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爭暗鬥逐漸變化方向的時候,忽然間昭陽宮傳來了消息,許久未曾去過任何一個寢宮的昭華帝,居然又在昭陽宮歇下了。


    此消息一出,不知道讓多少後宮裏的女人咬碎了牙齒,偏偏還什麽都不能說,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


    尤其是楊淺意,明明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給安排好,確實沒有想到昭華帝那邊出現了問題,當即摔掉了一個最為名貴的琉璃屏風,在寢宮之中大失儀態,再也遍尋不到那個端莊皇後的模樣,目光陰冷,看著大敞的宮門,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陛下難道真的是要廢後?”楊淺意出神的說道。


    對於昭華帝的愛戀,自己永遠都是可望而不可及,若是真的得不到也絕對不會強行去要求什麽,這麽多年來陪伴在帝王的身邊也是明白帝王對於他們楊家的態度,始終是這種疏離並不親近的關係。


    可是無論如何自己也是他的結發妻子,為什麽如此殘忍的對待自己。


    如今的後宮之中誰人不知道,當今的皇後娘娘的身份是名存實亡,岌岌可危,表麵上看起來依舊是所有宮妃們很敬重的女人,但是這個位子一旦哪天楊家徹底不複存在以後就會落入他人之手。


    且不說其他的事情,就算是得不到昭華帝的愛,也絕對不會心甘情願的將皇後的寶座拱手讓給他人!


    “溫憐宜你個賤人!別妄想本宮會將皇後的寶座交給你,你們誰也得不到這個位置!”隨手將一個花瓶重重的摔在地上,仿佛這就是代表了罪大惡極的溫憐宜。


    言女官此刻也是有心無力,根本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勸誡娘娘,一直以來壓抑在皇後心中的那份苦楚隻是被刻意的給隱藏了起來,沒想到今天反而成為了爆發的衝突點。


    眼淚毫無征兆的湧了出來,跟在娘娘身邊這多年,娘娘從未像此刻這樣崩潰,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娘娘。


    再這樣下去娘娘的身體必定會因為大受刺激,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


    “娘娘。”


    帶著心疼和擔心,可是楊淺意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東西,此時真正想要做的就是發泄自己心中的苦楚,能夠讓一切的事情悄然結束,再也不要成為折磨自己的原罪。


    雲溪宮


    “娘娘,沈大人來了。”太監低低在菀貴妃的耳邊說道,聲音裏帶著絲絲的尊敬。


    正在擺弄小玩意兒的菀貴妃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眉頭微挑,這沈廷怎麽在這個時候進宮來,莫非是有什麽更加重要的事情來尋自己,下意識看了看四周,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略一沉思,道:“派個手腳勤快些的去後麵守著,但凡是有可疑的人全給本宮暗中扣下,一個也不許放過。”


    那些個事情之中肯定是存在了多少的問題,可是關於沈廷再次入宮的目的根本無法知曉,卻也讓莞貴妃心中莫名升騰起了中怪異的感覺。


    莫非是這沈廷在宮外掌握了什麽東西,卻也無法利用別樣的方式來傳遞,隻能使用這種比較冒失的方式。


    “沈大人現在在何處。”莞貴妃麵色如常的問道。


    太監應聲,“沈大人現在在水榭那裏等待娘娘,說是有一份重要的東西需要麵見娘娘。”


    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的可信度,既然是主動的給自己的東西,那身聽應該是有更加合理的理由。


    不過想起來距離他們上一次見麵也已經有一段時日,那個時候的沈廷還尚未受傷,如今也怕是因為被行刺得事情大傷元氣。


    頓了頓,莞貴妃很快道:“吩咐廚房準備些固本的食物,另外準備一些桃花釀。”


    宮裏的女子本來在酒量方麵就不能比擬,後來也不知是哪位先輩釀造出了這種果酒,著實是深受女子們的追捧。


    也會是在這些東西之中有了比較驚人的發現,因為這種名為桃花釀的果酒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是對於身體的損害還真不是特別大,就算是沈廷這樣的受過傷的人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半盞茶的功夫,莞貴妃已然是在宮女和太監的簇擁下來到了小謝。


    此處比起夏日來少了一分生機,莫名多了些肅穆的味道,讓人感覺徒添悲涼的味道。


    莞貴妃站在原地深深的看著那道身影。


    不得不說這位丞相大人還真是個不弱於昭華帝的俊秀男子,可是在這個男子的身上總是具有了太多的秘密,並不是簡單的一兩句話就能夠概括出來,在他的心中隱藏了太多的事情,隻怕是沒有那麽簡單能夠輕易的弄明白,所以莞貴妃也不會主動的去詢問。


