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尼德蘭起義軍在翁克副議長的鼓舞下,開始朝包圍威特將軍的法國人發起了猛攻。


    與他們預料中的有些不同,法軍幾乎一觸即潰,不到20分鍾,包圍圈上便出現了一個偌大的缺口。


    威特顯然也發現了異樣,當他在望遠鏡中依稀看到南尼德蘭國民軍的旗幟時,頓時心中狂喜,吩咐身旁的軍官們打起精神,和他一起突圍。


    在裏外夾擊之下,馬鬆率領的近衛軍團愈發“招架不住”,尼德蘭軍附近的士兵紛紛抱頭逃竄。


    前後僅不到一個小時,威特便和前來增援的阿赫特少校會師了。


    威特將軍瞥了眼狼狽撤退的法國人,上前用力擁抱阿赫特,拍著他的背激動道:“您來的太及時了,我親愛的朋友!您就如同寒冷的雪夜裏突然出現的第一縷曙光……”


    後者從他的懷抱中抽身,朝不遠處的翁克示意:“將軍,實際上,翁克議長才是真正的曙光。是他勇敢地力排眾議,帶我們來救您的。”


    “翁克?”威特將軍一怔,實在難以將那個愛財又沒擔當的政客和勇敢聯係在一起。


    但阿赫特應該不會騙自己,或許關於翁克的各種不堪都隻是謠言罷了。威特想到這裏,快速理了理軍裝,迎上翁克,認真地撫胸行禮:“您以無上的勇氣拯救了我和數千革命者。請允許我向您表達最崇高的敬意,以及真摯的感激。”


    翁克微笑還禮,接過侍衛拉來的馬,示意威特將軍坐上去:“現在可不是閑聊的時候,我聽說法國人擊敗了布呂歇爾將軍,他們隨時可能會向這兒增兵。我們先返回列日再說。”


    “您說得對,保全這些革命者才是最重要的。”威特上了馬,又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參謀,吩咐後者集結部隊,立刻朝列日撤退。


    然而,法國人很快便重振旗鼓追了上來。


    之前被近衛軍團的騎炮兵轟垮了士氣的威特軍團士兵根本不敢應戰,跑得一個比一個快,加上他們訓練度極低,行軍隊列很快就出現了潰散的跡象。


    威特正焦急地大聲安撫士兵之際,翁克再次站了出來,表示自己願意率領一個營殿後。


    20多分鍾後,緊追而來的近衛軍團馬鬆團與麵前500多人的尼德蘭軍展開了對射。


    雙方劈劈啪啪打了足有半個小時後,翁克的一名心腹溜去了距離戰場不遠的一片小樹林,並在那裏見到了一名法國軍官。


    “翁克先生說,這就差不多了。”那心腹像是見到熟人般,用法語道,“下一處戰場在艾利維科村附近。麻煩您先撤吧。”


    法國軍官點頭:“好的,艾利維科村見。”


    他正要轉身,卻又停住了動作,犀利的眼神盯著對方道:“王太子殿下讓我提醒翁克先生,不要忘了約定。”


    “是,是的。這怎麽會忘?翁克先生守信的名聲可是全布魯塞爾人都知道的。”


    “那就好。”


    隨即,法國追兵“抵擋不住”翁克指揮的英勇的南尼德蘭士兵,開始退卻。


    翁克在士兵們震天的歡呼聲中,開始率軍加速追趕威特的大部隊,並在天黑前追上了他。


    之後的兩天裏,翁克又兩次主動殿後,並皆以劣勢兵力神奇地趕跑了追兵,令威特軍團得以平安抵達列日。


    當威特的士兵和前來迎接他們的南尼德蘭人匯合,翁克的大名立刻傳遍了整個列日。


    被他數次救離險境的尼德蘭士兵甚至給他起了個綽號——奇跡締造者翁克。


    而後隨著受傷士兵返回布魯塞爾休整,這個綽號連同翁克的事跡又迅速為所有南尼德蘭起義軍所熟知。


    次日召開的南尼德蘭議會中,先前已經近乎沒什麽發言權的保守派議員顯得神采奕奕,說話聲音都大了幾分。而他們的意見也明顯更受其他議員們的重視了。


    這都是保守派領袖亨利·翁克用他神奇的軍事表現,在革命者中贏得巨大支持所帶來的政治效應。


    ……


    盧森堡西北部,溫塞勒鎮。


    近衛軍團來到這裏時,布呂歇爾的軍隊已經離開一天半了。


    鎮交易中心的大樓裏,約瑟夫正口述著給舅舅約瑟夫二世的信,由書記官在一旁記錄。


    忽而埃芒快步走了過來,低聲道:“殿下,馬鬆少校回來了。”


    約瑟夫示意書記官暫停,對埃芒道:“快請他進來吧。”


    片刻,那名從王太子親衛隊中提拔至近衛軍團的少校在埃芒的帶領下進了屋,向約瑟夫撫胸行禮:“殿下,任務已順利完成。”


    約瑟夫微笑點頭:“您做得非常好。”


    “感謝您的稱讚。”馬鬆又道,“殿下,亨利·翁克表示,最快三個月內,南尼德蘭軍主力就會逐步撤出布魯塞爾以南。不過他說這得說服一些議員才行,所以經費方麵還需要您提供50萬裏弗。”


    “他還真敢要。”約瑟夫笑了笑,對埃芒道,“吩咐情報局,讓他們帶5萬裏弗給翁克。告訴他,兩個月之內撤出瓦隆區。”


    布魯塞爾以南的地區,大致就是瓦隆區的範圍了。


    馬鬆在一旁謹慎道:“殿下,如果那個翁克不守約……”


    “他不敢。”約瑟夫淡然搖頭,“他知道如果範德諾特收到他和我們合作的消息之後會有什麽後果。”


    範德諾特就是南尼德蘭自由派的領袖,翁克的政敵。曆史上,自由派不久之後便將翁克等保守派排擠出了議會,開始大權獨攬。


    約瑟夫繼續道:“就算翁克真的食言也沒什麽。隻要他繼續存在於南尼德蘭議會,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這就是所謂選舉製最大的弱點。”


    他很清楚,就憑目前南尼德蘭起義者的狂熱,以及開始出現的民族醒覺苗頭,法蘭西很難拿穩瓦隆區。


    就算用武力占領,也將會麵臨革命者隨處引發的起義。


    那樣的話,瓦隆區不但無法給法蘭西帶來收益,反而會變成嚴重的出血點。


    所以必須要瓦解南尼德蘭起義軍的議會,讓他們陷入內耗,進而將所有革命者的注意力都轉移到政治鬥爭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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