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肩膀上背著個鼓鼓的包,一隻手拉著胖胖,一手拽著張書鶴的車門,看了看車裏麵,忙道:“書鶴啊,等會你姨父哈,你姨父還在後麵昵,他腿受傷了,要不你下來幫幫他……”邊說邊彎腰托著胖胖屁股道:“快上小舅的車,車裏麵有座……”


    還沒等張書鶴反應過來,小姨已經把胖胖塞進了車裏,本來要說話的張書鶴臉色頓時一沉,話到嘴邊想到什麽並沒有開口。


    緊接著小姨緊緊的把著車門,回頭衝後麵的姨父大聲道:“你這人,能不能快走兩步,書鶴正開著車等著咱們呢。”


    姨父可能是剛才在人群裏被子彈掃到了腿,褲子上有點血跡,不過他聞聲後一瘸一拐跑過來時速度很快,傷勢應該不重,邊跑邊道:“來了來了。”然後幾步跑到了車另一邊,打開車門就上了車。


    小姨此時也鬆了手從另一邊跟了過去,這輛貨車隻有兩個位置,如果硬要塞四個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占了另一個駕駛座的黑豹此時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上來的姨父顯然對這個用棉紗包著的帶血東西不感冒,說了一句:“書鶴啊,這都要逃命了,你怎麽還帶著寵物,這養寵物可麻煩著,吃的用的不比人少,這裏怎麽還有血……”胖胖聞言後,則是越過張書鶴的腿連踩帶蹬的爬過去,“寵物在哪?”見到黑豹後,立即感興趣的用手指戳著它身體,問他爸:“怎麽不動了……它是不是死了?”


    隨即小姨在後麵擠了上來,空間已經很小,小姨見黑豹占著地方,自己沒位置可坐就沒好氣說道:“天天豹子豹子的,哪天真遇到豹子就把你吃了,我和你爸都不管你……”嚇唬完胖胖,又轉頭對姨夫道:“你趕緊把那個東西扔地下,倒點地方給我坐坐,真是累死我了……”


    姨父倒也沒有當真把黑豹扔下去,打狗還要看主人,畢竟是張書鶴帶的,隻是伸手往邊上用力推了推,倒出點地方道:“行了行了,書鶴啊,呆著幹啥?快開車,跟著剛才的大部隊走才有活路……”


    小姨在旁邊擦了擦臉上的汗附和道:“你姨父說的對,趕緊跟上前麵的部隊,他們肯定要去安全的地方,咱們隻要跟著緊緊的就行。”


    兩人說完見張書鶴還沒動不由一頓,旁邊的胖胖立即推了張書鶴一把:“小舅是笨蛋,不會開車!”


    小姨聽罷眼睛一轉,衝胖胖他爸道:“對對,我都忘了,書鶴也沒學過書怎麽會開車,要不你過去開,書鶴,快把車倒給你姨父,你姨父來開,他以前給市委領導開過兩年車,路熟的很,他爸你快過去跟書鶴換一下。”


    姨父聞言已經急眼的起身準備奪方向盤,口裏道:“書鶴你先下去,車我來開,再耽擱會就追不上了。”


    若不是看在小姨是母親生前的妹妹,張書鶴此時絕對會一腳一個將他們踹到活死人堆裏,即使一向麵冷的張書鶴,此時也是強壓下怒火冷靜的擋開姨夫伸過來的手道:“這車是我的,你們要想開車走就自己去搶一台,隨便去哪裏。”


    這話一出,小姨和姨互頓時變了臉色,姨夫當即把臉拉了下來,小姨在後麵口氣尖酸道:“喲,真是我的好侄子啊,用著小姨了就三天兩頭往小姨跑,用不著小姨就想趕小姨走,你把小姨和你姨父當什麽人啊?現在有台車就了不起了?你當小姨不知道啊,這車根本就不是你的,是剛才那個人的,被你給搶來了,還裝什麽大爺!”


