燕昀景提起她手上的食盒,隨手放置在地上。


    背上被硬物硌得苦不堪言,細長的手指握住他欲再次按下來的手。


    “妾身痛。”她嘟囔道:“桌子上東西好多……”


    真的不是她嬌貴,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腰後被墨硯硌了。


    痛,好痛,超級痛!


    燕昀景微微皺眉,另一隻空著的手迅速的勾起她的肩償。


    單手解開她的披風,燕昀景又把她轉過身去看了看。


    “怎麽了?”


    他沒說話,隻是又將她的腰封解開。


    對方一言不合就要脫你的衣服,任誰都會覺得莫名其妙,第一反應就是阻止。


    蓮雙反過手來按住燕昀景的手,“怎麽了?”


    “你硌到了。”燕昀景撥開她的手,繼續和她腰封上的繩子糾纏。


    隻是硌到了而已!用得著把她的衣服都扒了麽?


    “出血了?”


    “出血了。”


    哈?被墨硯硌到也能出血?這麽嚴重?


    蓮雙乖乖的趴在桌子上沒有雜物的地方讓他好好的拆開腰封上的繩子。


    可是等著等著蓮雙就覺得有點奇怪,怎麽搞了如此之久還沒搞定?


    越想越不妙,又等了一會,蓮雙終於開口提醒:“那隻是個活結!不要亂扯!”


    “它不是黏在你腰邊?”他又扯了扯那兩條紫色的繩子,盯著它們一臉嚴重又認真。


    他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幫著更衣,對於宮裝的繁複細節一點認識也沒有,也不會有人會讓他幫著解開繩結。


    蓮雙除外。


    蓮雙也不怎麽會解這個,不過之前明若提起的時候她有認真聽過。


    明若好像說過腰封解開切不能急躁,一定要慢慢來。


    因為在帶上腰封的時候也綁了很久。


    “那個黏在妾身腰邊的隻是用另一條小繩子掛著,把它取下來就可以。”


    燕昀景依言照做,果然繩子能夠解開一部分。


    然後是一個相思結,這個結燕昀景懂解。


    相思結為何得名相思,其實是因為打出來的結模樣像一顆相思豆。


    擾攘了許久,總算是把腰封給拆下來了,燕昀景看看拿在手上深紫色鑲銀邊腰封,第一次產生了想叫蓮雙以後別說這些衣服的想法。


    要是他以後要拆,豈不是很麻煩?


    把她所有衣服都扒至腰間,燕昀景在看到她腰間的一抹殷紅時不自覺的又皺起了眉頭。


    墨硯邊角尖銳他知道,可是他並不知道這麽一硌就會傷成這樣。


    她剛才喊痛,究竟是痛到怎麽一個地步才會喊出來?


    “趴著,別動。”燕昀景拍拍她的背,觸手細膩溫軟,他垂眼瞟了一下又收回目光,“朕去拿藥。”


    “喔。”蓮雙悄悄的撫撫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雖然說禦書房裏一直都有火石保持差溫度有如初夏時間,但是偶爾一股怪風吹過總是會覺得奇冷。


    身後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蓮雙有些好奇但是又怕會牽扯到傷口弄痛自己,所以隻能把脖子扭到她最可以扭到的地方看燕昀景究竟在做什麽。


    金創藥什麽的不是就放在櫃子上嘛,無緣無故的翻自己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燕昀景好像找到了些什麽,直起身子。


    蓮雙以免讓他看到她在偷窺,連忙把頭轉回去。


    燕昀景懶得跟她計較,拔開手上小藍瓶的塞子,他直接把藥撒在她腰上。


    刺痛的感覺讓她頓時連自己剛才在想什麽也忘了,現在腦子裏就一直重複痛痛痛這個字。


    “好刺!”


    “正常。”燕昀景回應道:“這藥會讓你的傷口加速愈合,疤痕也不會留太久。”


    那麽好的東西一定很貴!裏麵亂七八糟的藥材肯也會很多。


    燕昀景伸手幫她揉揉腰,都有避開自己腰上的傷。


    這個應該是為了加快血液流通,讓瘀青盡快散去。


    他好像,也蠻細心的嘛。


    ……


    激情過後的房間裏還殘留著剛才歡愛的氣味,黑衣男子還是一身整齊的著裝,而蓮傾,已經是衣衫半褪,唇上胭脂淩亂,雙目含淚的嬌媚模樣。


    男子倚在床沿輕撫蓮傾雪白的肌膚,一邊似是無意般的問起:“蓮將軍似乎快過生辰?”


