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智（4）
商陵遊和dv兩人，幾乎與警察同時到達最上日本料理店。
錄像畫麵在不停地播放著，商陵遊的臉色陰沉，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神陰鷙地盯著錄像看，室內的氣壓頓時變得很低，dv站在他身邊，大氣都不敢出。
連翹失蹤，最有作案動機的，就是四小花旦之一的秦璐。
警察同誌迅速調出連翹失蹤的時間段最上日本料理店附近道路監控，他們發現鴨舌帽男背著連翹，鬼鬼祟祟地從後門離開，上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
就在警察們忙碌著搜查蛛絲馬跡時，另一處，昏迷中的連翹悠悠轉醒。
連翹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是化著精致妝容的秦璐。她翹著腿，舒服地倚在沙發上，右手捏著高腳杯，輕輕地晃動著杯子裏紫紅色的葡萄酒，“你醒了？”
環顧四周，奢華高調的裝修風格，與身穿深藍色旗袍的秦璐格格不入。
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連翹混沌的思維慢慢回籠，她坐直了身體，直視秦璐，“你知道你的行為已經觸犯法律了嗎？”
“嗬，法律？！那你知道你的行為讓我多年的辛苦付出全都泡湯了嗎？！”秦璐烈焰般的紅唇，她猛地向連翹撲過來，杯中的紅酒灑了出來，而她卻不顧，隻是眼神充滿凶狠之意地瞪著連翹，“被說是麻雀飛上枝頭，我忍了；說我是花瓶女毫無演技，我也忍了，你知道這些年我在這個圈子裏忍得有多麽的辛苦嗎？而你！”
秦璐不客氣地指著連翹的鼻子，“而你，一下子摧毀了我的所有！”
“我沒想……”
“閉嘴！聽我說！剛入圈的時候，因為我隻是三流學校畢業的，在勢力的娛樂圈裏，我沒有任何機會。為了得到一個小小的角色，我陪那個年紀比我爸還大的老男人睡，我出賣色相，就為了能在這個圈子裏生存下去，我犧牲了一切，到頭來呢……”
“啪”，秦璐狠狠地將酒杯砸向了牆壁，牆麵上開出一朵酒紅色的水花，水流匯攏成一道，蔓延而下。
“我知道我得罪不起你，可讓我就這麽輕易放過你，我不甘心，我要……”秦璐未說完的話被打斷，連翹一邊說“我沒有想要斷你星途”一邊活動手腕，被綁久了，她雙手發麻，時不時傳來刺痛感。
“我承認，在片場時你確實惹我不開心了，雖然你三番兩次想要掌摑我，但我生氣歸生氣，沒有產生過想要封殺你的念頭。
讓你發的那條微博會造成如此大的影響是我沒有料到的，關於這點我可以向你道歉，是我忘記你是公眾人物的身份，你的一言一行有千萬人注視著，對不起。
但是，我大哥他下令封殺你是我沒有料到的。我已經和我大哥說過了，我請求他撤回封殺你的指令，我不想將這件事鬧大，不想做斷送人前途的缺德事。”
“我憑什麽相信你的鬼話？！”
“如果你不相信，那麽我也沒有辦法。”連翹抬起手，對秦璐示意綁著自己的雙手的繩子，“你選擇綁架我，這真是下策，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樣做，你的經紀人不管嗎？”
“經紀人”這三個字戳中了秦璐的傷處，提醒著她，她剛被經紀人所拋棄的處境。“拜你所賜，我被棄了。”
被棄，連翹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在娛樂圈，沒有絕對的友好關係，他們的關係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如果一個人失去了可以利用的價值，那麽……
就應當理所當然的麵臨著被拋棄的結局。
“對不起。”
連翹鄭重道歉，這是秦璐沒有想到的，她精致的妝容上閃過一絲黠猝，她心底忽生出一絲的愧疚，但是很快就消失。
因為，她接到一通電話。
電話裏的人說——小璐，有警察來了。
“他們報警了！怎麽辦……我完了……”一時失控的秦璐撲過來撞翻連翹，雙手緊緊地掐著連翹的脖子，“我不能被警察抓走……不能被抓走……”