    姨父口氣也嚴厲道:“你小姨是你媽的親姐妹,你媽去逝後,你小姨為你操多少心,俗話說,長姨如母,你趕我走就罷了,居然還要趕你小姨走,我真是為你感到失望,讀了這麽多書,學校老師和社會的教育都白費了!真讓人寒心!”


    小姨立即拉過也是一臉敵視的胖胖,頓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道:“再怎麽說胖胖還是你親表弟,和你也有血脈連係,你居然還想趕我們娘倆走,逼我們一家去死,這是你這個做侄子當表哥應該做的事嗎?就算是一個陌生人見我們這麽可憐,都不會見死不救……”


    姨夫立即接道:“老婆你別再說了,這裏說來說去就我一個外人,我……”說完作勢就要下車。


    僥是張書鶴自視冷靜,也是聽得臉色發青忍不可忍,道了句:“閉嘴!”


    “閉嘴?”小姨聽罷立即尖叫:“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這麽說你姨父,你媽當年要流產要不是你姨父開車送去醫院,你和你媽早死了,你今天要趕逼你姨父下車,我今天就不活了,死也要撞死你這台車上……”


    “夠了沒有?”張書鶴臉色奇差的吼了一聲,嚇得胖胖往他媽懷裏又鑽了鑽,他盯著小姨道:“別再拿我媽當借口,記著,這是最後一次!”


    說完他伸手抱起黑豹,轉身揣開車門跳了下去,頭也不回的向外走,見狀小姨立即衝姨父使了個眼色:“快去搶方向盤,把車門關上……”


    姨父反應過來後,立即手腳麻利的鑽過去關上車門,迅速發動車子,胖胖看到車背後有個包,“媽媽,這個是小舅的吧?他忘記拿走了……”


    小姨一把拿了過來,打開看了看,裏麵全是些男人的衣服和手提電腦及一些現金,底下還有些水果和幹糧,及袋裝的小食品,塞的滿滿的,胖胖的幾天的零嘴是夠了,看罷立即把包藏了起來,然後衝姨夫道:“快開車。”


    沒等小姨吩咐,姨父就倒轉車向著剛才部隊去的路開了過去。


    因為之前被十幾個炮彈轟炸,喪屍死了大半,所以暫時樓下並沒有喪屍靠近,有一些人已經開始在周圍超市搶奪東西,甚至於為了搶小賣店裏的零食幾個男人大打出手,尋找車的更是不計其數,張書鶴抱著黑豹頭也不回的奔到路的對麵,在無人無車的空地一揮手,改裝的悍馬便出現在路邊。


    張書鶴打開車門,將黑豹放入其中,坐上去發動車子片刻後飛馳而去,因為抄著近路,所以不到半個小時就回到了魏老頭的樓下,隻見樓下出現不少居民正在對麵街道到處找吃的用的東西,也有的三人一幫或兩人一夥的拿著斧頭鐵器打喪屍,為了不引人注目,張書鶴撞倒幾個喪屍後,將車停在了樓下拐角不起眼的地方,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匆匆一揮手將車收入空間裏之後。


    這才帶著黑豹上了樓,所幸樓裏的活死人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多,在砍了門外幾個活死人的腦袋後,迅速閃入門裏,裏麵隻有一男一女兩個,似乎不會上樓梯,正在樓梯處晃蕩,因張書鶴身上的隱匿符效用還在,所以靠近後幾劍就輕鬆解決掉。


    二樓裏有三個老喪屍,兩老頭一個老太太,恐怕是二樓的住戶,被張書鶴一腳一個踹下了樓梯,轉身急忙向三樓走去。


    原本他以為三樓的活死人會更多,結果出乎意料的沒看到活死人遊蕩的身影,卻發現有兩個人正站在魏老頭家門口。


    魏老頭家門是關著的,張書鶴一上來,那兩人立即握緊了手裏的鋼管,因為張書鶴抱著黑豹,所以身上也染了點血跡,兩人以為他被感染了,緊張的做出了防備姿勢。


    對自己小姨的行徑,張書鶴看在死去的母親的麵子上還勉強能容忍一二,但是對陌生人,不用過多言語,二話不說,立即將手中的桃木劍冷冷的對準他們。


    這時魏老頭的門突然打開,“大家別動手別動手……”魏老頭急忙走了出來,對那兩個人道:“這是我好友的兒子,就住在我隔壁,然後衝張書鶴直擺手道:“這兩個是樓上老王的兒子和老於頭的女兒,老王和老於跟我都是十幾年的老鄰居了,所以……”說完衝張書鶴嘿嘿笑,搓了搓手。


