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冉的生命,可以說就是靠各種天材地寶裏的靈氣吊著的,而接手了這具身體的梵夏,自然也是如此。


    她本來在懷孕後對於靈氣的需求就大大增加,分娩更是重中之重,卻不想就在這時,靈氣竟然消耗一空。


    先前蘇灝帶回來的她已經全部搬了了進來,而且臨盆在即,挺著這麽大的肚子出去尋找肯定不現實。對於梵夏來說,這自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她甚至有種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會立刻脫離這個世界的感覺。


    雖然離開這個世界也可以說是她的目的,但就現在而言,她還不想這麽早離開,畢竟那些敢陰她的人,此時還一個個活蹦亂跳地四處蹦躂著呢。


    沒有靈氣的支持,一切的準備都是白搭。而且現在腹部疼的要命,梵夏索性也不做那些多餘的準備了,就那麽待在原地,靜等著孩子的降臨。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可對於梵夏來說,兩次生娃好像都是稀裏糊塗全靠自然反應來進行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這種不靠譜的態度倒是挺熟練的。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梵夏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不知道是憋的還是疼的,她甚至能感覺到有汗水從額頭滑落,眼皮沉重的令人發慌。


    可即便如此,她腹中的胎兒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除了無止境的疼痛,她完全感覺不到其他。


    想到上個世界的所見,梵夏忍不住在想:如果自己的人生是部小說,那肯定是篇虐文,簡直就是虐身無止境啊!


    作者咱打個商量成不,你要虐心隨便虐,但千萬別再虐身了啊,她是真的很怕疼的啊!


    輕聲嗤笑了一下,梵夏有些自嘲,難道她已經到了這種胡思亂想而分散注意力的時候了麽?可是生孩子的疼度,完全不亞於撕裂靈魂的疼痛,即使過去的她承受過再大的痛苦,但到底不能對此直接免疫啊。


    梵夏不知道其他人生孩子的感覺如何,但她想,如果所有人都像她這般,人類估計早就絕種了——早知道這麽疼,傻子才會去生娃呢。


    腦中天馬行空的亂想著,梵夏到底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睡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梵夏已經開始思考要不要用精神力刺激肉.體來讓自己保持清醒的時候,一陣刺骨般的疼痛突然傳來,緊接著便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生了?


    直到這時,梵夏還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但身邊那小小的一團,卻在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這個孩子,是她的——是她經曆了十月懷胎親自生下來的。


    生完孩子的感覺,本應是無力的,可奇怪就奇怪在這裏,自從孩子出生後,她竟覺得渾身舒爽無比,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就連先前靈氣不足所造成的影響也沒有了。


    梵夏不明白這種變化到底從何而來,但現在很明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因為這個孩子從一出生就哭個不停,怎麽都停不下來。


    伸出雙手,把孩子抱在懷裏,但對方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哭的更起勁了。


    笑笑出生的時候,幾乎一直都是蕭雅歆在照顧的,所以嚴格來說,梵夏並沒有一點帶孩子的經驗,此時看著孩子哭,她也不知該從何下手,隻能神情僵硬地說著:“別哭了。”


    直到小小的嬰兒含住了她的手指,梵夏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孩子或許是餓了呢。


    也對,出生都這麽久了,不餓才怪呢。


    可是,夏子冉的這具身體本來就隻有十八歲,就算她現在生過孩子,也是沒有奶來喂她的。


    而且這裏早已空空如也,根本沒有留下一點可以充饑的東西。


    無奈,梵夏隻能抱著孩子離開了空間,她本來還想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借著陣法的作用,讓這孩子長大一點再出去的。


    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是完全行不通了。其一,沒有吃的,這孩子一直嗷嗷叫著也不是個事兒啊;其二,沒有了靈氣的支持,陣法早已失效,她就算待著也沒什麽用處啊。


    等梵夏出了空間的時候,外麵的天空才露出魚肚白,透過門外還能隱隱約約聽見山上的歡笑聲。


    將小小的嬰兒放在床上,梵夏到廚房裏找了點粥來喂她,結果對方一點都不領情,甚至還揮舞著小手,露出一臉嫌棄的模樣,哭喊的聲音更大了。


    “聽話,吃。”不論梵夏怎麽喂,她就是不吃。弄到最後,梵夏也沒了耐心,幹脆放下那碗粥,不再喂她。


    許是感受到梵夏的冷淡,那孩子的哭聲更響了,試圖以此來引起梵夏的關注。


    然而,梵夏卻絲毫不為所動。她先前那麽費力讓她停下,結果對方就是不聽,既然她愛哭,那就讓她哭唄,哭累了自然就不哭了。


    就像是相互置氣一樣,這母女倆一個哭個不停,一個就是不理。結果誰也不肯妥協,隻能這麽僵持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梵夏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響起:“老大,你在嗎?”


