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停下筆,抬頭看向德穆蘭:“卡米爾,您是知道的,關於那些無恥軍官的傳聞,隻會漏說了他們的惡行,而幾乎不會有冤枉的。


    “況且,我寫的隻是‘或許’和‘有跡象表明’,軍官們並不會因此獲罪,憲兵肯定會具體調查的。萬一查出了實證,那不是很好嗎?”


    他繼續開始寫舉報信:“最讓我感到遺憾的是,公正調查處沒有餘力去查那些軍隊裏的混蛋。”


    是的,約瑟夫在得知將由憲兵負責對法蘭西衛隊的審查之後,便立刻開始了下一步的應對。


    他先是讓富歇將掌握的一些法蘭西衛隊軍官的黑料交給馬拉,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之前調查炮擊農舍事件時,從那個叫緹魯的軍官那聽說的。


    以馬拉的性格,自然容不得這些萬惡的軍官,隨即就展開了調查,果然通過自己的記者渠道,打聽到了更多關於軍官的破事——也著實“得益於”舊軍隊裏的貪汙腐敗及暴力現象太過普遍了,隨便一查就有一大堆。


    而後約瑟夫讓人“不經意”地告訴馬拉,現在司法大臣和憲兵正在大規模調查軍官,或許他們需要些線索。


    馬拉立刻大方地將自己了解到的關於軍官的事情捅給了司法大臣。


    法蘭西衛隊軍營那邊,憲兵部門不得不重新調查之前已經完成審查的軍官。


    有司法大臣和王後衛隊第二隊長盯著,他們倒也不好明著徇私,於是不到三天工夫,一些舉報內容還真的就查出了些眉目。


    憲兵無奈隻好投入更多的人手和精力,展開更大規模的調查……


    就這樣,直到近半個月後,針對第一批九名軍官的審查都還沒能結束。


    而整個法蘭西衛隊的中高級軍官就有二百多名,下級軍官更是有七八百名。


    眼下這些人都被圈禁在軍營裏,提心吊膽地等待著隨時來臨的審查,但越是著急,上麵審查的速度反而越發慢了。


    這種頭上懸著刀子,卻始終沒有落下來的感覺最為煎熬。


    而且這些軍官以前每天至少有8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可以隨時去巴黎市內嗨,而現在枯坐營中,別說舞會和女人,連吃的都隻有營房裏的粗糙夥食。對他們來說,這簡直跟坐牢沒什麽區別。


    很快,又有傳言開始在軍營中蔓延,說王後因為王太子遇襲,將怒氣都撒在了法蘭西衛隊頭上,準備要流放所有的軍官。


    當然,這消息也是約瑟夫讓人傳播的。


    原本就惶惶不可終日的軍官們早已失去了冷靜辨別真偽的能力。幾乎沒有人質疑這些謠言,而且還越傳越誇張。


    於是,軍官們開始各顯神通,瘋狂聯係各自的人脈想辦法。幾乎大半個軍事貴族集團都被驚動了。


    奧爾良公爵那邊也聽說了法蘭西衛隊軍營裏的情況,隻得再次找到戰爭大臣聖普利斯特這兒,許諾可以增加“活動經費”,要他務必保住那些軍官——這些人可都是他在軍隊中的依仗啊。


    聖普利斯特侯爵這次卻沒敢接下這筆“天降橫財”,因為他現在對這事根本沒有一點辦法。


    近幾日有不少很有影響力的軍事貴族都來跟他打過招呼,或者寫了親筆信,催他盡快了結法蘭西衛隊審核事宜的。


    要是沒多少人知道的普通案子,他私下動動手腳也就過去了,但法蘭西衛隊那邊的情況可是要天天向王後匯報的,而且記者們不知從哪兒搞到了舉報軍官的信件,現在各大報紙上都是調查軍官的報道。


    上上下下這麽多雙眼睛盯著,他就算想操作,也找不到空隙下手啊……


    是夜,在巴黎南郊一名軍官的別墅裏,聖普利斯特正和憲兵部門的幾名高層苦思對策之際,憲兵部的阿斯圖將軍的侍從官神色慌張地敲門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阿斯圖頓時一臉震驚:“真的?!”


    侍從官苦著臉,遞上一份報紙:“將軍,報上都已經登載了。據說,司法大臣那邊還收到了證據。”


    聖普利斯特等人忙看了過來:“阿斯圖將軍,出了什麽事?”


    阿斯圖麵色陰沉道:“上個月巴黎南郊有一棟農舍遭到炮擊,死了兩個人的事情你們聽說過嗎?”


    旁邊幾人皆是點頭。


    阿斯圖朝報紙示意:“有消息說,這是法蘭西衛隊的人做的,而後嫁禍給巴黎警校。布勒特伊那邊好像已經收到了證據。”


    第二天一早,法蘭西衛隊營地外便已聚集了上百名抗議民眾,要求嚴懲殺害阿克瑟爾夫婦的凶手。


    這還是由於軍營距離市區比較遠的緣故,否則來抗議的人肯定更多。


    之前炮擊事件鬧得很大,卻被約瑟夫用危機公關巧妙地化解了,而此時回旋鏢打在法蘭西衛隊身上,他們卻沒什麽能應對的手段。


    布勒特伊根據收到的線索,讓憲兵將警情處當初查到真正轟擊阿克瑟爾家的那門炮找了出來,並逮捕了負責操作這門炮的所有炮手。


    經過審訊,一直處在精神緊繃狀態的炮手很快便供認不諱,並招出了自己的軍官,最後一直牽扯出了法蘭西衛隊火炮營第二營長泰奧多少校。


    消息傳回,整個巴黎都震動了。人們紛紛走上街頭,憤怒地要求絞死泰奧多等凶手。


    與此同時,也有不少人聚集在巴黎警校外麵,為自己之前冤枉了警校,向他們道歉。


    而巴黎警務局不顧被人冤枉,還傾力幫助阿克瑟爾一家修補房舍,提供數千裏弗的援助的事情被大家廣為傳頌。聲望直線躥升。


    一時間,巴黎警察幾乎成了人們口中“關懷窮苦人”的表率。就連巡邏時,頭都比平時昂得更高了些。


    當天來到警校報名的年輕人直接突破了五百名。警校教務總長弗裏恩特不得不暫時關閉了招生入口。


    ……


    凡爾賽宮。


    貝爾蒂埃小心地朝王太子寢宮方向望了一眼,緊張地反複整理著儀容,心中頗為忐忑。


    他雖然還未上任,但也算是法蘭西衛隊的營長,不知道王太子是否會因為這次衛隊護衛不力的事情,遷怒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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