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楚南出院沒多久,方居然那校園劇的項目起就了頭,忙起來經常好幾天不著家。金楚南一個人待得無聊,開始玩兒起了烘焙。


    為了這愛好,他買了台家用揉麵機,又買了台電烤箱,還有蛋糕模具、餅幹模具、披薩底模具等等,雞零狗碎一大堆,每天泡在廚房,弄得一身都是麵粉。


    剛開始出了不少岔子,要麽就溫度沒掌控好,蛋糕烤出來糊了塌了。要不就是蛋白打發不充分或者麵粉起筋,麵包縮成小小的一團,根本發不起來。


    那一堆試水失敗品他舍不得扔,方小南不吃,他也不舍得把烤壞的糕點給方居然吃,幹脆就把它們全放冰箱裏頭,方居然不在家的時候,他就拿來當飯吃。


    都是高油高糖的玩意兒,他吃了倆星期,上電子秤一稱,重了六斤。自他入了烘焙坑,已經好些天沒帶方小南去小公園兒放風了,方小南每天哀怨得不行,嗷嗷嗷地咬他褲子表示抗議。稱完重,覺得這麽見天兒地擱家泡著不行,每天好歹也得花一兩個小時出去遛個彎兒,於是就又恢複了逛公園兒的習慣。


    去那小公園兒的都是附近小區的居民,晨練的老頭兒、跳廣場舞的老太太、遛孩子的婦女,來來回回就那麽些人,逛得久了,彼此都臉熟,見了都能打個招呼。上次遇到的那位方先生,是個少見的生麵孔,後來金楚南也沒再見過。他也沒當回事兒,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麽閑,那位方先生看著也是年輕有為的,肯定有自己的事業要忙,見不著也正常。


    秦鬆夜最近賦閑在家,金楚南有時候會去他那兒串串門兒,但也不能串得太頻繁,畢竟小秦和周故剛在一塊兒沒多久,需要二人空間,他去插一杠子,耽誤人家培養感情。金楚南有時候也覺挺沮喪,他以前的室友們,都在娛樂圈兒摸爬滾打,雖然也吃虧栽跟頭,但混到現在,大小也是個二三線明星了,不說多麽事業有成吧,至少人生是有奔頭的,反觀他,每天渾渾噩噩無所事事,無聊了找朋友扯個閑篇兒,都怕耽誤人家正事。


    想找方居然說說話,可方居然忙得腳不沾地,有時候回家連澡都不洗,沾枕頭就睡,即使偶爾回來得早,也是窩沙發裏玩兒電腦手機,金楚南和他聊天,他就嗯嗯啊啊地敷衍,一副我很累我不想說話的樣子,鬧得金楚南挺沒趣的,覺得自己簡直都有點兒人嫌狗不待見了。


    謝覽最近不在家,跟景梁丘去參加個什麽戶外生存項目了。金楚南覺得挺羨慕的,他也想去,戶外生存,想想就刺激。謝覽邀請他一起去,金楚南跟方居然提了一句,方居然看著不大樂意,他也就婉拒了邀約。


    謝覽挺逗的,臨走前把自家的一貓一狗寄養在秦鬆夜家,說是讓他們跟兔子毛毛偷偷師,學學拉屎絕技。謝覽臨走前對那貓狗依依惜別,那狗還貼心點兒,拿頭蹭蹭他,那貓可就抖範兒了,一點兒離愁別緒沒有,轉身就走,留給他一個高貴冷豔的貓屁股,氣得謝覽直說它是白眼兒貓。


    這天金楚南逛完小公園兒,回家安置了狗,又去超市買了新鮮的肉菜,緊趕慢趕地回去做飯。


    他今兒逛公園兒的時候,突然收到方居然信息,說晚上要回家吃飯,讓他隨便做點兒。金楚南給方居然做飯,從來沒有隨便一說,都是精心烹調的,今天時間雖然緊,但他還是弄了個四菜一湯。


    糖醋裏脊、紅燒鰱魚、蒜蓉蝦、耗油杏鮑菇、白菜豆腐湯,還把早上做的拿破侖酥和蔓越莓餅幹放在小碟子裏,打算讓方居然當餐後零食。他最近烘焙手藝見長,能做好些工序複雜的糕點了,而且味道都還不錯,不再是口味清奇的半成品了,就有心想讓方居然嚐嚐。


    方居然回來得也不算早,晚上八點半,夜幕方至,華燈初上。金楚南等得肚子咕咕叫,又不想撇下他自己先吃,於是吃了兩塊餅幹墊著。等到方居然回來,他把菜翻熱了一遍,兩人上桌開吃。


    方居然一臉疲憊,情緒不高,金楚南說話,他就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吃了小半碗飯,菜沒吃幾口,就說飽了,撂下碗筷要去休息。


    金楚南看他最近瘦了不少,臉都尖了,知道他是累得狠了。可再累也不能不吃飯啊,不吃不喝那不叫工作,叫玩兒命,於是就變著法兒地勸他多吃點兒。


    方居然隻是推說累了想休息,金楚南就把蝦一隻隻剝皮去頭,又挑了魚肚子上的嫩肉,給他一根根去了刺,拌著飯盛在小碗裏,讓他多少吃點兒。方居然應付著吃了兩口,死活不要了,說腥得慌。


    金楚南吃了剩下的,心說挺好吃的,又香又鮮,哪兒腥了?


    方居然說累了,但也沒睡,靠在床頭,轉著手機發愣。金楚南以為他在煩工作的事兒,也就不打擾他了,出去收拾了飯桌,洗碗刷鍋。完事兒之後,實在還是放心不下,又端著那一小碟子拿破侖酥和餅幹去了臥室,讓方居然嚐嚐自己的烘焙作品。


    方居然原本在看手機,金楚南一進去,他就把手機摁熄了。金楚南也沒在意,隻說讓他好歹嚐一塊兒。方居然也不是特別喜歡吃甜點,餅幹麵包都不喜歡,覺得又幹又噎,還齁甜齁甜的。他意思意思地拿了一塊餅幹,咬了一小口,就要放回碟子裏。金楚南見他實在不吃餅幹,就又讓他吃塊拿破侖酥。


    方居然搖頭說不吃,金楚南見怎麽勸都沒用,幹脆直接拿了一塊往他嘴裏塞。拿破侖酥比較脆,容易掉渣,金楚南塞過來的時候,方居然嘴又是緊閉著的,於是那拿破侖酥紮了他嘴唇一下,然後掉了一堆小屑屑,弄得他一褲子都是。


    他今天本來就諸事不順,心裏擠壓了一堆情緒。這會兒看著褲子上的碎屑,心裏突然就升起一陣無名火,鬼使神差地就伸手一揮,把金楚南那一碟子小糕點揮落在地。


    碟子當啷一聲跌落在地,碎成了幾塊,金楚南忙活了一上午的糕點滾得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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