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祝老師清明節快樂?試卷上寫的?”王葉菁同學沒聽過這段‘佳話’,不明就裏的問道。


    “哈哈,搞笑段子!”範洱公報私仇地用力地拍了拍邢澈的背,找借口開溜道,“我們去拿器材吧,你不是讓蔣澤清幫忙準備好的麽,別讓他久等了。”


    以前的範洱小姑娘可沒犯過這種二,真說起來,她要怎麽解釋和大學室友一起早退?拜托,哪個大學室友?!當事人在哪裏?!


    更何況,她一點都不想讓自己的‘光榮事跡’廣為流傳。成為一個固定的搞笑段子,已經是極限了!


    然而,最近邢澈和範洱的心有靈犀越來越少。


    怎麽說呢,在範洱眼裏就是,無論做什麽事情,這個家夥他總是不想讓自己如願!


    邢澈看到她傳遞過來的眼色,卻佯裝接受不到信號,對王葉菁說道,“蔣澤清已經在實驗樓,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的路上順便分享一下範洱犯二的二三事就更好了。


    “生科院的實驗樓啊?我就算了,不去了。”王葉菁連忙擺擺手,平常她一個人的時候,她連路過都不想,好麽!


    範洱沒想到她如此直爽的拒絕了,簡直不能再感動。看來重要的時候,果然還是咱們妹紙給力啊。


    不過麽,該八卦的時候還是要八卦,她擠眉弄眼道:“咋了,我們這麽多人呢。不去見見蔣同學?還是說你們都是單獨見麵的~”


    “哪有,這學期就沒怎麽見過他,說了他對你家男神感興趣。”王葉菁早就習慣她的‘老不正經’,幹脆跟她竊竊私語道。


    “好了好了,擦不出火花就擦不出火花,不要把責任全往人家身上推。”範洱攤手,“行了,那我先過去了。快放假了,你是不是也得回家了?回去前再一起吃個飯唄。”


    “好啊,很久沒聚了。這都最後一年了,我回去問問蕭林、夏夏她們時間,然後群裏聊唄。”王葉菁與他倆揮手道別。


    看著穿著同款長外衣,一高一矮,緊挨著走遠的範洱和邢澈,她笑了笑,不是不羨慕,但有些人的生活是你羨慕不來的,有些緣分,總是需要等待的。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自己打理好。


    墨菲定律裏有一條是這麽說的,當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麽它就更有可能發生。而現在出現在範洱身上的定律則是,每次說好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這件事情要麽被搞砸要麽被一拖再拖無法完成。


    這個定律在黴運當頭、禍不單行的人身上真的是非常適用。於是,這頓說好的聚餐再次被無限擱置。


    當然,此時正在從實驗室裏往車子上搬東西的範洱,是不會意識到,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自己又將麵臨什麽樣意想不到的新狀況。


    “你們就來一趟,逛一圈就回去了?”蔣澤清幫忙將一台無菌操作試驗箱搬到車後備箱裏,問道。


    為了方便搬運,邢澈今天放棄了自己常用的跑車,換了一輛個頭看著就很大的路虎越野,他關上後備箱點點頭,“恩,回去了。這麽久不住學校,宿舍的東西早就積灰了。”


    “其實應該說,放風時間就這麽點,時間到了就該回去了。”範洱補充道。


    “行行行,兩位都是大忙人,我就不耽誤你們寶貴時間了。”蔣澤清作勢揮手道,“下次期末考試的時候再見。”


    “我這學期沒有考試。”邢澈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你應該說下個學期報名注冊的時候再見了。”


    蔣澤清:……


    “你別這麽依依不舍,沒關係,你想他的話可以過年的時候來我們家拜年。”範洱看他一臉無奈地表情,發出了熱情的邀請,來拜個年而已,國安那幫人不會嚴防死守吧。再說,他們現在可以算是已經解禁了。


    邢澈同情地拍了拍範洱,話是說的沒錯,但是怎麽聽怎麽別扭,什麽叫做他想自己?還有,蔣澤清寒暑假基本不呆在s市,難道要他特地跑回來拜年?


    蔣澤清:……


    “我們出發了,下次再約吧。”邢澈發話到,結束了範洱繼續發揮想象力,隨意創造。


    蔣澤清趕緊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免得又被某位曲解,目送兩人離去。


    要說跑車和越野車的區別還真不少,光從高度上來說,視野就很不一樣。範洱坐在副駕上就覺得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看著旁邊的小車,視線從平視變成了俯視。她覺得自己是沒法一下子習慣這種開車視線的,所以駕駛的重任自然落到了邢澈身上。


    拉著半車的實驗器材,他們決定直接去實驗室,其實從本質上來說,生物實驗樓裏那幾層都被他承包了,但是學校總歸是學校,就算讀研讀博,除非留校任教,總有離開的一天,所以他還是在外麵找了塊地皮建了屬於自己的實驗室。


