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詢問以後，春香又撅起了嘴巴，“反正奴婢是覺得，這些好處那個什麽皇上都不一定能夠全部欣賞，這樣不是對於小姐您來說太過於虧了麽？”
她隻覺得近日春香的狀態似乎有些隱約的不對頭，因而往日裏她也是知曉自己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對入宮這件事情還是存著抵觸的，所以在平日的相處中，基本對於此事絕口不提，然而這些天，她似乎經常在自己麵前提起這些話來，也不知道究竟真的隻是無意說出口的，還是真的想從她口中知道些什麽。
然而畢竟眼前坐著的是春香，是自己從小到大除了親人以外關係最為好的人，更何況府裏頭也沒有各房之間的明爭暗鬥，實在不會有人動什麽鬼心思，故她也沒有多想，隻在心中思量著會不會是春香在外頭有了什麽心上人，故才對“自由”這個話題這樣向往。
想到了這個可能以後，她反而安心了許多，再加上大病初愈，她的心中防範也到底還是弱了些，如今隻笑著淡聲說道，“隻要父親如今能夠開心，那麽所做的這一切便都是值得的。至於皇上會不會被這些小伎倆所騙過，那邊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了。更何況，皇上身邊佳麗三千，有哪一個不是真正有本事的？我就算到了裏頭，也不可能是最為出眾的那一個，相比之下，我的這些本事又能算得了什麽？”
春香撅起嘴巴來，看起來似乎有些為她所打抱不平，“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奴婢才覺得您真是虧大了啊。您好歹也貴為員外府的千金，從小掌上明珠一般養大的人物，若是一到了宮牆裏頭，怎麽便什麽也不是了？這又是什麽個道理說法？”
這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如今眼前的這個春香反應怎麽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激動？她在心裏不自覺地有些暗笑，一麵又隻好安慰起她來，“我已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不必擔心。”
頓了頓，她抬起眼皮來，視線在春香那張小臉上頭悠悠轉轉地晃了一晃，直到她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眼睛後，她這才笑出聲來。
春香臉紅跺腳，不知是氣憤還是著急，“這有什麽好笑的？奴婢不過就是隨口問兩句而已！”
她微微收斂了麵上的笑意來，一點點地轉為認真的情緒，“不是，我隻是突然想要跟你說一件事。”
見得她突然語氣變得這樣正經起來，引得當前的春香不免也有些緊張，吞咽了一口唾沫以後，這才有些疑惑地確認，“小姐？”
她垂下眼簾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心中斟酌著詞匯，一邊和氣地說道，“你若是在府外有了覺得自己可以托付的心上人，盡管可以回來告訴我一聲。如果你還想服侍我，我就央爹爹將你的薪水開得高一些，好讓你們小兩口過上好日子。如果你想要退回家中洗手作羹湯，那我也並不強求，也會給你一筆錢，讓你未來能夠好好地持家。”
似乎是看春香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她隻道她應當是一個女孩子家乍然聽到這些話難免有些不好意思，隻趕緊接過了話茬來，“我說這些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隻是想讓你知道，不要顧及我這邊什麽，如果你想要嫁人，我會為你籌備一場風風光光的儀式，好讓你婆家不要看不起你為婢的身份。這些都是沒有什麽問題的，聽明白了麽？”
說完以後，她這才稍稍地深吸了一口氣，轉而鼓勵地望向麵前的女子，心中難免還是存著幾許羨慕的。
春香雖然與她們一同長大，然而與她們到底是不一樣的。她雖然身在規矩眾多的蘇府中，然而卻無父無母，至少在對於選擇自己的未來這一方麵上卻是自由的。就算她最終無法與自己一同入宮，她也切身實地地希望她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
就如同……將自己這輩子恐怕永遠都無法完成的願望給好好地延續一下去。
未曾想跟前的春香瞪著一雙圓溜溜的杏核眼，不可置信地望了她許久以後，卻是“噗嗤”一聲，自顧自地捂著嘴巴笑出聲來了，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以免讓候在房外頭的人聽到動靜，覺著她在小姐生病期間居然還這樣歡樂，難免會引起一陣閑言碎語，於是也之能夠努力地憋著聲響，整個嬌小的身子好似都在顫抖一般，可以看出來是真心實意地感覺到了有趣。
她因而春香這沒由來的一通笑給弄昏了頭腦，隻有些疑惑地望了她一眼，似乎是怕她不信一般，隻加重了語氣再度強調了一次，“我方才與你說的那些話，統統是出自於真心實意的，你……”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那頭的春香到底是已經笑夠了，如今隻抹了抹眼角被激出來的淚水，強自忍著笑意說道，“奴婢隻是在笑小姐您實在是思慮過多了，奴婢這兒才沒有什麽心上人。”
她一愣，“當真？”
“自然。小姐您也知道，奴婢與您向來是無話不談的，若是真的在外頭碰見了喜歡的人，怎麽有可能第一個不跟您說呢？所以啊，小姐您實在是多心了。”春香一字一語耐心地解釋道，末了又瞟了她一眼，不自覺地又笑了出來，然而淚眼卻盈盈的，閃爍著動人的光澤，“不過小姐，您方才對奴婢所說的那一番話，奴婢真的感動。奴婢入府這麽多年來，早已經把自己看做蘇府裏頭的人來，也早已經決定要陪大小姐您去到任何地方，無論是在蘇府還是在皇宮，奴婢都會好好服侍您的。所以，奴婢不會有什麽心上人的，您不用擔心。”
她怔了怔，最後卻是輕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思緒好似是飄向了那沒有盡頭也看不分明的遠方，“說實在話，雖然我舍不得你嫁給別人，但是如今倒是希望你能快點有真心喜歡的人……”
