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鶴拿到羅盤後,不久就離開了魏老頭家,坐車的路上,他一直在研究這隻掌心大小的銅盤,正常的羅盤指針應該是不斷動的,但是這隻銅盤,不知是用料太沉還是年代太古老的緣故,竟然像是壞了一樣動也不動,除非張書鶴用手指撥動,仿佛年久未上油生了鏽似的,要使些力氣才能轉得動。


    張書鶴一直把玩著手裏的銅盤,而旁邊的一個大嬸以為他一直在自戀的照著鏡子竟是鄙夷的看了兩眼,扭過了頭,張書鶴對此一無所覺。


    待到站,張書鶴起身握住了羅盤隨人一起下了車,走了幾步後,便深吸了口氣,這些日子即使在火車上他也沒有忘記修煉吐息功法,這段時間以來,修煉出的精氣大多都用在了作畫符及掌中樹上,丹田裏並沒有儲存多少,也幸得他常常練習,所以坐車一路輾轉間,並不見多少疲憊之色。


    記得剛得到這份吐納之法時,他修起來有些摸不著要領,所以所得甚微,隨著後來慢慢入道後,逐漸修煉得好處來,甚至於不止是在休息時間修煉,連帶平時吃飯洗澡時,也都煉習著按照絲帛上麵的方法呼吸吸納,雖然一心多用,精氣吸收的效果不如入靜時多,但養成習慣後時時修煉,積少成多也存下不少精氣,。


    剛才在車上一直在研究羅盤,所以他暫停了吐納功法,直到下車後張書鶴才深吸了口氣後,開始慢慢的斂氣起來。


    這個吐納功法修煉時,周身都會有或強或弱的精氣流動,張書鶴邊走邊控製著吸入的氣流在體內流動的速度,突然發覺左手裏拿得羅盤猛然一震,接著“嗡”的如同蜻蜓展翅一樣顫抖了一下,又似乎是某種東西啟動的警示。


    張書鶴邊調整著體內精氣流動速度,邊抬手看向掌中羅盤,隻見之前在車上如同老牛拉車一樣硬的快生鏽的指針,此時竟如打了潤滑油一般,竟是輕如樹葉轉了無數圈,隨著張書鶴收斂起左手心的精氣,指針的速度逐漸的慢了下來,最後停了下來。


    他微一蹙眉,不過隻一瞬間就明白過來,這隻羅盤恐怕並不是隻普通盤子,而是父親口中的上品羅盤,這種盤子極其稀少,屬於道家派係的鎮派之寶,卻不知道怎麽會落入到魏老頭手中,怪不得父親會幾次向魏老頭討要,不過因為它需要輸入法力才能夠使用的,所以落在普通人的手裏並沒有什麽用處。


    張書鶴此時得知手裏的東西不是凡物,心下一動,頓時將精氣再次通過左手輸入到羅盤之中,這一次凝神他感覺到羅盤中心位置有一個中空處,不知是用什麽東西製作,竟然能夠存住精氣,所幸地方並不大,數分鍾注滿精氣後,羅盤便開始正常運轉起來。


    與剛開始拿到它時那僵硬感迥然不同,指針一圈圈的轉動非常靈活,並隨著張書鶴不停走動的位置,指針時慢時快,張書鶴一邊走一邊看著羅盤。


    下車的車站與他租的一室一廳離得很近,拐過一個路口差不多就到了,在張書鶴快走到路口時,指針突然定在前麵的方向,不再一圈圈的轉,而隻是小幅度的上下浮動。


    張書鶴從來沒有用過羅盤,對它指的方向無法破譯,不過還是朝前走去,邊走邊留心著前方,在拐彎處,指針又緩緩移向右麵,並且越來越精準起來,上下浮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小。


    張書鶴站在拐角處,似有警覺立即停了下腳,背對著牆壁和拐角,然後站了片刻,微微轉身露頭看過去,他租的地方不能說偏僻,但是因為走得是胡同裏的側門,所以來回的路人不多,他之所以走側門,就是因為想避免人流多的地方,使注意力不會發散。


    結果一露頭便看到側門離他五六十米遠的地方,正有個身穿土其色長衣長褲的男人背對著他,詭異的跪坐在地上,身體不停的一抽一抽。


    如果是以前,張書鶴至多會有些警惕的繞行,但仍會走過去,不過此時卻是心中警鈴響起,猶豫了下,將手中羅盤慢慢伸至牆外,隻見上麵的指針絲毫浮動沒有,正筆直的指向拐彎另一邊的牆壁。


