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戰”之前,愛純喜歡先分析一下對手。


    根據她與白蘭地第一個次接觸來看,首先他穿戴華貴,有錢人,不易被物質誘惑;其次他武藝超群,她打不過;再次他性子冷漠,猶如毫無溫度的冰塊,不易讓人接近;最後他救下她,送她玉佩,說明不完全沒有血性。


    這樣一個人會喜歡什麽樣的女孩?愛純咬著嘴皮,摸著下巴,沉思。


    女人千千萬萬種,就不信攻破不了。


    柔情蜜意型。


    命中注定的邂逅,浪漫愛情劇的開始。


    愛純想過了,要融化一坨冰塊,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冰塊在女人的溫柔鄉裏醉生夢死,不可自拔。


    愛純躲在一顆矮樹枝椏上,等會兒白蘭地從下麵路過,她就從上麵摔下,白蘭地順勢將她接住,她含情脈脈與他四目相對,電光火石,劈裏啪啦。然後白蘭地認出了她,驚訝著說:“是你?”


    她便柔情似水地喚一句:“恩公!”這樣一段情意綿綿的緣分邂逅必然能打開他沉睡的冰塊心。


    愛純得意一笑,這時,白蘭地正打遠處走來,她摩拳擦掌,在他快要走到樹下的時候,她向後姿態優美地倒下。


    白蘭地腳步一頓,一個嬌小的女人在他麵前“砰”地一下砸到地上。


    “呀喲喂,我的脖子……”摔歪了脖子,動彈不得,愛純麵容扭曲地看向冷靜站在一旁的白蘭地。


    他為什麽不接住她……哎喲,脖子……


    “恩,恩公,別走!”眼看白蘭地跨過她的身體離開,愛純吃力地移動上身,好不容易抓住他的腳踝。


    白蘭地默默看她片刻,聲音毫無溫度。“我不認識你。”


    晴天霹靂!雖然也過去一段時間,但不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吧?!!難道她長了一張大眾臉?


    “恩公,是我啊,你救過我,還送了我玉佩。”愛純掏出腰帶裏的雪海玉佩,舉起來給他看。


    白蘭地凝了玉佩半晌,微微收回視線,默了默後淡淡地說:“你?”


    終於跟著劇本走了。


    愛純吃力地笑起來,含情脈脈地看他。“是我,恩公!誒誒誒,別走啊——”


    她死都不放手,白蘭地拖著沉重的腳踝前行。走了一段路,愛純全身裹了厚厚的泥灰,白蘭地終於停下來,奇怪地看她,語氣冷漠:“放手。”


    “恩公,為何不救我?”


    “我要下山吃飯。”


    好清新脫俗的回答,愛純扯著嘴皮說:“……可是我受了傷!”


    “……可是我要吃飯。”淡淡道完,繼續走。


    愛純震驚了!簡直毫無同情心和憐憫心!壓抑一腔怒火,愛純厚著臉皮說:“我不管,恩公救過我,我就是恩公的人,恩公去哪我去哪——”


    白蘭地無可奈何,把她拉起來,愛純笑了笑,冰塊終於被她感動了。


    隻見他舉起劍指,在她身上快速點了幾下,愛純頓時全身僵硬不能動。眼看白蘭地纖長冷漠的背影在山林裏漸行漸遠,愛純暗暗磨牙,在心裏給柔情蜜意型打了個大大的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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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堅韌個性型。


    偶像劇的女主都是正義的化身,打不死的小強,然後男主就會說:“很好,你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愛純跟蹤了白蘭地兩天,這日午時,白蘭地在一家麵館坐下,正當他手持筷子要開吃的時候,從裏麵夾起一隻小蟑螂,平平道了句:“老板,麵裏有蟲。”


    愛純揚起嘴角,機會來了。


    麵館老板麵色泛青,指著白蘭地的那碗麵,孱孱地說:“怎麽會有蟲?一定是你栽贓嫁禍,你你你,是不是隔壁那條街的老王派你來的?他早看我們店不順眼了,總說我搶了他的生意,我看你就是他派來嫁禍我的!”


    白蘭地麵無表情,沉聲再次強調:“麵裏確實有蟲。”


    “大家不要相信他!你你你,給我馬上滾出去,我的麵館不歡迎你……”


    白蘭地持起過雪劍擋在麵館老板麵前,眼神異常銳利。


    愛純像戰士一樣走進麵館,裝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她從筷桶裏掏出一根筷子向白蘭地飛過去,白蘭地目光一凜,微微轉身避開。


    “暴發戶,修得傷人!”她眼神堅韌有凶光。


    白蘭地與她對視,麵上依舊沒有多餘表情,隻是冷冷地堅持著說道:“我的麵裏有蟲。”


    “哼,家裏有錢了不起嗎?家裏有錢就可以欺負人了?有幾個臭錢就可以任性了嗎?我才不會怕你!老板你也別怕,叫他給你道歉!”


    “就就,就是!”老板在愛純的氣勢下挺直腰板,“道歉,必須給我道歉!”