    這麽一來,順便解決了範洱畢業之後工作就業的問題。以她現在的情況,恐怕也別想正常的在高校裏考研讀博了,找找關係,走走後門,去國家科學院下的研究所做做研究,找個牛一點的研究員當老板,也一樣能夠拿到學位。


    至於研究方向麽,不是明擺著的麽。沒準若幹年後,她也會成為跟那位核物理教授一樣,在國家安全、防禦、武裝方麵,舉重若輕的人物。


    不過眼前,他們是不敢想的,畢竟用範洱的話來說,就是亂黨還沒抓完,隨時隨地,總有刁民想害朕啊。


    這不,路虎行駛出學校沒多久,邢澈就發現,有一輛不知道從哪裏拐過來的車子在跟蹤他們。


    跟蹤就跟蹤唄,也不是一次兩次,在這幾個月裏,連國安的人他有時候都要甩掉幾次,更何況這種程度的跟蹤水平,如此輕易被發現,那麽也就比較容易被甩掉了。


    邢澈腳下加大油門,從學校回家,或者去實驗室,有幾條必經之路,他絕對熟得很。


    果然,兩個紅綠燈,3個轉彎過後,那輛圖謀不軌的小車就不見蹤影了。


    正當兩人鬆了一口氣,準備超過前方那輛貨車正常行駛時,從旁邊一個路口竄出來一輛大客車,邢澈一個急刹車,按了兩聲喇叭,客車司機充耳不聞,擋路不讓,和貨車並排而行。


    無論是老司機還是新司機都討厭的一種情況,那就是兩輛大車擋在前方,超又超不過,前方的路況還看不清,實在是非常讓人惱怒。


    憋屈的在後麵跟了幾分鍾,看著前方兩輛車像商量好似的肩並肩占著兩個車道,別說司機了,就連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範洱都想罵人。


    “下個路口先拐彎了吧。”她建議道。


    雖然還沒到該拐的地方,但是這種糟心的路還是別開了,寧可繞點遠路。


    邢澈表達了相同的意願,打了轉向燈準備右拐。可是他眼尖的發現,右後側的那輛suv非但沒有減速,反而加速上前。本能的,他意識到不對,這車速,妥妥追尾的節奏,他急忙打轉方向盤想要逃開。


    車技好不好主要看司機的反應靈不靈,特別是遇到自行車、小電瓶以及某些想碰瓷的人,光會急刹車沒用,還得學會躲。


    一般情況下,邢澈自信憑著過硬的車技,肯定能躲過去,可是後麵那輛suv像是牟足了勁似的,衝了過來,而前麵兩輛大車占著車道分毫不讓,於是,他們這輛路虎像是夾心餅幹裏的夾心,或者漢堡裏的那塊肉一樣,被前後夾擊,陷入困境之中。


    前有狼後有虎,在零點幾秒的反應之後,邢澈選擇拚一把,急速打過方向盤,腳下用力踩了油門,車子向往路邊的隔離帶上衝去。


    砰地一聲,不得不說,他們這路虎夠好夠結實,在巨大的震蕩之後,車子駛出了隔離帶,終於找到一條逃生之路。


    正當兩人慶幸之時,迎麵又來了一輛貨車,轟的一聲,即使路虎比起一般的家用轎車或者跑車,體型算是魁梧,但是在真正的大貨車麵前,這小身板真的不值一提,車子直接被撞飛了出去。


    近一兩年來,範洱跟著邢澈遭遇過大大小小的事故不算少,危急時刻也好、艱難困境也罷,她都一一闖過來了,可從來沒有像這次車禍一樣,讓她感覺自己離死神如此之近。


    氣囊彈出,她的腦袋撞在上麵還沒有什麽事情,可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轉讓她根本無法固定在座位上。


    昏過去的一刹那,範洱似乎都覺得自己的靈魂和身體分離,慢慢飄向了天空,俯視著一切發生,就在她以為自己可能是要回到原來的世界、原來的身體的時候,緊接著便失去了所有意識。


    黑暗,漫無邊際的黑暗。


    範洱恢複意識的時候,覺得自己像是身處宇宙初開的一片混沌海之中,沒有炙熱發光的恒星,沒有目標參照物,沒有靜止和運動之分,沒有時間流逝。她甚至不是睜開眼睛,而是直接感受到了一片黑暗,整片的黑暗。


    這是在做夢吧?


    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睛,確實徒勞無功,沒有方向,沒有感覺。


    這真是一種奇怪的體驗,像是自己的靈魂脫離了*,處在一片虛無之中。


    “範洱……”


    “範洱……”


    耳邊有聲音響起,是誰在叫自己?既然是虛無又是誰在叫自己呢?


    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隻是短短幾秒,又可能是一個世紀般漫長,她連思考都無法進行下去了。


    隻能放空的等待著,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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