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卑鄙的殺人行徑!你們還有何資格做這人民的表率!”光之國,水晶王都,傷愈歸國的伊哈克對在座的十位長老怒吼著,他出離憤怒,借著酒勁瘋狂得幾欲動手。8 Ω1中Δ文 網


    長老們大多低頭不語,任憑伊哈克粗俗低劣的咒罵在自己頭上狂轟濫炸,隻有擋在他們身前的尤索奇全神戒備,警惕著伊哈克每一個失控的動作,一旦伊哈克對長老們做出帶有攻擊性的動作,他將第一時間展開光之屏障。


    罵了一陣,伊哈克滿臉哀怨,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盯著長老們喘著粗氣。


    這時,長長老充滿歉意的說道:“伊哈克,光族的英雄,你消滅了罪神,用你的無畏拯救了這個世界,人們都會記住你,請你聽我對此事做出解釋。”


    “少來這套!”伊哈克大吼著。


    “伊哈克!”


    尤索奇實在看不下去,厲聲喝住伊哈克:“控製你的情緒,你至少要聽長老對此事做出解釋!這也是我想知道的,雖然我也是剛剛回國,對此事毫不知情,但我相信,絕不是長老們提議將斯普拉奧趕出國去的!”


    一號光源震懾力尚在,伊哈克顯得理智了一些,但仍舊態度惡劣,憤怒的聲音壓低了卻仍舊顫抖著:“好!我給你們解釋的機會,在你等治理的國度上生這樣的事件,再怎樣解釋,你們也難逃罪責!”


    長長老無奈的歎了口氣:“控製你的情緒,伊哈克,我們並不會推卸這罪責,因為確實無力製止,眼睜睜看著斯普拉奧被憤怒的群眾帶了出去……請你相信,當時我們實在無法控製被憤怒蠱惑的民眾,他們得知出征的百名光源者盡都犧牲,絕望籠罩了每一個渴望光明回歸的人。他們被這噩耗衝昏了頭腦,於是,開始有人說如果王者之魂不被斯普拉奧白白浪費,他們將保存更多的光明,甚至可以讓王者之魂光源者出征消滅罪神,從而令這百名光源者免於犧牲。他們彼此認同這觀點,逐漸騷動起來,最終引暴動,衝上來,把斯普拉奧帶走,並將他逐出了光之國……”


    聽到這裏,伊哈克雙拳緊握,憤怒的靈魂力量化作強悍光柱直衝天際!


    “行了!伊哈克!我們誰都不願看到這樣的事生!我們知道你對那不幸的孩子有多關心!但事到如今,誰也救不了他,誰也換不回他了!離開光之國,沒有了光照補給,他現在肯定已經死了!但是,你又能如何呢!?難道讓全部參與暴動的人民都為斯普拉奧陪葬麽!?不可能的!不能審判民眾,這事隻得作罷!明白沒有!”尤索奇努力勸著他。


    仰天長嘯,此時的伊哈克也隻能向天控訴了。嘯聲持續了很久,逐漸變弱最終止於沉默,他低下頭,冷漠的注視著腳下的水晶地麵:“他們……那些王八蛋是從哪裏將他趕走的?”


    “東南方通向荒山的那個出口……”長長老無奈的答道。


    伊哈克隨即轉身,低著頭緩緩向外走去。


    尤索奇急忙跟在他的身後,唯恐他到了街上麵對民眾做出什麽可怕的舉動。


    壇下的廣場卻早已空無一人,聽說伊哈克活著回來,民眾們就預感大難臨頭了……他們統統擠在家中一聲都不敢出,聽到廣場上憤怒的長嘯,更是嚇得渾身顫抖不止。


    門外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屋內的民眾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卻聽那腳步聲緩慢,絕望地一步步邁向了東南方。


    ?