    那兩個人聽到魏老頭的話,這才收了手裏的鐵器,不過仍然警惕的著看著張書鶴身上的血,張書鶴卻是一句話也沒說,連魏老頭的話都沒有回半句,隻是麵無表情的走過去,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直到張書鶴的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魏老頭才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張書鶴讓他老臉掛不住,雖然魏老頭不想要什麽麵子,但是看在都是多年交好的老鄰居麵子上,撕破臉他多少也做不來。


    於是轉頭招呼著門外的兩個人道:“你們倆也進來喝口水吧。”


    那個綁馬尾的女的卻道:“魏叔,那個人身上有血,會不會被感染了。”


    男的也擔憂道:“要不把你屋裏和隔壁相通的門封死吧,否則他一旦變成喪屍撞開門,後果不堪想象啊……”


    魏老頭本來還是笑著的,一聽這話,頓時把臉拉了下來:“這房子是我的,封不封門還用不著你們來指手劃腳!”


    那女的忙說:“魏叔你也別生氣,我們也是為你著想,我和小於也隻是說個假如,如果那個人一旦成了喪屍,那咱們也有危險,屋裏加我們一共有三個人呢,喪屍有多厲害你也知道的,魏叔你也不想都被感染成喪屍吧……”


    魏老頭這人脾氣古怪就在於他可以為一點點小事去救人,也可以為一句話就把你列為他永遠拒絕往來的黑名單。


    剛才還一臉笑容招呼喝水的老頭,頓時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回屋將這一男一女的行李一把扔出大門外,也不顧剛才嘴裏說的老鄰居的麵子,大聲指著他們罵道:“要是沒有我這個好友的兒子,你們倆恐怕早就被喪屍給吃個骨頭不剩,現在趕緊帶著行李從我這裏滾蛋,我魏老頭收留不起你們這樣的忘恩負義的人!”說完將門猛的一關。


    外麵的一男一女被罵的莫名其妙,隻不過關心一下,這老頭就發飆了,再想解釋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張書鶴已回到屋裏,腳下不停的抱著黑豹進了臥室裏,放到空置的單人床上,並移開地上大部分物件,從空間取出朱砂和玉筆,再取了自己的精血調和後,在地上畫了道鎖魂符。


    絲帛上禁術裏的修複術,其實就是一個小型的煉化陣法,隻不過時間要省略的多,四十九個小時就可以,這陣法的符主要是固魂和塑身,四十九小時隻是粗略估計,也要看黑豹的恢複狀態,有可能提前,也有可能拖後。


    張書鶴不敢耽擱的將黑豹置於中間,然後在鎖魂符周圍相對位置貼上輔助符,直到忙到晚上,整個陣法才全部畫完。


    朱砂用去了三盒,符紙數十張,張書鶴的精血大概有半碗之多,從那間臥室走來時,他的臉上已是蒼白無血色。


    加上一天除了殺喪屍取食物,便是專注畫鎖魂陣,耗盡了精氣又滴水未進,好在這些日子勤修吐納功法,腳下倒還算穩。


    回到沙發上後,也懶得去廚房弄食物,直接從空間取出幾塊棗紅糕點吃了掂掂胃,沒換衣服就直接和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而魏老頭將人趕走後,回屋見張書鶴那邊沒什麽動靜,也沒敢打擾,隻好打開電視看了起來,此時已經有數個台沒有節目了,隻有國外還有幾個台播喪屍新聞,可是魏老頭鳥語不行,除了間接聽到幾個英格麗式和拆拿,再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隻能看看畫麵,那些國外喪屍和中國的一樣,一個個人不人鬼不鬼見人就咬的樣子。


