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中心處,元歌的臉占滿了諾大的影像,臉上的憤怒清晰可見。


    “為什麽父親大人被抓走了你也不告訴我一聲?”元歌對著麵前的影像道,“難道你不相信我的實力嗎?”


    剛剛肚子疼跑去治療的萬俟延:“我的錯。”


    元歌扁扁嘴,其實她隻是覺得在她的保護圈中父親大人還能被抓走很沒有麵子,萬俟延主動認錯,她反而沒什麽火氣了,她甚至反省是不是自己過於任性了。


    “將失樂園的地圖發給我吧,我去救父親大人。”元歌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任性。


    萬俟延發誓這一定不是她最後一次任性。


    於是,地圖傳送中......


    元歌盯著發過來的地圖看了三分鍾,“沒了?”


    “沒了。”萬俟延回答。


    “這一定是地圖簡略版對不對?”元歌問。


    萬俟延沉默了半晌,回答的問題讓元歌想哭,“這是關於失樂園最新最精確的地圖。”


    元歌覺得她的背影一定十分淒慘。


    被萬俟延成為“最新,最精確”的地圖的確很精確,方向,比例尺,圖例一個不少,從這裏可以看得出來繪圖的人的確很用心。


    但與之相反畫風的是地圖的內容,元歌覺得這更像是三歲小孩兒的鬼畫符,蠟筆畫的質感,隻在幾個地方畫了幾個簡簡單單小房屋,最上麵畫的半圓的紫色月亮,應該就是人造星,用來分辨方向的。


    這時候,萬俟延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是軍營裏通過分析偵查星拍攝來的圖像,通過大量運算,多次修改後得出的最完整的最全麵的地圖。


    元歌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你當我傻嗎?”大量運算,多次修改才得出的蠟筆畫風的簡筆畫嗎?


    萬俟延解釋道,“由於暗物質的幹擾和人造星的影響,偵查星拍回來的影像大多都十分模糊,還有就是失樂園被遺棄很多年了,即使房屋樣式沒有改動,但大量的灰塵物質的堆積,造就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這也導致了偵查的困難。”


    萬俟延頓了頓,“這份地圖也隻是為了讓你能夠盡快的找到首領的所在,失樂園的內部還是比較亂的,遇到高階的感染者趕緊回避,盡量不要發生衝突。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救將軍大人,救出將軍大人後用手環導航,我之前給你的手環安上了一些小東西,可以用很短的時間分析出最佳路線,我會在重終點接應你的。”


    元歌消化了一下萬俟延的話,最終選擇妥協,突然開口,“為什麽我覺得你的話......像是在托孤?”她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萬俟延:他怎麽會說因為喝了元歌的一勺湯,他現在肚子很不舒服。不行了,又開始了。


    影像上的萬俟延開始變得模糊,“我這裏出現了一些小狀況,你自己多保重,有什麽事情可以通過你耳邊的傳話器傳話給我,還有,進入失樂園,一定不要接觸暗物質......”說完這句話,影像便被萬俟延強行中斷了。


    似乎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元歌想,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研究地圖。


    三分鍾後,元歌將最新最精確的地圖已經熟記於心,從地圖上可以看出,右啟星的分布十分的簡單粗暴,以失樂園為中心,其他的地方唄均勻的劃分為四個部分,除了失樂園中有身為最強者的首領外,其餘的地方都遵循一個原則,強者為尊。


    若說失樂園唯一有秩序的地方,就是每隔一段時間的亂鬥,通俗來講就是首領之位的競爭。隻要是覺得自己有實力的,均可以前往失樂園,經過一番無差別無休止的亂鬥後,最強者將會前往首領的聚居地挑戰首領,贏,則為新首領,輸,則死。


    這是失樂園內唯一比較有條理的一件事情,即使是亂鬥,麵臨的也將是慘無人道的殺戮,因為你根本無法想象,重度的感染者,內心是怎樣的瘋狂,上一秒還在談笑風生,下一秒便可以笑著將對手陷入無止盡的痛苦之中。


    說多了,回到地圖,除失樂園外的四個部分,每個部分的交界線,為了爭奪地盤而狂亂的感染者們,是最為混亂的部分,偏偏元歌正處於這個地方。


    發現了這件事情元歌,此時決定換個地方思考,偏偏自己就是那麽的招人喜歡,這不,現在走不了了。


    麵前的男子長得很是溫和,身上沒有一絲暗物質的跡象,是被收斂起來了嗎?元歌暗暗想。


    傑修覺得自己似乎遇到了好玩的事情,一個......普通的,也可以說是一個漂亮的人類小姑娘,感染者們之間是可以相互感應到的,所以元歌的人類身份似乎沒辦法瞞過去呀。


    傑修是個感染者,準確的說,是個實力不弱的強者,怎麽強呢,強到在失樂園遊戲一席之地,沒有人敢輕易招惹的地方。傑修不太記得自己之前的身份了,但成為感染者後,他有個很美好的嗜好,他喜歡漂亮的事物,很喜歡很喜歡,追求美感是他的執念,很深很深。


    “哦,瞧我發現了什麽?漂亮的小姑娘,這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啊。”傑修讚歎道,臉上露出溫和的笑,他的臉並不算是英俊,但似乎很具有親和力,“美麗的姑娘,你知道在這裏亂跑是多麽危險的事情嗎?”


