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製約?咋一聽我真的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麽,於是我問到:“江老大,你能把事情詳細的說說嗎?至少你要我幹活,我也得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說話間,我不由自主的眉頭微微皺起,因為我是徹底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複雜和危險,照江一的說法,我還真是一隻幸運的蝦米,在大風大浪間,有人罩著,還不至於丟了性命。


    江一倒也沒有猶豫,很簡單的對我說到:“事實上,你們的行動都被監控著,我們也還沒有找出內奸到底是誰?但是,在我們的構想裏,a公司雖然動作頻繁,但是不是屬於重要的核心部分,讓你們從這一部分先下手,就算行動全程被監控,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至少那些老家夥不敢動手。可是...”


    聽到這裏,我算是明白了一部分,於是不由自主的問到:“可是,我們第一個行動的目標是倉庫,歪打正著一般的,弄到了別人很重要的東西,是嗎?”


    “是的,從你們行動不久後,我們收到消息,顏逸在得知你們的行動後,竟然親自出發先去了倉庫,接著屬於他們那一方的勢力也匆忙的趕往倉庫,比較幸運的是,一向行蹤飄忽的珍妮大姐頭竟然也在這個城市,我竟然還聯係到了她,她也趕往了倉庫區,而我們的人也趕往了那裏。”江一緩緩的訴說著。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為什麽那麽多人到了,我們卻...我知道,因為製約嗎?”


    “你總算明白了一點兒,就好比陰陽太極圖般的微妙平衡,各方的勢力到了那裏也是一個微妙的平衡,顏逸不出手,珍妮大姐頭一樣不能出手,他們的勢力沒行動,我們的勢力一樣不能行動!雖然很擔心你們在裏麵的情況,可是因為這種平衡在那個時候不能崩壞,除非我們想要那裏就展開一場大戰。我曾經說過這麽一句話,你能調查這件事情,你不會死,至少不會被各方麵勢力的人弄死,但是你一樣有危險...”江一的語氣有少少的愧疚,被我給聽出來了。


    於是我接口說到:“所以,在倉庫裏,就算是我自己麵對的危險,對吧?”我的語氣卻很平靜,沒有多大的憤怒,倉庫裏的東西是逆天的,危害極大的。


    在平日裏,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我隻在乎我在乎的人,對別人的因果是非抱著的是一種冷眼旁觀的態度,可是就如師父所說,我們學道之人,總要有一些大義,你可以不去插手一個人的因果是非,可是你不能不顧一群人,一個民族的命運,那是大義的所在!


    那是我該出手的事情,就算賭上性命,也可以說是值得的事情,不是我偉大,而是人生總有許多該與不該,我一直堅信,當災難來臨時,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就算是很多看似膽小冷漠之人,他們一樣會為了身後的土地,身後的一群同族而犧牲生命。


    所以,我有什麽好憤怒的?


    江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到:“承一,希望你不要怪我,身在其位,要考慮的事情太多。我愧對老薑,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可是小鬼這種東西太過逆天,特別是一旦失控,哪一次沒造成血流成河的危險。我不能允許我華夏大地上有它的存在,承一,我....”


    一個部門老大,傳說中的最接近地仙,或者就是地仙的人對我解釋這個?我說心裏不爽那是假的,我拿著話筒忍不住大笑了幾聲,說到:“好了,江老大,其實我夜觀星象,白觀麵向,都覺得自己怎麽看怎麽就是一個英雄。直接跟我說吧,下一步做什麽?”