    直到晚上時,魏老頭才進廚打算弄點飯菜吃,冰櫃裏還有些肉,等會炒盤土豆絲還是不錯的,不過想到張書鶴,轉身又翻了翻冰櫃,找出一把粉絲,做了一個土豆炒肉,和一個黃瓜粉絲涼菜,米飯是現成的,用電飯煲一熱就好,成袋的大米當初張書鶴給他備了不少,如果米放好的話,夠他一個人吃上幾年了。


    對於這點魏老頭從心裏感激張書鶴,如果不是他早先把屋裏舊門窗換掉,又備了大量的吃食,自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悠閑的弄吃的,大概會跟樓上的老王老於一樣出去買吃的時被喪屍咬死。


    等弄好了菜後,魏老頭貼在大廳打通的那道門邊聽了半響,對麵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本來想叫張書鶴吃飯,不過想想還是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看張書鶴回來時的臉色,應該是累壞了,恐怕此時正在睡覺,如果是這樣,他還是不打擾的好,現在的年輕人起床氣都大,魏老頭也不想好心賺人嫌。


    隨即想到什麽又去了貓眼看了一眼,見到門口那一男一女還沒有走,正倚在牆邊,呆在紅線的範圍內休息,甚至時不時的交頭議論。


    之前兩人來敲門求助時,魏老頭見是樓上老鄰居家的,多少也是抹不開麵子,不過此時倒是發覺了自己之前的大意,現在的年輕人心思可猜不透,如果有了歹意,自己的一條老命就罷了,若是對張書鶴不利,那他倒寧可得罪老鄰居,也不收留任何一個人。


    而這邊張書鶴卻是一覺睡到天亮,一夜的充足休息,第二天起來精神還不錯,先起身去臥室看了下,昨天匆忙之間布的陣法一路下來,難得沒出什麽錯,而陣法中間的黑豹卻是伏在陣法裏沉睡著。


    這種修複魂魄的陣法,對黑豹的傷害並不強烈,而且他能感覺得到黑豹心神很穩定,隨即便放心的關上臥室的門,去了洗浴間,脫下了帶血跡的衣物,隻用了半盆便水快速洗了個澡,換了身舒服的棉服走出來。


    隨手又從空間裏取出毛巾擦了擦頭發,順道將空間裏的物品進行分類,吃的用的穿的分成了三大區域,並且按照從急到緩的順序排列,好在空間裏的東西他可以隨心所欲的進行挪移,倒是省下了不少時間。


    最後將他不需要的東西歸在一起後,不經意發現了那枚翠綠的戒指,心念一動,立即將它從空間裏取了出來,拿在手裏細看。


    這塊玉是從他超市裏那個殺人越貨的人手裏得到,是一塊玻璃種陽綠翡翠,就著陽光看,上麵沒有一絲瑕疵,近乎於完美無瑕,這麽一塊頂極種水的翡翠,價格是僅次於帝王綠的,若是以前估計幾百萬都拿不下來的,而在末世裏恐怕連一斤米都換不到。


    不過,若這裏麵有一個空間的話,那價值就不同了,張書鶴反複查看了半晌,幾次想將心神探入其中,但都會被一層不知名的東西阻擋,試了幾次後都無果。


    張書鶴忍不住想,難道那兩個人都錯了?這隻是一枚普通的戒指不成?琢磨間,卻是反手戴入到左手的中指之上,頓時張書鶴覺得精神一陣動蕩。


    當他再探入到戒指中時,立即進入了一個空間,空間裏的麵積明顯比桃核空間要小,裏麵存了一小堆吃的東西,大概是之前被偷襲的男人留下的,張書鶴粗略看了看,大概隻有幾十坪米那麽大。


    雖然有些失望,但暫時用來存放些不用的雜物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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