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任務完成了,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跟這兒耗著了。溫浩言抓著展宏之親了個爽,待唇瓣分開之後還意猶未盡的回味兒了一會兒,才帶著些煩躁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楊瑞麟,皺了皺眉,朝一旁背著身子把自己縮成團的小白問道:“我把他扔這兒自己走成嗎?”


    小白回頭看了眼,確定他沒在親熱了,才將身子徹底轉過來。順著溫浩言的目光低頭看了眼地上的人,點頭應道:“大人現在想做什麽都行,隻要不再影響這個世界上別人的生命軌跡,其他事兒做什麽都無所謂的。”


    聽著這話,溫浩言才終於咧嘴,一臉滿意的小聲嘟囔道:“老子這總算是自由了啊……”


    小白搖頭,一臉尷尬的潑冷水:“不,大人,你馬上就該去下一個位麵了。”


    溫浩言麵無表情看他:“你就不能會聊天一點兒嗎?”


    小白捂臉:“可是如果現在不跟您說一下,等到了下個位麵,您不還是得怪罪我嗎?”


    “知道就好。”溫浩言認命的歎了口氣,伸手過去將小白搓成一團抱進懷裏,才轉眼看向一直站在原地溫柔看著他的展宏之,撇了撇嘴角,不情不願的說道:“走吧。”


    展宏之納悶兒:“去哪兒?”


    溫浩言說:“在我去下一個位麵之前,先去你家住著,或者你帶我去旅遊我也不介意,反正別讓我跟這兒等著楊瑞麟醒就行了。”


    展宏之了然的點點頭,一遍淺笑著應道:“好的大人。”


    之後兩人出門駕車不提,溫浩言沒問這車是要開去哪兒,展宏之也沒主動解釋,兩人一個開車,一個坐在副駕駛上望著窗外,就像是昨天晚上那樣子。


    沉默許久,溫浩言才扒拉了兩下懷裏的白色小怪物,輕聲問道:“你說咱們地府最講究個生死有命,為什麽還會有這種為了平息一個怨靈的怨氣,讓更多人難過的活?”


    小白眨眨眼,明顯是一臉沒聽懂的樣子。


    溫浩言歎了口氣,又皺了皺眉,繼續解釋道:“楊瑞麟那種渣要說虐一下倒是沒所謂,但是蕭晨本來不該有這段經曆才是啊,現在被我這麽一攪和……”


    “誰說他不該有這段了?”


    不等小白回答,一旁安靜聽了半天的展宏之便先接了腔。他說:“方亭山原本命數就不該是那天了結,如果他能再多撐些日子,會遇到蕭晨的,而且蕭晨也會像現在一樣,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


    這話一出,溫浩言愣了愣,便是直接相信了。


    畢竟自古以來生死簿都是握在判官手裏的,這一個人生來如何經曆萬千,閻王可能知道的不怎麽詳細,但是判官筆下卻是能算的一清二楚的。


    展宏之既然開口,那肯定就是這麽回事兒,要是再質疑,那就是懷疑自己千年搭檔的辦事能力了。


    溫浩言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問道:“那然後呢,方亭山和蕭晨在一起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然後相伴終老?”


    “大人想多了。”展宏之搖頭:“方亭山在被蕭晨追求之後,對楊瑞麟的糾纏就越來越少了。但是楊瑞麟喜歡的是蕭晨啊,就開始仇視方亭山,為了不讓方亭山和蕭晨在一起,還主動做出喜歡方亭山的樣子,想讓他再次纏著自己,直接拒絕蕭晨……”


    “停。”話說一半,溫浩言便抬手製止道:“過程太長,你說的太複雜了,直接跟我講結果就行。”


    展宏之聽話的頓了頓,便直奔結果:“最後楊瑞麟把方亭山追回來了,然後說是帶他出去玩兒,在山穀裏開始對他進行語言嘲諷,給他說自己和他在一起的理由。方亭山承受不住跳崖自殺,楊瑞麟也沒想到能害死他,被這事兒搞的心理陰影孤獨終老。”


    “所以說方亭山就算是堅強了一次,結果不還是自殺了嗎?”溫浩言嘖嘖兩聲皺了皺眉:“不過楊瑞麟那個結局我喜歡。還有蕭晨,蕭晨最後怎麽樣了?”


    展宏之說:“在方亭山死三年之後,蕭晨和工作單位裏認識的一個姑娘結婚了,兩個人恩愛甜蜜相伴一生,算是個好結局了。”


    “這還不錯。”溫浩言點點頭:“那我這次這麽一折騰,會對他們的人生軌跡有影響嗎?”