因為缺氧，連翹的臉色憋得紅彤彤的，她努力地張大嘴呼吸著，雙手被束縛著，根本推不開這個看起來比她還瘦小的女人。
“放……放開我……”連翹又大口喘氣，“我，我可以救你。”
聞言，秦璐手頭上的勁兒稍稍鬆了鬆。
連翹終於可以正常呼吸，她咳嗽了幾聲，“你給我鬆綁，等他們來了，我就說你隻是派人請我來談和解事宜，這樣你不用擔心會被警察抓走。”
“你……我怎麽相信你到時候不會在警察麵前反咬我一口？”
“我向來言出必行，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也不至於怨恨你，我知道如果你被警察抓走後，你肯定會被判刑。一個女孩子，總要點好名聲，留下案底，以後就不容易嫁人了。”
“嫁人……”
門外響起細碎的腳步聲，連翹催促道：“快點，再不鬆綁就來不及了。”
秦璐淚眼朦朧，妝早就哭花了，她點著頭幫連翹鬆綁，麻繩滑落在地麵上的那一刻，門被從外麵推開了。
————
“誒，你們怎麽來了？”
連翹問道。
除了商陵遊，其餘人都怔住了。
為什麽房間內這麽沉靜祥和？連翹安然無恙，反而是秦璐哭得眼睛腫的像是兩顆大核桃一樣。
這是，什麽情況？
連翹主動解釋道：“秦小姐請我來談和解的事宜，我還沒給出態度呢，她就抱著我的大腿哭得稀裏嘩啦……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連翹不擅長說謊，她眼神遊離，根本不敢直視商陵遊冷冽的眼光，她不自覺地將雙手藏在身後，手指揪著沙發上鋪著的絨毯上麵的羊毛。
警察同誌們當然不相信連翹的說辭，但是，當事人都這麽說了，明擺著是不想再折騰，他們也並不挑破，隻能歎著氣，說了聲“胡鬧”之後，讓dv和蘇年隨他們一同回警局去銷案。
酒店的包間內，隻剩下商陵遊、連翹夫婦，以及哭得慘兮兮的秦璐。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這對夫婦應該同仇敵愾，然而，現實的情況並不是這樣。
連翹：“嘿嘿嘿，我好餓，我們回家吧。秦璐的事，我覺得還是和解算了。”說完，連翹走過來挽著商陵遊的胳膊，還未碰到他的胳膊，雙手就被捏住，被麻繩捆了近一小時的手腕早已被磨破發紅了，疼得她“呲”了兩聲。
“談和解需要將人綁起來，這是秦小姐你的誠意？”
秦璐頭皮發麻，她低垂著頭，嘴唇囁喏了幾下，“我、我……”
“我商陵遊從來不打女人，而你，是特例。”
其實，商陵遊也不是真打。
他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他用麻繩捆著秦璐的雙手，拆開枕巾捆著她的雙腳，使得她動彈不得，模樣狼狽至極。
————
來時，商陵遊開的是dv的車，一輛外形小巧的per.
到達麵館時，連翹終於憋不住了。
“這真是dv的車？沒看出來他倒是有一顆玲瓏的少女心。”連翹打趣道，毫無防備地被商陵遊捏了捏手掌心，“手腕不疼了？”
連翹瞬間變得可憐兮兮，“可疼可疼了……”
“就是要疼，不讓你疼你就不長記性。”商陵遊淡淡地掃了連翹一眼，抿抿唇，又說：“同情惡人，作偽證，你倒是越來越能折騰了，小尾巴。”
聽到“小尾巴”這三個字，連翹就知道，商陵遊已經不生氣了，她掛著一張討好的笑臉，“我隻是於心不忍嘛。”
“你呀……”
連翹坐在麵館裏，解決了一碗炸醬麵後，商陵遊才再次走回來，他手中拿著一盒膏藥，隻見他坐下之後，慢條斯理地拆開外包裝，“吃完了嗎？”
連翹猶豫著點了點頭。
“雙手伸過來。”
連翹乖乖地放下筷子，伸著雙手。
藥膏抹在手腕時，一陣冰涼感，連翹一哆嗦，下意識地想要縮回雙手，“唔……好冰啊。”
“小尾巴……”
“嗯？”
“你，是我的底線。”
有人傷害你，我會幫你，以牙還牙。
心裏一陣甜蜜，等連翹從被表白的喜悅中恢複過來時，商陵遊已經為她抹完紅腫破皮的傷口，一股刺鼻的膏藥味傳來，連翹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原本還打算再吃一碗海鮮麵的……
好餓。
————
終於吃到海鮮麵，是在b市。
那時，連翹已經從橫店回來兩天了。
