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輪彎月掛在天上,整個小鎮比白天還要熱鬧,到處都是花燈的攤子,閣樓上、房簷上、輪船上都掛起了漂亮的花燈。


    此時,喬撫左手一把糖人,右手一排冰糖葫蘆,嘴裏還叼著桂花糕,腳步輕快的走在前麵,到處張望著,柳書舒雙手都沒閑著,大包小包的跟在她身後,不遠處稀稀拉拉的跟著秦月月等人。


    ‘咚咚咚’一個中年男子拿著一個鑼鼓,敲得震天響:“各位客官,這玉佩可是王某祖傳下來的,我找當鋪的夥計估過價,一千兩白銀,”中年男子抬手指了指地上一溜排半米高左右的酒壇,“每人交五兩銀子,誰若是能不停氣的喝完六壇酒,王某這玉佩就贈與他。”


    “可有人願意一試?”中年男子環視一周,笑了笑,又道,“沒喝完也沒關係,王某贈送一個參與獎,”他指指身後架子上掛著的花燈,“這些花燈隨便挑選。”


    圍觀人等躍躍欲試,那可是一千兩銀子,花個五兩說不定就到手了,拿不到也沒關係,就當買個花燈了,首先站出來的是一個身形彪悍的男人,他一口氣喝了半壇酒,一眾人鼓掌叫好,接著……他就暈倒了。


    圍觀群眾有點懵,畫風轉的太快,他們承受不來。


    攤主卻撫掌一笑:“我這酒可是正宗的女兒紅,酒性烈,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那兩般人肯定能受得住,”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喬撫扯著柳書舒擠到前麵,“攤主,我哥哥是出了名的酒壇子,你等著破產吧。”


    柳書舒:“……”


    喬撫利索的把柳書舒身上的貨物卸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哥哥,我看好你喲。”


    “我幫你拿到玉佩,有什麽獎勵?”柳書舒也不糾纏他什麽時候成了酒壇子的問題,直奔主題道。


    喬撫臉頰微紅,身子扭捏了一下,伸手輕拍了一下柳書舒的胳膊:“哎呀,討厭……這大庭廣眾的,耍什麽流氓?”


    圍觀群眾:喂喂,你也知道是大庭廣眾的?那你特麽一個大男人現在在做什麽?!


    秦月月&顧風:我不認識這貨!


    柳書舒麵不改色的上前交銀子喝酒,瀟灑的一撩衣擺,舉起酒壇就喝了起來,在眾人先是欣賞美男飲酒,接著驚歎美男酒量,最後整個人都麻木了的幾番變臉下,柳書舒豪氣衝天的幹完了六壇酒。


    攤主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那個說絕對不可能有人喝完六壇酒的店主,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柳書舒把玉佩遞給喬撫:“給你。”


    喬撫很高興,於是,她買的那些東西移交到了顧風身上,一行人離開剛才的攤位沒多久,走過一個拐角時,柳書舒扯了一下喬撫的手腕,不等後者反應,他已經暈倒在喬撫身上。


    喬撫望著柳書舒迅速燒紅的臉,手中摩擦著玉佩,眼神複雜。


    深夜,秦月月睡不著出來散步,她的腦海中不停的回放著柳書舒的笑臉,她知道的,藍哥哥根本不喜歡喝酒,可是為了討好常金玉這個女人,寧願委屈自己強迫自己喝酒,最後居然醉暈了。


    在她的印象裏,藍哥哥一直笑容淡淡的,說是在笑不如說是戴著一張溫和的麵具更合適,他看人的時候也是淡淡的,你會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跟看花草樹木一樣,可是常金玉不一樣,藍哥哥望著她的時候,周身的氣息都是暖的,眉角眼梢都是發自內心的笑意。


    她真的好不甘心,明明是自己和藍哥哥從小一起長大,半路殺出來一個常金玉,搶走了藍哥哥的所有注意力,以前藍哥哥還會跟自己說幾句話,現在他根本理都不理自己,都是常金玉這個狐媚子的錯,她根本就是一個狐狸精!


    ‘嘩啦’一聲輕響驚醒怨氣衝天的秦月月,她正要舉步離開,眼角餘光突然撇到一抹熟悉的衣角,那不是白天藍哥哥給常金玉買的衣服嗎?她和常金玉同時看中了那件衣服,藍哥哥卻買給了常金玉,所以她對這件衣服記得格外清晰。


    三更半夜的,常金玉出來做什麽?她不是交代常金玉好好照顧藍哥哥嗎?秦月月眼睛一轉,輕手輕腳的小心跟上去,常金玉的行為太可疑了,為了藍哥哥的安全著想,她得看看常金玉去幹什麽了。


    與此同時,喬撫唇角微勾,就怕你不跟上來,不枉她特地挑了這件衣服,半響後,她停在一顆大樹前,吹響口哨,沒一會兒就從樹林深處竄出來一個白色身影,她迎上去。


    “李少俠,近來可好?”


    李少俠微微頷首:“嗯,盟主讓李某代他向你問好,讓你小心行事。”


    “多謝盟主關心,金玉明白,不知盟主寶劍用的可順手?”


