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父根本沒有明說大時代到底會是一個怎麽樣的時代?到底會發生一些什麽?他又怎麽如此的斷定一個大時代會這樣來臨?


    第一次他說起的時候,我以為他隻是心情激蕩之下隨口說出的一個大時代,如今在小丁麵前如此鄭重其事的說起,我相信這個大時代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麽,可是在這裏,師父這樣追問小丁之下,我卻無法追問。


    麵對師父的問題,小丁有些愣神,大概是沉默了半分鍾左右,才說到:“我不懂什麽大時代,可我是暫時沒有考慮過離開這裏的…聖蛇在成長的關鍵期,我總是要守著才好的。”


    說到這裏,他稍許有些臉紅,低聲說到:“我爺爺畢生的願望就是願我們家丁興旺,門派壯大。原本我該在十年前就去完成人生大事的,可沒想到聖蛇提前….這事兒也就耽誤了下來,總想著等著聖蛇這關鍵的成長期過了,才出山。薑爺爺,這….”


    師父聽到這裏,臉上流露出了一絲關心的表情,不禁問到:“小丁,蛇門不能就此摔落!雖然我大華夏馭蛇,驅蛇一族也就好些傳承,但你們算是其中的翹楚,這個事情,你….”


    這種原本屬於私人的問題,問多了反倒是不好,所以師父也隻能說到這裏,就沉默了下來。


    畢竟小丁看起來年輕天真,實際上的年紀比我還大那麽一些,已經快四十歲了。


    師父這樣有些擔心著急的說起,小丁反而再一次羞澀的笑了,這一笑比之前那些笑容更加羞澀,他抓了抓腦袋說到:“其實這事情也不急的,就像我爸爸也是四十七歲才有了我,我爺爺他也是差不多的年紀才有了我爸爸…我蛇門的人在這山野裏活著,倒也長壽。再說..再說…那個小龍一脈,有一個姑娘也一直在等我,因為我們已經定下婚約,她知道我在這裏守護聖蛇,她….”


    小丁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就沒有再繼續的說下去了。


    小龍是蛇的別稱,聽聞這個門派的稱呼,也知道是與蛇有關,原來小丁是有未婚妻的。


    “小龍門,唔…”師父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才說到:“小丁,是他們的聖女嗎?我追問一句你個人的隱私,你是否有蛇門裏傳說中的某種血脈,就是‘蛇人’的血脈?”


    “啊?”師父的話剛落音,小丁還沒有回答,我反而忍不住啊了一聲。


    在我麵前,小丁怎麽看怎麽就是一個正常人,全無半點蛇的特征,師父竟然說他是‘蛇人’,那‘蛇人’具體又是什麽?我不禁想起了我曾經愛玩的仙劍,其中那個半人半蛇的‘boss’,唔,狐仙洞裏,如果小丁是蛇人,那個聖女莫不成是‘狐仙’?那李逍遙遇見的事情是真的?


    這個…真是太讓人震驚了!


    師父和小丁好像知道了我的想法,同時看著我,小丁連聲‘我’‘我’的想解釋,卻半天解釋不出來。


    而師父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我腦袋上,說到:“小丁是人,百分之百的人…所謂的‘蛇人’,在他們蛇門是一項尊稱,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血脈的,這種是指天生能與蛇溝通的人。”


    原來如此,與蛇溝通!那確實是蛇門求之不得的血脈,或者是異能。


    這讓我想起了在印度的那個帕泰爾,他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能與水裏的魚溝通…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真的不是匪夷所思,我甚至覺得人類的血脈中就會隱藏著這種‘靈’或者‘潛能’。


    如果硬要用科學來解釋的話,那就是屢見不鮮的‘狼孩’(被狼養大的孩子),‘猩孩’(同理)也自然有了與狼啊,猩猩啊溝通的本事,即便他們回歸人類社會,這種本事一樣不會消失。


    我相信這種上古血脈的存在,隻不過與蛇溝通稍微神奇了一點兒。


    見我師父幫他解釋了,小丁鬆了一口氣,說到:“是的,這種血脈在我身上得到了延續,18歲以後就徹底的出現了..在這之前,我的天賦也不過平平。爺爺曾經說過,我蛇門最初就是由我們的先祖,一對孿生兄弟創建的,他們就有與蛇溝通的能力,而這種血脈會時不時的出現,有時是隔了好多代,有時候則是連續幾代,血脈也會有強有弱…”


