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聞言神情不定,喬撫沒想到顧風的三觀居然出奇的正,她又道:“隻是針對林妙音罷了,等她變強了,再跟她解釋,她也不會在意了。”


    “變強?”


    喬撫唇角勾了勾,附在顧風耳邊說了一些話,後者的表情已經可以用膛目結舌來形容,他掩飾不住的驚訝:“這你也知道?”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總應該相信林妙音吧?”


    顧風猶豫不決,喬撫也不著急,慢悠悠的補充道:“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你自己選擇,是看著林妙音和教主雙宿雙棲,還是賭一把,把林妙音從泥潭裏拉出來,再去追求她。”


    半響後,顧風用力點了點頭,他堅定道:“等老了以後,我不想讓自己後悔。”


    喬撫滿意的笑了,又交代一番就離開牢房,柳書舒可還等著她過生日呢。


    【宿主,你在計劃什麽?】


    ‘依你的智商,我說了,你明白嗎?’


    250係統:【……】有個黑心的宿主,心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


    另一邊,柳書舒動作嫻熟的做了一盤又一盤的菜,賣相極好,光是聞著氣味就知道肯定很好吃,一旁的233係統看著表情認真的柳書舒,問道:【主人,你原諒喬撫了?】


    ‘嗯?’


    【你現在不是在討好喬撫嗎?】


    ‘不討好她怎麽讓她喜歡我?’


    233係統默了,主人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啊。


    柳書舒盛好最後一道菜,喬撫的一番話的確讓他有些心軟,但該做的還是要做,他找來一個托盤,把飯菜一一放上去,雙手端著走向自己的房間,喬撫已經在門口候著了,見柳書舒過來,連忙開門。


    兩人坐定,喬撫吃著長壽麵,柳書舒在對麵吃著米飯,喬撫感受著嘴裏熟悉的味道,再看著對麵的柳書舒,恍惚間以為自己回到了上個世界,每次她過生日,柳書舒都會給她下一碗長壽麵,她吃著麵,柳書舒在對麵吃著米飯,目光柔和的望著自己。


    “怎麽了?不好吃嗎?”柳書舒見喬撫發愣,抬頭問道。


    “不是,”喬撫搖搖頭,盯著柳書舒的眼睛,認真道,“是太好吃了,藍韻,你做的長壽麵和我朋友做的一樣好吃。”


    “一直聽常堂主說你的朋友,不知藍某可認識?”


    豈止是認識,簡直就是一個人好嗎?!喬撫瞅著麵不改色胡扯的柳書舒,麵帶哀戚的說道:“唉,說起來複雜,我們是不可能再見麵了……韻韻,咱們就別說這個了,吃完飯,我們去釣魚吧。”


    “韻韻?”柳書舒的音調幾不可見的變了變。


    “我以為我們已經很熟了,你也可以叫我玉玉,要不然金金也行。”


    柳書舒無語凝噎,他望著對麵很快吃完一碗長壽麵的喬撫,心裏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上個世界,他養了喬撫整整四年半,也不見她如此親密的喚自己的名字,一直是柳書舒,柳書舒的叫。


    現在他隻是為喬撫做了一頓簡單的飯菜,跟上個世界相比,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喬撫就如此親密的喊自己的名字,居然還讓自己也喊她的名字,還是疊字!


    柳書舒越想越心塞,周身的氣息也越來越冷,到最後連飯都吃不下了,對麵吃的正香的喬撫一臉莫名其妙:“怎麽了?韻韻。”


    “……沒什麽。”


    圍觀的233係統表示,可不是沒什麽嘛,總不能告訴你,主人在吃自己的醋吧!


    自從柳書舒在喬撫‘生日’那天為她做了豐盛的飯菜後,喬撫就非常自來熟的經常去找柳書舒聯絡感情,後者的反應比較令人難以琢磨,因為柳書舒在鑽牛角尖和無所謂之間來回切換,導致的結果就是,對喬撫的態度時冷時熱。


    強勢圍觀的233係統痛苦捂臉,這麽蠢的主人,它不認識!


    這天,喬撫和柳書舒剛從外麵抓完魚回來,一個婢女就焦急的跑過來把柳書舒請走了,喬撫一頭霧水的跟上去,領路的婢女會些武功,趕路居然用上了輕功,可見事情的嚴重性,喬撫麵色微沉,心裏大概有了猜測。


    果然,婢女停在林妙音的院落,剛進去就聽到女人的哭喊聲和男人的怒吼聲,仔細辨別一番,分明是林妙音和齊景輝的聲音,首先入目的是地上慘烈的血跡,順著血跡看去,林妙音下身全是血的躺在地上,她趴伏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不遠處是臉色陰沉的齊景輝,對於林妙音的慘狀,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憐惜,抬手就是一個茶杯摔過去:“賤人!誰準你懷了本座的孩子?!”