    這不是準備走就遇上大爺你了嗎?元歌暗自誹腹,麵上卻做出害怕的神情,說話有些結結巴巴,“你......你是誰?”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恐懼,“你是感染者!”


    “可愛的小姑娘,沒人告訴你感染者也分良性和惡性嗎?我的執念是追尋這世間一切的美感,你覺得我會傷害你嗎?”傑修露出無害的笑容,像是親和力十足的大哥哥。


    “那你為什麽不去軍隊呢?聽說政府對良性感染者還是比較寬容的,聽說有不少的感染者都進入軍隊了呢。”元歌故作天真的問道,軍隊裏每個人的都清楚失樂園裏沒有人是善茬,相信感染者的話,不如相信冰極熊會上樹。


    傑修似乎對元歌的話很是苦惱,最終還是摸摸元歌的腦袋,“小姑娘,真正有用的,而不會被反噬的感染者少之又少,像我這樣無用的執念,又怎麽會被軍隊編入呢?”


    元歌表現的似乎很是為難,最終勉為其難的點點頭,算是相信了傑修的話。


    傑修的笑意更深了,多麽美好的事物啊,她看起來是那麽的美好,多麽......想看到她被囚禁後絕望又悲戚的表情啊,若是能用一些道具,將她稚嫩的身軀沾滿猩紅的血液,那就更好了,他相信,那痛苦又充滿哀鳴的慘叫聲,一定能為他充滿美感的藝術品增添獨一無二的亮色。


    元歌:我打不過他,要智取,要智取,要智取,變態有危險,手癢要克製,要克製,要克製,重要的事情重複三遍。


    做完心理暗示後,元歌抬起頭,傑修問,“姑娘,你怎麽會跑到這裏來呢?”傑修第一反應便是軍營裏來的探子,這些年軍營裏在探子這一方麵做得很熟練,感染者們對於這一方麵也很熟練,弄死扔了。


    這麽可愛的探子嗎?傑修想,不過這都不重要,把她拐走才是重點,雖然他可以使用強硬的手段,但是他更喜歡用軟的,把美麗的小姑娘嚇到了美感就被破壞了呢。


    “哥哥帶我來,然後哥哥不見了,我......不知道怎麽辦。”元歌不知所措,神情有些恐慌,不斷地靠近傑修,企圖尋求幫助。


    元歌為自己的演技點了個讚。


    “這樣啊......”傑修裝作思考道,最終為難的決定道,“美麗的姑娘,那修怎麽忍心將美麗的姑娘扔在豺狼虎豹之地,修在這裏有些勢力,姑娘跟傑修走,修會護你安全可好?”


    “修?”元歌疑惑道,漂亮的小臉很是不解。傑修的內心卻在沸騰,對!就是這樣子,美麗的藝術品,真想把她撕碎,看著她哭泣絕望的臉,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嚐嚐她鮮血的味道了,那一切都太美妙了!


    “吾名傑修,姑娘稱修就好。”傑修看起來很是滿足,似乎沒有拐走無知少女的自覺。


    “修,我可以帶上它們兩個嗎?”元歌有些為難的指了指自己腳邊的兩隻。


    傑修這才注意到元歌身邊的兩隻,一隻幼年的冰極熊,這可是好東西呢,看到這個傑修就更加肯定了元歌來自軍營的猜測,另一隻......一個分不出性別的黑貓,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尾巴後麵那個超大的蝴蝶結應該是小姑娘的少女心泛濫的產物,脖子上的鈴鐺倒是不便宜,小姑娘應該是軍營裏的高級軍官,真可憐,居然來做探子,傑修一時有些遺憾,不久之後,軍隊裏又要少一個可愛的小姑娘了。


    感染者們從來都不具備同情心這種東西,信任,依賴,這些詞語都不會出現在他們身上,相反的,他們謹慎,自私,任何時候都不會放鬆警惕,若是元歌知道傑修此時的想法,說不定會大喊冤枉,她真的隻是一個沒有威脅的小姑娘,不過......貌似被人高看了。


    “不過是兩個寵物而已,關鍵時刻還可以保護自己,小姑娘要記住哦。”傑修絲毫沒有知道元歌名字的意思,誰會給即將死去的玩物取名字?


    元歌覺得自己即將要開啟小白花模式,她有些緊張的跟著傑修,心中卻在暗暗盤算著該怎樣逃脫變態的魔爪,她潛意識覺得若是跟著這變態回家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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