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小家夥真能睡,我複診都看完了。”陶檸宇笑嘻嘻地伸手點了一下小雪貂的腦袋,態度十分親昵,就像兩人很熟的樣子。


    陶檸宇臉上的紗布已經拆掉了,露出一道針腳明顯的疤痕,配合四周零散的抓痕,硬生生破壞了他那俊美的長相,並且由於微笑的緣故,幾條細小的抓痕甚至拉長變形,看上去有點陰森。


    “嘶。”滾開。


    這回衛辛是徹底清醒了,他發出恐嚇對方的叫聲,身上一根根的毛都炸了起來。


    陶檸宇的臉上閃過幾分尷尬,悻悻地將手收了回來。


    “滾滾,乖。”霍遇城給他順毛,安撫性地摸了摸衛辛的小鼻子和小耳朵。


    衛辛嗅到霍遇城身上的味道,緊繃的後背漸漸軟了下來,但仍然充滿警惕地看著陶檸宇,同時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裏好像是客廳,周圍的擺設有些眼熟。


    衛辛想了想,這不是陶檸宇的家嗎?不對,這裏應該是霍遇城借給他的房子。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睡一覺醒來就翻了天的樣子?


    衛辛絞盡腦汁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吃水果,看電視,玩手機,甚至連洗澡時候用的洗發水牌子都想起來了,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妥。


    不過昨晚臨睡之前,他又慣例變回了雪貂。


    衛辛開始覺得變回雪貂睡覺是個坑爹的決定了,畢竟太嗜睡了,果然還是人形靠譜一些。


    以後晚上睡覺還是保持人形吧。


    對,沒錯,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衛辛發現周圍沒有什麽潛在危險以後,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了下來。


    他舔濕了小爪子,一遍又一遍地摸著自己的小腦袋。


    小雪貂的動作十分憨態可掬,萌得人的心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不過這番景象看在陶檸宇的眼中,就不是那麽愉快了。


    因為小雪貂頻繁落爪的地方,正好是他剛才碰過的。


    怎麽會有這麽讓人討厭的雪貂!!


    盡管如此,陶檸宇依舊口是心非地讚美道:“滾滾真可愛。”


    可愛泥煤。


    衛辛摸完了自己的腦袋,就伸出小舌頭舔著霍遇城的大腿,一邊在心裏腹誹,別以為我沒有看見,剛才你那隻右手離開之前,有意無意地摸了一下這個位置,是挑逗嗎?是挑逗吧!不過你的味道真是臭死了,我舔,舔,舔。


    雖然褲子上已經聞不到陶檸宇的味道了,但是看著談笑風生的兩人,心裏不爽的衛辛還在孜孜不倦地舔著,直到西裝褲上那一小塊的位置變得濡濕不已。


    衛辛是趴在霍遇城腿上的,漸漸地他就感覺到了有個硬硬的東西頂著他的小肚皮。


    什麽東西?


    疑惑的衛辛站了起來,還來得及看一眼,就被霍遇城給抱了起來。


    霍遇城寬厚溫暖的手掌撐在衛辛的肋下,神情嚴肅地看著他。


    衛辛歪著頭傻愣愣地回看對方,一臉的無辜,垂下來的小尾巴還輕輕地晃了一下。


    “怎麽了?”陶檸宇問道。


    霍遇城換了個蹺二郎腿的姿勢,然後把衛辛壓在胸前,說道:“我就說你臉上的抓痕不用擔心,今天金醫生給你的藥記得好好塗幾遍,可以去疤痕,剩下比較嚴重的,手術可以去掉。”


    “真的很謝謝你。”陶檸宇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他摸著臉,欲言又止地問道:“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很嚇人,剛才好像嚇到滾滾了。”


    “不會,我看還好。”霍遇城安慰道,“滾滾隻是有點起床氣,他沒有被你嚇到,真的。”


    誰說的,你現在長得就是車禍現場,我都被嚇死了,好不好。


    衛辛腹誹道。


    於是兩人剛剛中斷的話題,又開始聊上了。


    虧得衛辛是隻小雪貂,身體十分柔軟,雖然被霍遇城抱在懷裏,還是左扭右扭地把身子擰正了過來,好奇地往霍遇城的兩腿間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霍遇城抱著他的手瞬間有些僵硬。