    展宏之搖頭:“不會,隻不過楊瑞麟孤獨終老的原因,是因為除了方亭山以外,再也沒辦法愛上任何人了。蕭晨還是會和那個姑娘結婚,一切都不會變的。”


    “這就好。”溫浩言點頭,還不及再說什麽,卻突然反應過來他們現在所行的這段路一路蜿蜒向上,似乎是在上坡。


    心中不好的預感在瞬間蔓延滋生,他轉眼看向淡定開車的展宏之,試探性的問道:“一切都要步入正軌的話,方亭山是不是也應該在該死的時間離開這個世界?”


    展宏之微笑著隨口應道:“大人還是這麽聰明。”


    “你少跟我這兒奉承。”溫浩言憤怒的說著,又扒著窗戶往外看了看——


    山路崎嶇不平,土路兩旁荒草叢生,再加上亂石枯樹,怎麽看也不像是有人能常來的地方。


    這特麽就算是跳崖,屍體被發現少說也得一二十天去了吧?


    “大人您這次就錯了。”展宏之笑的依舊溫柔,隻是這話的內容卻是一點兒都不見溫柔的意思了。他說:“方亭山在跳崖之後,因為地方太過偏僻,他又沒什麽親友。所以等屍體被發現,那已經過去七八個月了。”


    溫浩言聽他說著,更為憤怒的轉身怒斥道:“我們不是說好了不互相讀心嗎!賤人你居然耍賴!”


    展宏之立刻不帶一點兒誠意的道歉:“對不起大人,隻是您這表情太有趣,微臣實在是忍不住……”


    “滾!”溫浩言憤怒的吼道。想伸手過去讓展宏之感受一下他的焚寂之氣,又想到那人在開車,抬到一半的手掌頓了半天,還是被自己強行壓了回來。


    雖說他也不是沒有偷窺過展宏之的內心,但是這樣偷窺完了還大方承認的事兒他保證自己絕對沒幹過。


    媽的智障,不是說喜歡他嗎,喜歡還敢忤逆他?還想不想好好追人了!


    溫浩言眉頭緊鎖,也說不出到底是氣多一點兒還是羞多一點兒了。


    沉默半晌,展宏之再次悄悄朝溫浩言這邊兒瞄了一眼。見他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便也不說話,隻伸手從後座上撈了瓶碳酸飲料遞到了他手中。


    溫浩言一把搶過,擰了瓶蓋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才皺著眉問道:“這什麽東西?”


    展宏之說:“人界的糖水,嚐嚐看,味道還不錯。”


    溫浩言斜他一眼,倒是沒跟自己嘴過不去,對著瓶口小喝了一口,在嘴裏抿了兩下,吞進去後又拿著瓶子左右看了看,然後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大口,才滿意的擰好瓶蓋重新看向展宏之。


    “你別以為你給本王進貢點兒吃的,本王就不追究你偷窺我內心的事兒了。”


    這話說的認真,隻是到底能“追究”多少,兩人基本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不過既然他這麽說了,展宏之自然也是配合的點頭應著:“微臣記著了,隨時恭候大人懲罰。”


    溫浩言嘴角一抽:“你這話說的,讓我總覺得咱們要進行什麽調|教場似的。”


    展宏之笑了起來:“大人想多了。”


    又斜了他一眼,溫浩言倒也沒再繼續跟他糾結這事兒了。又喝了兩口瓶中的飲料,他才繼續道:“這東西挺好喝的,等二十年之後我回去地府,你出差來人界記得多給我帶點兒回去。”


    “大人您這就有點兒為難微臣了。”展宏之搖頭苦笑道:“溫大人一向看不上人間的吃食,我平時給你帶點兒話本已經是極限了,要是再把這些……”


    “算了這事兒到時候再說吧。”


    一提到老爹溫浩言自己也頭疼,擺著手打斷了展宏之後麵的話,又看了看幾乎快行到山頂的路程,他才又歎氣道:“我今天才剛做完任務,就不能讓我緩兩天再死啊?”


    “大人這話說的,我是想給您徇私來著,但是這生死簿上記著的時間……”


    展宏之話還沒說完,溫浩言便擺著手皺著眉打斷了下來:“行了行了,別特麽廢話了,老子又不是不懂規矩。”


    展宏之苦笑著看了他一眼,張嘴似是想安慰兩句,隻是唇瓣上下磕了磕,最終卻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兒來。


    車開的很穩很平,轉彎也順暢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這是要去送死的意思。一路到山頂之後,展宏之才一腳刹車踩實了下去。


    “到了。”


    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卻讓溫浩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又看了看車窗外一路見不到底兒的懸崖,憋了半天,還是皺著鼻子問道:“跳下去的話,會不會很疼?”


