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肜疑惑的環顧四周,這是間不大的臥房,外麵的光線正好落入房間內唯一的一張單人床上,淡粉色的被子下橫躺著一隻小熊玩偶,淺色複合木質地板上一塵不染,房間的角落裏擺放著一張寫字台,上麵散亂著幾本書籍,電腦的液晶顯示屏是開著的,此時的畫麵正定格在某網站的專欄上……這不是她原本的房間嗎?!


    “女兒,媽媽要陪你爸去趟醫院……”這時房門被打開,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門口,就聽她絮叨道:“中午你就自己先吃啊,記得廚房裏還燉著雞湯,別老顧著上網,眼睛都看壞了,燉的雞湯記得喝,我們走了,拜拜!”


    “女兒,我跟你媽走了,不跟我們拜拜?”一中年男子伸頭從開著的門縫裏擠進來道。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拜拜,拜拜”就見一年輕女子出現在電腦前正埋頭打字,染的一頭棕色卷發剛過肩膀,小巧精致的臉上滿是專注。


    “那我們走了,記得把門鎖好。”


    聲音逐漸遠去,隨著客廳關門聲落下,一切都靜了下來,隻剩下廚房裏咕嘟咕嘟的燉湯聲和臥房裏噠噠噠的敲字聲……


    是了,那天上午爸媽要去醫院看望同事,所以是她一個人在家,那也是扶肜見到爸媽的最後一麵……


    突然場景一換,小區的廣場上擠滿了圍觀群眾,一幫警察正在維持秩序,挨近廣場的一棟樓下一男一女正抱頭痛哭,在他們身邊還站著二位警察,好像在做著筆錄。


    “哎,聽說了嗎?死的是這家人的女兒,太可怕了。”


    “是啊是啊,說是一個人在家,廚房裏燉著湯,估計啊,是煤氣爆炸。”


    “煤氣爆炸?可不是嗎,你沒看見,那火哦,有三尺高呢。”


    “哎?王嬸,你家不是就住在這棟樓上嗎?怎麽你家沒事?”


    “呸呸呸……你家才有事呢,我家啊一定是老天保佑,你還別說,聽說他們的鄰居也沒啥事,連個火星子都不見,哎?你們說這也太奇怪了,這家人是不是造了什麽孽,老天來懲罰了?”


    “是不是啊?太可怕了……。”


    ……


    扶肜按著隱隱作疼的額頭滿是不解,不可能,不可能的,當時廚房的火她明明關了的啊,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扶肜猛的抬頭想要再看一眼父母,突然一陣劇痛襲來,腦袋好似要炸開般錚錚作響,可沒一會兒又感覺渾身被灼燒般疼痛,就在快疼死過去的時候,一股清涼從頭頂滲入緩緩流入心尖,絞心的疼痛及時得到了緩解,扶肜舒服的鬆了口氣,這才費勁的睜開雙眼,朦朦朧朧間就見一欣長身影立於眼前,五官瞧不分明,隻覺著一雙桃花眼分外迷人,眼神瀲灩,掠人魂魄。


    好美!這是在做夢嗎?


    扶肜蹙眉,大腦一片混沌,剛想出聲,一股寒冰刺骨般的感覺從左手腕一路蔓延而上直抵心窩,還沒待反應過來就又失去了的意識。


    再次醒來時是一午後,陽光明媚,屋內處處透著一股竹子的清香,扶肜側頭望去,隻見一張八仙小桌置於屋子正中,簡單雅致。


    扶肜直起身,隻覺著腦中一片空白,自己這是在哪?


    正想著,吱呀一聲響起,一粉衫女童推門而入,看著隻有六七歲,圓圓的臉上嵌著一雙黑豆小眼,晶亮晶亮的,隻見她端著一壺茶水蹦跳的進來,見著坐起的扶肜頓時兩眼放光,將茶壺往桌上一扔,就衝將上去,一臉興奮道:“姐姐,你醒了?師父說的果然沒錯,他說你什麽時候醒你就什麽時候醒,師父好厲害啊!姐姐,你不知道,師父已經好久都沒帶人回來給我們玩了,兆兆好寂寞哦。”


    扶肜掏掏耳朵,確定自己不是聽錯,剛剛這女娃說的是帶人給她們玩而不是跟她們玩?想了想複又搖頭,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姐姐,你頭暈嗎?是了,聽說那法器威力不小,一般凡人根本招架不住,好在使用之人沒有法力,威力也隻發揮了不到十分之一,可是姐姐被師父帶回來的時候已經停止了呼吸,兆兆好傷心,好在後來姐姐又活了過來,兆兆想啊,一定是師父救了姐姐,兆兆好喜歡師父,所以也好喜歡姐姐,可是那些凡人總是讓師父傷心,記得有一次……”


    “等等這是哪裏?”扶肜連忙出聲打斷,扶著又開始隱隱作疼的額頭暗自思量,如果是這個女娃的師父救了自己,那說明自己當時並沒有回到原來的時空?之前所見的一切是那麽的真實,原來隻是個夢?!


    “姐姐,我叫兆兆。”


    扶肜回過神,就見眼前一雙亮錚錚的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好似在說:快叫吧快叫吧。


    “兆兆?”扶肜抹汗,繼續問道:“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兆兆心滿意足的點點頭,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得意道:“當然了,這是師父的地方。”


    扶肜聽著這有說和沒說一個意思的答複,無奈道:“那你師父叫什麽?”


