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觸到鳳梧的肌膚,那陣吸力加身之後,天天好幾次都想要將手拿來,但那隻手好像是被黏在了那裏一般,怎麽扯都扯不動。


    發現自己在做無用功之後,天天變不再掙紮,反而放鬆身體讓她吸。


    過了一會兒後,本來那好像不把人吸幹就不會停歇的吸力竟然停了再來。它不僅停下,甚至還反方向將玄氣往天天體內倒。


    眼睛一亮,可以看出,此時的天天也是鬆了口氣。


    這才對嘛!點了點頭,天天緩緩閉上眼睛,開始梳理體內的玄氣。


    經由鳳梧傳給她的玄氣,比外界的要精純許多,雖然還沒有達到她的要求,但已經很好了。


    鳳梧乃是極陰時辰出生的,天生體寒。而白嘉玉雖不是極陽,但因為他天生火靈根的緣故,再加一個蘇灝,倒也差不到哪裏去。


    男為陽,女為陰,生為陽,亡為陰。陰陽相互作用相互平衡,隻有打破其中的某個點,此秘法才能成立。


    而打破這個點的人,自然便是最後的受益者。


    一邊吸收煉化,天天一邊想著這個秘法的原理。


    不過,有一點她不是很明白,古書裏記載的隻是說此法為爐鼎改變體質,方便以後修煉。卻並沒有說可以直接吸收。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冰棺上畫的那一堆圖案裏嗎?


    可惜了,那些圖案分開她全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她就是搞不明白什麽意思。


    想不明白,天天便不再理會這些,反證有些東西,她隻要會用就成,至於事事都弄明白一個前因後果……那她還不得累死啊?


    然而,此時同樣處於陣法中間的天天,卻不知道,由於她的加入,這個陣法已經在悄然間發生著變化。


    原本停下的冰棺,此時再度轉動起來,而且速度比先前快了不少。


    它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甚至已經卷起了一個漩渦。漩渦中間,不斷地往進吸納氣,以補充天天在這過程中所消耗的量。


    也不知是因何原因,或許是天地間的玄氣的聚集沒有天天吸收的速度快,或許是這個陣法本身的緣故,或許也有其他的原因在裏麵。


    總之,此時它所吸納進來的,早已不是無色透明的玄氣,而是混有一絲絲黑霧的渾濁氣體。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黑霧的量也在不斷地增加。


    黑霧凝結,蜂擁而來,想不讓人注意都難。而冰棺上的四人,卻依舊雙眸緊閉,靜靜地隨著冰棺的運動而運動。


    最先注意到這一場景的自然是白榛華,作為時時刻刻關注著暗室情況的人,哪怕是出現一丁點的變化,也逃不出她的法眼,更別說這變化還這麽大。


    看到暗室裏出現了如此變化,白榛華心裏那個急呀,恨不得下一秒就衝過去看個究竟。


    但可惜,自從無滄出現之後,白榛華便成了重點看護對象,她哪怕是動一下,都要擔心無滄會不會突然衝過來掐死她。


    白榛華是個大膽、甚至說是極度瘋狂的人,但同時,她更是個惜命的人。


    生命才是一切的資本,要是命都沒了,那還要其他的幹嘛?給他人做嫁衣麽?


    所以,她雖然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但這都隻是建立在自己生命無恙的前提下的。


    無滄對她這種理念自然清楚,所以,他隻需傳達出那個意思,便能夠讓白榛華自覺點,不再搞其他小動作。


    至於她要是不自覺?


    首先,以白榛華的為人,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其次,這裏可沒有第二個夏子悠。同樣的,他也不可能放過同一個人兩次。


    說到夏子悠,無滄不得不想起對方剛剛說的那句:解鈴還需係鈴人,既然事兒是她搞出來的,人是她弄昏過去的,那自然也隻有她才能把人弄醒。畢竟陣法事關重大,一個不對,便有可能後悔莫及。


    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幾分道理。不然的話,白榛華恐怕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了。


    想到先前的情況,無滄深深地看了夏子悠一眼,同樣將他列為了重點關注對象,地位今次於白榛華。


    現在的年輕人啊……


    無滄多麽想如此感歎一句,但看自己的徒兒尚未清醒,他實在是沒那個心思啊。


    小陵,堅持住啊!


    看著徐敬陵的臉,無滄心裏不斷地對他說道。


    他承認夏子悠說的有道理,想讓人立刻清醒,白榛華或許是此刻唯一的選擇。但同樣的,他也不可能輕易相信就白榛華,把自己的徒兒交給她。


    由於徐敬陵是在幻陣中昏迷的,所以,他想要清醒,其一便是守住自己的心神,堅定自己的信念,像白榛華夏子悠一樣自然醒來。


    而另一種,便是布陣之人解除陣法。


    而此法想要實現,或許比第一種還要困難。


    辛辛苦苦弄了那麽久,要是如此輕易便可撤去,那之前的努力又算什麽?就算是一般人也不可能如此豁達,或者說是犯傻,更別說是以執著著稱的白榛華了。


    這點。在場跟她打過交道的兩個男人可是深有體會。


    所以說,白榛華,隻能是最後的選擇。


    所以,幾人就這麽相互僵持著,誰也奈何不了誰。


    由天天所引發的異變,白榛華能注意到,夏子悠和無滄自然不可能注意不到,更別說那裏還表現的那麽明顯。


    “那是什麽?”無滄沉聲問道。


    見對方是在朝自己問話,白榛華一臉茫然,道:“我怎麽可能知道?”


