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純堿就是工業生產的“佐料”。曆史上,純堿的工業化生產開啟了化工行業的新時代,並進一步影響到整個工業領域。


    而在這個時代,法國已經借由拉瓦錫夫婦二人的最新成果,一舉站在了歐洲化工產業的最頂端!


    瑪麗安娜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轉頭看向丈夫:


    “親愛的,我聽佩爾娜說,王太子殿下提到要在酪素膠工廠正式投產之後,賜予您男爵頭銜?”


    這種王室實封的貴族頭銜可是歸於佩劍貴族行列的,和處在貴族鄙視鏈底端那種花錢買來的穿袍貴族完全不同。通常隻會用來嘉獎極少數有重大貢獻的人。


    拉瓦錫微笑點頭:


    “我原本還想給您一個驚喜,沒想到您的消息這麽靈通。”


    瑪麗安娜當即欣喜地環住了他的脖子,又蹦又跳地像個小姑娘似的:


    “這麽說,我們往後也是別人口中的‘上流人士’了,哈哈。”


    拉瓦錫笑道:“可是這樣的話,你就得經常去和凡爾賽宮的那些貴婦們應酬了。”


    “我會躲在實驗室,裝作沒收到邀請的。”


    瑪麗安娜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忽而用力抱緊了丈夫,貼在他耳邊羞澀道:


    “那麽,我們是不是也得抓緊解決男爵繼承人的問題了?”


    “那是當然!”


    拉瓦錫見旁邊沒人,一把將妻子橫抱了起來,低頭吻了下去……


    1789年11月2日。


    今天是瑪麗王後的34歲生日。


    原本曆史上,此時瑪麗·安托瓦內特和她的家人們正在法國大格命的市民押送下離開凡爾賽宮,淒涼地前往已棄用多年,破舊不堪的杜伊勒裏宮落腳。


    而此時,她坐在自己的化妝室裏,聽著一旁樂隊的演奏,被化妝師、發型師以及7名女仆簇擁其中,正開心地準備著自己生日盛宴時的禮服。


    隨著一陣敲門聲,侍女帶著布裏安走了進來。


    首席大臣躬身向坐在鏡子前的瑪麗王後行了一禮,先是讚道:


    “陛下,天主這是將全世界的華貴與美麗都集中在您一個人的身上了嗎?您絕對會令全巴黎的女人們羨慕得無法呼吸。


    “嗯,陛下,請原諒我不得不打擾您片刻。”


    他說著,將一份文件放在了旁邊的小圓桌上:


    “這是那份條約的最終修改稿,需要您盡快簽字。您知道,五天後就要在勒阿弗爾港正式簽署了。”


    “感謝您的稱讚。”瑪麗王後微笑點頭,接過羽毛筆在文本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至於裏麵的內容,她幾天前就已經從王太子那裏詳細了解過了。條約對法國非常有利,不,應該說是賺足了利益才對。


    她在心中感歎,兒子真的是越來越能幹了,這次僅在遠東投入了極少的成本,就換來了英國中止對北非的幹涉。甚至讓英國承諾放棄對那個煽動科西嘉叛亂的家夥的保護,以及一些其他她不太明白的收獲……


    她將文件遞還給布裏安,目光掠過熱鬧的化妝室,臉上的笑容更盛。如果不是約瑟夫幫自己處理這些政務,或許自己現在還在和大臣們討論要如何應對北非的麻煩,又怎能享受此時的輕鬆與愜意?


    瑪麗王後目送布裏安離去,對著鏡子比劃了一下,指向一旁那個椰子大小的金色鳥籠,對發型師道:


    “現在我可以戴上那個了吧?”


    “當然,陛下。”


    王後撥動鳥籠上的一個小開關,籠子裏那個金屬夜鶯便撲閃著翅膀探出頭來,發出“喳喳”的叫聲。


    “啊!多麽的完美!”發型師甩著絲質手絹,在一旁讚歎道,“國王陛下的雙手一定是得到了天主的賜福!”


    是的,這個發條鳥籠發飾就是路易十六送給妻子的生日禮物——全自動旋轉、開門,全身都會動的逼真機械鳥,以及能夠發出十幾種聲音,複雜度超過時下最精密的時鍾數倍。


    不多時,凡爾賽宮方向傳來悠揚而歡快的樂聲。


    瑪麗王後站起身來,滿意地來回欣賞自己的奢華禮服,而後頂著緩緩旋轉的鳥籠,朝宮廷劇場而去。


    就在凡爾賽宮在為王後歡慶生日的同時,英國皇家海軍的三級戰列艦“阿賈克斯號”正駛過陰雲密布的比斯開灣。它的目的地將是遙遠的印度半島。


    在戰艦二層一個不起眼的軍官室裏,韋爾斯利侯爵點燃了煙鬥用力吸了一口。


    在卸任外交大臣之後,沒有了那些和他攀關係套近乎的人,反倒讓他體會到了難得的清靜。


    他摸出隨身攜帶的邁索爾周邊的地圖,在桌上攤開,眼角卻瞥見一封信被他從口袋裏帶了出來掉在地上。


    那是印度總督康沃利斯的來信,前天剛剛送到倫敦,上麵詳細介紹了印度的戰況。


    韋爾斯利侯爵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一股煩悶與焦躁充斥了心頭。他想起了康沃利斯提到的那種邁索爾人修建的“簡易堡壘”。


    他在登船之前,還滿懷信心地認為隻要自己到了印度,失去法國支持的邁索爾人很快就會被自己擊潰。


    然而,他經過一整天的認真思考,終於發現根本沒什麽好辦法對付那種“堡壘”。


    他在印度很可能會遭遇另一場失敗……


    英國。


    倫敦。


    聖詹姆士宮西北側的大道上,一輛黑色的馬車疾馳而過。


    車上,一名六十來歲的白發老者看向對麵的年輕人,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溫德姆,我仍然認為,這個時候接任外交大臣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那名眼窩深陷,長相有點兒蘇格蘭味道的年輕人正是新任的英國外交大臣,威廉·溫德姆·格倫維爾勳爵。


    格倫維爾露出樸實的笑容:


    “叔叔,您看,眼下我們的首相必須得平息輝格黨的怒火。而我恐怕是他唯一的人選了。”


    在連續經曆利茲公爵和韋爾斯利侯爵兩名外交大臣的“戰略失誤”之後,小皮特在內閣麵臨輝格黨的巨大壓力。於是,他便準備任命一名輝格黨人為新的外交大臣,以此向輝格黨妥協。


    而他又耍了個滑頭,所選出來的是和自己家族有聯盟關係的格倫維爾家族成員,同時也是他的至交好友,格倫維爾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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