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梁父梁母來到醫院的時候,梁雨樓已經被轉入普通病房中,因為打了麻醉到現在還沒有蘇醒,梁母看著病床上躺著的梁雨樓,此刻她的臉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活脫脫的一個古代的木乃伊。


    “這又是怎麽回事?”梁母坐在一旁哭的稀裏嘩啦,沉默的梁父開口問雲溪,“為什麽這久,小歐沒有過來,他們是不是有吵架了?”這段話直奔問題的主題,蔡雲溪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到底要不要他們知道梁雨樓和歐浩晨離婚的事情,不說這件事肯定也是瞞不住的。“他們離婚了。”蔡雲溪說出這話,倒是沒有讓兩個老人有多意外,在他們眼裏梁雨樓與歐浩晨生活觀與價值觀大不相同的兩個人,早晚有一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他們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而當初同意他們的婚事,也是因為梁雨樓本身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隻有經曆過嚐試才會知道他們的差距到底在哪裏。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梁雨樓會經曆這些血淋淋的教訓。


    “既然他們、他們離婚了、雨樓的消息,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的好。”梁母抽抽噎噎的說。


    “可雨樓也不能就這麽憑空消失啊,再怎麽也夫妻一場。”蔡雲溪覺得他們有些不近人情。


    “不是憑空消失。”梁父說,“就告訴歐浩晨,我女兒死在那場車禍了。”


    “啊?”蔡雲溪聽了梁父的話嚇了一跳,就連穩重的梁父也衝動起來。


    “你要是不想說,我來也可以。”看出蔡雲溪的不情願,梁父作勢要撥電話。


    “梁爸爸,這些事情要不要等雨樓醒了和她商量一下?”蔡雲溪勸道,現在的梁父梁母情緒太過激動了,說話的時候大腦並沒有過濾,話一說出去還能反悔嗎?


    就在蔡雲溪舉步維艱左右為難的時候,一直昏睡中梁雨樓一聲**吸走了大家的注意力,蔡雲溪有些鬆了口氣,梁母梁父第一時間圍了過去,梁雨樓輕眨著睫毛緩緩的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看到就是容顏憔悴的父母,“爸媽?你們怎麽來了?”聲音幹癟而憔悴的問道。


    “是我打電話叫來的,你還記的發生了什麽事情嗎?”蔡雲溪試探的問。


    發生了什麽事情?梁雨樓寧心回想著。


    一張空白的離婚協議書,一隻兩條紅線的早孕試紙,一張洋洋得意的嬌豔臉孔,冷酷的話語如雷灌頂,陣的她的耳膜現在還是嗡嗡作響,那種心痛不想再回想了,她抗拒的捂住耳朵,卻拒絕不了jane的聲音鑽進耳朵。


    “我和歐浩晨離婚了?”梁雨樓有些遲疑的問。


    “嗯。”蔡雲溪點點頭。


    ‘砰’一聲巨響,刺耳的急刹車聲音,身體慣性的向擋風玻璃撞去,臉上灼熱火燒般的疼痛,曆曆在目的情景在眼前又一次上演了,而梁雨樓去條件反射的伸出手摸上自己的臉,沒有摸到光滑細膩的皮膚,一圈圈的粗糙觸感是什麽,梁雨樓驚慌失措起來,“我的臉……。”


    “你的臉受傷了。”蔡雲溪輕聲解答道。


    受傷?先是背、再是臉,老天真是一點放棄折磨她的打算都沒有,終於一天她被弄的麵目全非。梁雨樓有些想笑卻又放棄,現在的她連說話的時候臉皮都會有些刺痛。


    “你的臉不會有事的,沈奇峰已經答應為你處理了。”蔡雲溪看梁雨樓沉默不語,以為她是擔心自己毀容了,連忙把自己和沈奇峰商量過的事情告訴梁雨樓,為的就是能讓她放寬心。


    “哦。”梁雨樓的回答不痛不癢,顯然她此刻想的並不是這個。


    “別看了,他沒來。”知女莫若父,梁父坐在一旁沉默不語倒是早就將梁雨樓的心思看在眼裏,從醒來的那刻起,視線不經意的掃著門口了許多次,想必是期待著歐浩晨的吧?梁父一語道破不說,還潑了梁雨樓一身的冷水,梁雨樓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雲溪,叫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嗎?”梁父貌似不經意的提醒蔡雲溪故意忘記的事情。


    “什麽事情?”梁雨樓好奇的問。


    “那個什麽,伯父讓我打電話,告訴歐浩晨你的死訊。”在梁父充滿威脅的目光下,蔡雲溪硬著頭皮說了實話。


    “什麽死訊?”梁雨樓一頭霧水。她明明隻是受了傷,怎麽變成了死訊?她隻是破了相腦袋可沒有出現問題,這個時候總不能是出現幻聽了吧?梁雨樓詢問的眼神看向梁父。


    “沒錯就是死訊。”既然梁雨樓知道了這件事,那就沒有繼續瞞著的必要,梁父幹脆說了實話,“他知道你死了,你們兩個就會停止繼續糾纏下去,你也該死心了。”


