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姐,這……這不是我們星娛的保姆車嗎?”


    劉莉莉:“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兒呢?帶證據發個聲明,聯係微博把熱搜撤了,通稿不用撤,咱們發一波新的澄清稿就行。”


    言罷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去睡回籠覺了。


    公關組麵麵相覷,很快把聲明搞定,大致意思就是:這輛車雖然豪華,雖然寬敞,但是它就是星娛的保姆車,雖然沒有拍到車牌號,但是沒看到門上有一個小小的星娛標誌嗎?造謠的人先長長腦子再來和我們玩兒吧。


    其實公司是給沈良宴配了一輛這樣的車接送,但是她因為用習慣了之前那輛,就還沒換,這一輛雖然是剛剛配給李墨白的,他平常也不太用,但是那也是公司的啊。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看著瞬間逆轉的新聞,不禁感歎自己連站隊都還沒來得及站,真相就啪啪啪打臉謠言了。


    下次不要半夜發新聞好伐!就賴床了一會兒,錯過了一出大戲啊!


    八卦的網友們其實沒有什麽偏好,娛樂圈的大事小事也不過他們茶餘飯後閑聊的談資,真正的明星藝人更不會過多的關注這些東西,因為就算是發生了再大的事情,對她來說也不過報紙或版塊上的一小角,今天人們談論你,明天他們就談論別人去了。


    娛樂圈之所以叫娛樂圈,就是因為娛樂了廣大人民,最紅的人,往往站在話題的風口浪尖,進了這個圈子,就要有一顆怎麽都擊不碎的金剛心。


    輿論控製靠團隊和天意,作為演員,做好當下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酒醒的沈良宴也不過隨意看了一眼微博,根本沒有在意那些重複又詞窮的辱罵,手機一扔,起身梳洗了一下。


    她酒品很好,沒有醉酒耍酒瘋或者酒後斷片兒的毛病,昨天的事情她都記得,所以自己現在應該是在李墨白家裏。


    房間是她喜歡的風格,簡約但不單調,冷色調卻顯露出幾分浪漫與溫馨,屋內明亮整潔,有食物的香味帶著蒸騰的熱氣,彌散到她身邊。


    她隨著香氣往外走去,房子很大,但卻不空,木桌上擺著兩幅碗筷,碗中盛的蔬菜粥色澤鮮嫩,熱氣嫋嫋,香氣勾得沈良宴的肚子叫了起來,這時李墨白正好從廚房中走出來。


    “你醒了?”沈良宴的視線從桌上的美食移到他身上,他一身休閑的裝束,依舊如往日般清雅俊秀,如庭中枝葉扶蘇的嘉樹。


    沈良宴卻忍不住笑了,因為他外麵套著一件藍格子圍裙,那條圍裙就像街邊打折三件團購降價的那種,一股中華田園味撲麵而來。


    李墨白低頭看了看自己,也無奈笑道:“我不怎麽在家裏開火,這是上次淘寶買東西的贈品。”


    兩人用過早餐後,劉莉莉打電話告訴她自己會去接她,讓她再休息會兒。


    等劉莉莉到了李墨白家,打開房門,卻發現兩人不是她想象中的甜甜蜜蜜依偎在一起互喂東西,更不是你抱著我我倚著你躺在沙發上看小電影,這兩人居然在……看劇本!


    李墨白:“杏盈和桃嬌所表現出的性格屬於兩個極端,一個厭惡一個迎合,而梅疏則介於她們倆之間,知道妥協,又內心清醒。”


    沈良宴點點頭:“我覺得梅疏比起其他兩人,更像是一個旁觀者。”


    李墨白讚同道:“沒錯,杏盈的所謂遺世獨立,何嚐不是身處於滾滾紅塵中想要努力脫身的掙紮,梅疏才是身入世,心出世的真正清醒者,她清醒得仿佛知道這是出戲。”


    劉莉莉:……


    她該高興她的演員敬業,還是悲傷這看起來注孤生的談戀愛方式?


    或許這就是學霸戀愛方式的一種,她這種普通人不懂。


    沈良宴告別男朋友,坐上前往劇組的車,舒服地倚著靠背,還感歎了一句:“莉莉姐,公司新車還挺舒服的。”


    劉莉莉勾起嘴角,打開音樂,舒緩的輕音樂響起:“你聽著歌,再睡一會兒。”


    《風月》的拍攝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沈良宴遇見柳沁眉依舊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她心裏明白柳沁眉昨天是特意給她台階下,自己欠了她一個人情。


    柳沁眉居然沒有像昨天一樣高傲不理人,見了她微微一笑,點頭應了一句,沈良宴略有些詫異,不過也沒放在心上。


    換好戲服,導演一聲令下,又成了戲中人。


    孟朋義依舊和杏盈打得火熱,一向清高冷麵的杏盈也終於被他的柔情蜜意打動,她雖久經風月場,卻天性未泯,被埋在冷麵下的少女的幻想與純真,終於在這時顯露出來。


    “孟少聽說您喜歡江南的芙蕖,特地用數隻大缸盛著運過來,現在都開花了呢,姑娘您去看看吧。”


    “您膚質嬌嫩,容易傷著發紅,孟少給你送來一些特製的胭脂水粉,您看看還喜歡嗎?”