    “不會。”展宏之笑的依舊溫柔,他說:“你跳到一半就會被接去下一個世界了,就算出了點兒失誤沒直接過去,我也會幫你墊底的。”


    溫浩言一愣:“你陪我一起跳?”


    “誰讓這酒吧店主好巧不巧也該死在這天呢。”展宏之攤手笑道:“不過好的是這人沒什麽執念,就算是死了也隻是一碗孟婆湯就進了輪回,我倒是不用像你這樣再幫他完成什麽心願了。”


    溫浩言聽他說著,又輕輕歎了口氣,將身子往邊兒斜了斜,直接在他肩頭靠上,才帶著些不滿的意味問道:“規定是該什麽時候死?”


    展宏之低頭看了眼車前屏幕上的時鍾,抬手攬住溫浩言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在他耳邊柔聲說道:“還有些時間,你要是不敢跳的話,休息一會兒也行,一會兒我抱著你跳下去,結果也是一樣的。”


    “算了。”溫浩言搖頭:“好不容易來次人界,沒機會體會出生,總得好好體驗一把死亡才行,要不然不是白來一趟嗎?”


    展宏之笑:“大人說的是。”


    這話題過去,兩人又這麽安安靜靜的摟了十來分鍾,一旁小白左看右看發現兩人都沒動靜了,才忍不住提醒道:“大人,時間到了。”


    溫浩言撇嘴,真他媽快。


    做了這麽幾分鍾的心理準備,原本那點兒不悅的情緒也散了個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氣將抱著自己不撒手的人推開,溫浩言以一種壯士殉國一樣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態一把推開了車門。


    隻是在腳邁下去之前,溫浩言猛地頓住了動作。


    沉默片刻,他才扭頭看向旁邊兒座上的男人,認真的誇獎道:“你這車停的太有水平了。”


    展宏之說:“這不本想著您下車要是看都不看,就能直接安全到位了嗎。”


    溫浩言:“……”


    又低頭看了眼腳下深不見底的懸崖,他還真不知道該誇展宏之牢記自己地府人的身份,還是該罵他送死哪點兒安全到位了。


    不過就這麽跳下去的話……


    那些自殺的人類都不害怕嗎?


    這一眼看過去,山底都因為太過遙遠而縮小的有些模糊不清,跳下去萬一沒死成,還找不到救援隊得活活餓死在這兒。再不濟就算是能一下摔死,那得多疼啊……


    溫浩言想著,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抖了幾下。


    隻是這次沒有再給他說什麽的機會了,身後熟悉的推搡感再次傳來,還沒來得及回個頭,整個人便從車門向外直直跌了出去。


    溫浩言:“……”


    不管是出於什麽理由,他決定以後再見到展宏之,一定要把丫搡進輪回池讓他感受一下自己怨念有多深。


    隻是這種思緒剛剛從腦中出現,整個大腦便像是被酒精麻痹了一般,慢慢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最後隻記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溫浩言便敗給了那重的睜不開的眼皮,直接昏睡了過去。


    直到那道衝天的白光慢慢散去,坐在車裏的展宏之才慢慢將剛剛推人的那隻手縮了回來。


    側過頭看了眼還坐在副駕駛上的小白,他微笑著問道:“大人都走了,你怎麽還在這兒?”


    小白在他開口的時候就控製不住的渾身顫抖了兩下,這人說是在笑,目光簡直比地獄的惡鬼都嚇人。


    嘴巴上下不停的哆嗦了幾秒,小白才總算是找到了舌頭,緊張的應道:“我得先跟上麵匯報一下工作,等大人那邊兒醒過來,我才會……”


    後麵的話在展宏之愈發冰冷的視線中成功消音。小白幹吞了兩口口水,舌頭在嘴裏轉了個彎兒,原本那些話也成功換了個樣,它說:“我現在就匯報工作,馬上就去找大人,展大人您放心,我會保護好溫大人的!”


    展宏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抬手在小白腦袋上輕輕拍了兩下,笑著說道:“乖。”


    小白:“……”


    溫大人你在哪,快把這個變態帶走好嗎我好怕啊!