還記得前兩天剛下飛機時，呼吸著b市新鮮的空氣，連翹對著明媚的陽光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這是我有史以來最累的一次旅行，身心俱疲。”
商陵遊聞言，隻是淡笑，摟著連翹的肩頭，擁著她離開了。
看了眼坐在自己麵前，素顏的秦璐，連翹早已從驚詫中回過神來，“那個……”
關於微博掛人的事兒。
“謝謝你。”
誒？
連翹驚得手一抖，麵條又“刺溜”一下子滑入麵湯裏。
“如果不是你幫我，我現在應該已經在獄裏了。”秦璐話音頓了頓，“我決定退出娛樂圈了，那裏，不適合我。”秦璐埋著頭，筷子撥動著碗裏的青菜，“我太自負，就算不是你，我也會栽別的跟頭。不過，幸好是你，謝謝你的手下留情。”
“你真的考慮好了？”
“嗯，我考慮了整整兩天才做出這個決定。”
“我支持你的決定，你不適合娛樂圈，總有會適合你的地方，隻要你收斂著點性子，做事之前先深思熟慮，我相信你一定能活得更精彩的！”
連翹鼓勵著秦璐。
“嗯，我要結婚了。”
“啊？”
“就是上次為了幫我，將你迷暈了帶過來的那個人。”
連翹：“……”
“他一直默默地為我付出，我都知道，我想嫁給他，與他平淡地過日子。”秦璐的口吻，一點都不悲傷。
“祝福你。”
“謝謝你。不過，我不會請你參加婚宴的。”
“沒關係。”畢竟，我們都是陌生人。
與秦璐分別之後，看著她瘦削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連翹深吸一口氣。其實，這個世界上，最初，大家都是陌生人。
誌趣相投、情投意合的開始彼此熟絡起來，而癖性不和的人，則漸行漸遠。
無論誰離開，地球照樣不停歇地轉動。
商陵遊和dv兩人，幾乎與警察同時到達最上日本料理店。
錄像畫麵在不停地播放著，商陵遊的臉色陰沉，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神陰鷙地盯著錄像看，室內的氣壓頓時變得很低，dv站在他身邊，大氣都不敢出。
連翹失蹤，最有作案動機的，就是四小花旦之一的秦璐。
警察同誌迅速調出連翹失蹤的時間段最上日本料理店附近道路監控，他們發現鴨舌帽男背著連翹，鬼鬼祟祟地從後門離開，上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
就在警察們忙碌著搜查蛛絲馬跡時，另一處，昏迷中的連翹悠悠轉醒。
連翹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是化著精致妝容的秦璐。她翹著腿，舒服地倚在沙發上，右手捏著高腳杯，輕輕地晃動著杯子裏紫紅色的葡萄酒，“你醒了？”
環顧四周，奢華高調的裝修風格，與身穿深藍色旗袍的秦璐格格不入。
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連翹混沌的思維慢慢回籠，她坐直了身體，直視秦璐，“你知道你的行為已經觸犯法律了嗎？”
“嗬，法律？！那你知道你的行為讓我多年的辛苦付出全都泡湯了嗎？！”秦璐烈焰般的紅唇，她猛地向連翹撲過來，杯中的紅酒灑了出來，而她卻不顧，隻是眼神充滿凶狠之意地瞪著連翹，“被說是麻雀飛上枝頭，我忍了；說我是花瓶女毫無演技，我也忍了，你知道這些年我在這個圈子裏忍得有多麽的辛苦嗎？而你！”
秦璐不客氣地指著連翹的鼻子，“而你，一下子摧毀了我的所有！”
“我沒想……”
“閉嘴！聽我說！剛入圈的時候，因為我隻是三流學校畢業的，在勢力的娛樂圈裏，我沒有任何機會。為了得到一個小小的角色，我陪那個年紀比我爸還大的老男人睡，我出賣色相，就為了能在這個圈子裏生存下去，我犧牲了一切，到頭來呢……”
“啪”，秦璐狠狠地將酒杯砸向了牆壁，牆麵上開出一朵酒紅色的水花，水流匯攏成一道，蔓延而下。
“我知道我得罪不起你，可讓我就這麽輕易放過你，我不甘心，我要……”秦璐未說完的話被打斷，連翹一邊說“我沒有想要斷你星途”一邊活動手腕，被綁久了，她雙手發麻，時不時傳來刺痛感。
“我承認，在片場時你確實惹我不開心了，雖然你三番兩次想要掌摑我，但我生氣歸生氣，沒有產生過想要封殺你的念頭。
讓你發的那條微博會造成如此大的影響是我沒有料到的，關於這點我可以向你道歉，是我忘記你是公眾人物的身份，你的一言一行有千萬人注視著，對不起。