    雖然梁父說的話狠心,但是細細分析其實處處都是在為梁雨樓考慮,梁雨樓並不傻,梁父的苦心她很明白,這段日子以來為了歐浩晨所受的傷吃得苦,想必父母已經積怨已深,隻是為了她們的婚姻一直沒有發作,既然現在兩個人已經離婚了,也不用講什麽情麵了。


    聽了梁父的話梁雨樓遲遲沒有反映,蔡雲溪有些為難了,不管怎麽樣給她一個答案也好啊!梁父逼迫的眼神太可怕了。“雨樓?”


    “啊?”梁雨樓條件反射的應了一聲,過了片刻才若夢初醒的看著蔡雲溪,蔡雲溪也瞪著她,“告訴他吧,就說我死了。”最後梁雨樓妥協了,梁父說的沒有錯,與其活著繼續糾纏,還不如就當她死掉了,這樣他能過他的陽關路,而她走她的獨木橋,從此以後再不相幹。也許這樣她會痛苦許多,父母也會為她少操心許多。


    *


    接到蔡雲溪的電話,歐浩晨等人幾乎是匆匆的趕來,看到蔡雲溪紅腫的眼睛,歐浩晨的竟然有些慌亂起來,剛剛在電話裏麵蔡雲溪就吞吞吐吐語焉不詳的說梁雨樓出事了,他追問過去蔡雲溪就哭著讓他趕來,這不他來了,又看著他就是不說話。“你剛剛在電話說梁雨樓她怎麽了?”歐浩晨等了半天終於不耐的問。


    來了,終於問出來了。再不問她就裝不下去了,蔡雲溪揪著眉毛苦巴巴的說“雨樓她。”故意又不說下去,吊人胃口。


    “到底怎麽了?雨樓發生了事情?”歐浩晨沒有吱聲,白逸飛急著發問。


    “她、她、她死了。”蔡雲溪好不容逼自己說出假話,誇張的嚎啕大哭,躲在角落裏的沈奇峰聽了眉頭直跳,這麽浮誇人家信了就有鬼。但是他忘了有一句話叫做關心則亂。


    “你再說一遍?”歐浩晨身體微晃,本來暈沉沉的腦袋更像是灌了漿糊。


    “她。她死了。”蔡雲溪重說一遍。心裏卻念著阿彌托福,她可不是故意詛咒他人死的,明明是當事人以及當事人家長逼迫的,她才這麽說的。


    這次蔡雲溪的話歐浩晨聽的清清楚楚,“不可能。”歐浩晨使勁搖搖頭,怎麽會這麽突然呢?這個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打在身上,讓他本就搖晃的身體變得不堪一擊。


    “她在哪裏?”歐浩晨心痛的問。


    蔡雲溪還沒等回答,躲起來的沈奇峰朝著一旁推著擔架車的護士以及大夫點點頭,示意他們到該出場的時候了,大夫和護士這才推著車子朝著歐浩晨的方向走去。


    大夫和護士緩緩的推著車子,在路過蔡雲溪的時候停住腳步,“她在這裏。你來看她最後一麵吧。”


    歐浩晨走了過去,掀開蓋在死者臉上的白床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麵目全非的臉孔,“雨樓她當時整個臉撞到了擋風玻璃,臉被大麵積的劃傷了。”蔡雲溪適當的解釋道。


    “怎麽可能?”歐浩晨死死的盯著那具屍體。


    “好了,死者家屬請讓開,我們要把她推入太平間。”大夫收到蔡雲溪的眼色,適時的開口說道。


    歐浩晨僵在原地不動,白逸飛走過去將歐浩晨拉開了,大夫和護士才如同逃命的推著屍體就快步走,生怕慢了一步就被發現了真相。


    “逸飛,那不是雨樓對不對,你也看了,那不是對不對?”歐浩晨失神的問著白逸飛。


    “我、”白逸飛為難了,那個人臉被毀了,沒有辦法直接判斷真假,但蔡雲溪也沒有理由費盡苦心的騙他們,所以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梁雨樓,“節哀吧。”


    “你們胡說八道,我為什麽要節哀?”歐浩晨頭一次失控的揪著白逸飛的衣領大聲的問道。


    “她死了,她死了。”白逸飛陳述。


    “不!”歐浩晨抱著腦袋嘶吼著。


    “哥。”白逸飛喊。


    “歐浩晨!”蔡雲溪喊。


    歐浩晨身體突然一軟跌在地上,蔡雲溪與白逸飛驚慌的跑上前,歐浩晨已經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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