    先前梵夏就注意到有人過來了,現在聽到來人是蘇灝,便為他打開了門。本來她是不想動的,但突然想到床上還有一個哭個不停的包子,想了想,梵夏便快步走至門邊。


    雖然他們之前在為最近的收貨慶祝,但由於最近的情況,蘇灝還是時刻關係著梵夏這邊的情況。


    本來在梵夏進屋之後,他就聽不到一絲動靜,想著也許是梵夏布置了什麽隔絕的陣法,他也放心了下來。


    但突然間,一絲若有若無地嬰兒啼哭聲傳到耳邊,而且方向正是這邊,蘇灝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於是便連忙趕了過來。


    在趕過來的路上,蘇灝就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山上怎麽可能會有嬰兒呢?直到梵夏打開門的那一刻,他這種奇怪的感覺便達到了頂點……總覺得今天的老大有點哪裏不一樣的樣子呢。


    蘇灝有些糾結地想著,還沒等他開口,梵夏便率先問道:“有事?”


    “沒……”心中那種奇怪地感覺還是沒有消散,但他卻說不上到底哪裏奇怪,隻不過見梵夏完完整整地站在自己麵前,蘇灝也就放心了,於是搖了搖頭,讓後繼續糾結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你沒有我有。”點了點頭,梵夏的手指指向屋內:“那裏,讓她停下。”


    順著梵夏的手指看過去,蘇灝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他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如果不是幻覺,他怎麽會看到一個孩子躺在自家老大的床上呢?


    視線在嬰兒的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又轉到梵夏的腹部。深吸一口氣,蘇灝終於發現哪裏不對勁了——昨天的梵夏,雖不說是大腹便便,小腹卻也是隆起了不少的,但此時的梵夏,身姿卻隻能用婀娜來形容了。


    視線不斷地在兩邊轉換,蘇灝還是無法相信,這個孩子就是梵夏生出來的,但事實就擺在眼前,除此之外,他就算不相信好像也沒什麽其他的解釋?


    太多的事讓蘇灝的大腦有些卡殼,直到他在梵夏的眼神威脅下抱起孩子,暈暈乎乎地走出大門,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老大剛剛說什麽?對了,是說“讓她停下”,停下……停下……愣了幾秒,蘇灝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應該是讓他懷裏的這個小孩別哭吧。


    對於帶孩子,蘇灝是沒有一丁點經驗的,可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他也不可能返回去把孩子重新塞給梵夏。


    低頭看了眼懷裏這個裹著一身不合身的長裙,而且還哭個不停的小孩兒,蘇灝歎了口氣,認命般地向外走去。


    除了梵夏,這個寨子上全是一群糙老爺門兒,他也不可能找其他人來幫忙。於是,蘇灝也隻能一咬牙自己來哄孩子。


    在他看來,小孩子路不就是尿床就是餓了,既然這小家夥兒沒有尿床,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嘛。


    然而,跟梵夏先前的結果一樣,粥放在眼前,人家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小祖宗喂,這半夜三更的,我也找不到其他吃的了啊,您就湊合著吃點別哭了成不?想要什麽我明天全給您送來啊。”蘇灝的表情有些生無可戀的感覺。


    要不是這孩子疑似是梵夏的親子,蘇灝也不可能這麽費力了,但現在不管他做什麽,對方都是這麽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簡直讓他開始懷疑人生了。


    就算他再如何懷疑人生,沒辦法就是沒辦法。無奈,蘇灝隻能喚來自己的幾個心腹,看看能不能“眾人計長”出一個主意。


    然而,就在他離開還不到幾個呼吸的功夫,就發生了一件讓蘇灝恨不得剁手的事。


    在喚那幾人之前,蘇灝便將屋內的一些小玩意兒擺到了床上供她玩,甚至還將自己的儲物戒指打開來,為的就是避免小孩兒亂爬滾到地上——雖說剛出生的孩子一般來說是不會爬的,但蘇灝不知道啊。


    所以,當他發完傳音符再次回到屋裏,看到那撒落的滿地都是的瓶瓶罐罐的時候,蘇灝整個人的狀態,何止一個“懵”字能形容的了?


    那些瓶瓶裏麵的東西,可是外麵有價無市地珍貴丹藥啊。而且還是梵夏特地給他,準備犒勞犒勞最近忙著“收購”藥材的人的,沒想到自己還沒發到那些人手裏,就已經在這裏被消滅了。


    而最重要的是,當他來到她麵前的時候,那小破孩兒竟然還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後繼續低下頭去,把那些丹藥當成糖豆一般一把一把往嘴裏塞。


    饒是蘇灝再如何見多識廣,此時也忍不住有些驚訝,怪叫一聲,蘇灝突然大喊道:“救命啊老大!”那音量,就算是不用傳音符,也足夠整個寨子的人聽到了。


    在蘇灝喊出聲的時候,他好似看到了來自小孩兒的一道鄙視的目光,但當他仔細看去的時候,對方除了不停地往嘴裏塞丹藥外,一切都與尋常孩子無異。


    無異?無異個屁啊,這往嘴裏塞丹藥的動作就已經是最大的異常了好吧?


    等等,丹藥?蘇灝這才想起,他好似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


    於是,反應過來的蘇灝“嗷”的一聲朝著床邊撲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那些丹藥往儲物戒指裏仍,然而小孩兒卻並不示弱,速度隻增不減地往嘴裏塞。


    於是,一場由丹藥引發的爭奪戰就此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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