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時,太陽高高的掛起,七月中旬後的天氣,更是添加了一絲舒爽,熙熙攘攘的人群,或圍坐在攤子前用著飯,或三三兩兩的起身,圍著廣場繞起圈來,倒是愜意的很,那並不熱烈的陽光,打在身上,讓人通身都暖洋洋的。


    很快的,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那邊的官員又都回來了,廣場四周的護衛們也進行了第二次換崗,人們在小聲的議論,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那評委的台子上,楊相率先的出現了,用手招呼著人,好像在吩咐著什麽,再等了大概一刻鍾的時辰,那些個評委也陸續的進場了,開始端坐在那裏,或喝著茶水,或相互閑聊著打發時間。


    棚子裏的人,還在小聲的議論著,這上午的題目,是快馬加鞭從皇宮臨時送出的,那麽,這下午的呢?莫不是還要如此?


    很快,上午那個清脆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來了,“諸位,可否休息妥當了啊,那麽就讓我們一起迎來這最激烈的畫技比賽吧!”


    “好!”、“好!”廣場上充斥著人們激動的聲音,那些其他國家的參賽者,也有少數是來觀看的,部分是去好好準備明日的比賽了,一些則是早上經過了淘汰,沒有拿到名次的,此刻正緊張的看著場上,希望自己失敗,但那個入了的隊友可以取得好的成果,因此,也在下邊歡呼的加油著。


    “好,既然大家都已準備好了,就有請上午取得了好成績的各位入場吧。”鄧清聽著大家激動的聲音,說起話來也受了些影響,有些激動。


    於是上午最後的六人,緩緩的從台後的兩邊分別走了出來,這次也不等鄧清再說什麽,便徑直的走向了那擺放著桌案的後邊立著,等待出題。


    “好的,現在各位參賽者都已就位,大家都已知道,上午的題目是我國國主所出,由禦前護衛快馬加鞭護送而來,那你們肯定想不到這下午的題目會從何而來!”說到這裏,鄧清的語調上揚,似乎是有些得意的。


    “會是什麽呢?”底下的人開始熱火朝天的交流起來。


    “不知道啊,真是猜不透。”另一個人兩手一攤,麵上帶著無奈的神色。


    最後,大家都揣摩了一番,但也確實不一定猜得出這大會的做法,畢竟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參加其中,對很多的規定都還不甚了解呢。


    “這下午的題目嘛,自然是由各位在現場的觀賽者所出了,我們會采取擊鼓傳花的方式,選出一人來,由他來說出想要讓這場上的六位所畫的畫麵,好了,話不多說,現在就準備開始吧。”鄧清大笑著,解釋了一番,看著底下的人開始相互的討論起來,就轉身跟楊相點了點頭,讓人開始將早就備好了的用具抬了上來。


    這鼓便是昨日開幕時分,圍在四周咚咚作響的其中一麵,後又找來了紅綢紮成的大的花球,找了一名自願喊停的人上來,蒙上眼睛,聽著鼓點,隨意喊停。


    紅綢花球則是在等他看不到的時候,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作為起始點,鄧清一聲令下,那擊鼓的鼓手便掄起了那健壯的臂膀,用力的擊打起鼓麵來,伴隨著那“咚咚!”、“咚咚!”的鼓點聲,紅色的花球在人們的手中快速的傳遞著,那垂下的紅綢,翻飛著動人的身影。


    “停!”那自願上台來幫助喊停的人,出了聲,鼓手也停下來了動作,人們把目光都投向了那花球的最終落到的位置上。


    “請拿到了花球的上台來。”鄧清喊道。


    一位年紀看起來不太大的,穿著打扮似乎是某個書院的學生模樣的人,緩緩的上了台去,下邊的人,或投去羨慕或投去迫不及待的目光,等待他說出那個題目來。


    “好的,這個給你,由你喊出這下午作畫的題目。”鄧清將手中那個可以擴音量的筒子交給了他,便後退一步,等待著,同樣台下的人,也都靜靜的等候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的這位書生。


    “咳。”那書生接過了筒子,有些不自然的半手握拳輕咳一下,也停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最後,他一字一頓的緩緩將題目說了出來。


    “下午的題目是:有美一人,見之難忘。”說完後,那書生還有點不太好意思的將筒子交給了鄧清,便在一旁的小太監的引領下,往棚子回返而去了。


    “我想,眾位參賽者都已聽清了這題目,那麽就請開始作畫吧,跟上午一樣,時限為兩個時辰。”鄧清又補充了一下規定,接著眾人便屏息靜氣的等待起來。


    等兩個時辰過去了,這天色自然也是垂垂晚矣,那太陽已慢慢西斜到了山坡上,行宮背後的山上的寺廟裏,還傳來了一聲一聲的鍾鳴,這是寺院的晚鍾響起了啊。


    不過,這下午評鑒起來倒是稍微快了一些,畢竟隻有六幅畫作,雖然是要再深入的鑒賞,但架不住人少啊,因此,這結果出來的也挺快的。


    最後,還是那位玄赤國的書生取得了頭名,西海國的是次名,那位南寧國的女子則是取得了第三名,不過,這大會也是考慮到評比的一些問題,因此這最後的三人便是最後公布的結果,同時為了鼓勵那其餘的三人,則是安排他們並列為第四名,也算是為了不要留下太多的遺憾。