    “既然是寶劍豈有不順手之理?何況還是從魔道教主齊景輝手中搶過來的,”李少俠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又道,“近來你千萬不要莽撞,盟主設了一個完全的計劃,隻要時機一成熟,魔教中人必定全部鏟除,而到時候,常女俠就是最大的功臣。”


    喬撫:“李少俠過獎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魔教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人人得而誅之,但凡有點心性都會這麽做。”


    那邊喬撫和李少俠相談甚歡,這邊秦月月驚的手直顫,她緊緊抿著唇,李少俠她認識,白道新起的少年才俊,是數一數二的領頭人物,聽說與武林盟主走的很近,武林盟主十分欣賞他,都在傳李少俠將是武林盟主的乘龍快婿。


    秦月月對於齊景輝父輩的事情略有耳聞,也知道有一把能引起武林腥風血雨的寶劍,對於寶劍在齊景輝手裏,她也隻是隱隱有個猜測,卻是萬萬沒想到常金玉居然是白道的內應,寶劍已被盜,她居然還要連同白道人士鏟除魔教中人,那藍哥哥呢?藍哥哥那麽喜歡常金玉,他要怎麽辦?


    秦月月穩了穩心神,心緒百轉千回,她握起拳頭,小心翼翼的壓下氣息,輕飄飄的遁走了。


    喬撫停下滔滔不絕的話語,瞥了一眼剛才秦月月所在的位置,這時,喬撫後方的樹林裏走出一個人,朦朧的月光下可以看見是一個男人,他道:“這樣真的行?”


    “秦月月的確不行,但是情敵卻可以。”喬撫意味深長的說道,不能小看任何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尤其是當她抓到對手把柄的時候。


    喬撫把目光轉向李少俠,看的顧風心一跳,連忙道:“你放心,他是我的至交好友,欠我一個人情,這點忙他還是可以幫的。”


    “最好如此。”喬撫捋了捋飄飛的鬢發,揮了揮手,運起輕功飄走了。


    第二天一早,柳書舒轉醒,一行人出發回藥王穀,秦月月狀態調整的不錯,至少喬撫沒看出她有什麽不對勁,隻是更加黏柳書舒了。


    時間慢悠悠的晃過去一個月,這天秦穀主與老友鬥棋去了,喬撫閑的發慌,躺在庭院裏的貴妃椅上昏昏欲睡的看著雜記,‘哐當’一聲,庭院的大門被踹開,柳書舒滿臉風雨欲來的走進來,直奔躺椅上的喬撫,扯著人的胳膊就扔到地上。


    喬撫頓時清醒了,她跳起來,怒道:“藍韻!你做什麽?”


    “做什麽?”柳書舒表情悲痛而又憤怒,“常金玉,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


    喬撫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尼瑪她到底是高看了秦月月,這都找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演員,氣質倒是挺飄渺的,但是看起來更像神棍好嗎?易容做的不錯,幾乎找不出破綻,但是你這眼神是什麽鬼?尼瑪當她是瞎子,沒看到你一閃而過的驚豔嗎?!


    是的,喬撫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個冒牌貨,瞎子都看的出來好嗎?除了臉一樣,這人就沒有跟柳書舒相似的地方了!


    250係統:【宿主,為什麽我沒看出來有什麽破綻?明明是一模一樣。】


    ‘你沒有眼睛看毛線?’


    250係統:【……】如此一針見血的宿主,原諒它還小,承受不來。


    喬撫低著頭,她怕看著‘藍韻’就跳戲,“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嗬……還演戲呢?”秦月月走進來,手裏拿著一些紙張,她一把扔在喬撫身上,“證據確鑿,還想狡辯?而且,我親眼看到你與武林盟主身邊的紅人李少俠密謀,齊景輝的寶劍是你盜走的,魔教淪陷八成也是你設計的,現在還要對藍哥哥他們趕盡殺絕!”


    喬撫踉蹌的退後一步,看了一眼地上的證據,臉色蒼白如紙,那是她和李少俠來往的信件,事實上她和李少俠也就隻見了一麵,這些證據當然是顧風偽造的。


    “藍韻,你相信我,我一開始的確是存了滅掉魔教的念頭,但是後來愛上你,我就改變了主意,隻是計劃已定,我也沒辦法,”喬撫急切的抓著‘藍韻’的手臂,“相信我,愛你是真的。”


    喬撫的殼子長相妖豔惑人,現在她眼中含淚,泫然欲泣,實在是楚楚動人,‘藍韻’頓時猶豫起來,秦月月恨的直咬牙,她嬌喝一聲:“藍哥哥,不要聽信她妖言惑眾!她當初還對教主愛的要死要活呢,現在她是怎麽對教主的?”


    ‘藍韻’豁然清醒,抬劍就刺向喬撫,後者險險避開要害,喬撫臉上留下一行清淚,滿臉的不可置信:“藍韻……藍韻,你居然對我舉劍?”


    ‘藍韻’正要開口說什麽,卻猛地睜大眼睛,因為喬撫被人從身後刺了一劍,她口中吐著鮮血,僵硬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那裏被刺了個通透,握劍的人卻是毫不猶豫的拔出劍,喬撫頓時奄奄一息的摔倒在地。


    林妙音趕來喬撫庭院的時候,剛好看到這讓她目眥欲裂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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