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跟你們說,你們這是人身傷害,觸犯法律你們懂不懂?”林曲漾被人架著胳膊,綁在了一個椅子上。


    眼看著這些太監一聲不吭的綁自己,林曲漾有些慌了,掙紮著說:“我靠,你們來真的啊。”


    “若不然呢?”一個老太監磨著刀尖聲細語的說。


    林曲漾一看那磨的噌亮的刀,咽了一口口水,深呼吸,絕望的閉了閉眼睛,悲亢的問:“你們別開玩笑好不好?”說著就要掙紮。


    “別亂動,這刀子不長眼,割錯了地方,還得重新割。”那名拿刀的老太監說著示意其他小太監按住林曲漾。


    林曲漾哭喪著臉:“大爺你別開玩笑,我這還得為我們林家傳宗接代呢,你這不是……”


    “別囉囉嗦嗦的,當太監可是很有前途的。”那老太監一本正經的說。


    “有你媽的前途!”林曲漾爆粗口:“你們這些混蛋趕緊把我鬆綁!”


    “給我按住他。”那老太監把刀在火上撩了撩。


    林曲漾急了:“臥槽!你們這些死太監,你動我一下試試,我弄死你們,改天我飛黃騰達了一定弄死你們!”


    “給咱家按緊了。”那老太監說:“把他褲子脫了。”


    林曲漾這下更是慌了,害怕了,哀嚎著,哀求著:“公公,帥哥,帥公公,大爺,大哥,你行行好啊,這種缺德的事情咱可不能做啊,爺爺……我喊你爺爺行不行……”


    那老太監不理會林曲漾的哀嚎,麵無表情的,把刀拿起,瀟灑的拿了瓶酒,咬開酒瓶蓋子,把酒瀟灑的倒在刀上,而後揮起刀,眼看著那刀就要落了下來。


    林曲漾絕望的閉上眼睛,心如刀絞,媽蛋,老子還是個處男啊……長這麽大老子連個姑娘的手都還沒摸過呢……誰來救救我啊……


    這時候隻聽一聲疾呼:“襠下留情!刀下留雞!”


    呼……


    聽到這一聲疾呼,林曲漾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軟了下來,心也從嗓子眼一下子放到了肚臍眼那裏,放心了。


    太好了,得救了!嗚嗚嗚……嚇死他了,他恨這萬惡的舊社會,恨這萬惡的宮刑製度!


    要不是手腳都被綁著,他真想擁抱住這個前來通報的小太監,好好的痛哭流涕一番。


    “安公公,這可是皇上下旨要將此人閹了的。”那位執刀老太監有些犯難的說。


    安陽挑著眉,吊著嗓子說:“我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皇上什麽意思我會不知道?”說著示意他們鬆綁。


    被鬆了綁的林曲漾一下子撲到安陽身上,委屈的說:“抱抱,剛剛嚇死我了。”


    安陽安撫他,摸著他的後背:“不哭不哭,不怕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出了淨身房,林曲漾才定下心神,看著這個救他的人問:“多謝小帥哥救命根子之恩,不知道能把你姓名告訴我嗎?”


    “我叫安陽。”安陽可愛的笑笑,聲音也恢複了正常的腔調。


    “安陽,好名字。我叫林曲漾,你可以叫我小樣。”林曲漾也笑笑。


    “小樣?”安陽這下笑的更歡了:“這名字真有意思,不過,倒是挺好聽的。”


    林曲漾一笑,猶豫了一下,問:“你為什麽要救我啊?”


