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薛一信的眼裏就隻剩下一個叫做童冷楓的敵人……愛人了?明明初見的時候壓根就看不起對方,那種不努力也能穩居全校第二的人,實在說不出有什麽地方能吸引住自己。可是愛果真詭異,越是不可能卻越是可能。


    大學的生活已經過了一大半,喧鬧沒有一刻不在荼毒薛一信的耳朵,閉上眼睛,腦海裏麵卻是那人意氣風發的傲骨,還有這段時間站在他身旁的又一朵花。


    算了,何必庸人自擾呢。揚起一抹自嘲的笑,無視身旁走過的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薛一信往自己偶然發現的秘密基地走去。


    “切,又是那個書呆子,每次看到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除了會學習真不知道他還會什麽,活在這個世界簡直就是浪費國家糧食。冷楓,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邪乎,千萬不要理會這樣的人。”從來沒有人看到過薛一信摘下眼鏡後的雙眼,而那又是怎樣的一雙眼睛,隻要見過薛一信的人都會好奇,還曾經有人拿這個下過賭注,可無論如何,薛一信都不曾滿足過他們的遐想。


    右手環繞在新女友的腰上,看著離去的薛一信,童冷楓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走吧,我肚子餓了。”冷淡的聲音道出了童冷楓的不耐煩,他向來就不是一個好奇心嚴重的人,但是有一個人是例外。


    似乎感覺到童冷楓的不爽,站在身旁的女子用她那綿柔的小手觸碰著童冷楓同樣溫暖的手,那含著深情的雙眸望著心中深愛的男子。


    老大發話了,大家也不好再說什麽,老老實實地跟隨左右,漸漸離去。


    一個往東走,一個往西去。可是悸動的心又怎會因為距離而被抹殺。


    電閃雷鳴的夜晚帶來了六十年來最大的暴風雪,強烈的冷空氣凝結在半空中,雨未至而雪漸厚。所有的信號都被中斷,沒有電的冬天寒如劍般刺骨。


    幾乎所有的人都躲在被窩裏戰戰發抖,恨不得將自己都裹在火團中,好度過這樣一個夜晚。


    童冷楓頭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倒黴,打從娘胎生下來,狼狽這一詞壓根就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可如今,不僅狼狽,還相當的恐慌。


    送女友回到她出租的地方,才離開半裏路,雪突然就大了起來,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前方的路被大樹阻斷,而自己也不想往回走,路上沒有一個行人,躲在一個狹窄的電話亭裏等待別人的救援。


    風越來越大了,雪也越來越大了,伴隨時間漸漸流逝,被救的希望也漸漸變小。


    頭越來越沉,生理時鍾一直在提醒著童冷楓該入睡了,但是理智還在抗衡著,對生命的渴望勝過了一切。


    風蕭蕭,雪如裹,大雪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裏麵就將電話亭給封實了。緊拽著羽絨服,童冷楓覺得自己的體溫隨著外界的溫度下降也漸漸低了下來。


    緊閉著眼睛,浮現在自己腦海中的,不是父母,不是朋友,不是女友,而是一個沒多大接觸的怪人。


    真想知道那副眼鏡下麵是怎麽的一雙眼睛。


    其實童冷楓還是很羨慕薛一信的,人長的醜也就算了,卻可以活的如此倘然,不受外界一絲的影響,專心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這並不是諷刺,是真正的讚賞。


    人到快死的時候,是不是都會如此胡思亂想呢?


    寂靜的街道,在風雪聲之中夾雜著幾乎聽不到的腳步聲。顧不及考慮那腳步聲的主人是好是壞,對生命的渴望讓童冷楓不停地拍打電話亭的玻璃,並且不停地喊叫。


    “救命——這裏有人!救命!……”一腳踹在電話亭上麵,震顫力度恰到好處,一麵玻璃的積雪嘩啦啦地墜落在地麵上。那映在玻璃上的是一張陌生的麵孔,但是給予童冷楓的感覺卻是如此的熟悉。


    “冷楓。”這是薛一信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著童冷楓,也是第一次那麽親昵地呼喊著這個烙印在心裏的名字。


    用力拉門,但是雪水已經滲透到門縫中,使得門被封死,即便加上童冷楓在裏麵推,也無法將門弄開。


    “讓開!”低沉的嗓音在這一刻讓人感覺到特別安全。


    縮在遠離門的一個角落,童冷楓安靜地看著薛一信的拳頭一次又一次地擊落在玻璃門上,堅硬的玻璃漸漸有了裂紋,並且染上了血色。


    血紅的顏色刺激了童冷楓的雙眸,身為男人,童冷楓知道他是不該哭的,無奈淚水順著臉頰迷離了雙眼,漸漸看不清,漸漸聽不到……


    “沒事了。”現在距離童冷楓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薛一信緊握雙拳,壓下內心想要上前擁抱童冷楓的渴望,血水在寒冷到了極點的天氣中很快就凝結了起來。


