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鍶


    引子:


    我常常在很多個夜晚夢到這樣一個夢:一個穿紫色長裙的女孩子在台上歌唱,她唱的是那經典的《滾滾紅塵》,眼裏充滿和歌中一樣的迷惘,台下那觀看的人中,卻有那麽一雙熾熱的眼睛……


    ……


    唉,又是要開什麽迎新晚會,有什麽好看呢,這學校也是的,要規定別人都去看,我還不如溫書,朗心裏嘀嘀咕咕的,苦著臉走進學校的禮堂,當然,手裏還拿著一本書。


    晚會開始了,朗借著昏暗的燈光看書,終於因為光線太暗看不下去了,他皺皺眉頭,幹脆閉目養神。


    台上在表演節目,朗覺得他們很可笑,拚命在台上嘶啞,卻不知道心裏想的是什麽?朗想到了一個詞來形容——“裝腔作勢”。


    他正百無聊賴,也不知道做什麽好,這時卻意外的聽到了一首很熟悉的歌: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紅塵中的情緣,隻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絞著……


    這是《滾滾紅塵》!朗一聽這首熟悉的歌,馬上清醒了很多,他不舍得睜開眼睛,在靜靜地聆聽著: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遊……


    誰唱得如此動聽,那聲音可跟原唱陳淑樺比美了,朗爭不過他的好奇心,睜開了眼睛。


    隻見一襲紫影,一個少女正婷婷站在台上,她的眼神帶點迷惘,一如這歌中的意境,可能她也深深沉醉在歌中吧?


    朗卻忽然間呆住了,那不是隔壁那個驕傲的女孩子嗎?她每一次都跟他爭名次,尤其是大考級裏總排的時候,往往朗好辛苦爭了個第一,下一次又被她拿去了,朗當然知道她的名字,她叫李勝男。


    隻是朗很奇怪,平時極好強的她,總給人硬邦邦的感覺,為什麽也會有這種柔情似水的時候?


    她的聲音很清很純,可是朗現在最大興趣的不是她的聲音,而是她的樣子,朗很奇怪,以前見她從來不注意她長得什麽模樣,現在看,她為什麽長得如此清秀?


    朗越看越被她吸引,隻見她娉娉婷婷站在台上,穿著一襲紫色紗裙,是那樣的出塵不染,就恍如一朵山穀裏的野百合。


    那一夜,朗失眠了,很夜很夜才能睡著,在夢中他仿佛看到了一朵紫色的花,那花很香很美,卻總有層霧遮住,朗拚命想撥開那濃霧,可是沒辦法,然後他就忽然醒來了。


    然後,朗總不經不覺是接近那個女孩子。朗知道她也是住宿的,不久朗甚至知道了她常在學校飯堂那個位置吃飯,最喜歡穿紫色裙子,以及她最愛吃雞蛋。


    朗很多次與她擦身而過,可是她好象一點也不發覺,甚至朗每天必然坐在她對麵不遠的地方吃飯,每次都用那麽熾熱的眼光看著勝男,可是朗很奇怪,她好象是免疫的,她仍每天自自然然地上學,吃飯,打羽毛球,她也經常和男孩兒們玩在一起,玩得很開心,可是朗看得出,她的心中還沒有愛情,或是她不知愛情是什麽東西,起碼目前看她的眼光,沒有陷入愛情中的人們那種癡怨的眼神。


    可是朗很奇怪,為什麽她能唱得出《滾滾紅塵》的韻味?而唱得那麽動情?


    不久朗注意上了她常在走向宿舍途中拿著的書,居然沒有一本是教科書,而全都是什麽《飄》、《白鯨》、《雨季不再來》等,朗忽然嫉妒得要死,其實朗也很想看這些世界名著或通俗小說,可是他不敢,也不願意,他好象更願意去看那些參考書,特別是物理的,他最愛物理。朗的物理每次差不多都是全班最高分,他是學校競賽組的成員,不但是物理,還有數學,化學等。很多同學羨慕朗,因為參加競賽獲得名次以後可以保送名校,像青華大學、北京大學等,朗也常自鳴得意。可是朗居然發現,那個女孩子——李勝男,跟他一樣,也是全部競賽小組有份。而有些朗沒有被選中參加的英語小組等,朗發現勝男也被選上了。


    朗一直以為,她平時一定最迷參考書,可是朗發現他錯了,他觀察了好久,勝男平時除了上課,絕不看參考書,看的都是武俠小說,世界名著之類,這些朗視為是“*”(禁止他自己看)的東西。


    當朗注意到這一點後,朗忽然妒忌起勝男來了。他想不透,何以上天把一切才賦都給了她?


    朗猜不透她,卻很想讀懂她。朗發覺勝男就是一本書,讓他很想看,卻極少機會讀,也很難讀懂。


    朗發覺自己沒命地愛上勝男,而且越愛越深。


    朗很想找機會向她表明。其實勝男是認識他的,兩人經過總會微笑打招呼,可是盡管朗的眼神那麽熾熱,他卻悲哀地發現勝男的眼神依然是那麽平靜。


    就這樣,朗仍然天天追隨著勝男的身影。


    可是有一天,他發現居然找不到勝男了!


    朗拚了命地去找她,可是他發覺勝男好象失蹤了。


    同時,整個班級響起了有關很多勝男的傳聞,說她如何單相思,愛某個男孩兒,那個男孩兒不愛她,現在相思成病……


    朗一萬個不相信,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勝男眼中對誰有任何愛意,朗相信隻有他懂勝男。


    可是勝男的的確確是退學了。


    朗忽然想起,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勝男日漸消瘦的臉寵……


    ……


    勝男從來沒想到,高傲的她,隻顧著那些競賽,居然忽略了她自己的身體。


    她像變了個人,變得孤僻,什麽人都不去理,甚至在病中,她自殺過很多回,可是她也是個極留戀生命的人,多少次,她快要死了,她卻能站起來告訴媽媽聽,自己服了過量安眠藥,而經過一番搶救,她總能活下來


    而她的媽媽,是她失敗中最大的支柱。因為勝男明白,無論她變成怎麽樣,媽媽是永遠愛她的。


    勝男終於走出了陰影。


    她終於讀完了高中,再參加自學考試,考了所不太出名的大學。盡管在大學裏,勝男還很憂鬱,可是經過時間慢慢的流逝,勝男還是走出了生命中的沼澤期。


    她參加工作了。因為勝男有太多的過去,太多的心事,所以她把這變成了文字,結果當了個小雜誌的編輯。而她的文字,也被很多人賞識著。


    勝男知道,她終於打敗了自己的弱點。她終於不再迷惘。


    其實,這麽多年來,一直支持著勝男的,還有一封信,這封信沒有署名,信是這樣的:我一直在默默地愛你,我看得出那些日子裏,你的生命沒有愛情,你太注重於贏,你什麽都要第一,卻忽略了自己的健康……可是,我相信你一定能走過去的,生命屬於你,你是生活的強者,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永遠愛你。勝男想了好久,卻想不到那個人是誰,那人的落款隻是一個字母“l”。


    勝男想起了一首英語歌“alonganstinglove”,——天荒愛未老。


    可是勝男一直不知道,“l”究竟是誰?


    ……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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