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言早就等在小區門口了,蘇娣一下車他就迎了過來,帶她進了小區。


    小區的綠化做得很不錯,綠意盎然,花團叢簇。走在路上,蘇娣突然看到了一個噴泉亭子。亭子上麵有個圓形的頂,水從頂上垂下,仿佛水幕,很是好看,讓蘇娣不由得眼前一亮。


    容言細心地注意到了蘇娣的表情變化,看了下那邊的噴泉,笑道:“這種幕式噴泉的亭子還是挺有趣的,去看看嗎?”


    此話正合蘇娣心意,兩個人腳下換了方向,向亭子走去。


    亭子位於一個小池子裏,有一條進入亭子的木質小路,除了小路大小的入口,亭子周圍就是一圈圓形的水幕。亭子正中央有一個紅色的大圓柱,下麵圍了一圈紅木,充作椅子。古風的亭子與純淨的水幕,清涼而有情調。


    容言也很喜歡這個亭子,心情煩躁的時候會來坐坐,看著周圍的一片綠意和潺潺水聲,煩心事便也一掃而光。


    和容言坐在亭子裏,蘇娣心情也很好,兩個人幹脆就坐在亭子裏聊曲子重錄的細節。


    上午,蘇娣在家聽了好幾遍容言的那首曲子,腦子裏早就想好了該怎麽用古箏彈出來。但是,曲子有一些地方她覺得實在兀沉,就像圓滑中的尖銳,讓她感覺極為不舒服。蘇娣不喜歡瑕疵,便將心中的疑問和容言說了。


    其實,寫曲子時容言就感覺到了這幾個地方不對勁。他將曲子拿給了身為音樂家的父母聽,他們也聽出來了不對,可不懂流行音樂的他們很難給出什麽修改意見,那邊又一直催,這首曲子便沒能完善便出現在了市場。


    這次,容言請蘇娣來幫忙重錄,就是為了彌補這個遺憾。他本想錄曲子的時候再和蘇娣討論這幾處問題,沒想到蘇娣已經發現了。


    容言和蘇娣兩個人就這樣在亭子裏坐著聊了很久,後來因為討論出來的東西太多,需要記錄和修改,便去了容言家。


    容言家住的是一個二層的複式小洋房,按響門鈴後,一個盤著頭發,笑容慈祥的女人開了門,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吃驚:“你是蘇娣?”


    蘇娣雖然有些奇怪她莫名的驚訝,還是點了點頭,承認自己就是蘇娣,禮貌地喊了聲“阿姨好”後跟著容言一起進去了。


    客廳裏沒有人,容父出門了,容柯在樓上畫畫。容母讓他們先坐在客廳,自己則是進廚房做水果拚盤。容母進廚房後,客廳裏隻有容言和蘇娣兩個人了。


    感受著有些微妙的氣氛,容言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冒冒然邀請一個女孩子到自己家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一件事,耳根立馬紅了,表情也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


    蘇娣雖然不擔心容言把她怎麽樣,她相信自己的武力值可以碾壓容言,而且容言一個影帝也不圖她什麽。那麽,隻有一個解釋了。


    果然,容言解釋說,他家的樂器和錄音設備他用起來最趁手,又太著急重錄歌曲這件事,一不小心就……


    “一不小心,就忘了我還是個女的,對吧?”低聲接下容言未完的話,蘇娣無奈地歎了口氣。她沒想到,容言一個影帝,除了演戲還這麽癡迷、執著音樂。


    一個人難以同時在兩個領域達到巔峰,容言隻是二選一,做了抉擇。但是,在他心裏,音樂亦是他極其重視的一個愛好。


    蘇娣從前學琴的師傅就是一個音癡,孤單一生,隻與音樂作伴。雖然她很能理解這種對音樂的喜愛之情,也很尊重自己的師傅,不過……


    想到這裏,蘇娣悄悄瞥了眼容言,突然有些同情他。這種人,難道就是孫瑩瑩所說的,注孤生?