    “哼哼,姐姐,你可聽好了,我師父就是人稱第一,最最厲害的,最最最……姐姐,你怎麽了?不舒服?哎呀,我這就去叫師父過來,師父”


    話音未落人已是奔了出去,速度之快直掀得門板呼扇搖擺,扶肜瞅著那脆弱的竹門真擔心它下一刻就會散架。


    聒噪的聲音一消失,扶肜頓時感覺好了些許,暈倒之前的記憶也慢慢湧回腦海,對了,自己原本是去參加拜師儀式的,那郡主這麽囂張,不知道後來怎麽樣了?唔?額頭沒有傷痕?不會吧!


    環顧四周,這裏竟然連麵鏡子也沒有!扶肜心中一個激靈,似是突然想起什麽匆忙下床直奔門口,就在快要踏出門檻的一霎那,一個白色身影突然出現,待扶肜發現時已是刹不住車直直撲了過去,立馬一股淡雅清香攝入鼻尖,還沒來得及感歎就聽見一道聲音在頭頂響起:“還不放開!”


    這冰冷的聲音扶肜可沒忘記,因為前不久她才剛剛聽過,是墨玥長老!扶肜倉皇倒退幾步,這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她可還曆曆在目。


    連著被同一個男人喊放手,扶肜心中頓時內流滿麵,這可好,師父還沒拜成,占便宜的戲碼就已經上演了兩回,雖然她是無意的,可誰知道人家怎麽想呢!想著腳下無意識的往後退,結果右腳絆倒左腳,扶肜直直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撲哧”


    扶肜疑惑的抬頭,就見墨玥長老背手而立,依舊戴著副銀質麵具看不到什麽表情,此時他正微微低頭,在他的身側分別站著兩個女娃,一個粉衣,一個白衣,長的竟是一模一樣,白衣女娃麵無表情,很顯然笑出聲的是那粉衣女娃,兆兆?


    “師父師父,這位姐姐摔倒的樣子好好玩,兆兆喜歡,把她送給兆兆吧。”兆兆撒嬌的搖晃著墨玥長老的手臂,神奇的是,墨玥長老非但沒有讓她放手,反而彎起了嘴角,這一笑,讓扶肜仿佛看到了冰雪初融,萬物複生,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景象。


    隻聽他溫柔的說道:“兆兒,不許胡鬧,你先和木兒下去。”語畢,站在一旁的白衣女娃二話不說拖著不情願的兆兆轉身離去,都走了很遠了,還能聽見兆兆的餘音:“姐姐你等我”


    待她們一消失,扶肜立馬感覺四周的溫度指數直降零度,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站起來躬身施禮道:“仙師,謝謝你救了我。”


    墨玥看也沒看徑直走到八仙桌旁坐下,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說話,就在扶肜快站不住的時候,他終於緩緩說道:“聽青藍說,靈鏡當時顯示的是火靈?”


    扶肜有點反應不過來,想了半天才明白,原來他是在問自己測靈根時的事,逐回道:“我隻知道當時靈鏡裏出現的是大片紅色火焰……”說著不由的想起當時看到紅色鏡麵時的那種窒息感,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


    “怎麽了?”


    “沒事,嘿嘿。”扶肜一個激靈連忙道,心想:這事還是不提的好。


    墨玥並未追問,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敲擊著桌麵,一下一下,直直敲進扶肜心裏,就聽見他繼續問道:“你為什麽要拜我為師?”


    扶肜看著墨玥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個號牌放在桌上,紅色的號牌上靜靜的躺著火煌峰三個字。


    號牌!扶肜驚喜的傾身看著那號牌,之前就是因為發現號牌不在身上時才匆匆往外跑,想著應該是落在了啟靈台上,原來它在這!


    扶肜正要走上前取回,墨玥複又把號牌拿起,說道:“回答我。”


    一想到原因,眼前仿佛又掠過了爸媽痛苦傷心的臉龐,扶肜二話不說直直跪下,抬頭道:“師父,請收我為徒吧,人人都說你修為最高,我一定會好好修行,學好法術的。”語畢連磕了三個響頭。


    “就因為我修為最高?”


    “沒錯!”扶肜豁出去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墨玥坐在那一動不動,好似在思考,扶肜又嗅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不同於竹子的香味,好似一種花香,清清淡淡,耐人尋味。


    “收你可以。”悅耳的男聲再次響起,扶肜隻覺得欣喜萬分,就聽他繼續說道:“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我有個禁忌,這個也是為什麽其他人都不敢拜我為師的原因,如果這你也願意,我就收你為徒。”


    “師父請說。”


    “我可以給你上好的功法和法器,之後的修行還得靠你自己,不過有一點,修我功法的人不可以依靠丹藥來提升修為,也就是說,不管你修行的過程有多艱難,絕對不能服食丹藥,哪怕命在旦夕……如果你能做到這點,我就收你為徒。”


    不能吃丹藥?這是什麽要求?扶肜從小到大就不是個愛吃藥的孩子,這點要求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難,逐點頭答應道:“我能做到,徒兒拜見師父。”


    扶肜當時還不能明白,一顆丹藥對一個凡人修仙者來說有多重要,它絕不僅僅隻是藥這麽簡單,而要做到不食丹藥進行修煉的凡人則要比常服丹藥修行的凡人還要多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艱辛,而每個修煉階段的壽命都不相同,如果不好好把握,最後也隻是個隕落的下場,當然,這已是後話。


    作者有話要說:  偶很努力更新的說乃們揮揮爪子,記得點點收藏哈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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