    就這樣,第一日的畫技比賽緩緩的拉上了帷幕,結束了,不少書院的才子們,也為這次能夠親臨現場,感受這不一樣的風采而慶幸不已,太陽是真的落了下來,隻留下火紅的雲彩,還在散發著餘熱。


    而此時,護衛都在忙著將那些家眷、百姓和書院的書生,陸續的送離廣場,建章行宮裏的人,則是開始和自己的隊友們,相互結伴的準備用餐,大家都不知就在此時,一個僻靜的院落裏,有人趁著月色,將一包東西撒到了一個大壇子中,又悄悄的離去了。


    第二日就是琴技比賽了,這回除了少數書院裏的愛琴之人,還有不少的大家閨秀前來觀看比賽的情況。


    跟昨日的程序差不多,隻是這上午的比賽是依次的進行的,分組的比賽是自由選擇自己所擅長的曲目,進行彈奏的,先由女子組進行,再是男子組。


    這便是開啟了一場視聽的盛宴,隻覺得那場中央不斷傳來的曲聲,或悠揚清澈,如同那青巒間嬉戲的山泉;或清逸無拘,如同那拂過楊柳枝的微風;或輕柔綺麗,如同那在百花叢中翩然起舞的彩蝶;或清貴高寒,如同那寒冬臘月裏傲然獨放的梅花……


    那琴音時而的高聳如雲在耳邊低低呢語,時而飄渺如風中的飄絮捕捉不到,時而沉穩如鬆颯崖,時而激蕩著如萬馬奔騰,就這樣奏唱著,等兩組的人都分別彈奏完畢,眾人還覺得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就好比是那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啊。


    最後,這琴技的評判倒是簡單許多,因為一曲接著一曲在彈奏著,這其中的高低真的是很快就能讓人分辨出來的。


    然後,就是在鄧清的主持之下,評委們分別在兩組之中各選了三人,做為第一輪的結果,眾人也都欣然接受了,繼續退去,準備午休,迎接下午的最後的比試。


    還未到午時,突然一聲尖叫,劃破了建章行宮的上空,護衛們和管事的太監嬤嬤都紛紛的趕了過去,到了院子前,一看竟然是本國的某個參賽者的小院,就一邊往裏邊急急的趕過去,一邊又招呼了幾個小太監趕去通知楊相和德妃娘娘。


    進了院子,倒是沒有發生想象中比較可怕的場景,也沒見什麽血汙,再看過去,原來那尖叫出聲的小宮婢是前來取魚的,可是這壇子裏,當時管事嬤嬤千叮嚀萬囑咐的魚卻都翻了白眼,小宮婢還沒有碰到過這種事,一時情急之下,便大叫起來。


    管事的幾位,知道隻是魚出了問題,人並沒有事,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教訓那宮婢真是個大驚小怪的,等下楊相來了,還不知會怎麽數落大家呢。


    不過,其中有一個管事嬤嬤,想來就是那個吩咐小宮婢要悉心的看著這些魚的那位,站了出來說:“哎呀,這些魚可是聖上下了旨意,專門捉來的呢,是供給一位小姐食用的,這出了問題可怎麽好。”


    那緊張的樣子,讓一幹人等也有些發難了,本以為隻是普通的魚罷了,可聽這個人說的意思,這魚居然還是皇上下旨捉來的,那如今這出了問題可是都擔待不起啊。


    很快的,沈媛就先趕了過來,這些日子,她可是要一直呆在這建章行宮直到這四國大會徹底的結束,因此居住的地方,離玄赤國的各位參賽者也是比較近的,來的就要比楊相快上那麽幾分。


    “怎麽回事。”沈媛頗有氣勢的趕來,站在那詢問著。


    “回德妃娘娘的話,那養在壇子裏的金鉤魚全部翻白眼了……”那個負責的嬤嬤,站了出來,有些喏喏的回到。


    “什麽?金鉤魚!”沈媛的身形不經意的有些晃動了一下,心裏是起了軒然大波,這金鉤魚出了問題,那那個所謂的棋藝怪人!沈媛有些不敢想。


    這會,楊相也匆匆趕到,聽了事情的經過,倒是比沈媛要淡定許多,沉默了一會,便有條不紊的吩咐起來。


    “你們先下去好好查驗這魚是怎麽回事。”他對著幾個護衛說道,然後又對沈媛說,“那人既然是德妃娘娘請來的,臣覺得為了方便起見,還請娘娘先去穩住她才是。”


    沈媛點了點頭,同意了楊相的安排,畢竟如今的這種情況,再尋金鉤魚會麻煩許多,從這裏趕到那有金鉤魚的地方都要花上許多的時間,是趕不及的,為今之計隻有先想辦法穩住了那個女子才是,倒是她剛剛在驚訝之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好的,本宮這就去。”


    “煩勞眾位了,哦,還有,此事如果有可能,請莫要四處宣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楊相繼續吩咐著,而後,便帶著他的人,繼續去忙碌了,畢竟下午還有那琴技的比賽,無論是哪邊,都不能有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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