    安陽忽而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沒什麽。”略微停頓:“那個,我們快走吧。”


    林曲漾也沒再多問,能逃過一劫真是萬幸,剛剛那一幕現在還讓他心有餘悸,反正被救了,管他為什麽呢,這麽在心裏默默做著吐槽,跟著這個叫安陽的到了宮裏一個住處。


    推開門進了屋內,安陽把門一關,輕聲道:“這是我的住處,暫時你就先住在這吧,你放心,這裏一般沒人來的。”


    林曲漾默默的瞟了瞟四周,一個挺不錯的房間,幹淨,雖然簡陋了點,但是卻看起來很舒服。


    安陽倒了一杯茶,也不說什麽,隻是笑著把茶遞給林曲漾。


    “謝謝。”林曲漾接過茶喝了兩口,看著為他鋪床的的安陽有點失神,心想,這小帥哥真是善良又熱情,長得還白白淨淨的,可惜了,是個太監,若不然擱在現代肯定受女孩子的歡迎。


    鋪好床的安陽,轉身對林曲漾說:“鋪好了,你要是累了,就休息會,我還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行,謝謝你。”


    安陽笑笑沒作聲,開門要走,忽而又停下,轉頭說:“要是餓了,那櫃子底下有我藏的吃的,等晚上回來了的時候,再給你帶好吃的。”


    說罷,出門關門走了。


    林曲漾看著這緊閉的房門和剛剛那如沐春風小哥的笑臉,忽然覺得自己運氣真好,感謝老天派了個跟天使一樣的小哥來這麽的幫自己。


    將茶喝光,伸了個懶腰,林曲漾爬到床上去睡覺了。


    此時安陽整理了一下情緒,進了秦隱的內室,見他已經坐在那批閱奏折,也就沒再敢打擾。


    許久,秦隱放下手裏的折子,問:“小安子你剛剛幹什麽去了?”


    “啟稟皇上,奴才剛剛去茅廁呢。”安陽心虛的回道。


    “去了這麽久?”秦隱眨眨眼:“莫不是又上火便秘了吧,讓太醫給你開副藥,調理調理。”


    安陽心下一動,癡癡的看著秦隱,半響,才輕聲道:“謝皇上。”


    秦隱笑:“你和朕還客氣,你可是朕的心腹,整個皇城朕就信你……”


    安陽臉色有點發白,眼中有些愧疚,心道我剛剛還騙了你呢,還把你要閹的人給救了。


    “發什麽呆呢?”秦隱看向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來,給朕捏捏肩膀。”


    “哦。”安陽回過神,點點頭走過去,溫柔的給他捏著。


    秦隱閉上眼,長籲一口氣,一整天被那個頂撞他的混蛋攪的心神不定的,長這麽大還真沒有一個人能讓自己這麽生氣,也沒有人能讓自己——硬的這麽快,而且還是個男人。


    真是好不爽,確切的說更多的是惶恐不安吧。


    他怎麽就讓一個不知來曆的男人一抓就硬了呢?


    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秦隱皺了皺眉頭,暗歎一口氣,早已是二十好幾的年紀,卻未經人事,想自己是九五之尊,要多少美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可有誰知道自己心裏的苦悶,自己乃是斷袖。正因為這個,所以至今即位好幾年了,他都沒有選秀,自己對女子不舉,實在是不想禍害了一個個姑娘,讓她們來這深宮裏度日啊。


    秦隱又長籲一口氣,可他堂堂一國之君日後肯定是要有三宮六院,妃嬪成群的,可不能栽在一個男人身上,因此必須把那人給閹了。


    可為什麽這一下午都心神不定的,批閱奏折也批閱不下去,總覺得跟丟了什麽似的。


    想到這秦隱忍不住又歎氣,安陽皺了皺眉,小心翼翼的問:“皇上,這是……怎麽了?為何一直搖頭歎氣?莫不是遇上什麽煩心事了?”


    秦隱麵無表情的搖頭:“沒事,就是有點乏了。”


    “若不然皇上您睡會?”安陽看著他問道。


    “也好。”


    安陽忙起身去鋪床,秦隱站起身來,開始寬衣解帶,安陽忙上前幫忙,說道:“皇上,這樣的事奴才來伺候您就行了,您哪能自己來啊……”


    秦隱看著安陽,嘴角微微揚起,沒說話,就架著胳膊讓他幫自己脫衣。


    一切打點好,上了床,秦隱又看了一眼安陽,打了個哈欠說:“你要是累了,也在旁邊的軟榻上休息會。”說完閉上眼睛睡了。


    安陽呆愣一下,有片刻的失神,輕輕為他蓋上薄被,放下帳曼,悄悄退到一旁安靜的守著。


    一般皇上休息的時候沒人敢來打擾的,這個時候安陽總會在一旁等上一會,待秦隱睡著,他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床上,透過那紗帳看著熟睡中的主子。