但是，我大哥他下令封殺你是我沒有料到的。我已經和我大哥說過了，我請求他撤回封殺你的指令，我不想將這件事鬧大，不想做斷送人前途的缺德事。”
“我憑什麽相信你的鬼話？！”
“如果你不相信，那麽我也沒有辦法。”連翹抬起手，對秦璐示意綁著自己的雙手的繩子，“你選擇綁架我，這真是下策，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樣做，你的經紀人不管嗎？”
“經紀人”這三個字戳中了秦璐的傷處，提醒著她，她剛被經紀人所拋棄的處境。“拜你所賜，我被棄了。”
被棄，連翹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在娛樂圈，沒有絕對的友好關係，他們的關係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如果一個人失去了可以利用的價值，那麽……
就應當理所當然的麵臨著被拋棄的結局。
“對不起。”
連翹鄭重道歉，這是秦璐沒有想到的，她精致的妝容上閃過一絲黠猝，她心底忽生出一絲的愧疚，但是很快就消失。
因為，她接到一通電話。
電話裏的人說——小璐，有警察來了。
“他們報警了！怎麽辦……我完了……”一時失控的秦璐撲過來撞翻連翹，雙手緊緊地掐著連翹的脖子，“我不能被警察抓走……不能被抓走……”
因為缺氧，連翹的臉色憋得紅彤彤的，她努力地張大嘴呼吸著，雙手被束縛著，根本推不開這個看起來比她還瘦小的女人。
“放……放開我……”連翹又大口喘氣，“我，我可以救你。”
聞言，秦璐手頭上的勁兒稍稍鬆了鬆。
連翹終於可以正常呼吸，她咳嗽了幾聲，“你給我鬆綁，等他們來了，我就說你隻是派人請我來談和解事宜，這樣你不用擔心會被警察抓走。”
“你……我怎麽相信你到時候不會在警察麵前反咬我一口？”
“我向來言出必行，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也不至於怨恨你，我知道如果你被警察抓走後，你肯定會被判刑。一個女孩子，總要點好名聲，留下案底，以後就不容易嫁人了。”
“嫁人……”
門外響起細碎的腳步聲，連翹催促道：“快點，再不鬆綁就來不及了。”
秦璐淚眼朦朧，妝早就哭花了，她點著頭幫連翹鬆綁，麻繩滑落在地麵上的那一刻，門被從外麵推開了。
————
“誒，你們怎麽來了？”
連翹問道。
除了商陵遊，其餘人都怔住了。
為什麽房間內這麽沉靜祥和？連翹安然無恙，反而是秦璐哭得眼睛腫的像是兩顆大核桃一樣。
這是，什麽情況？
連翹主動解釋道：“秦小姐請我來談和解的事宜，我還沒給出態度呢，她就抱著我的大腿哭得稀裏嘩啦……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連翹不擅長說謊，她眼神遊離，根本不敢直視商陵遊冷冽的眼光，她不自覺地將雙手藏在身後，手指揪著沙發上鋪著的絨毯上麵的羊毛。
警察同誌們當然不相信連翹的說辭，但是，當事人都這麽說了，明擺著是不想再折騰，他們也並不挑破，隻能歎著氣，說了聲“胡鬧”之後，讓dv和蘇年隨他們一同回警局去銷案。
酒店的包間內，隻剩下商陵遊、連翹夫婦，以及哭得慘兮兮的秦璐。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這對夫婦應該同仇敵愾，然而，現實的情況並不是這樣。
連翹：“嘿嘿嘿，我好餓，我們回家吧。秦璐的事，我覺得還是和解算了。”說完，連翹走過來挽著商陵遊的胳膊，還未碰到他的胳膊，雙手就被捏住，被麻繩捆了近一小時的手腕早已被磨破發紅了，疼得她“呲”了兩聲。
“談和解需要將人綁起來，這是秦小姐你的誠意？”
秦璐頭皮發麻，她低垂著頭，嘴唇囁喏了幾下，“我、我……”
“我商陵遊從來不打女人，而你，是特例。”
其實，商陵遊也不是真打。
他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他用麻繩捆著秦璐的雙手，拆開枕巾捆著她的雙腳，使得她動彈不得，模樣狼狽至極。
————
來時，商陵遊開的是dv的車，一輛外形小巧的per.