    ……


    五分鍾之後。


    展宏之目送著小白再次被一道白光送走,頓了兩秒,伸手拿過了一旁溫浩言剛剛喝了一半的飲料瓶。


    擰開瓶蓋,也不急著去喝,先伸出舌尖在瓶嘴兒上輕輕舔舐了幾下,才仰脖,用一副品味美酒的樣子,喝完了剩下的那些飲料。


    “年輕人,你這行為很變態啊。”


    閻羅的聲音在車中響起,展宏之沒有絲毫驚慌的意思,隻是抬了抬頭,目光對上了倒掛在車窗前的那麵圓鏡上。麵帶微笑的回應道:“閻羅大人您早就知道,又何必說破。”


    “不,我以前是真的沒想到,你居然還能變態成這樣。”


    閻羅帶著笑意的聲音再次傳來,隻是這次沒給展宏之接話的機會,隻頓了頓,便又跟著繼續說了起來——


    “這次任務你前期表現的還不錯,後期要不是小溫表現不錯,我都擔心你們會功虧一簣了。”


    展宏之搖頭:“閻羅大人盡可放心,我們家大人對我的興趣可還達不到他放棄任務的。”


    “所以你才要加油啊。”閻羅的聲音依舊滿是看戲的樂嗬勁兒,他說:“給你這麽好個機會,你要是不好好利用的話,那可就是真的連我也幫不了你了。”


    展宏之歎道:“微臣明白。”


    “明白就繼續去下一個任務吧。”閻羅說:“還是那句話,別讓小溫知道你在幫他,敢弄亂任務節奏我就不給你機會了。”


    展宏之麵色一怔趕忙應道:“下次一定不會再出錯了,大人盡可放心。”


    “那就好,具體看鏡子,等你到了我會告訴你怎麽做的。”


    閻羅說完,那鏡子上金光一閃便徹底沒了聲兒了。


    展宏之將鏡子摘下放進口袋裏,自己也打開了車門鑽了出去。


    山頂的風吹在臉上感覺有些冷的發痛,不過想想之前溫浩言跳下去的時候,那風勁兒該是吹的更痛了吧?


    心下想著,又再次長長的歎了口氣。向前一步邁出,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隨著呼嘯的狂風,消失在了山崖之間……


    ……


    一年之後。


    東郊公墓區靠近山腳的一座小墓旁邊,兩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西裝革履,麵無表情的對坐在墓碑之前。地上放著兩兜啤酒,又散落著幾個空罐子,在無聲的說明著這兩人已經喝了多少了。


    蕭晨又是一口悶一罐酒,雙眼有些迷離的盯著那墓碑,抬手想撫摸一下上麵的字兒,又頓在半空之中沒了下一步的動作。半晌,才收了手,長歎一聲:“我當初真是傻了,才會放你和他在那個房子裏不管不問了。”


    楊瑞麟煩躁的皺了皺眉:“我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人是被你打工那地兒的老板帶走的,我被打暈過去了我能有什麽辦法?”


    蕭晨從鼻子裏輕嗤了一聲,也不再繼續這個兩人每次見麵都要吵一次的話題了,反是轉而一臉哀傷的說道:“有時候我總有種錯覺,或許他當時已經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才對我說那種話,讓我滾遠點兒。”


    “蕭晨你看清楚點兒,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楊瑞麟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隻是對方似乎並沒有被他這嘲諷打擊到分毫,隻沉默了半晌,便轉頭對上了他的雙眼。蕭晨問道:“我把自己看的太重,你不也是?當初踐踏人感情的是你,現在放不下的不還是你嗎?不過這話也說回來了,最早以前你說你是在玩兒他,我現在倒是覺得,你們到底誰玩兒誰還真說不清楚了呢。”


    “你……”


    楊瑞麟張口就想反駁,卻猛然發現話到嘴邊兒,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了。


    兩人再次對視一秒。


    楊瑞麟唇瓣微微抖了兩下,抬起一隻手在眼睛上狠狠搓了兩下,還是遮不住麵上幾乎快要溢出的痛苦。他輕聲問道:“你說,他到底喜歡誰?”


    “誰知道呢。”蕭晨搖頭:“但是肯定不是咱倆就對了。”


    不是嗎?


    楊瑞麟仰著頭,呆呆的看著天空。


    仿佛能從那片湛藍中看到些什麽一般。


    還記得當年初見,少年過長的劉海遮著雙眼,懷裏抱著幾本書,慌張的衝他詢問著旁邊兒有沒有人坐。


    時過境遷,現在再想起來,原來那時候被自己討厭的樣子,也變得無比可愛起來了啊……


    深深歎了口氣。楊瑞麟說:“我喜歡他。”


    蕭晨掃了他一眼,也不接話,隻是向他遞了瓶啤酒過去。


    喜歡這個詞兒,隻要沒站對時間,就像個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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