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李昪的憂傷


    原來皇上近日頻繁接薛舜進宮,為的是這種破事……不對呀,究竟是哪個混賬告訴皇上軍營之事的,姑奶奶我碎了他!


    申暮月氣得咬牙,不得不即刻向皇上澄清這個可怕的誤會:“皇上,那個是誤會,臣並不好此道。”


    她都如此真誠解釋了,可皇上偏不信,以為她這是在害怕別人鄙視她,在拚命掩飾,便袒護道:“輔國大將軍,你且放心,若是哪個不長眼的對你的愛好有意見,朕必定重罰他!”


    申暮月努力解釋:“皇上,那不是我的愛好!從來都不是!”


    可惜,皇上充耳不聞,眾人對皇上的說辭深信不疑。


    見皇上開了金口,感性的皇後忍不住參合進來:“輔國大將軍,你為南吳遭逢此劫,即便愛好變得如何的變態,我們、我們也會尊重你的,嗚嗚嗚……”


    瞬時,申暮月垂掛了一臉的黑線:該哭的人是我才對吧!


    見皇上皇後都開了金口,群臣也不甘落後:“輔國大將軍,你就收下皇上的好意吧,我們不會鄙視你的!”


    楊珙也來湊熱鬧:“顏弟,雖然我們以後不能一起愉快地逛青樓了,但哥已為你物色了幾位絕色小官,回頭給你送到府上,好好享受啊!”


    ……


    此時此刻,申暮月真想當初死在戰場上!


    茫然不知所措之際,她見李昪慵懶地倚在一旁,邊吃著葡萄便看著她,很不厚道地笑了。


    對於這種幸災樂禍的行為,申暮月向來不恥,盯著那張色澤誘、人的李昪之唇,她心中憤然:死妖孽,姑奶奶我不好過,你也甭想快樂!上次占了我的便宜,這回我要加倍討回來!


    念及此處,申暮月憤然推開堵在麵前的娘娘腔們,徑直走過去,霸氣凜然地將愕然的李昪拉起來,照著他上次在怡紅院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對他做一次。


    那一刻,李昪手中的葡萄也掉一地了。所有人都驚呆了,灌進嘴裏的酒不斷地湧出,卻都毫無察覺。


    申暮月將李昪推開,抹了抹嘴,笑吟吟地向目瞪口呆的皇上表示:“皇上,這些庸姿俗粉還是把他們放生吧,臣此生隻要李昪公子一個!請容許臣先行告辭了!”


    言畢,有人的酒杯掉地上了,傾慕李昪的宮女們一片倒,而申暮月笑容歡暢地挽著薛夫人離席。


    這下,總算消停了吧,畢竟,李昪不是一般人,誰敢將他當貨物般送人呢?


    隻是,她千算萬算,沒料到徐溫與薛顏竟是父子關係。徐溫一直覺得虧欠薛夫人與薛顏他們母子太多,總想暗中彌補,如今聽聞這件震驚朝野之事,便忍痛辜負李昪對他的父子情,命他成為申暮月的人。


    李昪從小感激徐溫的養育之恩,待他如親父,忠心為他做事,竭力為他所謀之事奔波謀劃,隻為了在徐溫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萬沒想到徐溫竟能如此殘忍對他。


    原來,多年的父子情份也不過如此,終究不是親生的!好吧,權當還了這份養育之恩。


    帶著心中的淒然,李昪毫不猶豫地往薛府走去。


    此時,身在薛府的申暮月因今日終於擺了李昪一道,躺在自家屋頂上,翹著二郎腿哼歌,美滋滋地曬月光,心情舒暢得很,連日來的別悶氣都雲消雲散了。


    李昪還沒進薛府便瞧見她那小人得勢的身影,一個飛身坐到她的身旁,見她要開溜,即刻將她拉回來,冷聲嘲笑:“你不是向皇上要我麽?怎麽我來了,你卻要跑了?”


    “誰跑了?這是我家!”申暮月見跑不掉,幹脆一屁股坐下,“你丫的來我家做什麽?”


    李昪看著無知的她,心情複雜:“來獻身!”


    “獻身……獻身?”申暮月終於反應過來,驚嚇得慌忙爬得遠遠的,“我、我那是開玩笑的,你不會連這點智商都沒有吧?”


    李昪當然知道她是開玩笑,她心裏頭動的那點心思,他還不清楚?隻是,皇上不知、文武百官不知,他最敬重的義父也不知。


    李昪因申暮月,頭一次遭受如此屈辱,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心裏實在不好受。


    他站起來,灑脫地將外衣扔掉,邊向申暮月逼近,邊將裏衣放寬鬆,渾身散發出一種邪魅的誘、惑。


    見她要逃,李昪即刻飛身過去,將她禁錮在懷裏,輕挑她的下巴,眼神曖昧,聲音比往常更魅惑性感:“既然我人都來了,你總得讓我做點什麽,好向他們交代吧!”


