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洱果斷抗議,“不來,我們中間隔了兩間房,還要路過書房,我才不去。”


    邢澈早有所料,“我就知道,你把落地窗先給我打開。”


    “誒,你要幹嘛?”


    “翻陽台,笨蛋。”


    翻陽台?什麽鬼!


    “自己家,你翻什麽陽台,做賊啊。”她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對,偷香竊玉。”


    話音剛落,邢澈就出現在她房間落地窗外。


    “納尼?這麽快!”


    “十米的距離,你指望我花上半個小時過來?”


    “好歹是翻過來的啊……”


    “就跟走廊走過來差不多。”


    ——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範洱感慨道,小區治安太好,不知有沒有想過往提防家賊方向發展。


    她打開落地窗,主動放某個家賊進了房間,若是在古時候,這家夥很有做采花賊的潛質麽,她不懷好意地衝著他笑了笑,調侃道:


    “今天什麽日子,你爸剛找我談過話,你又來,商量好的吖?”


    “我爸?”邢澈看向她,挑了挑眉。


    “浩星正啊。”


    “咳咳。”範洱壓低聲音,“為了不暴露咱們的身份,你都不讓我叫你邢澈了,要叫小澈,那浩星家的所有親戚,咱們以後也要用以前的稱謂啊。”


    邢澈真的很想‘嗬嗬’,這個笨蛋天天到底在想些什麽啊,是有多無聊……


    他進門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搖椅上,從善如流道,“隨你,我今天白天去找……呃,小爺爺了。”


    那是我的位置啊親!範洱無奈,她隻能坐在一邊的休閑沙發裏,沒法享受‘坐著搖椅慢慢搖’的待遇了。


    “別說今天,先說說昨天怎麽回事吧。”範洱和他在特警來了之後就沒法做更多的交流,簡單串供了一下就去警局做筆錄,然後又被浩星正接回家中,後麵的時間邢澈幾乎都跟著他在忙,沒機會跟自己談話。


    “昨天倒沒什麽,上了出租車,沒過多久就暈了,還好我察覺到有點不對勁,直接把手機按了靜音,本來還想給你打電話,不過沒撥出去就失去意識了,手機倒是被我扔進了外套的內側口袋。”


    “哦,怪不得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被那些綁匪發現呢。原來是到了目的地給你搜身的時候,才把手機搜出來關機的啊。”範洱想想還有些後怕,要是沒了那個手機定位,恐怕自己根本沒那麽容易找到他。


    “恩,我一清醒過來,就看見兩個男的拿著粗繩準備把我捆起來,趁他們不備撂倒了一個,看見另一個人掏出搶來我就立刻閃人了。反正是綁架,把我弄死了對他們來說也不劃算,槍總不會往要害打的,沿著s形路線跑,沒那麽容易打中。”


    邢澈簡單說了一下自己是怎麽逃出來的,接著問道:


    “你嘞,帶著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是怎麽回事。”


    這下輪到範洱老實交代了,“呃,之前不是遇流氓了麽。覺得需要些自保手段。”


    “流氓?怎麽沒聽你說過?”邢澈略帶疑惑的看著她。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自保!”範洱扶額……


    邢澈不吃這套,繼續追問,“碰到過流氓,你用個防狼噴霧防身也就算了,那個什麽硫酸炸彈你是從哪裏弄出來的?”


    “這個麽,呃。”範洱思考了一下什麽用詞比較合適,“去星辰公司的實驗室參觀的時候‘順’來的,自己改良了一下。嘿嘿,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不錯嘛,還學會新技能了,會順東西了。”


    範洱食指對食指,有些心虛,“之前書房裏看到好多瓶藥劑試用裝,還有說明書,覺得挺有用的。就去星辰公司研發部門參觀了一下嘛。”


    書房裏的東西沒法亂動,是藥劑就會有副作用,上次用的是一個類似影響大腦情緒波動的藥劑,說明裏也沒有寫的很清楚,要是被浩星正發現了,估計又會被教育一頓了吧,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不久前要邢澈放回去了。


    但是實驗室裏的試管啊、藥劑、溶液啊,都是被人東放西放,有些還是堆著的,少了一點沒人會注意。


    “笨蛋,動書房裏的東西會被發現,拿實驗室的東西就保險了麽,萬一還是被發現了怎麽辦?”邢澈歎了口氣,一副土豪樣,“你就不會問我要?都讚助學校的生物實驗室了,再多讚助個化學實驗室也沒什麽關係。”


    “好了,好了,那以後這些東西我都會在學校裏搞定的,嘿嘿,說好的化學實驗室哦。”範洱一臉討好地看著他,睜著大眼睛衝他眨巴眨巴,嘟著嘴,就差沒有變出根尾巴來搖一搖了。


    恩,賣萌誰不會,不就是圓圓的蘋果臉,鼓起的腮包子,濕漉漉的大眼睛麽,本寶寶都有!