她隻覺得近日春香的狀態似乎有些隱約的不對頭，因而往日裏她也是知曉自己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對入宮這件事情還是存著抵觸的，所以在平日的相處中，基本對於此事絕口不提，然而這些天，她似乎經常在自己麵前提起這些話來，也不知道究竟真的隻是無意說出口的，還是真的想從她口中知道些什麽。
然而畢竟眼前坐著的是春香，是自己從小到大除了親人以外關係最為好的人，更何況府裏頭也沒有各房之間的明爭暗鬥，實在不會有人動什麽鬼心思，故她也沒有多想，隻在心中思量著會不會是春香在外頭有了什麽心上人，故才對“自由”這個話題這樣向往。
想到了這個可能以後，她反而安心了許多，再加上大病初愈，她的心中防範也到底還是弱了些，如今隻笑著淡聲說道，“隻要父親如今能夠開心，那麽所做的這一切便都是值得的。至於皇上會不會被這些小伎倆所騙過，那邊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了。更何況，皇上身邊佳麗三千，有哪一個不是真正有本事的？我就算到了裏頭，也不可能是最為出眾的那一個，相比之下，我的這些本事又能算得了什麽？”
春香撅起嘴巴來，看起來似乎有些為她所打抱不平，“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奴婢才覺得您真是虧大了啊。您好歹也貴為員外府的千金，從小掌上明珠一般養大的人物，若是一到了宮牆裏頭，怎麽便什麽也不是了？這又是什麽個道理說法？”
這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如今眼前的這個春香反應怎麽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激動？她在心裏不自覺地有些暗笑，一麵又隻好安慰起她來，“我已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不必擔心。”
頓了頓，她抬起眼皮來，視線在春香那張小臉上頭悠悠轉轉地晃了一晃，直到她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眼睛後，她這才笑出聲來。
春香臉紅跺腳，不知是氣憤還是著急，“這有什麽好笑的？奴婢不過就是隨口問兩句而已！”
她微微收斂了麵上的笑意來，一點點地轉為認真的情緒，“不是，我隻是突然想要跟你說一件事。”
見得她突然語氣變得這樣正經起來，引得當前的春香不免也有些緊張，吞咽了一口唾沫以後，這才有些疑惑地確認，“小姐？”
她垂下眼簾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心中斟酌著詞匯，一邊和氣地說道，“你若是在府外有了覺得自己可以托付的心上人，盡管可以回來告訴我一聲。如果你還想服侍我，我就央爹爹將你的薪水開得高一些，好讓你們小兩口過上好日子。如果你想要退回家中洗手作羹湯，那我也並不強求，也會給你一筆錢，讓你未來能夠好好地持家。”
似乎是看春香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她隻道她應當是一個女孩子家乍然聽到這些話難免有些不好意思，隻趕緊接過了話茬來，“我說這些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隻是想讓你知道，不要顧及我這邊什麽，如果你想要嫁人，我會為你籌備一場風風光光的儀式，好讓你婆家不要看不起你為婢的身份。這些都是沒有什麽問題的，聽明白了麽？”
說完以後，她這才稍稍地深吸了一口氣，轉而鼓勵地望向麵前的女子，心中難免還是存著幾許羨慕的。
春香雖然與她們一同長大，然而與她們到底是不一樣的。她雖然身在規矩眾多的蘇府中，然而卻無父無母，至少在對於選擇自己的未來這一方麵上卻是自由的。就算她最終無法與自己一同入宮，她也切身實地地希望她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
就如同……將自己這輩子恐怕永遠都無法完成的願望給好好地延續一下去。
未曾想跟前的春香瞪著一雙圓溜溜的杏核眼，不可置信地望了她許久以後，卻是“噗嗤”一聲，自顧自地捂著嘴巴笑出聲來了，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以免讓候在房外頭的人聽到動靜，覺著她在小姐生病期間居然還這樣歡樂，難免會引起一陣閑言碎語，於是也之能夠努力地憋著聲響，整個嬌小的身子好似都在顫抖一般，可以看出來是真心實意地感覺到了有趣。
她因而春香這沒由來的一通笑給弄昏了頭腦，隻有些疑惑地望了她一眼，似乎是怕她不信一般，隻加重了語氣再度強調了一次，“我方才與你說的那些話，統統是出自於真心實意的，你……”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那頭的春香到底是已經笑夠了，如今隻抹了抹眼角被激出來的淚水，強自忍著笑意說道，“奴婢隻是在笑小姐您實在是思慮過多了，奴婢這兒才沒有什麽心上人。”
她一愣，“當真？”
“自然。小姐您也知道，奴婢與您向來是無話不談的，若是真的在外頭碰見了喜歡的人，怎麽有可能第一個不跟您說呢？所以啊，小姐您實在是多心了。”春香一字一語耐心地解釋道，末了又瞟了她一眼，不自覺地又笑了出來，然而淚眼卻盈盈的，閃爍著動人的光澤，“不過小姐，您方才對奴婢所說的那一番話，奴婢真的感動。奴婢入府這麽多年來，早已經把自己看做蘇府裏頭的人來，也早已經決定要陪大小姐您去到任何地方，無論是在蘇府還是在皇宮，奴婢都會好好服侍您的。所以，奴婢不會有什麽心上人的，您不用擔心。”
她怔了怔，最後卻是輕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思緒好似是飄向了那沒有盡頭也看不分明的遠方，“說實在話，雖然我舍不得你嫁給別人，但是如今倒是希望你能快點有真心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