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掃過旁邊小姑娘望向他們那幸災樂禍的小眼神,與看向顧忻之的欽佩星星眼比起來,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兒。


    誰都喜歡漂亮可愛的小姑娘,誰都喜歡漂亮小姑娘用崇拜的眼神看自己。誰能想到自詡風流倜儻的他們,今天居然遭到了這種待遇。


    他們對視一眼,再望向對麵一臉無所謂,下手卻越來越狠的的顧忻之,全都無可奈何起來。


    顧二爺要哄身邊的小美人開心,他們也隻能甘心當墊腳石了,誰讓他們技不如人,打不過呢。


    現在如果不玩兒了吧,好像已經輸的玩兒不起了似的,當真是騎虎難下。


    溫葉看對麵的人輸得鬼哭狼嚎,也不客套安慰,隻數著手裏的籌碼,沒良心地笑。


    顧忻之見溫葉杏眼彎成了上弦月,梨花露白的臉頰盈盈可愛,越發覺得自己枯坐兩小時打牌的無聊行為,總算多了些益處。


    溫葉埋頭數第二遍籌碼,不相信在這裏坐一個多小時,就能贏個十幾萬。正在心裏叫囂著沒天理,就被人拍了肩膀。


    顧忻之的表情有些嚴肅,“何明珠找到了,她自己躲在一間包廂裏喝酒,已經醉了,老許勸不住。”


    她不知道老許的身份,但猜到他就是剛才顧忻之打電話的人。


    人找到了,她鬆了口氣,但聽到何明珠喝醉了,她又有些擔心,還有些愧疚。


    何明珠喝醉的時候,她正沒心沒肺地同顧忻之玩鬧。作為朋友,她這種行為,實在是不該。


    她想著明珠的安全沒有問題。卻沒想過萬一她遇到些不長眼的人呢,萬一她遇到了什麽事情,正在傷心呢,就比如這次她就一個人遇到事情喝醉了。


    溫葉正在無限自責中,顧忻之是什麽人,早就把她的想法,看了個清楚。


    他示意溫葉跟他走。“不是你的錯。她自己走的突然。也沒告訴你地址,你怎麽找得到她。”


    他頓了頓,有些冷漠地補充。“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在世紀皇宮這種娛樂場所把自己灌醉了,即便出了事情,也是她自己的錯。”


    溫葉被他這種冷漠的語氣凍得發冷,卻也知道他說得沒錯。但明珠是她朋友。她到底無法這樣客觀理性。張張嘴,同意也不是。反駁也不是,幹脆把嘴巴閉上,沉默地跟在顧忻之身後,快步去找醉酒的何明珠。


    他們到的時候。何明珠正抱著酒瓶傻笑,溫葉原本滿是擔憂的心情,也被她這個沒心沒肺的笑吹走了不少。


    可她不知道何明珠的家在哪裏。十點鍾的夜幕早已籠罩,她擔心何明珠的家人擔心。打電話給何傅也讓他來接。


    她已經能想象到何傅也一向溫柔的神色變得黑沉沉的樣子。果然,她把情況說了,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他壓抑的憤怒擔憂,“我現在去接她。”


    顧忻之在旁邊與老許寒暄,溫葉的話語零星傳來,他想起在京都見到溫葉,卻沒有認出他的那次聚餐,那時她就是跟何傅也來的。現在想來,他依舊不清楚她同何傅也的關係。


    她同宋子謙的關係親密,還說得過去,但是何傅也又是怎麽回事情?他現在仔細想來,她同自己身邊的許多人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樣看來,沒有河海市的那次印象深刻的不期而遇,她還是會出現在他的生活裏。


    隻是沒有那樣一場偶遇,他是否還會對她記憶深刻,連他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都想要照顧她,寵著她,看她同自己親近,生氣的時候同自己作對,卻一點兒也害怕?


    答案是會。


    他沒認出她來時,不也是為這小姑娘驚訝異常,未經思索,就把自己的名片留給她了嗎?


    她真的很聰明,聰明得不做假,眉眼盈盈,讓人舍不得拒絕。她有時又有些傻氣,嬌嬌憨憨的。生起氣來的時候,張牙舞爪,伶俐得很。


    他在這裏思維發散,想著自己從來不會想的“如果”,卻不知道,如果沒有那場偶遇,說不定溫葉會把他僅僅當做一個事業有成的上市公司超級*oss,而不是把他當做自己生活中的那些平凡普通人。


    他聽到溫葉的喊聲,湊過去幫忙。他今天大概太清閑了,已經是第二次想些無聊事了。


    何明珠喝醉酒後,力氣倒是挺大,溫葉又怕傷到她,最後連她手裏的酒瓶都沒搶到,還是顧忻之幫忙,才把她製服了。


    她哄著何明珠,直到她呼呼睡著了,才放下心來。


    醉酒的人,也太難伺候了。


    溫葉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休息了好一會兒,身上的些微汗意才消散,瞥眼就看見顧忻之正盯著她看,她摸不清頭腦。


    “怎麽了?”


    顧忻之搖頭,隻是沒想到平時沒心沒肺的小丫頭還有這樣溫柔細心的時候。


    溫葉也沒有像平時一樣追問,而是滿腹心思都放到那個讓何明珠失常的人身上。


    “蘇明澈今天怎麽沒來?”溫葉清澈的眼睛,睫毛忽閃,好像數不清的蝴蝶要往對麵的人心裏飛去。


    她提蘇明澈做什麽?


    顧忻之心裏疑惑,卻不顯露,隻平平淡淡回答,“他女朋友今天回國。”


    溫葉望了望旁邊沙發上沉睡的何明珠,心裏像瘋長了野草,雜亂得很。


    這就是她喝酒的原因嗎?想借酒澆愁,卻忘了那一句“舉杯澆愁愁更愁”了嗎?


    明珠這段再沒希望的感情,將何處安放?


    她想勸她放棄,卻感同身受,明了這段也許再也不會有的動心的難以割舍。


    但如果是她,她一定不會喝醉,她寧願清醒地疼痛,然後親自割舍。


    何傅也來得很快,一麵教訓何明珠,一麵又動作輕柔地把她背起來。何明珠早就睡死了,她哥哥的恨聲言語就像耳邊的風,還沒聽到聲音就自己飄走了。


    倒是宋子謙,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到現在也沒來,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


    已經晚上十一點的殘月星雲,也隻有世紀皇宮這座不夜城依舊人聲鼎沸的樣子,溫葉不忙的時候,是沒有意誌力支撐自己不睡覺的。她現在又困又累,在這片安靜地空間裏,她自然打起瞌睡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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