到達麵館時，連翹終於憋不住了。
“這真是dv的車？沒看出來他倒是有一顆玲瓏的少女心。”連翹打趣道，毫無防備地被商陵遊捏了捏手掌心，“手腕不疼了？”
連翹瞬間變得可憐兮兮，“可疼可疼了……”
“就是要疼，不讓你疼你就不長記性。”商陵遊淡淡地掃了連翹一眼，抿抿唇，又說：“同情惡人，作偽證，你倒是越來越能折騰了，小尾巴。”
聽到“小尾巴”這三個字，連翹就知道，商陵遊已經不生氣了，她掛著一張討好的笑臉，“我隻是於心不忍嘛。”
“你呀……”
連翹坐在麵館裏，解決了一碗炸醬麵後，商陵遊才再次走回來，他手中拿著一盒膏藥，隻見他坐下之後，慢條斯理地拆開外包裝，“吃完了嗎？”
連翹猶豫著點了點頭。
“雙手伸過來。”
連翹乖乖地放下筷子，伸著雙手。
藥膏抹在手腕時，一陣冰涼感，連翹一哆嗦，下意識地想要縮回雙手，“唔……好冰啊。”
“小尾巴……”
“嗯？”
“你，是我的底線。”
有人傷害你，我會幫你，以牙還牙。
心裏一陣甜蜜，等連翹從被表白的喜悅中恢複過來時，商陵遊已經為她抹完紅腫破皮的傷口，一股刺鼻的膏藥味傳來，連翹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原本還打算再吃一碗海鮮麵的……
好餓。
————
終於吃到海鮮麵，是在b市。
那時，連翹已經從橫店回來兩天了。
還記得前兩天剛下飛機時，呼吸著b市新鮮的空氣，連翹對著明媚的陽光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這是我有史以來最累的一次旅行，身心俱疲。”
商陵遊聞言，隻是淡笑，摟著連翹的肩頭，擁著她離開了。
看了眼坐在自己麵前，素顏的秦璐，連翹早已從驚詫中回過神來，“那個……”
關於微博掛人的事兒。
“謝謝你。”
誒？
連翹驚得手一抖，麵條又“刺溜”一下子滑入麵湯裏。
“如果不是你幫我，我現在應該已經在獄裏了。”秦璐話音頓了頓，“我決定退出娛樂圈了，那裏，不適合我。”秦璐埋著頭，筷子撥動著碗裏的青菜，“我太自負，就算不是你，我也會栽別的跟頭。不過，幸好是你，謝謝你的手下留情。”
“你真的考慮好了？”
“嗯，我考慮了整整兩天才做出這個決定。”
“我支持你的決定，你不適合娛樂圈，總有會適合你的地方，隻要你收斂著點性子，做事之前先深思熟慮，我相信你一定能活得更精彩的！”
連翹鼓勵著秦璐。
“嗯，我要結婚了。”
“啊？”
“就是上次為了幫我，將你迷暈了帶過來的那個人。”
連翹：“……”
“他一直默默地為我付出，我都知道，我想嫁給他，與他平淡地過日子。”秦璐的口吻，一點都不悲傷。
“祝福你。”
“謝謝你。不過，我不會請你參加婚宴的。”
“沒關係。”畢竟，我們都是陌生人。
與秦璐分別之後，看著她瘦削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連翹深吸一口氣。其實，這個世界上，最初，大家都是陌生人。
誌趣相投、情投意合的開始彼此熟絡起來，而癖性不和的人，則漸行漸遠。
無論誰離開，地球照樣不停歇地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