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一處客棧內。


    數名商人冒著風雪走了進來。


    “小二,快點給我們準備一些吃食!另外屋外馬匹喂些草料!要快.我們還要趕著天黑前進入京城呢!”


    “好勒!請客觀先坐下,熱食馬上給您端上來!”


    店內小二立馬忙碌起來。


    “喲喲,幾位客官那麽著急幹嘛,外麵風雪大而且天很快就要黑了,不如在我這兒住上一晚,明天再進城不是更好麽?”


    一名紅衣、豔麗女子從樓上走了下來,看樣子是這家客棧的老板娘。


    聽到聲音,幾名商人看向紅衣老板娘,眼神都是一亮。


    “哎喲!沒想到這京城就是不一樣,一座郊外客棧居然有這麽好看的老板娘!”


    “真是大飽眼福啊!可惜咱們趕去京城有重要事情,要不然今天肯定得住在客棧照顧老板娘生意。”


    “老板年你也別傷心,咱們若是事情辦得順利,回來的時候再來!”


    聽到幾名商人的話,紅衣老板娘笑了笑,“既然諸位客觀有重要事情要辦,那妾身就不強留了,給你們一人來一份肉絲蓋飯吧?”


    “肉絲蓋飯?!這名字還是第一次聽說?”


    “老板娘我們趕時間,可不能弄太久哈!”


    “還有味道一定要保證,味道要是不好,那咱們可是會不給錢的。”


    “就這肉絲蓋飯了,老板娘趕緊給我們安排吧!”


    幾名商人在聽到“肉絲蓋飯”之後,都是一臉疑惑,紛紛開口。


    “各位客官應該是第一次來妾身這家店,這肉絲蓋飯可是我們家的招牌,每天有很多人來我這吃,都誇讚這肉絲蓋飯很好吃,回頭客也很多!”紅衣老板娘笑著道:“而且這肉絲蓋飯不僅味道好,而且還快!”


    “廚房的師傅們聽好了,來四份肉絲蓋飯!”


    紅衣老板娘的話音剛落沒多久,就有小二端著東西出來,正是四碗肉絲蓋飯。


    “諸位客觀請慢用!”


    說完,紅衣老板娘便回到櫃台。


    而四名商人在收到肉絲蓋飯後便紛紛吃了起來!


    “欸,這肉絲蓋飯味道很不錯啊!”


    “香!菜香和飯融為一體!”


    “嗯嗯,這是我吃過最好的飯菜了!”


    “好吃!雖說隻是肉絲配上一些蔬菜,但是味道卻是比那些山珍海味還要好!”


    四名商人越吃越歡樂,直接化身幹飯達人。


    沒一會兒,他們便將肉食蓋飯吃個幹淨,一臉享受的坐在板凳上。


    “京城真是個好地方,居然有如此好吃的食物!”


    “咱們這一路趕來,也就是今天吃的這一頓最為舒服。”


    “實在是吃不下了,要不然我高低還得再來碗!”


    “等咱們把事情辦了,到時候再來吃一頓!”


    “這個主意好,不過你們都小聲一點,咱們身上可是肩負著重要任務!”


    “哎——咱們這次進京,若是成功了還好,若是不成功,怕是再也走不出來!”


    “咱們是唯一順利來京城的,眼看馬上就到京城了,絕對不能放鬆警惕,更不能放棄!”


    “沒錯,咱們肩膀上肩負的可是南方四省近千萬百姓的未來,絕對不能有失。”


    “哼!李善長在南方四省一手遮天,下欺百姓,上期朝廷,若不將之搬倒,我南方四省怕是要墮入無盡深淵!”


    “噓!伱小聲一點,現在已經進入到京城範圍,你難道不知道淮西黨在京城的勢力很大麽?要是讓淮西黨的人知道我們的行蹤,怕是小命難保啊!”


    “走走,不要耽誤時間了,趁著天還沒黑,先進了京城再說!”


    四名商人小聲嘀咕一番,朝著飯桌上丟下一錠銀子後,便匆匆離開。


    看著四名商人離開的背影。


    紅衣老板娘若有所思,小聲嘀咕起來,“南方四省、李善長莫非這些商人是要進京狀告當朝太師、韓國公——李善長的??!!”