    林妙音剛剛小產,而且已經哭得力竭,齊景輝砸過來的茶杯根本躲不過去,喬撫眼疾手快的扔過去一個小石子,這才避免了林妙音再受重創,但她的舉動卻引得齊景輝大怒,揮掌就襲向她,這掌帶了九層的內力,若是打中,喬撫必然心肺出血,重傷。


    這時,柳書舒一把扯開喬撫,代她受了一掌,當下就吐出一口鮮血,喬撫驚呼一聲,連忙扶住他,柳書舒低垂著頭,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除了他自己,隻有233係統知道,柳書舒此時對齊景輝的殺意有多麽強烈。


    “教主請息怒,林夫人傷勢太重,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活不過今天。”柳書舒壓下眼中翻滾的情緒,冷靜的開口道。


    齊景輝明顯不想讓林妙音就這麽死去,經過剛才一掌,他火氣下去一大半,瞥了一眼喬撫,又嫌惡的看了一眼林妙音,拂袖而去。


    柳書舒吞了一顆藥,擦了擦嘴角的血,就上前開始醫治林妙音,直到天黑,林妙音的情況才穩定下來,看著林妙音喝下中藥,柳書舒開始為齊景輝洗白:“林夫人,還請你多諒解教主,今天是教主父母一家人的忌日,又趕巧發現你懷孕……這才大發雷霆。”


    “林夫人也看的出來吧?教主對你的態度已經開始好轉了,隻是你懷孕的時機不對,不然教主一定會很高興的,不管怎麽樣,好歹是他的骨肉,教主是太痛苦了,才不小心失控了。”


    林妙音木然的眼神微動,明顯被柳書舒的話戳中了軟肋。


    ‘哐當’一聲,大門被踹落地的聲音,喬撫手上端著一碗中藥,她的臉上有一些青灰,看的出來,中藥是她親自熬得,而且費得功夫不小,畢竟她是個手殘。


    她麵色陰寒的把中藥重重擱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看向柳書舒:“你剛才說什麽?教主太痛苦了?所以他就可以一掌打向林夫人的肚子?還是在他知道林夫人懷孕的情況下?好歹是自己的骨肉?尼瑪不知道的,還以為林夫人肚子裏懷得是別人的孩子呢!”


    喬撫打聽的極為清楚,當時齊景輝知道林妙音懷孕後,頓時就臉色難看的一掌打向林妙音,準頭很好,一掌就讓林妙音小產了,當時林妙音得多絕望,畢竟,近來林妙音願打願挨,之後還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伺候著齊景輝,齊景輝的態度好轉了一些,起碼沒有動輒打罵了。


    “藍韻,你告訴我,你覺得教主做的對?”


    柳書舒:“……”


    喬撫氣憤的指向門口:“你出去!虧我還給你親自熬藥。”


    柳書舒端著喬撫給他熬的藥出去了,喬撫坐在床頭,道:“你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


    林妙音臉色蒼白如紙,眼中含淚的咬唇,雙手不自覺的放在小腹上。


    “想要變強嗎?”喬撫低聲問道


    ******


    深夜,喬撫溜到後山,那裏有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在等著,她低聲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放心,一切就緒。”顧風回道。


    喬撫嘴角三十度上揚,眼中滿含笑意:“很好,好戲要開始了。”


    這幾天江湖炸開了鍋,因為五年一度的武林大會要開始了,今年的武林大會之所以比往年熱鬧,是因為齊景輝作為魔道教主,要親自參加並挑戰武林盟主,要知道,武林大會一向是白道的主場,武林盟主自然也是白道的人,現在齊景輝要公然打臉白道,而且他是光明正大挑戰,武林盟主要是拒絕,就是不戰而降,會被眾人恥笑。


    魔道教主出馬,陣仗自然不小,左右護法,四大堂主紛紛在列,魔教總部裏的教徒被帶走了六成,喬撫臉色凝重的請纓留在總部鎮守,齊景輝略一思考就同意了,一旁的柳書舒看出不對勁,上前要與喬撫搭話,後者冷哼一聲就走了。


    柳書舒眉頭微微隆起,自從林妙音小產事情過後,喬撫一直對他冷著臉,不到萬不得已,一句話也不跟他說,想到這,他瞥了一眼罪魁禍首——意氣風發的齊景輝,眼睛微迷,雖然主角不能殺,讓他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


    那邊魔教大部隊剛走,這邊喬撫就直奔林妙音的房間,隨意找了一個借口讓林妙音出去買東西,囑咐她不到晚上不要回來,林妙音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都說女人當了母親之後,就會變得堅強無比,喬撫就是利用了林妙音的母性,誘導出她想變強的心思,隨後的時間裏,塞給林妙音一些江湖俠女的小說,潛移默化的為林妙音洗腦,雖然效果甚微,但好過沒有效果。


    從這以後,林妙音對喬撫的信任值呈直線上升,別說喬撫讓她不到晚上別回來,就是讓她在外麵住一個月,她也願意。


    喬撫看著兩個護衛和林妙音走出魔教總部,轉身向齊景輝的書房走去,她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眼中直冒精光,看的路過的一眾婢女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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