    此時霍遇城的兩腿間已經毫無異樣了,或者說掩飾得和平常一樣。


    衛辛看著看著,突然臉就紅了。


    他就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樣,利索地爬到了霍遇城的脖子上,然後開始假裝自己是條圍巾。


    我剛才做了什麽?好像什麽也沒有做?是的,啥也沒有做過。


    衛辛把滾燙的臉藏在小爪子裏,為了打發內心的羞恥感,於是開始認真地聽兩人對話,漸漸地就真的將剛才的事拋之腦後了。


    不過隨著話題的深入,衛辛不僅臉還是熱乎乎的,就連呼吸都變得灼熱起來,但那是生氣來著。


    他從兩人的對話中整理出來了個大概。


    原來昨晚他倆就約好了今天去複診的事,但是為什麽不告訴他?


    是這件事不重要?


    還是覺得這件事告不告訴他都無所謂?


    也許霍遇城是真的忘記告訴他了?


    但衛辛實在強迫不了自己相信這個理由。


    因為昨晚衛辛明明問過他,陶檸宇找他有什麽事的,但是霍遇城沒有說,還回了一句沒什麽事。


    一直被霍遇城寵著的衛辛心都涼了。


    其實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畢竟霍遇城雖然沒有告訴他,但還是帶著他陪陶檸宇一起去看複診了,但是衛辛的心裏還是有根刺,覺得自己沒有受到重視,甚至陷入了怪圈。


    你怎麽就知道,我願意陪著你倆去複診了!


    衛辛一陣無名火起。


    尤其是聽到接下來的對話,更是忍不住想咬人。


    “我在網上看到那個電視節目了。”陶檸宇的笑容有些落寞,語氣中還有幾分緊張,“那個少年是你的……”


    “朋友。”霍遇城再一次很肯定地說道。


    去你的朋友,誰他麽想做你的朋友!這個回答我都聽三次了,是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嗎!


    衛辛生氣地往霍遇城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霍遇城感到脖子一陣刺痛,他剛摸上被咬的位置,坐在對麵的陶檸宇就撲了過來。


    “我愛你。”陶檸宇把霍遇城壓在沙發上,“自從我看過那個電視節目以後,我就發現了,我還愛著你,我受不了任何一個男人出現在你的身邊。”


    說完,陶檸宇就要親上霍遇城。


    因為陶檸宇突然撲上來,毫無防備的衛辛被撞飛了出去,其實他本來是想抓住霍遇城衣領的,但是昨天才剛剪完指甲,光禿禿的爪子實在勾不住衣服。


    霍遇城頭一偏,避開了對方的嘴唇。


    他用力地推開陶檸宇,焦急地繞到沙發後麵去,將摔在地上的衛辛抱了起來:“滾滾,你有沒有事?”


    衛辛抖了抖爪子,虛弱地叫了一聲。


    “對不起,我剛才忘記滾滾了。”陶檸宇也跑了過去,眼中滿是關切,伸出手就想摸小雪貂。


    摔死了沒有?摔死就最好了!


    陶檸宇在心裏冷笑。


    “啪。”


    霍遇城一巴掌狠狠地拍開陶檸宇的手,深邃的雙眼裏點燃著滔天的怒火,“如果滾滾有什麽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陶檸宇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霍遇城,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但是看見霍遇城要走,他急忙攔在霍遇城的麵前,說道:“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摔著滾滾的,我陪你們一起去看獸醫,好不好。”


    “不用。”霍遇城的怒氣已經沉澱了下來,他冷著聲說道,“我們已經結束了,以後我都不會再和你見麵。還有這個屋子也請你馬上搬走,透支卡你拿著,等你回國之後,記得把你花了的錢都還給我。”


    “我不搬!”陶檸宇臉色驟變:“它不就是一隻雪貂嗎?你為了它就要這樣對我?還是你看上了那個少年,故意借題發揮?”