    得出這個結論,紅衣老板娘滿臉吃驚。


    這個時候小二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嘀咕,“這馬都還沒有吃好呢,就騎馬匆匆離開,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著急趕路的,比去投胎還要著急!”


    “老板娘,這些人飯錢給了吧?要是吃白食,咱們可得報官將這幫人抓起來!”


    店小二的話,讓紅衣老板娘回過神來,“人家把錢都放在桌上了,你快去把錢拿過來!”


    “是。”店小二點點頭,連忙來到剛剛四名商人吃飯地方,從桌子上拿起銀子,興奮道:“老板娘,剛剛那些人真是有錢啊!一出手就五十兩銀子!”


    紅衣老板娘並沒有回答店小二的話,而是在本子上寫著東西,寫完後又接著連忙道:“小二,你趕緊將這封信送去婦女兒童社衙門去!一定要快!”


    “是!”


    店小二接過信,然後跑出客棧。


    紅衣老板娘沉聲道:“看樣子南方出大事了,接下來的京城怕也不會平靜。”


    太和殿。


    朱元璋正在批閱奏章。


    差不多一年時間過去,朱元璋肉眼可見的衰老下來,頭上的頭發也事白得一塌糊塗。


    雖然現在大部分奏章都有太子朱標和呂昶、宋濂等幾位內閣大學士處理,但是不少重大問題,還是得送到朱元璋這裏來批閱。


    朱元璋本身是一個專注於“政務”的人,處理起奏章來也是得心應手,更不會覺得累,隻是每次處理久了,總感覺身體越發吃力。


    而且這一年多以來,大明各方麵都在蓬勃發發展,國庫錢多了,做的事情也多了,最讓朱元璋滿意的是南北發展得比較平衡!


    之前北直隸在歐陽倫的經營下,一躍成為大明最為富裕的行省,為大明提供了不少稅收,之後雖然歐陽倫被調入京城,但是北直隸的發展並沒有停止下來,長城還在修繕、新城一坐坐拔地而起!高速路、水泥路更是修了一條又一條,稅收也是一年比一年多。


    邊境貿易也在蓬勃發展起來,貿易城的名氣越來越大,開始反哺北直隸,貿易城實際上成為了一個平台,讓草原百姓用他們的牛羊、財富購買北直隸各個工坊生產的產品。


    根據錦衣衛的情報,現在草原南部的眾多部落已經嚴重依賴北直隸的商品,誰要是打北直隸,這些部落第一個不幹,北部可以說是非常安全了。


    按理說,北方如此快速發展,南北之間的差距應該會變大。


    但是讓朱元璋意外的是,南方的發展也不差,根據李善長遞上來的奏章陳述,南方四省在其管理下,實現了北直隸的發展速度,各種道路、橋梁、樓房、新區、股市.如雨後春筍出來,可以說北直隸有的,南方四省也有。


    “父皇似乎對南方的發展比較滿意。”太子朱標就站在朱元璋身後,見到朱元璋拿著李善長的奏章笑意連連,忍不住道。


    朱元璋笑著道:“南方底子本來就好,李善長又處處參照歐陽倫的手段,南方四省發展起來也很正常。”


    “李善長這人單論能力比不上劉伯溫、也比不上.歐陽倫這混蛋,但他會學.這次派他去管理南方,果然沒有讓朕失望啊!”


    “哼哼,南方四省的成功還讓朕確定了一件事情。”


    “父皇,是什麽事情?”朱標好奇問道。


    “當然就是咱們大明離開歐陽倫也可以很好,歐陽倫的那些手段是可以被複製的,而且還能用得更好!”朱元璋有些興奮道。


    “父皇,兒臣不是太理解,您為何如此高興。”朱標開口問道。


    “標兒,你要記住,臣子有能力不可怕,但若是他的能力獨一無二,甚至無人可以取代,這就很可怕了!”朱元璋沉聲道:“麵對這樣的能臣,你舍不得殺死他,百姓會擁護他,時間一長,咱們老朱家的江山就會不穩固!”


    “對於這樣的人,要麽再榨幹他的價值後,盡快殺掉,要麽培養出可以製衡他的存在,如此才能解決問題!”