    柳沁眉身段修長單薄,穿著旗袍便生出一種煙花女子紅顏命薄之感,一抬眸一皺眉便成了一段故事,她此時卻露出天真甜蜜的笑容,縱然低著頭,也掩飾不了眼中的愛戀。


    桃嬌還是在風月場中一晌貪歡,她的老相好傅子瑜前陣子還為她一擲千金,她每天依偎著各式各樣的人甜甜的笑,生活也奢侈至極。


    不過此時她卻嘟著嘴,一臉不高興地向梅疏抱怨:“外麵那些男人啊,都是哄人一把好手,說著愛你疼你,一張嘴都能翻出花來,一提接我出去,就閉口不言。”


    梅疏給她倒了杯茶,靜靜聽著她講,這時外麵又傳來聲音:“杏盈姑娘又被孟少接出去了。


    ”


    桃嬌更是不高興地把喝到一半的茶碗一放:“孟少就不一樣了,情深義重,他怎麽就不是遇到的我呢?”


    梅疏嗤笑一聲:“哪兒來那麽多風花雪月,她年紀輕信了,你還信?”


    桃嬌美目一瞪:“這可不一樣,你信不信,不日孟少就會把杏盈接回家。”


    梅疏兩眼淡漠地望著窗外:“她不適合這裏,離開也是一件好事。”


    卻未將後麵半句話說出口。


    “我們這樣的人,出去了又有幾個能好過呢?連你也說的‘接’,而不是‘娶’啊。”


    夕陽西下之時,梅疏獨身回到房裏補妝,進屋坐在鏡前,卻發現早晨忙著出去,衣襟掃過導致掉落的眉筆還孤零零地躺在地下,和她早晨離開時的位置一模一樣。


    她坐在椅上,神情寂寥中帶著幾分淒愴,突然湧上來一種無法言喻的孤獨感。


    她輕歎一句,希望杏盈離開之後,不會沒有人給她撿眉筆吧。


    柳沁眉站在關導的監視器旁,靜靜看著她這段表演,關孟宇挑眉看向她:“怎麽樣?之前你不喜歡她,現在呢?”


    柳沁眉眼神微動,她一開始是看不起這種靠綜藝和偶像劇紅起來的小花旦,靠著人氣搶奪那些真正有實力演員的資源,可是……鏡頭中這個人的實力,遠遠高出於自己所想象的。


    甚至可以看作,一個偉大的對手。


    關導歎了口氣,他當年用一部電影送柳沁眉坐上影後的位置,幾年過去了,她的心結卻依舊在,她早年因為樣貌不是特別出色,出身也不好,在娛樂圈混得不如意,空有一身演技,卻屢屢被演技爛的人氣小花奪走角色,導致她對待那些偶像劇出身,憑著一張臉混飯吃的電視劇演員態度偏激。


    關導開口道:“演員是被動的,現在你這樣高的成就,都往往不能自由挑戲,何況是她們這種演員。不是說你想演好的製作,好的正劇劇本,就能演,演員永遠是被挑選的那一個,外貌亮麗年輕演員們,拿到一個能播出的偶像劇劇本都很幸運了,班底與製作的好壞,在那個時候真的不重要。”


    柳沁眉點點頭,心態慢慢改變過來,對著鏡頭中的沈良宴,綻放出一個真誠的笑。


    另一邊換下戲服的沈良宴卻看著劇本,心中有些難受,她這次為了演好這個角色,第一次采用‘代入法’。


    換種方式說,從前她是演戲,她演薛碧熙,演齊硯秋,演司筠。


    如今,她是梅疏。


    代入式演戲法,沒有過多費勁心思的技巧,可謂返璞歸真,對塑造角色有很大的幫助,但是梅疏這種看透一切,清醒又痛苦的角色代入起來,傷心又傷身。


    這個角色的經曆,又往往讓她想到上輩子的事情,短短的電影劇本,最終剪輯出來幾十分鍾的放映時間,把風花雪月的現實外皮血淋淋地撕開給人看。


    痛苦又真實。


    她隻好把劇本放到一邊,讓自己完全脫離劇中的角色,發微信給李墨白,讓現實中的愛情,治愈劇中徘徊於孤獨與放浪邊緣的梅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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