    畢竟對於他們之間最為穩固的關係就是相互合作,相互利用。


    也隻有這樣才能讓溫憐宜稍微的放下一些戒備的心裏,有短處的人才更加容易被掌控,若是什麽都不懼怕的人,恐怕這種人隨時都可能會背叛自己合作的人。


    “你們都先退下吧。”溫憐宜淡淡的說道。


    這個關鍵的時刻下如何是能夠有外人在打擾了他們之間的談論,所以溫憐宜自然是要叫他們都暫時回避。


    等到跟隨的人都陸陸續續散去之後,莞貴妃的臉上才緩慢的升騰起了少許的擔憂。


    在後宮之中有些消息得到的自然會比較的遲,可是從這些隻言片語的消息之中,溫憐宜憑借敏銳的感覺能夠隱約的發現,在沈廷的周圍似乎是有什麽事情正在不斷的匯聚。


    是和他本人有著莫大的關係,隻不過這些東西之中到底是有多少的聯係,恐怕目前還不得而知。


    隻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沈廷本身是不是真的知情?


    “臣沈廷拜見貴妃娘娘。”沈廷從容地行禮,沒有絲毫問題的產生。


    在任何地方之中若是真的有人能夠發現他們二者之間的關係,隻怕是這個時候還是會有了比較大的影響,可是在這些東西裏到底是有多少人能夠主動的暴露這些。


    “不必多禮,沈大人這次來找本宮可是又什麽事?”


    名人不說暗話,既然周圍都沒有可疑的人存在,何必還擔心其他的東西,不如就這這個關鍵的時候將所有存在的問題都給清晰的說明白。


    沈廷也不耽誤時間,嘴角溢出的笑容反而是把溫憐宜弄的有些狐疑了,心裏忍不住猜測,難不成真的是讓他知道了什麽至關重要的線索,連帶也是有些迫切起來。


    “經過此次受傷,臣暗中找到了一些比較重要的線索,也許這些東西對於貴妃娘娘來說會更加的重要。”沈廷淡淡的說道。


    將自己在這段時間裏以來的一些東西都娓娓道來,希望能夠給溫憐宜提供一些有幫助的東西,也能夠作為更多的交換。


    碧軒園


    當最後的夜幕降臨的時候,某個院子裏的燭火突然間暗淡了許多。


    房中的宮女正在瞪大了眼睛看著齊才人的模樣,憋了許久才算是吐出一句話:“小主您真打算穿成這副模樣去見那個人?”


    齊婉兒心中也是暗自發苦,自己最為擅長的便是讀書,何曾幹過這種鬼鬼祟祟的事情,可是信中的那個人說過,一定要等到夜深,然後盡可能隱藏身份的前往約定的地方,自然是能夠知曉太多的事情。


    還有比較讓人驚訝的是在送進來的一封信之中,居然還有一個模樣很是不簡單的腰牌,關於這個東西齊婉兒沒有讓翠桃知道。


    怕也是擔心這個丫頭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把太多的東西都給說出去,所以為了他們兩個人好,還是什麽也不要說更加的安全一些。


    現在這個時候到底是有多少東西。


    齊婉兒親自動手,將身上的黑色鬥篷係好,臉色很是嚴肅的看著如臨大敵的翠桃,囑咐道:“今天晚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不論是誰敲門都不要開,稍微晚些的時候就吹了蠟燭,偽裝成我的樣子,不要讓外麵巡防的太監和禁軍察覺到任何異樣。”


    現在對於自己來說時間非常的寶貴,可是沒有機會能夠再度浪費,因為在信中很清晰的標明了,不論是任何一樣東西對於時間的把握都很是精確,但凡是有一點的失敗,都會引起皇宮裏的混亂。


    關於為什麽能夠在晚上的時候偷偷溜出皇宮,這種事情還是有些不大相信,可是看到那如此詳細的地址時候也算是勉強能夠相信這些東西。


    不過這一切的地方上依舊還是無法確定到底是有多少的問題存在,隻不過這一切自然是能夠讓自己輕易的去發現了別樣的事情。


    這對於自己來說是一次挑戰,同樣也對於身後的齊家也是一種博弈。


    於情於理這種東西都占據了一定的危險,無法徹底的讓人相信。


    崔桃懵懂的點了點頭,但還是看著小主,忍不住道:“小主您一定要小心,順利的回來啊!”


    隻有回來以後所有的事情才算是安全,也是能夠在自己的計劃之中徹底的結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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