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而且眼前這個男人是皇帝啊,一國之君,他要是想殺自己,還不跟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既然眼下他還算是有點小稀罕自己,那自己要是一直對著跟他幹,肯定是沒什麽好果子吃的。


    不如……先服個軟,乖乖聽他的?


    既然他都說了,他不會把自己怎麽樣,那就聽他的話嘍,反正又不會少塊肉什麽的。


    這麽想著,林曲漾就眨巴眨巴眼睛,清清嗓子用漫不經心的語調跟秦隱說:“你甩什麽臉色啊,我有說不聽你的嗎?”


    秦隱目光幽幽的看著他:“聽話?”


    “聽話,必須得聽話,你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絕對全程配合你。”


    聽到這話,秦隱的臉色才算是慢慢緩和下來,頓了頓心神,點了下頭:“嗯,這就好。”


    林曲漾白了他一眼,沒回話,扭頭看向了轎外。


    秦隱突然貓著腰站起身,坐到了林曲漾身邊,嚇的林曲漾立刻護住前胸,充滿戒備的看著秦隱:“你……又要幹什麽?”


    秦隱沒回話,隻是抬手給林曲漾順了順有點亂的頭發,語氣平緩道:“這假發在外人麵前你得戴著,等隻有你我二人的時候,不用戴。”


    “知道。”林曲漾嫌棄的往一旁挪了挪。


    又聽秦隱道:“先委屈你了。”


    林曲漾頓了頓,撇撇嘴:“沒覺得委屈,哎……你……別離我這麽近行不行?”


    秦隱輕輕笑了一聲,不冷不熱的道:“待會,在母後麵前……盡量跟朕親熱點。”


    林曲漾皺了皺眉頭,心不甘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也要懂得基本禮數,勿要讓母後對你有什麽不滿。”秦隱又說。


    林曲漾又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下頭:“明白,這道理我懂,在*oss母後麵前,該做足的戲份我肯定給你做足了,你就晴好吧。”


    “*oss?”秦隱不解的蹙了蹙眉頭:“這是何意?”


    “就是說你是這個世界的老大。”林曲漾扁扁嘴:“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為難的,既然她老人家給咱們麵子,我也肯定會給足她老人家麵子。”


    聽了這話,秦隱才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轎攆很快停下,再要下轎的時候,秦隱要扶林曲漾,被林曲漾無語的問道:“你到底是把我當男人還是女人啊?”


    秦隱被噎了一下,沒說什麽,隻得讓他先下轎攆,他尾隨其後下了轎攆。


    林曲漾站到地上,抬頭望著這長樂宮的門匾,剛想抬步走,就見秦隱忽然對他伸出了手。


    林曲漾呆了呆,再次嫌棄的要避開,卻聽他道:“既是戲,那就給朕做足了。”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曲漾被噎了一下,愣了愣,強壓著內心那份發毛,把手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再慢慢的輕輕的搭向秦隱的手上。


    還沒剛放上麵,就見秦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而後攥緊了林曲漾的手。


    林曲漾:“……”


    門口的內侍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林曲漾被秦隱牽著手進了長樂宮。


    見到高位上坐著殿選那天的那個阿姨,林曲漾還沒反應過來,秦隱先他一步跪拜。


    “兒臣給母後請安。”


    林曲漾忙有眼力勁的跟著跪下。


    太後站起身走上前去扶秦隱,微笑著道:“趕緊起來,地上涼。”


    “謝母後。”


    秦隱說著還不忘把林曲漾拉起來,一番簡單介紹,而後解釋道:“母後,昨兒折騰半宿,林愛妃身子骨又受了些風寒,故,請安來晚了,還望母後見諒。”


    聽了這話,林曲漾忙配合的咳嗽了兩聲。


    太後聽罷,微笑著道:“無礙無礙,哀家明白……”略頓看了一眼林曲漾,而後讓人賜了座,秦隱呢自然是坐在了太後旁邊的高位上。


    接下來就聽這位還算慈眉善目的阿姨說話,話的內容無非就是家長裏短什麽的。


    林曲漾坐在那乖巧安靜的聽著,偶爾跟著秦隱稍稍應付幾句。


    不過當聽到太後對他說:“好生伺候皇上,不過,你應該清楚,作為一國之君的人,你要懂得和其他人分享,哀家的意思你可明白?”


    林曲漾一聽,喜滋滋的忙點頭哈腰的說:“明白明白,阿姨你放心,我非常樂意把你兒子分享給其他人。”


    太後神色愣了愣,不解道:“阿姨?”


    林曲漾忙解釋:“回太後,阿姨是我家鄉的一種對長輩的尊稱,還望太後恕罪。”說著要站起身下跪。


    太後張氏笑了笑,擺擺手,溫和道:“原是這樣啊,這稱謂倒還真是稀奇。”示意林曲漾坐下,好奇道:“你家鄉是哪兒?”