    小丁這滔滔不絕的毛病看來是改不了了,一說把師門秘密又說出來了,師父也覺得好笑,趕緊擺擺手,阻止了小丁說下去,而師父則說到:“蛇門‘聖童蛇人’配小龍門‘聖女’是老規矩了,不過你既然有這血脈,大時代的事情也不用我勸你了,命運總是規避不開的…”


    這話說的再次沒頭沒腦,不僅是我奇怪,小丁也奇怪的望向我師父,我師父卻不欲再說下去,隻是說到:“好了,話就說到這裏。小丁,趕緊為我們準備一間房間吧,我去處理一下身上這東西,即便是有陣法守護,若是有人誤打誤撞來了這裏,近距離之下,這釘子還是能生出感應的。”


    “好。”小丁答應的很幹脆,站起來為我們收拾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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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法之所以稱之為秘法,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而秘法往往最被人稱道的在於,它並不一定受功力高低的限製,也就是說不是功力高的,就能破解秘術,當然可以強破,但如果強破的話,效果自然不會完美,會有什麽‘後遺症’,這個是說不好的事情。


    在蛇門聖地的房間內,師父現在做的事情就是這樣,強破劉聖王弄在我們身上的秘法。


    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每一顆釘子的拔出都是無比的費力,畢竟不懂秘法的原理,強行的抵製,就一定會是這樣的效果。


    而這些釘子本質上是通過某種秘法,釘在靈魂之上的,除了費力以外,每一顆釘子拔出,都伴隨著靈魂沉重的疼痛!


    當這些釘子被完全拔出的時候,我和師父的汗水把衣服都全部打濕了,望向窗外,天際的邊緣竟然也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原來,在這個過程中,不知不覺一夜已經過去了。


    我和師父撥出釘子的傷口帶血,看著地上十四顆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釘子,不自覺的對望苦笑了一聲….是的,在這些釘子全部拔出完的瞬間,我們就已經感覺到了靈魂受到了壓製和一定的創傷。


    創傷是因為強破秘術造成的,而壓製是因為這些釘子拔出以後,它本身鎖住一切能力的效果也沒有完全消失,特別是對靈魂的壓製性還存在,但是在慢慢的消失。


    我估計應該在五天以後,這種壓抑才能完全消失,至於這靈魂的創傷並不是傷到本質的創傷,但要完全自然的恢複到巔峰狀態,我看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可是在這種滿世界被追殺,前途未卜的情況下,我們這個狀態真的好嗎?


    我和師父相對苦笑,繼而沉默了大概一分鍾,也是因為疲憊讓我們一時間不想說話,然後我才說到:“師父,下一步我們怎麽辦?”


    “自然是和失散的人匯合。”師父倒是沒有多少迷茫,仿佛他洞悉了一切,胸有成竹的樣子。


    “但是,要到哪兒去匯合呢?”我難免疲憊,一下子躺倒在了地上,在這蛇門聖地的房間,木製的平整地板,躺起來非常的舒服,而原木的香氣也在一絲絲的緩解我的疲憊,卻緩解不了對未來的迷茫。


    師父也疲憊的一下子躺倒在了地上,臉上卻是淡定的笑容,然後說到:“承一,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必須為你指引方向,在你長大了的時候,我必須為你塑造人格…這是做為一個師父的責任。隻是…在這其中,還有很深很深的感情。”


    “嗯?”我不明白師父要說什麽?隻是轉頭有些迷茫的看著師父顯得有些滄桑的側臉。


    “承一,我隻是想說,在你以後的人生中,有我在的日子裏,我怎麽舍得讓你對未來迷茫不定,隻是本能的就想讓你感覺有我在,一切的方向自然就在。”師父說到這裏,忽然笑了,眼睛中閃爍著難得看見的慈愛的光芒。


    “師父。”我的心中感動,卻不知道說什麽,隻能下意識的叫了一句師父。


    “其實匯合的地方早已定下來了,楊晟追殺我們一定不敢去的一個地方。”師父一字一句的說到。


    “什麽地方?”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雪山一脈!”師父說出了這樣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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