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伴隨著一聲聲的驚歎,那殿裏終於是又慢慢的靜了下來,那上官東頓也是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頭,一身湛藍的勁裝,下擺上繡著漂亮的金色海浪,一起一落間,仿佛滔滔碧水,近在眼前。


    眾人的驚歎聲慢慢的平息,那上官東頓則是將手中的刀具緩緩收起,一個利落的轉身,在場的人,隻覺的眼前又是一陣銀光閃過,等回味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那刀已經被收到了盒子中,而上官將軍則好好的立在那裏。


    底下的官員們見狀,就開始小聲的交流起來,“真是把好刀啊。”


    “可不是,還削鐵如泥,寶刀寶刀啊。”


    “此乃我北冥國奉上的賀禮,混沌刀一把,恭賀玄赤國國主萬壽無疆。”上官東頓聽著耳邊傳來的各色的聲音,嘴角微微的勾起,一個抱拳,就示意隨從將那混沌刀奉上。


    聽到這話,很多年輕的將士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崔總管又再一次親自下了玉階,小心的接過那匣子,帶到了昭華帝的眼前。


    坐在下首的楊侯爺卻是突然激動的抖起手來,弄得坐在一旁的楊瀟一時還未反應過味,就聽到他顫顫巍巍的有些激動的聲音,“且慢,上官將軍,說的,可是那……混、混沌刀?”


    上官東頓本是展示了一番,此寶刀的力量,那可是削鐵如泥,但是見在場的眾人隻看到了它的的表象,似乎還沒有人識出這把寶刀來,這讓他心裏邊有些不太高興,當然更多的是在腹誹這玄赤國如今也不過如此啊,到底是個才換了沒幾代的新朝。


    因此,乍一聽到楊侯爺的聲音,他還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還是有識貨的人嘛,那麽,自然心情也是好了許多,衝著楊侯爺輕輕的頓首,“沒錯,正是那,混、沌、刀。”上官東頓說的一字一頓的,然後就看見那坐在那裏年齡較大的武官眼中好像迸射出了不一樣的光芒,心裏暗暗歎著,果然是個識刀人!


    “確實好刀,不過朕對刀還是知之不多,既然定北侯知道,不若說出來,朕也好學學。”坐在上首龍椅的昭華帝看到了這幅場景,自然也是坐不住了,本身以為隻是個比較好的削鐵如泥的寶刀,可聽定北侯這樣一問,就知道怕是沒那麽簡單了。


    “老臣遵旨。”定北侯自從知道那寶刀是混沌刀以後,早就按耐不住的想要摸一摸、碰一碰那刀,如今昭華帝的旨意倒是正中下懷,這解釋的好了,可不就能好好的在近一些看一看那刀。


    他慢慢的從座上起身,站起,先是衝著上官東頓拱了拱手,說道:“上官將軍,老臣對此刀也是略有耳聞,若有講解不到的,還請多多海涵指正。”


    “好說,好說,侯爺您先請。”上官東頓是個用刀之人,想來欣賞同道中人,如今在這麽遠的地方,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能夠賞識這把寶刀之人,自然是高興的。


    “老臣還有一個請求,請皇上……”楊侯爺又衝著昭華帝手中的混沌刀咽了咽口水,那模樣活像個看見肉的餓狼。


    “哦?是想看這把刀吧,哈哈,崔富威。”昭華帝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對著崔富威擺了擺手,那刀就很快的交到了楊侯爺的手上。


    楊侯爺顫抖的接過那刀,手指小心的撫過刀身,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是在疼惜一個脂白若雪的女子一般,那樣的認真、專注,看著定北侯這般,在場的人也不由的放輕了呼吸,深怕打擾到他。


    “此刀,若是老臣沒有記錯的話,是至少已經有五百多年的曆史了吧。”良久,定北侯才發出這樣一番感慨來,一邊的上官東頓自然是應和的。


    “老臣的祖父曾經說過,此刀是百年前一位鑄刀的大師,一日夜觀天象之時,突見繁星隕落,等尋到那隕落的地方,卻是一座古廟,隕落的星,在廟裏神像前砸出了一個坑來,再湊近一看,盡是他從未見過的材料,由此,突然靈光一現。”定北侯既然是做好了要好好敘述一番的準備,自然是要將自己所得知的,娓娓道來。


    “正是,那大師深知自己的鑄刀技術已經達到了旁人無法企及的高度,但卻不滿於自身無法再有新的創作,看到那材料,雙手撫摸而過,靈感突發,作出了大膽的決定。”上官東頓也是聽的認真,待到合適的時候,就跟著補充一兩句,兩人就這樣達成了默契。


    “對,他當時身後的弟子就隨身帶著鑄刀的一些用具,他當場就決定要就地,煉化那材料,鑄成一把絕世無雙的刀。”楊侯爺繼續說著。


    “哦?那這位大師可真是……”昭華帝頓了頓,突然也不知用個什麽樣的詞匯來描述故事中的這個人,“真是,專注啊。”嘴上說是專注,卻覺得此人的行徑實在有些瘋魔,不過若非如此的專注於鑄刀的瘋魔,怕是也不會成為一代大師了。