    林曲漾被問的心裏發愁,他該怎麽回答啊,總不能跟這阿姨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吧。


    正犯愁,這時就聽秦隱發話了,道:“樣兒,宮中禮儀忘了嗎?不許自稱我。”


    樣,樣兒?!


    林曲漾臉上的表情瞬間給吃了一個蒼蠅似的,但也就是一瞬間,麵對眼前這個笑吟吟的阿姨,他總覺得這阿姨是笑裏藏刀。


    還有一種感覺,總覺得這母子,是麵和心不和。


    也不知他這受錯覺還是對覺。


    太後捂嘴笑了笑,道:“無礙的。”說著目光看向秦隱,輕輕摸了一下唇角,叮囑道:“皇兒,你貴為天子,應該明白,你是要有三宮六院的,這麽多女兒家家的姑娘奔你來了,你可不能就這麽晾著人家。”


    聽罷,秦隱頓了頓,答道:“母後說的是。”


    “既然有著三宮六院,自然是有個管這三宮六院的人,也就是說你要有個正宮皇後的。”


    秦隱神色略僵,隨即點了下頭:“兒臣自是明白。”


    “那就選個好日子讓婉兒那孩子進宮吧。”太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秦隱嘴角硬是扯出一絲微笑:“日子就由母後來定吧。”


    太後沉默了一下,點了下頭:“也好,那等哀家定好了日子就命人去接婉兒。”


    “一切都聽母後安排。”


    太後微微笑了笑,揉了揉眉心,淡淡道:“哀家乏了,你們跪安吧。”


    “母後好好歇息,兒臣告退。”


    出了長樂宮,秦隱的臉陰的跟要下暴雨似的,林曲漾在後麵提著裙擺跟著。


    上了轎,入座之後,秦隱就閉著眼睛坐在那不發一言,林曲漾瞧著他這樣,也不敢吱聲,隻能也低著頭閉上眼假寐。


    可這哪裏安靜的下來啊,轎攆的車軲轆吱嘎吱嘎慢悠悠的走著,林曲漾睜開眼,瞄著秦隱的麵色不佳,又想著剛才在那個太後那裏的場景。


    立刻明白了,這小子是怕他老娘啊。


    而且還怕的不輕!


    不過話說回來,剛剛那阿姨的氣場也是大的嚇人啊,雖然是嘴角一直掛著微笑,但不由的就讓人心裏發毛。


    這麽看來,這皇宮真正的*oss果然是皇帝的老娘,那自己……是討好這個皇帝還是皇帝的老娘啊?


    林曲漾看著秦隱,心裏琢磨著,好半晌他決定試探試探秦隱,輕輕咳了一聲,問:“你和你母後的關係……好像是……你有點懼她幾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秦隱緩緩睜開了眼,冷著一張臉,隻回了兩字:“不好。”


    林曲漾汗顏,您倒是挺坦白,定了定神:“哦,我看著你們的關係不是很和諧……那……這麽說,這天下的*oss不是你而是……”


    “是朕!”秦隱義正言辭的回道:“這天下是朕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林曲漾被他的那股子嚴肅勁,弄得心裏抖了抖,琢磨著這句話,於是又問:“那你還……怕她?”


    秦隱稍稍一愣,黑著臉命令道:“閉嘴!”


    臥槽!竟然命令我?


    林曲漾連吸了幾口涼氣,本著在人家地盤不能亂撒野的原則,乖乖閉嘴了。


    過了小小片刻,秦隱突然說:“現如今你跟朕是同一條船上的,朕的榮辱,也關係到你的。”


    林曲漾頓時不同意這說話,想張嘴反駁,卻又聽秦隱道:“你可知,母後最反感的是什麽?”


    老子才不想知道你老娘反感什麽呢。


    秦隱冰著一張臉:“就是斷袖之人。”


    吆喝!撒謊你也先打好草稿行不行!你老娘都默許你找男人了,還反感?


    傻逼!


    林曲漾斜著眼看他,一臉的不屑。


    秦隱輕輕笑笑:“你不信?”


    林曲漾為了表示他的不信,抖起了二郎腿。


    秦隱麵部表情僵了僵,深吸了口氣,威脅道:“不信你且試試,到底是跟著我好,還是其他人好。”頓了頓,又說:“朕是懼母後三分,但你還別恥笑朕,因為,作為朕的男人,你在母後眼裏是容不得半分的,但因朕的緣故,你能活到現在,可你這般不識抬舉,小心朕真的棄你不顧!”


    聽罷,林曲漾仿佛被誰卡住了脖子。


    我靠!


    又威脅我?


    你以為老子怕你啊?


    好吧,老子確實有點……膽寒……


    許是林曲漾的表情太過畏懼,秦隱不由的心裏抖了抖,歎了口氣,臉色緩和下來,連語氣也輕柔了下來:“你別怕,隻要你乖乖聽話,朕許你一生無憂。”


    林曲漾嘴角抽了抽,你tm還是放過我吧,那樣我更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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