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榮看了這個幾近而立之年的男子一眼,神色有些古怪,放下手中的水杯,默默地走了出去。


    之後他才陷入了沉思,眼睛閉著,如同睡著了一樣,但是身子坐的很直,屋子裏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顯得壓抑。


    根據初步得到的資料,駐紮在城外的這支軍隊可能有一個師的兵力,此刻處於戒備狀態,說明是在防備著什麽東西,如果貿然動手,闖入金礦,以他們的反應速度,將凡林納山圍成鐵桶也不在話下。


    可是凡林納礦隻是一座私人金礦,就算他們嗅出了某種味道,也不可能讓一支軍隊時刻準備著,就算夜色天使勢力通天,黑白兩道都吃得開,也難以想象。


    除非有人將凡林納山中的情況泄漏出去,或者說偷走重要情報的人就是聽從南非政府組織的指示,這樣一來就麻煩了。


    頭兒越想越不對,南非科技水平算不上一流,雖然經濟穩定,又有金礦與鑽石礦藏,但是參與這種情報間諜工作的舉動幾乎沒有。


    轉念又想,那人偷了東西逃到凡林納,恐怕也是早就預謀,想借助金層的屏蔽作用來躲避追殺。


    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不是單兵作戰,他身後站著的影子,也不是看上去這麽簡單。


    這次的任務,也不像表麵上那樣容易。


    “頭兒,那軍事基地內的情況是這兩天出現的才對,萬一隻是我們多想了,軍隊戒嚴進入戰備狀態不是因為凡林納的事情……”


    一直坐在屋裏沒有出去的紐扣突然說了一句,頭兒突然睜開眼睛,說,“這也是萬一的說法,如果真是衝著我們來的,那就不妙了。”


    “我們可以再等幾天,如果基地裏一直是這個狀態,那就有蹊蹺,我們也可以試探著動手,如果有反應,也可以直接撤離,再做打算。”


    紐扣的語氣十分平靜,有一種淡漠,更像是冷靜,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冷靜,頭兒揉了揉眉心,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筆交易兩千萬,那人偷走的東西萬一被破解了,我們就拿不到錢了,現在也隻能冒險一試,就算是支軍隊,也不可能上下一心。”


    他說得有幾分困難遲疑,但是又有無奈,紐扣沒有抬頭,沉默著將椅背放了下來,躺在上麵翻了個身。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片貧民區也顯得十分安靜,街上不見行人,這個院子周圍偶爾有幾束光顯現,有些陰森恐怖。


    院子的門突然被打開,接著是幾聲落地的聲音,門又被人快速的推開,頭兒和紐扣同時站了起來,門外幽暗的光透過了窗戶,沉謐的院子一時間好像有數十人走動,熱鬧起來。


    但是依舊沒有人說話,房門被推開,屋裏的燈才被打開,門口站著四個人,藍榮走在最前麵,推開門之後便快步走了進來。


    後麵的三個人,每個人肩頭都扛著一個人,一人快到中年,滿臉胡茬,是老狼,一人左右臉上兩條長長的可怖傷疤延伸,是刀子,還有一個看起來十分憨厚的人,是一直在院子裏戒備的酒生。


    再看他們肩頭扛著的人,此刻都是半死不活一副昏迷的狀態,而且他們身上都是不沾衣縷,兩人身材肥碩,恐怕有二百多斤,一人身材還算正常,也要一百多斤。


    老狼三個人扛著,竟然不顯吃力,直接走進門,將屋中央的桌子推開,將三個人放在地上,這才關上了門。


    藍榮看著地上的這三個人,瞪了一眼老狼,說道,“老狼,能等他們穿上衣服再綁起來嗎,你看看他們一身油膩的樣子。”


    老狼笑了一聲,拉過一個椅子坐下,而刀子和酒生就跨立站在門口,守著門口的樣子。


    頭兒掃過老狼一眼,點了點頭,起身走到地上三人身邊,低頭看了看,這時老狼才說,“這三個畜生當時正在強**女,這才光禿禿地抓了回來,藍妹子不喜歡,多看看頭兒就是了。”


    藍榮臉色一紅,冷哼了一聲,又聽頭兒說道,“這三個人是南非本地人嗎?”


    老狼和刀子相視一眼,老狼說,“不是,這三個人都是國內的,不知道為什麽會控製著城裏的黑幫……”


    地上的三個人都是黑發,黃色暗淡的膚色,這時門外又有響動,刀子打開門,隻見白天出去的王林和大智抬著一盆水,水上還飄著冰渣,於南非燥熱的天氣裏顯得十分清涼。


    頭兒點點頭,他們兩個一前一後走過來,一翻手,一盆冷水就潑在了三人身上,這三個人身體突然抽動了一下,同時睜開了眼睛,卻發現眼前的場景早已大變,而掙紮幾下後他們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嘴上還貼了厚厚的膠布,想要喊叫卻隻發出嗚嗚的聲音。


    定神後看看屋裏六男一女七個人,這七個人神色冷漠,身上都有肅殺氣息,讓他們十分害怕,又有幾聲嗚嗚,身體在地上蠕動。


    頭兒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眼神有些恐怖,說道,“我隻問三個問題,你們隻管點頭,搖頭,如果有人回答不對,後果你們知道。”


    三人又是掙紮,頭向上仰,頭兒擺擺頭,看了一眼刀子,隻見刀子走上前來,從腿上取下明晃晃一把二十幾厘米鋒利的匕首,在三人手臂上開出一道從肩至肘的傷口。


    鮮血涔涔地流了出來,覆蓋了地上大片的水跡,而刀子做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任何停頓,就像是在割著什麽動物的肉,其動作嫻熟,不深至骨骼,不觸及動脈,不致死但疼痛無比。


    三人更加驚恐,劇烈的疼痛讓他們對屋裏這幾個人的身份更猜不透,口中的嗚嗚的聲音又大,臉色漲紅,身體也因為疼痛而顫抖。


    此刻頭兒說道,“再動一下,去一條手臂。”


    三人掙紮的動作立即停了下來,生怕下一刻真如此人所說地砍了手臂,縱使他們是城裏最大黑幫的頭目,平時也是狠辣的角色,但是如此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場景還是第一次體驗到。


    隻有輕微的顫抖能夠說明他們心中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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