    而此時風沙不絕的南部峽穀之中,瑟科族的人民聚集到了最深處山壁之下,憤怒的聲濤不絕於耳,人們高喊著要將族中的叛徒正法。


    山壁最高處的山洞現出巫女沙利葉的身形,她俯看下方的人海,使得人們立時肅靜下來。


    沙利葉依舊蒙著麵紗,她向下方苦口婆心的勸道:“我的族民!請聽我向你們解釋,克羅是我請回來的!雖然他百餘年前出賣了我的父王,使我們對創世夜王一戰慘敗,但他畢竟是瑟科族第一藥師!我父王身上的魂曲魔法隻有他能夠解開!為了救活父王,重整瑟科族霸業,我懇求大家給他時間,讓他救活我們偉大的巫王來償還他所犯下的罪行!”


    沙利葉一番話雖使民眾不再喧嚷,但人群卻仍舊聚在山壁下不肯離去。


    這時,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在沙利葉身邊,手持巨大權杖,鶴童顏,正是瑟科族大祭司。


    隻見他挺直腰板嗽了嗽嗓子,突然大吼道:“都聾了嗎!?趕緊散了!不散的人全家一年不許排隊接水!”


    ‘呼啦’一聲,山壁之下頓時空空如也……


    沙利葉見狀歎道:“不愧是大祭司!太有麵子了!”


    “虛名,都是虛名,就好像浮雲一樣。”大祭司謙虛著,緩緩走回了洞內。


    巫王奧迪瑟巨大的身軀平躺在床上,走投無路,被沙利葉勸回瑟科族的克羅苦悶的坐在一旁。


    “有結論了沒有?叛徒同誌?”大祭司譏諷著他。


    克羅托著腮幫子,歪頭看看走回的兩人歎道:“沙利葉啊,瞧瞧你給我帶來了多大麻煩!等到我解開巫王身上的禁錮,估計馬上就會被下麵那些家夥拖出去**了。”


    “活該!”


    大祭司繼續埋汰他:“本想出賣巫王換取高位,沒想到魔族夜王卻是最痛恨叛徒,結果被亂棍打了出來!眾叛親離,最終死在被你出賣之人的手裏,這樣的結果對你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隻要你能救活父王,我誓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生的。” 沙利葉說得斬釘截鐵。


    “好吧。”已無他路可投,克羅也隻好暫時窩在這暫時安全的山洞之中。


    麵對眼前的棘手難題,他乖乖告知了兩人:“實話實說,巫王身上的魔法是可以通過魔藥解開的,但是,他沉睡太久了,這魔法在他體內根深蒂固,早已與他封存的靈魂融為一體……想要解開魔法,先要使靈魂與魔法融合的這個過程退化回去,這將是一個極度漫長的過程。”


    “這個前序工作需要多久?”大祭司問道。


    “靈魂與魔法融合到這個程度花費了數年,讓這過程倒退回去則需要等待更久的時間。雖然我可以用催化的魔藥加快這個過程,但是也不過是讓它增快一倍左右的度。大概……需要二十五年左右的時間。”克羅給出了估算。


    “成,我會全力配合你。”對於沙利葉來說,時間不是問題。


    “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克羅強調著。


    “當然……”沙利葉尚欠多克兩件事,而其中一件事,她已經知道了。


    二十五年之後,當巫王奧迪瑟睜開雙眼的時刻,也就是她閉上雙眼的時候了……


    ?


    世界東南方的邊緣,荒涼的灰色峽穀今夜迎來了新的主人。


    大批莫塔亡靈的湧入,令原本靜默的世界邊緣變得更加死氣沉沉……


    周遭生物用警惕的眼神盯著這些打破它們安寧生活的入侵者,小心翼翼的將它們奇形怪狀的身軀緩緩隱入密林的遮擋之中。


    “多麽無奈的選擇……”


    飄在最前麵的葬女?凡伯拉停了下來,她叉著腰,抬頭環視著險峻的地形笑歎著:“隻有這荒涼死寂的環境,才能和莫塔亡靈的身份相配……隻有這般苟且偷生,才是我們這些本已死去的亡魂最恰當的境遇……哈!真是可悲!”