    今天這人第一次那麽窘迫的來這寢宮自==慰啊,這麽多年這也是他第一次見這人這麽慌張和窘迫,就跟一個初經情事的愣頭小子一樣,懵懵懂懂慌慌張張的。


    雖然是別人叫他有了反應,可這還是讓他替這人高興,要知道皇上有不舉的頑疾,若是治好這頑疾,日後就能娶妻生子,這人的萬裏江山就有後代繼承了。


    安陽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無論如何,隻要床上這人好,他就高興。


    不多時,有宮女從殿外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在床邊跪下,低聲道:“啟稟安公公,太後有請皇上過去一趟。”


    安陽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聲回道:“你且先回去稟報太後,就說皇上剛剛躺下……”


    “朕醒了,你回去告訴母後,朕隨後就到。”話沒說完被躺在床上的秦隱打斷。


    那宮女道了聲“是”便欠身退下了。


    秦隱坐起身,道:“小安子把那繃帶給朕綁上。”


    安陽一邊幫秦隱幫繃帶,一邊低聲道:“皇上沒睡著?”


    秦隱輕笑:“哪裏睡得著,渾身上下酸痛,最主要的是這選秀之事弄得朕心神不寧。”


    安陽不解,遲疑了一下,問:“選秀乃是好事,皇上為何心神不寧?”


    這個問題叫秦隱本就皺著的眉頭皺的更深,為什麽,他也在問自己,可自己不能說出口啊,隻能在心裏歎一口氣,那秀女再美,與自己這個斷袖有何幹呢?


    安陽見秦隱不說話,心裏不禁打鼓,跪下道:“皇上,奴才該死,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望皇上息怒。”


    秦隱低頭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溫和道:“起來吧,朕沒有生氣,是啊,你說的對,選秀乃是好事。”對其他君王是好事,對自個兒……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快給朕綁啊,若不然母後等急了,又要不高興了。”


    安陽恭敬的站起身,利索的給秦隱綁好繃帶,才小聲道:“皇上,奴才不懂,您這好好的,為何非要綁著這些東西去見太後,別的不說,自個兒走路都不方便啊。”


    秦隱輕輕笑了笑,沒回話,待他站起身,才緩緩道:“朕這麽做自有朕的理由,你呢,就負責在母後他們麵前添油加醋的說朕傷的不輕便可。”


    安陽微微蹙了蹙眉,點點頭:“皇上,奴才明白了。”


    坐進轎攆裏,去長樂宮的路上秦隱都在想,該如何能把這選秀之事給擱置了呢?


    這些年間能找的理由似乎都說遍了啊,現如今怕是隻能拿自己受傷來做文章了。


    很快轎攆停下,轎簾被掀開,秦隱被人攙扶著下了轎。


    “皇上,小心。”安陽扶著他輕聲道。


    秦隱沒說話,望著這長樂宮的殿門,真是一萬個不願意進去,他暗歎口氣,被人扶著進了殿。


    “孩兒拜見母後。”秦隱說著要下跪。


    “哎,這可使不得,皇帝你受著傷呢,快起來……”太後張氏扶起秦隱,一起坐到了椅榻上。


    屁股還沒落座,就聽張氏緩緩道:“皇帝,今兒哀家叫你來是為了選秀之事,各地方官員已經將各省美女的名單呈了上來,今兒你看看吧。”


    秦隱聽後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笑道:“母後,孩兒現如今身有重傷,這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怕是選秀之事……要擱置一下了。”


    “回太後,皇上的傷不輕,走路都要人……”


    “混賬東西!主子說話,有你這奴才插嘴的份嗎?”安陽正說著被太後張氏無情的打斷,安陽嚇的立時跪地,不敢再出聲。


    秦隱蹙了蹙眉頭:“母後息怒,是孩兒管教不嚴,等回去孩兒定會好生教訓一番。”