    張書鶴見狀後,便緩緩的蹲下身,再看向那個人時,隻見那個人腿邊似乎另外還有一個人,躺在地上,一隻腳上穿著隻深紅色高跟鞋。


    若是別人冷不丁遇上,大概會覺得又是什麽野戰門,街頭門什麽的,大多人會選擇用手機拍下來發到網上博眼球爆點擊,但是張書鶴卻是麵色冷淡的看著對麵,沒有出半點聲音,指尖卻早已挾出一張符,因為地上躺的那個人被跪在地上的男人用身體擋住,所以從拐角的角度,對兩個人都看不清楚,但是從那一隻腳張書鶴就判斷出地上躺的那個人可能已經死了。


    因為活人的腿是不可能扭曲到那個角度,而背對著張書鶴的那個男人,毫無疑門是活死人無疑,張書鶴本以為離末世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時間還很充裕,卻沒想到在自己租屋的門口竟然出現了活死人,s市已經不安全了。


    就在張書鶴想了想後,準備掉頭離開時,那個活死人突然背後一直,然後緩緩的轉過了頭,腦袋以正常人無作做出的狀態看向拐角的張書鶴。


    顯然這是一個剛死沒多久的活死人,四十多歲,整個臉還保持著人的正常形態,隻是皮膚灰白的如同塗了一層白灰一般,一張嘴和下巴及前胸全是血紅的血水,他一轉身,身後那個女人的屍體暴露了出來。


    如張書鶴所料,那個女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因為整個肚子都會這個男人給撕開,血糊糊一片,兩條腿也都被折斷,大腿和肚子連接部分都被剖開,腸子和骨盆子宮全部都被這個男人給吃了,他手裏還拿著一戴血腸,正在咧嘴衝張書鶴微笑。


    張書鶴並沒有驚訝自己會被他發現,因為活死人的嗅覺非常敏感,尤其是對活著的人的血肉,即使你躲在地下,他們也能尋著味兒等在那裏久久不散。


    他先遙遙看了眼那個女人,二十多歲的年紀,顯然也是與他一樣租在這裏附近,因為他在樓道裏時似乎見到她一麵,再看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已經扔到了手裏的血腸,整件衣服前襟衣領褲子上全是血跡,正慢慢起身,歪著腦袋向張書鶴走過來。


    張書鶴卻是轉頭看了眼四周,可能是因為天氣太悶熱,大家都在午睡的關係,所以拐角胡同裏並沒有什麽閑雜人等,更沒有喪屍同伴出沒,於是他將手裏的羅盤一翻手收入空間。


    他一會兒要回住處拿些東西,還要在s市等魏老頭的消息,所以這個活死人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但是他同樣不希望自己花了一千元租下的地方住了不到兩天的工夫就歇菜,更不希望這個喪屍此時在s市裏引起爆動,到時不但古物不好出手,恐怕連出s市都有些麻煩。


    隨即收回了符,左手一抖從空間取出一根粗長撬棍,這是他原來房子裏的雜物,後來被他移進了空間裏,對付活死人,尤其是一兩個時,最快的方法不是用符,而直接砸爛他的腦袋,讓他死得不能再死。


    這時活死人搖搖晃晃已經走至他十米不遠處,張書鶴為防止撬棍使力時脫手,又取了條布帶將手和棍子纏上,在離活死人五米遠的距離時,握緊撬棍幾步衝上去,接著,手中的棍子在空中舞出一道黑影,快穩準的朝著對方腦袋狠狠的一輪。


    片刻後,牆上的黑血就像一幅濃重的水墨畫一樣,撒出一片,透出一股腥臭的腐味。


    張書鶴將沾著活死人血的棍子用一道符清除掉上麵的腐血收入空間,然後幾道火符下去,地上的兩具屍體便燃成了灰燼,牆麵地麵留下的血跡也被燒成了黑灰色。


    隨後張書鶴看了看天氣,如果沒想錯的話,今天下午會有雷雨,到時這裏的痕跡就會被雷雨清除得幹幹淨淨。


    正等張書鶴收手準備離開時,燒毀活死人的地麵上的一小撮暗紅色渣狀物卻是吸引了張書鶴的目光,不由的停了腳步,蹲了下來細看了起來,發現竟然與那根腐藤燒過的紅色東西一模一樣,隻是那一小根有一手心之多,但地麵上的卻隻有一小半。


    張書鶴看了兩眼後,隨手取出根備用的一次性筷子,用筷頭撥了撥地上有一小撮紅渣灰,發現灰中竟然也有一枚不規則的朱紅圓形物,與黑豹之前吃的那東西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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