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應該了解所要除掉他的人的勢力之大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還堅持要出去,定然不是嫌棄成日悶在屋子裏頭太無聊這種爛理由。若是如同小玉所述,看著好像是要去見什麽人的話,又是什麽人,能夠讓他如此摒棄掉一切也要見麵的呢?


    思量到這裏,唐夜霜的心中已經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了一個人影,不覺輕輕地擰了擰眉心。


    雖然不確定是否是那個女人的緣故,但是在她此前的印象以及到手的資料之中,宦娘跟石青之間的關係應該是陳家班裏最為深厚的。畢竟是同門弟子,而且石青在剛進陳家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與宦娘相處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定然非同一般……也或許是,石青對於宦娘的感情非同一般。


    隻是,如今宦娘已然跟了楚月,成為了新的侍妾。按照那隻狐狸的做派,就算是不愛,又如何可能讓自己的女人這般明目張膽地去見另外一個男人?即使,這個男人如今也不過還是個青澀的少年,但是依照楚月的習性,定然是不會容許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這種荒唐的事情發生的。


    除非……


    唐夜霜的眼皮一跳,分明在心中反複說服著自己不要想到太為糟糕的那一方麵去,然而同一時間腦中卻又無比清晰地浮現了幾個大字:除非是楚月親自授意的。


    僅僅是這麽一句簡單的話語,便已然惹得她心中無端端地開始緊張了起來。


    她與楚月算算也已然打過無數回的交道了,自然清楚這個男人處事的態度。他雖然看似做事隨意,但是實則從來都不做沒有價值的事情。若是他隻能是親自授意鳩姬跟石青接觸,那麽說明石青……已然有危險了。


    想到石青胸口上的那個火槍傷口,又想到當日聽到的第一山莊莊主手中那把火槍,唐夜霜不覺有些頭疼,一時間不知道該徑直衝去楚月那裏找那隻狐狸問個明白,還是將石青那個外頭悶悶的內心卻格外有主意的家夥罵個頭痛,然而最終卻還是隻能頭疼地扶了扶腦袋,無奈地問道,“他在出去之前,有說什麽,亦或者是還有什麽異常舉動麽?”


    小玉依舊還淚眼汪汪的,聽到這麽一問隻先搖了搖頭,“石公子平日並不經常跟人交流,奴婢縱然最近跟石公子的交往走得近了一些,但是他也甚少跟奴婢提起個人私事,都是隻在一旁聽奴婢說。所以……所以奴婢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去哪兒了。”


    說到這裏,她不覺有些懊惱地跺了跺腳,“都是奴婢的錯,往日裏話太多了,總是我在一旁不停地說,都沒有給過石公子說話的機會,以至於如今他出去了……出去了奴婢都沒能想到到底是去了哪兒。都是奴婢的錯……”


    唐夜霜看著跟前的小丫頭說著說著,又是皺眉又是跺腳,看起來已經是萬分自責的模樣,不覺也是輕輕地歎了聲氣?


    這事情說到底又如何能怪的了小玉?憑著石青那孩子悶葫蘆般的性格,再加上那副對他那個好師姐言聽計從的樣子,小玉又如何能夠這般清楚掌握他的行蹤呢?


    唐夜霜再度歎了歎,轉而安慰到,“慢慢想,不要著急,仔細一點,他近日來有沒有說過什麽想要見誰的話,亦或者是收到過什麽奇怪的東西?”


    眼下不管如何,如今還是要先弄清楚石青如今最有可能去哪裏,然後再把石青找回來再說。


    小玉聽到這麽一問,這才稍稍地收斂了幾分哭腔,歪著腦袋好似是在回想,末了這才突然間敲了敲腦袋,“哦!對了!”


    說著,她抬起眼來望著跟前的唐夜霜,一邊已然如實稟告道,“石公子在出門的前兩天,似乎身邊多了一個錦囊。”


    “錦囊?”唐夜霜眉目間凝著幾分思量,一邊繼續問了下去。


    “嗯,便是女兒家用的那種香囊,紅顏色的,上頭還繡著花。”小玉用力地點了點頭,抬起手來粗略地在空中稍稍比劃了一下,1轉而眯著眼睛似乎正在回憶,一邊說道,“我去送藥的時候正好瞥見,覺得那上頭繡著的紋樣還怪好看的,針腳也細密,看著像是女孩子的手筆,但是從前從來都沒有在他的身上瞧見過,便難免多問了一句,石公子卻隻是說什麽,不過是故人的舊物。我當時因為聽到他說起從前的事情,臉上看起來並沒有那麽開心,料想著一定是段不怎麽愉快的經曆,便也沒有敢再多問,便如此略過去了。也不知道,這個香囊是不是有什麽原因?”


    故人的舊物……唐夜霜眸中的神色一閃,多多少少已然猜測到這個香囊正是出自於宦娘。仔細回想起從前麵見宦娘的時候,確實也有見得她的身上出現過一個紅彤彤的香囊,雖然不清楚是否跟小玉描述起來的是同一個,但是石青的故人,說到底宦娘也還是排的上頭一位的。所以這個香囊,十有**便是宦娘送過來的。


    此外,她送這個的目的,一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二或許也是為了讓石青想起從前一起相處的日子,打打感情牌,總能讓人有所動搖的。


    想想,石青從剛進戲班子就開始跟在宦娘的屁股後頭轉,自然會產生依賴的情緒。如今就算他們之間有所怨恨,說到底,宦娘隻消小指頭輕輕一勾,石青那個死心眼的孩子到底也還是會就這樣跟上去了。


    然而眼見得跟前的小玉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看起來什麽都並不明白的模樣,她到底還是沒有能點破說明,轉而清了清嗓子,“還有呢?在他的身上出現這個香囊後,你還發現了什麽東西?”


    “這……容奴婢想想。”小玉的麵色為難了一會兒,隨即才有些猶豫地提起,“我記得那天晚上,奴婢去伺候石公子沐浴更衣,他身上的香囊也就解了下來放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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