    “下一步,你們就佯裝在醫院養傷吧,這樣多少會放鬆一點兒對方的警惕,你們這一次動了他們的一個倉庫,但我估計他們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在另外幾個倉庫,所以關鍵時刻有小鬼的守護也是有很大可能的事情。我也就不多廢話了,下一個目標魯凡明。”江一簡單的說到。


    他的意思就是讓我們佯裝在醫院養傷,而在這段時間內,抓緊時間調查一個魯凡明的人。而魯明凡我知道,在資料裏曾經他是我圈出的重點任務,a公司的絕對核心,曾經有過c公司高層的背景。


    這個行動說起來很簡單,還有養傷做為掩護,但事實上,我們真的是一群傷者,這就是最大的困難,可是這是沒得選擇的事情,我們必須去做。


    長歎了一聲,我覺得我就是一個事兒精,其它的不解釋。


    “怎麽?覺得很累,很苦,忍不住歎氣了?”江一難得調侃了我一句。


    “不是,我就覺得顏逸挺煩的,我們打完了,也放火燒了他們的倉庫,他才出來報複我一小輩,挺那啥的。”我隨便找了一個借口來掩飾,我不能給江一說,我覺得我自己是個事兒精吧?雖然,我心知肚明,以顏逸的身份地位修養都會忍不住在事情已經不可挽回的時候出手,是因為憤怒,是因為我們真的動了他覺得了不得的東西。


    我以為江一也會這樣對我說,可沒想到江一卻這樣對我說了一句:“修者的執念往往比普通人的執念更深,這條路的盡頭往往也是令人絕望的,心性不夠,就如根基不穩,砌成了摩天大廈,也一樣會崩潰倒塌。可這樣的結果,會讓人甘心嗎?因為摩天大廈已經砌成了啊!我的意思是,或許你毀滅的不是一個倉庫,說不定是顏逸的希望。”


    他的希望是一堆僵屍?或者我難以理解!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到:“這些我不明白,但是任務我會好好的執行,沒事兒,我就掛了啊。”


    “你這小子,完成這個任務以後,我會給你補償的。”江一忽然那麽說了一句。


    補償?我微微一笑,並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是師父的消息,沒有多言,我默默的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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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醫院的日子裏無聊的,特別是這個偽裝成普通民居,實則設備先進的秘密醫院,更是無聊。


    因為它是不對外服務的,所以異常的安靜。


    也不知道是因為注射了楊晟給我們的針劑,還是就如楊晟所說,被抓傷咬傷是不會被感染的,總之我們八個人是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除了趙洪傷勢嚴重一些,其餘的幾個人,包括我在內,隻是第二天就已經生龍活虎了,畢竟是一些皮外傷,不影響行動的。


    第二天的下午,我們聚集在老回的病房打牌,在我們身邊的是一份報紙,在報紙的角落有一個極其不起眼的新聞,大意是某倉庫區一倉庫,堆積的棉花,因為防火措施沒有做好,加上天幹物燥的原因,所以引發了一場火災。所幸,沒有造成人員的傷亡,也僅僅起火的那座倉庫被燒毀,蔓延的火勢得到有效控製,並及時的撲滅,在這炎熱夏季,請大家務必.....


    在這之後就是一些廢話,大意就是讓大家做好放火的工作,諸如此類的。


    真相永遠是被掩蓋的,但是掩蓋某些真相卻不一定都是惡意。


    “放下,放下,我這兒有一對七,我還沒出牌呢。”老回大呼小叫的,一邊扔下一對七,一邊對準備‘瞞天過海’,悄悄耍賴的小北‘怒目相向’。


    我很難想象,一群大男人躲在病房裏,避過護士的耳目玩幼稚的‘七王五二三’這種牌,還能認真到如此的程度。


    小北被老回抓到了耍賴,一張臉紅紅的,抓了抓腦袋,很幹脆的轉移話題,說到:“承一,你真是厲害呢,一把火放得都能上新聞了,可憐我和老回幹了那麽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兒,都沒上過報紙。”


    “額哥幹得大事兒也多咧。”慧根兒不服氣的哼了一句,這小子倒是很維護我的。


    此時,牌已經出到了最後一輪,我很沒形象的蹲在床上,嘴角叼著一支煙,得意洋洋的數著自己的得分,一邊數一邊說到:“上報紙這種事兒呢,是看人品的,這放火也是一門技術活兒,我得努力的學好技術,下一次爭取我英俊瀟灑的形象也能登在報紙上。”


    “來,來來,別耍賴啊,一人五塊,收錢嘍。”當然,我不會忘記最重要的事兒,那就是收錢,不是他們讚揚我幾句上了報紙,我就能不收錢的,這打牌贏一回對於我來說是多麽不容易的事兒啊。


