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鬆葉和周故天南海北玩兒了一圈兒,回來時已經開春了。


    周故積壓了一堆工作,這兩天忙得晨昏顛倒。自和周故在一起後,秦鬆葉就成了個錦衣玉食的金絲雀,過著一種好吃好喝好無聊的米蟲生活。


    他在家裏悶煩了,就琢磨著找點兒事情做。周故對此沒什麽意見,隻說讓他怎麽高興怎麽來。


    秦鬆葉也不想演戲,他對表演從來沒什麽熱愛,不過恰好入了這行,發展得也還可以,就順水推舟地一路走了下去,說白了,混口飯吃而已。但是現在他有了個特能掙還特大方的老公,所有固定資產非固定資產全都讓他掌管,他也就沒必要勉強著自己去土裏刨食了。可他天生又特別勤儉持家,不像謝覽那麽沒溜兒,心情一好就花錢如流水,他雖然手握好幾張存款數額巨大的銀行存折,又被周故硬塞了一堆房產在名下,並且周故還明確表示,完全不介意他敗家,但他仍舊是一副守著金山沒地兒花的樣子。


    他這人沒什麽特別的愛好,吃穿隨意,好賴都行,也沒什麽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高要求,除非正式場合,平時也就是t恤短褲帽衫之類的輪流著換,按他平常的裝扮,去個奢侈品店估計都得被櫃員鄙視,任誰也想不到他能手握巨款。他也不好名車,不好名表,對各種珍貴的酒品也不感興趣,也不好賭,又不能像姑娘們一樣成天買包包買珠寶,所以日子就過得清湯寡水無聊至極。


    他想找點兒事情做,但並不是為了發展事業。他們家裏頭也不是誰能掙錢誰就腰杆子硬挺的模式。雖然和周故的日常相處,表麵是秦鬆葉諸多包容退讓,看起來好像周故占著主導權一樣,但實際上,周故對秦鬆葉的依賴要多於秦鬆葉對周故的。


    秦鬆葉就是覺得這麽瞎呆著太無聊了,出外旅行吧,周故公司事情也多,不能次次都陪著,即使抽空陪他去了,回來也得晨昏顛倒地忙好一陣,把擱下的問題處理掉。而謝覽方居然他們也都各有各的愛人和家庭要經營,專門抽空來搞個基友旅行,時間也很難協調到一塊兒去。


    秦鬆葉想來想去,沒想出什麽特別好的主意,某天和謝覽一起吃火鍋時,謝覽說,要不你開個火鍋店唄,每天倚門賣笑,做個火鍋西施。


    謝覽本來是隨口開個玩笑,但秦鬆葉卻聽進心裏去了。他做了小半輩子演員,除了演戲不會幹別的,這會兒去正規公司找個什麽工作,估計也幹不好。正兒八經搞個創業什麽的,他一沒那經驗二沒那本事,就算周故願意全力支持,隻怕最後要不然就是他把周故給的那點兒創業基金敗光,要不就是實際經營者變成周故,他成了個空有虛銜的吉祥物。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做個小本兒買賣最好,難度低,也不用耗費太多精力,啟動資金也不多,就算全敗光了也不心疼。


    他以前家裏有親戚開過火鍋店,他讀書那會兒,也曾去親戚店裏勤工儉學,知道開火鍋店看起來容易,實際經營的時候哪止千頭萬緒,更有為了降低成本重複使用老油甚至使用地溝油的行業黑|幕,想起來其實怪惡心的。他當然可以不這麽做,但那樣又會導致成本高過於那些不守規矩的同行,他雖然不打算靠一個小店賺多少錢,但勞心勞力了一通,老是虧本兒也挺沒勁兒的。


    他思來想去想來思去,最後終於定下了他人生中的初次微型創業項目——賣雞排。


    謝覽聽說了他的決定後,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那可好,以後你就成雞排西施了,下次我來照顧你店裏生意,老板娘記得要給我打個折喲。”


    方居然聽到他的決定後,笑得一口水噴了出來,“雞排店?!那你以後豈不就是專業*的了?等發展壯大了之後,還可以開成連鎖店,口號就叫,勤勤懇懇做事,兢兢業業*!想想還真是怪有趣的呢哈哈哈。”


    景粱丘聽謝覽講了秦鬆葉的創業計劃,未置一詞,隻是嘴角不受控製地抽了抽。


    金楚南聽方居然講了秦鬆葉的創業計劃,開心道,“好想法,等鬆葉哥開業,我們去給他送花籃吧。”


    秦鬆葉公布了他的開店大計之後,謝覽和方居然對他的計劃進行了曠日持久的大肆嘲笑,每次見到秦鬆葉,都開玩笑道,“誒,那個*的,最近賣得怎麽樣啊哈哈哈。”


    然而秦鬆葉並沒有動搖和放棄,而是迎著眾人的冷眼與嘲笑,轟轟烈烈堅定不移地邁向了福禍未知的開店之路。


    周故雖然也被雞排店這個想法雷了一下,但仍然在言語上表達了對他的支持,並且為秦鬆葉提供了創業基金。其實按照周故的意思,秦鬆葉要花錢直接花就是了,不用給他打報告。可秦鬆葉堅持認為,大筆的花銷一定要得到周故的首肯,於是周故也就隨便地首肯了一下。