    蘇娣和容言討論了一下午,每一個細節該用什麽樂器,什麽方式去演繹,都嚐試了無數遍。音樂是心靈的另一種表達方式,蘇娣和容言在討論的過程中,好多次心有靈犀地想到同一點上。這仿佛遇到知己的感覺,讓他們的關係也更近了些。


    兩個人一直討論到晚上,才終於確定了最終的曲譜。下樓時,容母已經做好了晚飯,盛情邀請蘇娣留下來一起吃。容言也覺得自己耽誤了人家一整個下午,還讓人家飯點再回去做飯吃,很過意不去,便也邀請蘇娣留下來吃飯。


    蘇娣其實不太習慣在別人家吃飯,趕忙拒絕了,可無奈容母堅持不懈,她拒絕了幾次就實在不好意思再拒絕了,便留下來和容家人一起吃了晚飯。


    吃飯前,蘇娣發現自己對麵做了個小男孩。小男孩長得白白嫩嫩的,像個小團子,穿了個背帶褲,躲在飯碗後麵時不時偷偷冒出來看她一眼,和她對視了又仿佛受驚的小兔子,縮回了飯碗後。蘇娣看著他可愛的小模樣,感覺自己整顆心都軟了下來,特別想抱抱他,揉揉他的小圓臉。


    見蘇娣對容柯的喜愛之情幾乎溢於言表,容言笑了笑,介紹了下自己的家人。蘇娣這才知道,原來這個長得和團子似的的小男孩是容言的弟弟,容柯。


    說到弟弟,蘇娣突然想起來,上午空穀也說他有個弟弟,而且說話看起來人也比較溫和。難道,空穀和容言是同一個人?


    蘇娣腦子裏剛冒出這個想法,就被她自己否認了。


    首先,騰旭那邊傳來的資料寫的人名字是錢明,和容言完全不搭邊。其次,容言一個影帝,哪來那麽多時間參賽,直接問“娣芫”要不就好了?何必那麽麻煩,還去參加什麽海選呢?


    吃完飯,蘇娣說自己要回家了,這回容母沒再挽留,隻是說蘇娣一個女孩子,大晚上走在外麵不安全,讓容言開車送她回去。


    容言雖然知道母親又在故意給他撮合,可這次的確在理,他也擔心蘇娣會出事,便去倉庫取了車,打算開車送蘇娣回去。


    路上,容言收到馮建國的電話,說是劇本已經改完了,讓他明天回劇組繼續拍戲。語氣暴躁,又不乏對自己這麽快弄好新劇本的嘚瑟。


    掛了電話,容言繼續開車,語帶歉意地對蘇娣說道:“抱歉,重錄歌曲的事又要推後了,劇組說明天要開工。”


    電話響起時,蘇娣也看到了上麵的“馮建國”三個字,在他接電話時就猜到了。聽到容言的道歉,蘇娣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以後有空再錄”就算了。


    紅綠燈處,車停下的時候,容言突然想起來,自己上次去外地出通告時買了個木製的小工藝品,正好可以送給蘇娣,便從後座拿了過來遞給蘇娣。


    突然被容言送了禮物的蘇娣很驚訝,本想拒絕,偏偏容言說這是今天麻煩了她一下午的道歉禮,不收他心裏過意不去。容言這麽說了,蘇娣就隻好收下,隻是心裏暗暗記著,下次在外地出通告也要買份禮物送回去。


    車子停在了蘇娣住的樓下,蘇娣下車後,容言就坐在車裏麵,看著樓道裏的燈一層層亮起。直到蘇娣家客廳的燈也亮了,他才放心地開車回家。


    有的男人,光說不做,有的男人,光做不說,容言就是後者。他不會當蘇娣的麵說多在意她一個女孩子晚上出門的安全,但他會在蘇娣上樓時默默注意,盡到自己該盡的責任。


    蘇娣不知道容言在她走後做了什麽,回到家後,洗了個澡,順便把頭發也洗了。


    擦著頭發,蘇娣看到被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容言送的裝有工藝品的盒子。放下擦頭發的動作,蘇娣好奇地將盒子抱到腿上,坐在沙發上,打開了盒子,想要看看容言買的是什麽工藝品。


    蘇娣本以為容言買的木製工藝品和孫瑩瑩一樣,是風車、鋼琴一類,打開來一看,驚訝得眼睛瞪大了一瞬,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盒子裏,赫然是一個狀似容言的木製小人。


    那邊,容言將車子開進倉庫,正準備下車時,眼角瞥到後麵有一個熟悉的盒子。他的心裏頓時咯噔一下,趕忙將盒子拿出來,打開一看,裏麵就是他本想送給蘇娣的那套精致的文房四寶木製工藝品!


    他記得,他從劇組回家前,他的助理錢明送給他一個盒子,說是在路上看到的他的木製人偶,覺得很有意思就買下來了。他當時隨手將兩個盒子一起放到了後座,就開車回家了。


    所以,他送給蘇娣的就是……


    一隻手撐在車上,容言深深地喘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再也沒臉見蘇娣了。


    之後,在容言在劇組拍戲的日子裏,蘇娣就過上了天天碼碼字看看書,聽聽音樂畫會畫的悠閑生活。因為她不紅,找她的都是一些小公司的小廣告,孫瑩瑩怕產品質量有問題,沒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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