    霍遇城直接繞過陶檸宇,走向門口。


    陶檸宇又衝了過去,用身體抵住木門,歇斯底裏地吼道:“你為什麽不說話?是心虛了嗎?你以為我沒有看出來嗎?你看著少年的眼神裏麵都是愛,我們才分手多久,你就喜歡上別人了!還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和那個賤人在一起了?”


    霍遇城感覺到手中的小雪貂身子抖了抖,他親了幾下小雪貂的嘴巴,柔聲說道:“是不是哪裏痛?別怕,我們現在就去看醫生。”


    說著,霍遇城抬起頭,伸手抓著陶檸宇的胳膊,用力地扯到了一邊,門把露出來之後,他推開門就急匆匆地走了。


    陶檸宇看著霍遇城的背影,沒有追上去,隻是生氣地大叫了一聲,然後將櫃子的花瓶扔到了地上,就“砰”地將門關上了。


    他坐在沙發上,本來有些癲狂的神色已經被冷漠代替。


    陶檸宇這才覺得手有些發痛,他看了一眼被霍遇城拍紅的手掌,竟然隱隱約約有些發青,可想而知,當初打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力氣。


    “真是一條瘋狗。”陶檸宇皺著眉頭說道。


    他拿出電話,按了幾個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你找到那個少年了嗎?”陶檸宇問道。


    對麵傳來熟悉的聲音,說道:“沒有,自從那天以後,那個少年就不再出現了,我找人跟蹤了他幾天,但是都沒有看見少年。”


    “嘖,竟然護得這麽緊。”陶檸宇說道,“那怎麽辦?剛才我已經和霍遇城鬧翻了。他竟然還叫我搬走,我才不搬!本來還想假裝成一個吃醋的前男友順便再表白一次的,誰知道摔了他的寶貝雪貂,那沙發才多高啊,我就不信能摔死那隻雪貂,如果摔死了,還真太好了。我真的懷疑之前抓我臉的動物就是那隻雪貂。”


    “放心,我有辦法讓你和他結婚的。”男人說道,“我找人幫你問過附近的商戶,攻擊你的是一隻獵鷹和老鼠差不多的動物,估計就是一隻雪貂。”男人說道。


    “那就一定是它了。”陶檸宇說到,“那個姓封的不是有隻叫小花的獵鷹嗎?其實我小時候最喜歡玩彈弓射鳥這個遊戲了。”


    “這事沒問題。”男人聽懂了陶檸宇的弦外之音。


    正事說完,陶檸宇開始抱怨道:“這活真是越來越不好幹了。我的手剛才被霍遇城打了一巴掌,現在還是發青的,而且臉上還被抓傷毀容了。幸好也不是特別嚴重,今天霍遇城找的那個棒國醫生說,疤痕可以通過整容去掉,可是我應該等不到那個醫生給我動手術了,估計到時候霍遇城都該破產了吧,找他朋友給我看臉,我還擔心把我整醜了!”


    “到時候咱們就有大把的錢了,整容這些不都是小事嗎?哈哈哈。”


    陶檸宇聽著對方篤定的話,也跟著笑了起來。


    和陶檸宇打完電話以後,男人就將電話掛斷了,他轉了轉椅子,看著落地窗外的沙漠,然後喝了一口紅酒。


    與此同時,霍遇城已經心急火燎地坐上了車,他小心翼翼地將衛辛放在副駕駛上,準備開車走人。


    衛辛一被放到座位上,就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掃之前病態的模樣。


    “滾滾,你沒事?”霍遇城嚇了一跳,隨即握著方向盤上的手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


    騙你的,地上都是厚厚的毛毯,怎麽會有事。


    衛辛得瑟地揮著兩隻小爪子,甚至為了證明自己身體強壯,還煞有其事地踢了一腳座位的後背。


    然後一個站不穩,就差點摔到了。


    霍遇城連忙伸手去接著衛辛。


    “現在滾滾都學會騙人了。”看著神采奕奕的衛辛,霍遇城開玩笑道。


    衛辛一聽這話,就想起了之前霍遇城騙他的事。


    他瞥了霍遇城一眼,哼,看你剛才的表現還算勉強合格,剩下的等回去再和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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