    謝覽雖然嘴上嘲笑秦鬆葉,但仍然為他的雞排店做出了一些微小的貢獻。謝覽把自己名下的一家百貨大樓裏特別好的一個位置,以低於市價的金額租給了秦鬆葉,而後,又幫他搞定了一切的經營執照。


    秦鬆葉對他表示感謝,謝覽大度地擺擺手,“不用客氣,你們*的都是很辛苦的,我也是有感於你們的精益求精的專業精神,故而才主動提供幫助的,西施你不必放在心上。”


    謝覽給秦鬆葉提供的店麵,約二十來平,別看麵積不大,但卻是個風水寶地,在進出商場的必經之路上,又還緊鄰上樓的電梯口和隔壁的電影院,每日人流量極大,用謝覽的話說就是,就算在這裏開店賣屎,那也是賺錢的。


    店麵選址已定,啟動資金到位,各種證照也準備齊全,於是秦鬆葉開始張羅著購置各種設備,對店麵進行裝修,又花錢向專業的雞排連鎖店購買了開店指導服務和做小吃的各種秘方,每天腳不沾地地跑來跑去,一時間竟比周故還忙了。


    忙了一陣,秦鬆葉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疏漏——他還沒給自己的處女店起名字呢。


    謝覽踴躍出謀劃策道:“你們這個行當,取名不宜繁冗複雜,應以簡潔明了為好,依我所見,不如直抒胸臆,選用‘雞店’二字如何?”


    秦鬆葉:“滾!”


    見謝覽不靠譜,秦鬆葉又找上了方居然,問道,“我那店的名字,你看叫‘鬆故’怎麽樣?”


    方居然噗嗤一聲笑了,“你們*的,店名裏頭有個鬆字,不怕把客人嚇走嗎?”


    秦鬆葉:“……”


    遭受雙重打擊的秦鬆葉回家向周故吐槽,“我要和他們絕交!絕交!我要讓他們痛哭流涕,後悔沒有珍惜我這樣一個正直可靠的朋友!”


    周故笑道:“哦?絕交多久?”


    秦鬆葉考慮了一下,鏗鏘道:“兩天!”


    周故豎起大拇指:“有誌氣!”


    秦鬆葉上前去摟住周故的腰,鬱悶道:“你說我那店到底該起個什麽名兒呢?”


    周故把他摟進懷裏,邊親邊說,“你想起什麽?”


    秦鬆葉道:“鬆故,你覺得怎麽樣?”


    周故柔聲道:“挺好的,就用這個吧。”


    於是店名就這麽定了下來。


    方居然看到“鬆故雞排店”的招牌時,痛心疾首道:“如何使得?!如何使得?!*有*的規矩,你們這樣敗壞行規,對得起為這行鞠躬盡瘁的前輩們嗎?!祖宗規矩不能忘!不能忘啊!”


    秦鬆葉毫不客氣地啐了他一臉。


    新店落成,眾人皆前來賀喜。


    為了讓金楚南高興,方居然真給秦鬆葉送了兩排共八個大花籃,此外他和謝覽還各自給秦鬆葉遞了個厚實的賀喜紅包,並附上寄語若幹。


    謝覽語重心長地拍著他的肩道:“鬆葉啊,*一事看似簡單,實則博大精深,汝當持之以恒上下求索,切不可貪圖安逸,遺忘進境,要記住,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方居然亦點頭附和道:“望汝日後刻苦鑽研,不可有一日懈怠,要知道,若要做出好雞,功夫須得在*之外。”


    秦鬆葉微笑道:“替我謝謝你們全家。”


    謝覽給他提供的這個位置確實特別好,剛開業第一天,秦鬆葉以及雞排小工們就累得死去活來。小工們主要負責炸雞排炸各種小零食,秦鬆葉主要負責收錢,這是秦鬆葉第一次體會到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感覺,是真抽筋了,等夜裏關門時,他兩隻手就跟雞爪子似的,不停地顫抖痙攣,連根筷子都提不起來。


    雖然秦鬆葉以前做演員時,賺得也挺多,但錢都是直接打進賬戶的,看多了也就覺得是個數字而已,不如這一張張粉紅粉紅的毛爺爺有真實感。秦鬆葉初次開業就得了個開門紅,心情激動不已,雖然店裏有收銀係統,請來的工作人員完全能夠照應一切,但他還是每天天不亮就爬起來,夜深人靜才踏月而歸,這麽著折騰了有大半個月,周故受不了了。


    秦鬆葉每天繞著個雞排店團團轉,累得跟他媽條狗似的,回來匆匆洗個澡就呼呼大睡,周故要和他啪啪啪,他就把身體一攤讓周故自便,自己則閉著眼睛與周公私會去了。周故這麽做了兩回,感覺使用體驗相當糟糕,於是對此提出嚴正抗議,要求秦鬆葉保證他正當的啪啪啪權益。秦鬆葉也知道這段時間難為他了,便有意放權,在店裏選拔出了個店長,讓他帶領著另外兩個小工維持雞排店的正常運營。


    把事情交出去後,秦鬆葉又閑了下來,在用各種羞羞的方法安撫了周故之後,家庭氛圍又重新變得和諧友好起來。


    本來日子就該這麽平平靜靜地過下去,可過了兩天,又有一件大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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