    申暮月聽得心頭一顫,渾身都酥麻起來了,這才意識到這妖孽本是沒節操的斷、袖男,自己根本是在玩火*:“你、你你別亂來啊——不要!”


    她都如此驚懼了,李昪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居然、居然要解開她的衣帶,頓時嚇得她即刻交代一切:“不要啊,我隻是想拉你下水,讓你當我的擋箭牌,阻止他們往我這裏送人,完全沒有任何別的意思!你不要碰我!”


    這下,李昪方滿意一笑:“你這樣拖我下水,是要付出代價的,小舅子!”


    申暮月見他罷手,即刻遠離他,膽子又肥了:“你嚇唬誰啊!”


    李昪苦澀一笑:這小子變得還真快,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怪不得到處闖禍!


    如今他們的謠言滿天飛,長此下去恐有不妥,必須盡快澄清,可如此一來,太便宜這小子了,必須從他身上得到點什麽才行!


    想到自己一直在暗中追查那位“漣漪姑娘”的下落,苦於一無所獲,而薛顏又與楊珙是誌同道合的好兄弟,李昪琢磨了一會,便有了主意。


    他沉聲道:“你這次惹的麻煩,我可以幫你解決,可你得幫我找一個人!”


    李昪的難耐大於天,要找一人有何難?居然要她幫忙?


    申暮月實在好奇,便問:“誰?”


    李昪鄭重道:“漣漪姑娘!”


    “啊!”


    別誤會,申暮月不是因為震驚而尖叫的,而是因為她從屋頂上摔下去了。


    李昪急忙飛身過去,把人攔腰接住,在徐徐降落的瞬間,申暮月才驚訝地發現,原來這家夥安靜的樣子,是如此的玉樹臨風。


    李昪見她一臉入迷之色,直接把人扔在地上,卻裝模作樣道:“小心點啊,小舅子,你摔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申暮月捂著發痛的臀站起來,對他的言語很是不屑:“我呸!”


    長得好看又有何用,性格惡劣、行為不檢點、不懂憐香惜玉,如此渣渣,就該被一腳踩在腳下!


    等等,不對哇,李昪他一個斷、袖的,找一個姑娘做什麽?那個還是她!


    念及此處,申暮月便緊張追問:“那個李昪,你找漣漪姑娘做什麽?莫非你想強搶民女?”


    李昪笑得一臉高深莫測:“你猜!”


    申暮月揪了他一眼,相當唾棄他:“禽獸!”


    “……”李昪就知道,她總是想歪了!


    申暮月見他站在自家房門口,怎麽看怎麽礙眼,便不客氣地下逐客令:“這個忙,老子不幫,你沒事就給老子滾蛋,老子忙著曬月光!”


    李昪見申暮月自顧自地爬樓梯上屋頂,不由得心有感觸:這小子命太好了,含著金鑰匙出世,理所當然地享受父母之愛、接受周圍的恩寵,不像他,生下來身份便是個秘密,被親戚嫌棄來嫌棄去,一切都靠自己打拚出來。好不容易認了個義父,以為盡心盡力地為他辦事,為他賣命,便能得到他的垂青與父愛,沒想到他為了討好這小子,竟要自己……


    念及至此,李昪痛心不已,不想回去,便飛過去坐在申暮月身旁。


    申暮月見他還不走,用腳推推他:“你怎麽還不走?臉皮不要這麽厚,好麽?”


    李昪轉過頭來,幽幽地盯著她,頗為傷感:“我很不高興!”


    申暮月微怔,問:“與我何幹!”


    李昪眼神哀怨:“都是你害的。”


    申暮月別過臉去,心虛了:“我不負責任的!”


    李昪並不在意她的話,而是在意自己的心情,他想喝酒了,想申暮光那位明亮如光的少年了,不知為何,他覺得眼前之人與他有幾分相似。


    於是,他開口了,語氣並非請求,而是命令:“陪我去喝會酒!”


    申暮月受寵若驚,他們之間的交情什麽時候好到一起喝酒了?醉酒會亂性,這家夥該不會還想打她的主意吧?不能去,決不能去!


    “那個,兄弟,這大晚上的喝什麽酒呢,多傷身啊,還是回家洗洗睡吧,啊——”


    她的言語未盡,便已被不耐煩的李昪強硬帶走,還被勒令不許說話。


    申暮月覺得嘛,李昪他爹一定是個霸王,他娘一定是個女惡霸,要不然,也不會生出像李昪如此霸道專橫的兒子!


    於是,那天晚上,他們兩個在酒肆醉得一塌糊塗,也睡得一塌糊塗,絲毫沒察覺皇城因一位黑唇女子的到來,漸漸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次日醒來,申暮月發現自己摟著李昪那妖孽,睡到一塊去了,頓時發出一聲淒涼的尖叫,一巴掌甩過去,而後慌張逃離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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