    聽到這話,無滄的火氣立刻就往上竄,深吸一口氣,無滄壓了壓那不斷往上衝的怒氣,道:“雖然我現在不會動你,但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你應該知道的比我多的多。”


    “我想,娘娘應該沒有什麽特殊愛好,想親身嚐試嚐試這些東西吧?”無滄的話,可謂是一點麵子都沒給人留下。


    “嗬嗬!”輕笑一聲,白榛華下意識地接道:“嚐試嚐試也無妨啊,人生嘛,本來就要有種新的體驗。”


    無滄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所以,在聽到她的話之後,他的第一個反應便是:既然無妨,那現在就成全你又當如何?


    好在,他還有點理智,生氣歸生氣,卻也不會真的做出什麽來,這種特殊時期,他可不想由於自己的原因而導致節外生枝。


    對於白榛華來說,從小便處於各大勢力紛爭之處,對於察言觀色,那自然是基礎中的基礎。


    都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白榛華可沒有自虐到真想去體驗體驗那些新奇玩意兒的意思。


    此時見無滄臉色不對,便連忙改口道:“因為血煞陣尚未完成,所以現在這種情況,我是真不知道啊。”


    “血煞陣?”注意到她話裏的關鍵詞,無滄音調都提高了好幾個,眼睛睜得老大。


    見他反應這麽大,白榛華一臉無辜,道:“有什麽問題麽?”


    “……”轉過頭去,無滄不想跟她繼續多言。


    血煞陣?那玩意兒一聽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怕再說下去,他真的會忍不住想要殺人。


    源源不斷地玄氣從無滄體內流入,傳入到徐敬陵的身體裏,但似乎一點用都沒有。再加上那邊那所謂的血煞陣,無滄已經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但是,一想到白榛華的所作所為,他就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拋開那所謂的大義不談,就從私人角度來說,想讓他就這麽放過白榛華,那絕對是天方夜譚。


    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得讓他徒弟趕快醒來,這樣不管他接下來做什麽,也都能夠放下了心來了。


    雖說不再理會白榛華,但無滄的目光卻時不時地瞥向暗室那邊,很明顯對於那邊的情況,還是有些擔憂的。


    這段時間,兩人都沒注意到,夏子悠看向那邊的眼神,是有多麽的狂熱。


    “你……”


    還是白榛華無意中一轉頭,恰好跟他的眼神對上,不得不說,那炙熱的眼神,著實讓她驚了驚。而更讓她驚訝的,則是夏子悠的外貌。


    原本消瘦幹枯的麵容,此時竟重新煥發出生機,用“水潤有光澤”這幾個字來形容,都毫不誇張。


    如此大的變化,讓白榛華有些瞠目結舌,說話都有些結巴。


    “你,你這……”


    “吞噬。”夏子悠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在說什麽,癡癡地望著暗室上當不斷壯大的黑霧,情不自禁地感歎道:“吞噬,這才是吞噬的真正威力啊!”


    “你說什麽?”聽到他的話,無滄差點亂了方寸,驚懼之情溢於言表。


    或許是他說話的分貝著實高了點,夏子悠聞言望去,眼珠子轉了轉,勾起唇笑了笑,道:“有什麽問題麽?”


    “……”這些人的反應,讓無滄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大驚小怪了。


    話雖如此,但聽到“吞噬”這兩個字,無滄的第一反應便是離開此處,稍加思考後,他的想法仍然沒有變。


    至於夏子悠?至於白榛華?至於其他雜七雜八的事……那些真的完全可以放一放,畢竟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呀。


    而且不是有句話說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也不急於這一時不是?


    說走就走,一把從地上撈起徐敬陵,無滄放開速度就往外衝。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在場的其他兩人隻感到一陣風從眼前略過,等他們轉頭望過去的時候,隻能看到對方留下的一點殘影。


    看到無滄離開,這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的意思。下一秒,他們卻不約而同地朝著暗室跑去。


    短短的一點距離,兩人似乎要用盡畢生所學,就那麽一瞬間的距離,兩人已經幾次變換步法,真正的分秒必爭。


    當他們正跑到暗室門口,想要將其推開的時候,就聽到“嘭”的一聲響起。


    關鍵時刻,哪還有人注意但這個,兩人現在的想法都是如何能夠先一步打開大門進去,同時最好想辦法幹掉對方。


    然而,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竟然有人先一步進入暗室——那便是被某個結界反彈過來的無滄,或者也可以加上徐敬陵。


    這突然的一幕,讓夏子悠和白榛華麵麵相覷,皆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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