    白蘭地冷淡銳利的眸子掃過老板和愛純。愛純心想,這個時候他必然會氣得跟她打一架,不管打不打得贏他,她都不可以認輸。


    這樣,他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啊哈哈哈……


    “誒誒,你去哪?”眼見白蘭地走出麵館,愛純急著跑出去將他拉住。


    白蘭地淡淡掃她一眼。


    愛純:“我們打一架吧!”


    白蘭地扯開她的手,繼續走。


    愛純急得一拳揮去,白蘭地抓住她的小拳頭,銳利寒眸飛過去。她提起一口氣,按照石雨之前教她的心法,將所有力量聚集到另一隻手,然後一掌擊中他的胸口。


    然而下一秒,觸在他胸口的手像被什麽反擊了一下,疼得她彈回手,向後跌下。“哼,我是絕對不會服輸的!”說著撿起一塊粗糙的石頭爬起來,手法快很準,對準白蘭地的後腦飛射。


    白蘭地輕輕吸起一口氣,用劍指接住石頭,斜一眼身後的愛純,向她飛出石頭。愛純原地轉一圈,紅彤彤的裙擺猶如綻放的花朵,開出美麗的形狀後快速合並,她用牙齒接住石頭,對白蘭地挑釁地笑了笑。


    “噝……表走……”嘴角被衝擊強大的石頭劃破一道小口子,愛純取下石頭,一麵疼得難以說話,一麵緊追白蘭地而去。


    堅韌個性型,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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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白甜型。


    精髓在於撒潑滾打賣萌裝傻,怎麽被鄙視被嫌棄被臭罵都要保持喝了蜂蜜般的笑容。


    對付冷血無情男的必殺款兒。


    山頭視野最廣闊的地方有一座墳墓,簇擁盛開的米黃色小花圍著墳墓生長,墳墓前頭的石碑上刻著“白雪之墓”。在墳墓前方偏東南位置有一間簡約的木屋,白蘭地就住在這裏。


    愛純用手指在紙窗上戳了一個洞,看見白蘭地正在洗臉。她得意一笑,摩拳擦掌,去到廚房燒了一鍋熱水,抬著盛滿熱水的銅盆來到白蘭地的房間。


    白蘭地正在脫衣,看見闖進來的愛純,呆愣片刻後黑著臉道:“出去。”


    “不要啦,倫家專門給你燒了洗腳水厚,泡腳之後再睡最舒服捏,來來來,坐下厚。”愛純不顧白蘭地冷冰冰的眼神,硬生生扒下他的鞋襪,“噗通”一下按在銅盆裏。


    白蘭地的雙腳在水裏掙紮了兩下。


    “厚,你很奇怪嘢,好好洗個腳就不要亂動了嘛。”愛純說著把手放進水裏,“啊啊啊!!燙死了!”


    白蘭地抬起紅腫的腳丫,冷冷盯著腳下的呂愛純。


    愛純醞釀了一下,抬起淚眼迷蒙的眼睛,舉起燙紅的爪子,楚楚可憐地看著白蘭地。“厚,倫家也是受害者啦。”


    白蘭地緩緩吸口氣。“抬著你的盆出去。”


    “不要啦,這是你的盆。”


    “……你,出去。”


    “不要啦,我跟你講厚,倫家無家可歸喔,今晚就睡在你這了捏。”


    “不行。”


    “討厭厚,這樣趕女孩子出去很不道德嘢,如果我出去可能會被野/獸叼走喔,還有可能遇到大/色/狼,空蕩蕩的山裏到處都充滿了危機喔,你不可以趕我出去啦!”


    白蘭地翻著眼皮望了會兒天花板,拎起被子蓋住頭睡下。感覺過了很長時間,周圍毫無聲響,白蘭地掀開被角,把頭轉向床沿。


    愛純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雙手杵著下頜,笑眯眯地看他,冷淡沒什麽情緒的琥珀色眸子對上甜兮兮的笑眼,白蘭地冷漠的話到嘴邊,沒有說出來,愛純率先打破沉寂,笑嘻嘻地說:“你碎覺很好看捏,今晚我就這樣看著你碎啦。”


    白蘭地壓抑著、隱忍著、默默把頭轉朝上,合上眼。


    愛純打了大大的哈欠,發現他被子沒蓋好,順手幫他掖了掖被角,怎料他突然睜開眼睛,平靜地望著她。那雙清冽澄明的眼睛是極特別的,愛純從未在其他人身上,看著他的眼睛就仿佛看見了不染一絲塵埃幹淨透亮的泉池。


    然而也是奇怪的,他為何紋絲不動地看著自己,再這樣對視下去,她的脊椎就要撐不住了。誒?難道他也被她吸引住了?也是,此時夜深人靜,燈光昏暗,孤男寡女,某種名曰荷爾蒙的東西容易滋長得比較快。


    既然這樣,那就多對視一會兒吧,感覺自己就快成功了,嘴角禁不住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回來了?”白蘭地忽而淡淡開口道。


    “欸?”


    “娘……”


    “……”哢吧!!!


    傻白甜型,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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