    邢澈最受不了她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整個表情都像是在說“我這麽萌,快來欺負我”,再給她套個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簡直要上天!


    (這是變裝y的癖好啊,原來你是這種男主!)


    他無奈的搖搖頭,“行了,都多大了還裝嫩。”


    範洱聞言立馬恢複正常。【萌不過三秒……】


    “好啊好啊,我們不說這個了,你進來的時候要跟我說啥來著?”


    “我剛才說,今天去見小爺爺了。”


    ——他很想扶額,眼前這個笨蛋到底是什麽記性,幾分鍾前說的都能忘,怪不得當年毅然決然的選理科,文科背東西簡直能要她的命啊。


    “哦,小爺爺啊,然後呢?”範洱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領悟,“誒?難道綁架的目的不是想要錢,是有人看浩星家不順眼?”


    人家記性差,可是邏輯強!


    浩星家是書香門第,幾百年來也沒出過高官,幾乎都是清流,並無實權。這個世界的曆史進程改變了,從封建社會和平過渡到三權分立,很多大家族的文化因此源遠流長。


    浩星澈爺爺那輩,兩位皆是當世大儒,隻是小爺爺的學生太爭氣,元首、議員一個接一個地出,這十幾年來他甚至還被稱作過帝師,不可避免得被牽扯進了政治。浩星澈的堂姑那時候研究生畢業就是當了公務員,小堂叔則是剛高中畢業被丟進了軍校。


    若說浩星澈的小爺爺是一隻腳踏在政界的門裏,一隻腳在門外,那堂姑浩星晴則是完完全全的政客。


    “恩,不久前,堂叔立了二等功,升少校了。你想,三十歲的少校,以他的資質,沒準四十歲就能當上少將。堂姑職位已經不低,有人怕浩星家的實權越來越大。”邢澈一副置身事外的語氣,似乎昨天被綁架的那個人不是他。


    “所以你就成了活生生的靶子啊。”範洱猜到了。


    浩星家的人裏,想綁架其他幾個都挺費事,小爺爺和爺爺在高幹療養院裏,堂姑一家進出都是警衛員,堂叔在軍營,浩星正在國外,身邊保鏢也不少,數來數去,就浩星澈最好下手。


    即使他的堂姑浩星晴和和他們家之間不太走動,看上去綁架這個堂侄子的意義不大,但仔細推敲一下就知道,浩星家第三代裏,可隻有浩星澈這一根獨苗苗啊。


    堂姑的兒子和女兒都不姓浩星,小堂叔都三十了還堅定著他的不婚政策,估計是當年沒有心理準備就被丟去當兵,心裏不爽,事業方麵被人定好了,婚事方麵絕對不能再做犧牲品。


    這麽一來,身邊幾乎毫無戒備,身份又挺重要的浩星澈,的確是個好下手的目標。


    “那你以後豈不是要配幾個保鏢二十小時看護?”範洱問道。


    “不用,對方一擊不中,基本不會再輕易出手。以後別單獨出行就行了,最近這段時間我會住在家裏。對了,你把這個戴上。”邢澈拿出一條項鏈來就往她脖子上套。


    啊~啊~啊~我又不是寵物,你這給狗套項圈的姿勢是怎麽回事!不能溫柔一點、浪漫一點、偶像劇一點麽!


    範洱撇撇嘴,看著脖子上多了一條鉑金項鏈,吊著一顆小拇指蓋大小的藍寶石墜子。


    “這是啥,她拎起胸前那顆小小的藍寶石。”


    ——才不相信無緣無故送自己珠寶呢。


    “微型定位器,掛衣服裏麵,財不外露,懂麽?”邢澈囑咐她。


    “哦,你的呢。”範洱算是切身體會到定位係統的實用性了,她把項鏈塞進了衣領,這要是夏天穿低領衣服,不是整個露外麵了麽……


    邢澈揚起手,指了指他的手表。


    ——這不還沒你裝手表裏好呢……


    算了,有了總比沒有好,本寶寶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勉為其難地收下了吧,她在內心傲嬌了一把。


    “ok,你自己注意安全就好,回去睡覺吧,今天困死了。”她說完又打了個哈欠。


    “你是豬啊,一天睡到晚,都睡了超過12個小時了!”


    範洱幽怨地看著他,我這是為了誰啊……(這就是命!)


    她走到窗邊打開了通往陽台的落地窗,逐客令下的不能再明顯了。


    邢澈磨磨蹭蹭,不肯走的意思也不能再明顯了。


    “有話快說。”她抗議道。


    邢澈又躊躇了一會兒,終於開口,“範洱,你有沒有考慮過跟我結婚?”


    ——哈?我這不是幻聽了吧。


    “沒有。”她很誠實地回答,跟邢澈結婚這種事情,她還真沒想過。


    “那你從現在開始,可以考慮考慮。”邢澈扔下這句話飄走了,留下某人在原地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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