    也就在這時,護士妹妹忽然就推門進來了,可憐我叼著煙,還在大呼小叫的喊著收錢,正好被逮個現場,雖說在這醫院的病人,身份都是不一般的,醫生護士都比較恭敬,但是醫院還是有醫院的規矩——就比如不能在病房抽煙。


    “陳承一,又是你。病房裏是不能抽煙的。”護士妹妹有些惱怒的對我說到。


    我‘嘿嘿’的訕笑著,趕緊滅了煙,恭敬的把煙扔進垃圾桶,護士妹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對我們做了常規的檢查就出去了。


    可我這時才發現,包括憨厚的強子在內,所有的人都開始裝睡,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要賴我五塊錢的‘賭債’!這些都是什麽人啊,我是命格不好,加上是學道之人,經常就是‘逢賭必輸’,這好不容易贏一盤兒,這些家夥還好意思賴我的賭債,真是叔叔可以忍,嬸嬸都不能忍!


    所以,我在憤怒之下,端起病床下的痰盂吼到:“誰敢賴小爺的賭債,一人灌上一口,是絕對的。”


    我一吼,老回就驚呼著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朝著病房的門口衝去,我放下痰盂就去追趕老回,其餘人再也不能裝睡,一個個都忍不住大笑起來,一時間病房笑鬧成一團...


    曾經有句話說的好,男人的友誼很簡單,有時候一杯酒,一根煙就能拉近彼此的距離,但是兄弟的友誼不簡單,至少要一起扛過槍,一起..一起那啥過。


    一起那啥我們是修者,是一定不會的,但是一起扛過槍,背後的意思就是要一起經曆過生死,才能有兄弟般的情誼,我們一隊人因為酒而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卻因為一場生死,讓彼此成為了兄弟。


    在鬧過以後,我們幾個大男人橫七豎八的擠在了老回的床上,各種粗重的呼吸聲,和‘嘶’‘嘶’的聲音不絕於耳,呼吸粗重是因為瘋累了,那‘嘶’‘嘶’的聲音,是因為在瘋玩的過程中扯動到了傷口。


    我最終沒要到那幾十塊錢的賭債,但是無所謂,快樂是無價的,在師父離開以後,我就很少有快樂的時候,或者我本能的拒絕它,我總是怕煙花易冷,人易別,總是怕擁有過後,再讓我失去,我就情願不要有。


    可是,快樂它來的時候,和痛苦一樣,我還是不能抗拒,這就是命運的遊戲,不是你想不想要,接不接受,而最終隻是你能不能承受,然後再超越它。


    我望著天花板,承認自己想的遠了,在大家都平靜了一些過後,我忽然開口說到:“魯明凡,今晚出發,調查他。”


    我說完,周圍是一片沉默,首先開口的是強子,他說到:“哥,洪子去嗎?他還傷得很嚴重。”


    是的,我們看起來幾個生龍活虎了,而趙洪卻還在監護室,他受傷嚴重,我說要行動,沒有一個人抱怨自己的傷勢,提出疑問,唯一擔心的就是我會‘無情’的讓趙洪也參加行動。


    也是可以理解的,部門的待遇很高,特權很多,但同樣做事也是拿命在做,就比如重傷時,任務來了,你說不定一樣要撐著去完成任務,一樣要戰鬥!


    “洪子不去,這一次行動,就我和老回去。我們一起行動目標太大,在拿不準的情況下,沒必要全員出動的,我和老回先去踩踩點兒。”我淡淡的說到。


    身為一個隊伍的領隊,要做的絕對不僅僅是指揮,身先士卒也是肯定的,我不是一個愛把危險往自己身上攬的人,可是,此時我已經把他們當成我的兄弟,再則,我身上有我的責任。


    沒有人說話,這夏日懶洋洋的下午,我們就這樣都躺在床上沉默了,因為每一次的行動,必然就是生死。


    而也就我和老回行動之時,我們遇見了一個女人,一個整件事中無比重要,可我們一開始卻一點兒都沒察覺到她重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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