    她轉過頭,命令族眾們散開,開始建設她們新的家園。


    如今的亡靈沒有苦力,所有的搭建都要靠她們自食其力……亡靈們情緒低落,懶散的幹著手裏的苦活。


    尤利婭蕾也從茵凡的營帳中逃了回來,從夜王的寵妃一下子變成淒慘的逃亡者,她顯得依然很淡定,正如她的名字一般恬靜。


    一邊平整著土地,她不自覺的唱起了亡者之歌,淒美的樂聲打破死寂,在曲折的山穀之中回蕩。亡靈美女們正無從宣泄心中的淒涼,一時間歌聲四起,時而讚頌死亡,時而泯滅希望……


    凡伯拉側躺在懸浮的軟床上,用手支著頭,陶醉在歌聲中微睜雙眼,消極令她即將睡去,她也跟著哼了起來,懶散的在空中擺弄著衣袖的花邊。


    遠處的一大片空地中央,立著藏青色的巨大招魂碑,隨時隨地將死去的亡魂引來此地,隨著孕化,誕生出新的族民。


    當然,並非所有人死去,都會被引來此地,隻有各族中未成年的處女死後,靈魂才會得到招魂碑的青睞。而重生之後的亡靈,靈魂代替**,成年代替未成年,而她們記憶中最美的形象,則代替她們的外表。不管哪族,少女總是會對見過的美女記憶深刻,這也成就了莫塔亡靈美女成群的現象。


    幹得煩躁,想要換換心情,尤利婭蕾放下手中的粗活,翩翩起舞,隨著和聲的韻律緩緩飄向招魂碑,一路上,她隨手調戲著剛剛出生,目光茫然的莫塔亡靈,她們大多是七芒末世之時影族和人族的遇難少女。


    走到碑下,她停住了,站在她麵前的,是一枚羞澀的瑰麗寶石,她一看之下,頓時心花怒放,恬靜的心田也激蕩起來。她笑了,伸手一把抓住了這新生女子的手,轉身便行。


    “我王,請您看看這個!是不是令您眼前一亮呢?”尤利婭蕾笑得燦爛,好像在給玩伴展示自己新得的貴重玩具一般天真。


    被挑出來的女子還什麽都不知道,隻感赤身露體被抓著飄了好遠,一陣害怕,膽怯的左右觀望,見全是女性,才稍顯放鬆。


    這時,葬女?凡伯拉歪過頭,被這催眠曲一般的歌聲搞得逐漸閉攏的雙眼再次睜開,頭腦也似乎被喚醒回來。


    她露出饒有興趣的微笑表情探頭仔細盯著眼前的女子:“哦?尤利婭蕾,你真厲害!就算落魄之中,你還是能給奴家找到些有趣的東西,你確實是現珍寶了呀。”


    她溫柔的診視著新生的亡靈,不時做著評價:“讚!竟然會有這種事……不過實在可惜,如今的亡靈,已經沒有必要再將美女送給當政者,以求得亡靈一族的保護了。哈!不必一臉膽怯,奴家是在誇獎你啊!你生前見過‘她’真是走運啊,這讓你有了如此完美的外表。你……和人族的朵麗絲公主是什麽關係?”凡伯拉問道。


    “……”


    女子反應過來,急忙努力回憶生前之事,但即便眉頭緊鎖,還是毫無成果。


    凡伯拉笑道:“算了,算了,想來能夠記得起生前之事的亡靈也是少之又少,奴家就不為難你了。”


    女子顯得慚愧,完美的麵容上至今都還沒有露出過好一些的表情。


    凡伯拉示意尤利婭蕾好好**這名女子,並說道:“去吧,現在尤利婭蕾就是你的主人了。不過,雖然是新生的小亡靈,也會有名字。你……能否想起生前的名字呢?”


    名字……


    女子似乎一下被點醒,在她目光中閃過一把精致的小風琴和一張染血的賀卡。


    她抬起頭,認真的望著葬女?凡伯拉,她答道:“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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