    蓮傾慵懶的點點頭,笑著道:“他還說要我為他慶生。”


    “你?隻有你?蓮雙呢?”


    蓮雙?蓮傾不屑的輕哼一聲,“她又不是爹爹的親生女兒,憑什麽讓她來陪。”說罷,她的唇角還勾起了一抹冷笑。


    ……果然如此。男子眯了眯眼。


    男子繼續問,“你很不喜歡她?”他挑眉一笑,“看起來,你對她可是很多怨氣。”


    蓮傾冷笑,“當然不喜歡,她可是奪了你的注意力啊。”此時的她像是個愛吃醋的小女兒家一樣,向他撤嬌,“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不想妾身嗎?就隻光顧著提起蓮雙。”


    蓮雙蓮雙,今天的話題裏有一半都是蓮雙!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這代表著蓮雙對他的重要性越來越強,對占佔他的注意力也越來越容易。


    “想。不想的話怎麽會現在與你在一起。”


    甜言蜜語說得信手沾來,而且還帶著濃濃的敷衍。


    “想我就好。”蓮傾微微嘟起嘴,“進宮之前我跟爹爹聽到蓮雙竟然受你的青睞,簡直要嚇到。”


    她用雙手撐住下巴,繼續碎碎念,“蓮雙從小到大都不是一個能夠被控製的人。”


    這事他知道,蓮雙太過聰明,一點事一點就通,自然不會傻傻的聽人饞言去替人做這做那。


    “我們都不知道蓮雙下一步要做什麽,直到我進宮才稍微讓蓮雙收斂了一下。”都不知道蓮傾哪來的臉,這樣的話竟然也能無比自然的說出口。


    男子細心的聽著她每一言每一語,仔細分析每一句話中可能會帶著的微小信息。


    蓮傾見他一直沒有回話,以為他也認同她的話,興致勃勃的繼續說下去。


    “我自小就很很很不喜歡她,她經常聯合師清嵐來欺負我,這不讓我碰,那不讓我碰。”蓮傾憤憤不平的捏住了雪白的粉拳,“根本沒有把我當姐姐看!”


    “還有她那個母親,壞得要死,天天縱容蓮雙來欺負我!”


    男子驀地停下手上的動作,冷淡的笑。


    也隻是蓮傾被蒙在鼓裏了吧?蓮雙生母名為景清,以足智多謀和冷靜果決聞名於世上。


    北荻以她為榮,她的地位當時足以與皇帝並肩。


    不過景清在嫁人後早就改了名字,估計是打算隱姓埋名。


    “除了縱容蓮雙,她還有什麽做讓你不高興了。”


    今天打聽到的信息量有點多,他得都記下來回去寫下上報上去。


    蓮傾那麽蠢,都不知道小時候為什麽那麽聰明。


    “她還哪有什麽實權?”蓮傾想了想,“爹爹雖然喜歡她可是又不喜她。”


    爹爹不知道為什麽老是讓她別接觸顧安,一開始她以為是爹爹不喜歡她,可後來她才發現爹爹好像視顧安為什麽洪水猛獸似的。


    她一直都想不透。


    “嗯好。”男子俯下身低頭吻了吻蓮傾的臉,“你好好養胎,朕還要處理公務。”


    蓮傾聞言有些失望,不舍的道:“又要離開?”眼睛裏迅速的蓄滿了眼淚,懸在眼角搖搖欲墜。


    最近燕昀景都是這樣,都不愛多留一會,難道他的政務還能比活色生香來得吸引人麽!


    他伸手拍拍她的手,在她希冀的目光中點了點頭,“朕政務繁重,不便多留。”


    “我……”蓮傾的眼睛隨著她的單音節掉下來,美人落淚顯得無比的楚楚可憐,“那你什麽時候會再來?”


    男子不欲與她多言,隻敷衍道:“再說吧。”


    他覺得他不會再來找蓮傾了吧,除非有什麽蓮嶽生的事想要透過她來知道。


    他掙脫蓮傾的手,轉身離開秀麗宮。


    寒風撲麵而來,把他身上的歡愛過後的氣味全部吹散。


    他嫌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恨不得自己能把它們砍掉。


    剛才用他們來碰過蓮傾,真惡心。


    他的手指按在麵皮上數秒,在沒有人的地方上把他揭了下來。


    燕昀景俊雅的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朝奉清秀的臉。


    他轉頭看了看身後秀麗宮的方向,嘲諷的扯起了嘴角。


    究竟是他的演技太過逼真?還是她對皇上認識還不夠深?


    ---題外話---晚了更新,真是抱歉,最近心情奇差又有點失控所以這是熬夜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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