    母後張氏微微一笑:“皇帝嚴重了……“微微歎了一聲:“你的傷勢,哀家心裏自是有數,也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不過,這秀女進宮光是這路上的時日就會一月有餘,進了宮門還要學規矩,各式各樣的規矩那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學的成,這時日也是要很久的,想必到時候你這傷早就好了。”


    秦隱輕輕抿了抿唇,遲疑了一會兒道:“母後說的是,可……”


    “皇帝你放心,秀女們雖來自不同的地方,卻都是美人胚子,皇帝你已經二十又四了,你父皇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都已經有十幾個妃子,好幾雙兒女了,先前幾年,你總百般借口,哀家覺得你年輕,也不定性,就都依了你,可如今別的不說,這江山社稷總要有個皇嗣來繼承吧。這皇嗣如何來,不就得選秀充溢後宮,這也是自古帝王家的規定。”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繼續道:“你若不按老祖宗的規定辦事,恐怕皇上你的江山要有變了。”說罷低頭繼續喝茶。


    秦隱神色僵了僵,沉吟片刻,微微蹙眉道:“母後所言極是。”略頓似笑非笑:“即是如此,這選秀之事就由母後來定吧。”


    太後張氏笑了笑:“哀家頂多也就給你做個參謀,這最終的人選還是得由你來選定。”把手中的茶杯放會桌子上,輕輕歎了聲:“哀家能做主的,也就是你將來的皇後人選了,畢竟她是你父皇欽點的準兒媳婦。”


    秦隱沉默了片刻,勉強的笑了笑:“孩兒自是知道,這皇後之位肯定是母後你侄女的。”


    太後張氏笑出聲,看著秦隱道:“皇帝,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婉兒雖說是我侄女,但她可是你父皇生前親口指婚給你的,隻是你們那時候年紀尚小,沒辦法舉行大婚罷了。”說到這微微有些哽咽:“你父皇可是一直盼著你娶妻生子,可不曾想……”說著垂眼低低抽泣起來。


    秦隱頓了頓,勸道:“母後身體要緊,孩兒一切都聽母後的。”


    太後張氏擦了擦眼淚:“哀家不是非要逼你,先皇的意願,哀家總要為他了了,你說不是?”


    秦隱張了張嘴,最終沒說出什麽來,隻是點了點頭。


    “那這選秀之事就這麽定了?”母後張氏道:“皇帝沒有異議了吧?”


    秦隱回道:“母後是為孩兒好,孩兒自是無異議。”


    太後張氏輕笑了一聲,道:“那你且回去,好好調養身子吧,別動不動就亂發脾氣。”


    “母後說的是,孩兒記住了。”


    秦隱從長樂宮出來,回了自己殿內,就煩躁的把手腳上的繃帶撤下來。


    一旁的安陽道:“皇上莫要動氣,對身體骨不好。”


    秦隱深深歎了一口氣:“誰能懂朕的心思啊,你們一個個認為選秀是為朕好,殊不知……”說著欲言又止,無奈笑了笑:“罷了,朕累了,伺候朕歇息吧。”


    安陽應了聲,等伺候秦隱躺下,秦隱道:“小安子,你也回去睡覺吧,讓其他人在這伺候著就可以了。”


    安陽道:“回皇上,其他人哪能有奴才伺候的舒服……再說了,奴才不困,皇上您就睡吧。”


    秦隱看他如此,輕斥道:“何時學會這般油嘴滑舌。”看了他一眼:“你已經伺候一整天了,朕讓你去歇息你就去,難不成連朕的話都不聽了嗎?”


    安陽一呆,忙道:“奴才不敢,可……”


    “還不下去歇息!”沒等他話說完,秦隱有些不耐煩的喝道:“明兒早上再來伺候!”


    安陽看了眼床榻上擰著眉的秦隱,猶豫了片刻,不敢再多言,應了聲便退下了。


    秦隱又道:“其他人也退下吧。”


    其他的宮女太監應了聲,也緩緩退出內室。


    秦隱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翻個身望著床頂,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思緒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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