    “可父皇,四妹夫不是外人,他是您的女婿,是兒臣妹夫!”朱標不忍道。


    “咳咳,咱也沒說是歐陽倫,你想多了!”朱元璋尷尬道:“標兒,等過完年,你就親自去一趟廣東,將李善長接回來,那個時候歐陽倫應該也要上朝堂了,到時候朝堂就是朕給他們兩個設置的舞台!”


    “是。”朱標點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侍衛跑了進來。


    “陛下,有人手持大誥告禦狀!”


    嗯!?


    聽到這話,朱元璋、朱標父子兩都是一驚。


    與其他開國皇帝不同,朱元璋出身於徹底的貧民家庭,他曾眼見官吏的腐敗和百姓的艱難,成為皇帝後回想往事,對太子朱標動情的說:“農民起早貪黑的幹活,卻穿破衣,吃粗糧,不知地方父母官能否憐憫他們。”因此,朱元璋早早確立了自己治國的思想——“嚴明以馭吏,寬裕以待民”,也就是說,對官吏要嚴格要求,而對待百姓,則盡量寬容。


    為實踐這一治國理想,明朝剛建立,朱元璋就開始嚴厲打擊官員的犯罪現象,他對貪官汙吏和瀆職的官員重加懲罰,甚至搞出了“剝皮實草”的刑罰,也就是把貪官的皮剝下來,裏麵填上稻草,放在衙門的大門口,以警示後來的官員。


    朱元璋畢竟身處廟堂之高,不可能做到完全的體查民情,更不可能把所有地方官員的犯罪情形盡收眼底,那麽,怎樣才能對那些不法官吏做到早發現、早處罰呢?朱元璋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了一個方法:讓老百姓自己上京城告發不法官員的罪行,一路上任何人都不得阻攔!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朱元璋並沒有做出這麽“極端”的規定,在明朝洪武十五年,朱元璋頒布的聖旨中寫的是:百姓受了冤枉,隻允許在地方官府伸冤,然後自下而上,最終交到朱元璋手上,而不能直接就一路跑到京城來找朱元璋告狀。


    “凡軍民,訴戶婚、田土、作奸犯科諸事,悉由本屬官司自下而上陳告,毋得越訴,輙赴京師。”


    畢竟他是皇帝,日理萬機,不可能一口氣處理那麽多事。但很快朱元璋就發現,這樣的處理方式局限性太大。地方官員們很容易就把事情壓下來,將狀子爛在自己手上,並不上報,甚至私自毆打伸冤的百姓,使得老百姓有冤沒處訴,這規定也就越來越起不到作用。


    見到這種情形,朱元璋自然大為光火,他憤怒之下,終於在明朝洪武十八年第一次發行的《大誥》中作出了新規定:地方府、州、縣的官吏,如果殘害百姓,貪汙腐敗,那麽允許當地的老百姓直接到京城向朱元璋本人告狀。老百姓告狀的路上,任何人都不得阻攔,即使他們沒有“路引”,也就是過路的憑證,隻要手持一本《大誥》,就可以暢通無阻。如果還有人敢阻攔他們,那麽全家都要處死。


    為了防止地方官員繼續像以前一樣毆打百姓,朱元璋對那些阻攔百姓告狀的官員下手極狠。在《大誥》中,朱元璋就記錄了幾個因為阻攔百姓告狀而獲罪的例子。


    有個叫何添觀的官吏,因為阻攔百姓告狀,就被處以“刖刑”,挖掉了膝蓋。在這樣嚴刑峻法的壓力下,各地百姓自然可以比較方便的告狀,同時,那些官員們也都戰戰兢兢,不敢再阻攔了。當然,朱元璋也會對百姓說的情況進行細致調查,一旦發現這些老百姓是誣告,他也會嚴加懲罰,因為“奸徒若不抵罪,天下善人為所誣多矣”。


    除此之外,朱元璋還會主動去接觸地方百姓,與他們交流,他曾經親自接見前來納糧的百姓,問他們地方情況如何,也曾召來地方的地主富戶,嚴詞訓誡他們,比如明朝洪武二年,朱元璋就召來部分浙西的富戶,教訓他們“毋淩弱,毋吞貧,毋虐小,毋欺老,孝敬父兄,和睦親族,周給貧乏,遜順鄉裏”。


    這也是朱元璋喜歡進行微服私訪的原因。


    所以當朱元璋、朱標聽到有人手持《大誥》告禦狀的時候,頗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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