    “是,等吩咐弟子架好了煉鐵的爐子,經過小心的嚐試了一番,發現那材料卻不能成形,融化後,隻能化作一灘水,沒法成形。”上官東頓接過話茬。


    “哦!竟然是這樣,老臣隻知那大師最後取了廟裏的神像和那材料一同融化,最後鑄成了刀,卻不知中間還有這樣的經過,難怪、難怪啊!”定北侯聽到他說完,倒是激動起來,到底不是發生在本國的傳說,這口頭相傳的,自然是沒有人家古書上記載的詳細一些。


    “正是如此。”上官東頓點了點頭。


    “咳咳,老臣失禮了。”楊侯爺再次端詳了那混沌刀片刻,等反應過來時,大殿裏幾乎是一片寂靜,這才回神,這混沌刀的來曆還沒講完呢,龍椅上的昭華帝揮了揮手,示意無事,讓他繼續。


    “據說,那寶刀鑄造成功之日,卻天生異象,後來,大師發現,甚至是碰過它的弟子,都會不明不白的死去,這讓他心裏蒙上了一絲不安,有一日夜晚,他因為又一個弟子的離去而輾轉難眠,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嗖、嗖’的嘯聲,小心的推門而出,就見那寶刀正在發著血一般的光芒,直直的衝向他另一個弟子的屋子裏。”說到這,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專注,是聽入迷了。


    “大師,心中一陣恐慌,連忙追了過去,最後師徒二人與那刀周旋許久,那刀割破了大師的衣衫,沾了大師的血,卻突然靜止不動了。這讓師徒二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後來接連幾次發現,原來大師的血肉是能止住那刀繼續為害的,於是大師最後下了決定,他跟弟子說,此刀的現世是因為他,那麽也應該由他來阻止接下來的一切,於是,就抱著刀,一刀刺進了心窩,那刀果然是沒了動靜,而弟子則是按照師父臨終前的約定,回到了那古廟,剃了發,將刀好好的藏起,做起了僧侶。”


    “那,現在這把刀是……?”在場的有些大臣,已經不由的發出了疑惑的聲音,若是此刀的現世是這樣的不吉,那麽這北冥國怎麽會將此刀作為千秋節的賀禮。


    上官東頓自然是聽出了他們真正的疑慮,便也不等定北侯出聲,就開口繼續往下說道:“如此過了大概一百多年,後來,有一雲遊的高僧,途徑古廟,一進廟就直言此處有殺氣,那守廟之人是當初的弟子,一代傳了一代,自然是懂得高僧的意思,連忙將人請了進來,又將那封存已久的刀拿了出來。”


    “哦,莫不是那高僧有了破解之法?”昭華帝也出言詢問起來。


    “正是如此。”上官東頓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定北侯歉意的一笑,抬手做了請的姿態,示意他可以繼續往下說了。


    “老臣對此段也是隻知一二,讓上官將軍見笑了,煩勞將軍繼續往下說吧。”定北侯卻是拱了拱手,示意他繼續說,因為這一段他祖父描述的含糊,他也是不甚清楚的。


    “既然如此,那東頓就繼續說了。”上官東頓見他姿態正常,不像有假,就點了點頭,繼續往下敘述起來。


    “那高僧見了刀,直呼殺氣太重,在守廟僧人的追問下,先將此刀的鑄造過程已經封存的經過都問了一清二楚,才說,那刀混合了的神像是留有了神性的,那從天而降的星辰落在這古廟裏自然也不是湊巧,而是注定的,本應煉製出保人平安的神像,卻陰差陽錯的成了刀,這刀倒也是好刀,畢竟其中還夾雜著神性,可惜的是因為處理不當,早早染了血,才變成這般。”


    “哦,原來如此,這高僧怕也是個懂刀之人啊。”定北侯在一旁感慨萬分。


    “是,那守廟的僧人見他如此開解,自然是希望他能夠化解那刀上的戾氣,這也是曾經那弟子的願望,高僧也可惜此刀不應該就此埋沒起來,就出手相助,先是請人圍繞此刀誦經九九八十一天,再挑了良辰吉日將此刀回爐,那守廟的僧人本是拒絕的,但高僧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他也隻好同意了這樣的做法。”


    “哦?沒想到,此刀還回爐重造過。”昭華帝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定北侯手中的刀。


    “那守廟的僧人也以為是要回爐重造,卻不想並非如此,那高僧將刀丟進了爐中,讓人不必多管,隻控製好火要燃夠七七四十九天,等到火滅之時,眾人才驚訝的發現,這刀竟然變成了兩把。”


    “兩把?”昭華帝有些不太明白。


    “老臣也略有耳聞,方才就想問少將軍,這把刀是兩把中的哪一把?”定北侯倒是知道的,不過少時隻聽聞是有兩把刀,卻不知如何區分,當然也可惜自己隻能見到其中的一把。


    “那兩把刀,由高僧帶著一同入定,又經曆了幾百年,直到我朝先皇開朝之時,正趕上朝野一片混亂,便得到了大師後人獻上了兩把刀,靠此刀定下了北冥,奉為了國寶,待事後問起時,才知如此寶刀因經曆坎坷,竟然一直未有名,就有感而發,得知那大師有名號為混沌,便分別起名為混和沌,合二為混沌。”上官東頓聽到了定北侯的詢問,卻不著急回答,先是交代了一番此刀名字的來曆,才繼續往下說。


    “而我國奉上作為賀禮的此刀,則是那混沌中的‘沌’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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