    如此溫柔的嗓音,如此溫柔的人。


    童冷楓放縱自己的本能,衝到薛一信的懷裏,緊緊地拽著薛一信的衣服無聲地哭泣。


    薛一信的體溫原本就比較低,在他看來,沒有任何溫度可以讓他感覺到溫暖,可是童冷楓的溫暖,炙熱卻美好。


    鬆開緊握著的拳頭,考慮片刻,薛一信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抱住了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童冷楓,一直到童冷楓抬起頭。


    “你的眼睛很漂亮。”這是童冷楓第一次對薛一信說出來的話。直到多年之後,童冷楓依舊沉溺在那雙溫柔的眼睛當中,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一聽這話,薛一信就知道童冷楓認出了他。


    “走吧。”


    “恩,我們回家。”擦幹眼淚,童冷楓牽起薛一信的手,給了一個永不背棄的承諾。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薛一信所有的驚訝都寫在了眼裏。


    一隻手摸上薛一信的臉,不給薛一信考慮的機會,童冷楓還泛著紅光的眼睛此時寫滿了狡黠。


    “決定了就不能……”


    “絕不反悔!”脫下外套披在童冷楓的身上,薛一信固執地用自己的溫柔來保護自己愛著的人。


    那一晚,兩個彼此有些陌生的人擁抱在了一起,成了對方這輩子最親密的人。


    暴風雪過後,天氣格外的晴朗。太陽照耀下的校園變得暖和了起來。半個月的時間裏,國家領導非常給力,c市被暴風雪破壞的建築物很快就得到了解決,電力也恢複了,昔日的輝煌再一次呈現在眾人麵前。


    c大最近流傳著一個頭條,有著校草之稱的童冷楓其實是個名副其實的同性戀,而且他的另一半就是有著怪人之稱的薛一信。這個傳言是由薛一信的前任女友傳出來的,所以還是具備一定的真實性的。


    童冷楓的幾個朋友沒敢當麵問童冷楓,但是童冷楓不時的消失不得不讓他們懷疑。


    這天,童冷楓再一次連飯都不和他們一起吃,一下課就不知道往哪裏去了。


    他們尊敬童冷楓,更是把他當成他們最好的朋友,他們不希望童冷楓因為一時的失足而毀了他的一輩子。不管事情是不是已經是他們想象中的那麽糟糕,他們一定要在事情到達無法彌補之前把所有的一切都恢複原狀。


    與他人的擔心恐慌不同,這段日子童冷楓可謂是過得有滋有味,每日三餐,都有薛一信的愛心便當,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最近有變胖的趨勢。


    薛一信的秘密基地中,有兩個男子挨坐在一起,親昵卻安靜。


    冬日的風要比暖陽來得猛烈,坐在樹蔭地下,更是有些刺骨。可是童冷楓卻感覺到從未感受到的溫暖,即使明知道薛一信的體溫較正常人要低,可是心裏的感覺,卻如同沐春三月的和風。


    將碗裏的牛肉再撥一點到童冷楓的碗裏,淡淡的笑容掛在薛一信的臉上,他喜歡做飯給心愛的人吃,更期待看到他滿足的表情。


    “你是不是要把我養胖,好不讓你戴綠帽啊?!”似玩笑的一句話讓童冷楓掛上了壞壞的笑,偎依在薛一信身上,感覺有些花枝招展。


    “你要是想走,我也沒有辦法。”淡淡的一句話,聽不出裏麵的情緒波動,但是道出薛一信的無奈。他沒有說出來,沒有了童冷楓,他活著也死了。


    氣氛一下子沉了下來。從小到大,童冷楓可是要什麽有什麽,每一個都順著他寵著他,別人的恭維和讚賞,羨慕與嫉妒,都讓他有濃濃的成就感,可是一對上薛一信,他也總算明白什麽是克星了。薛一信就是為了克他而存在的。換一個想法,也就是說沒有了自己薛一信就不存在了。越想越覺得自己偉大,也就覺得薛一信的態度可以忍受了。


    “好吧,知道你悶騷,就不生氣了!”


    轉頭吻住那還想著再說話的薄唇,薛一信覺得自己越來越愛這個男子了。


    飯吃的也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餐具,雙手圈住薛一信的脖子,主動伸舌與之共舞。


    童冷楓的經驗可是比薛一信要豐富的多,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從來不去剝奪薛一信的主權。對他來說,無所謂上,也無所謂下。更不會覺得自己有任何像女生的地方。


    “冷楓,我要你。”千言萬語難以道出薛一信心中的想法,而言愛又顯得太矯情。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即便隔著厚厚的鏡片,也能讓童冷楓感覺其中的深意。


    “我知道。”每一次與薛一信接吻,都有一種被融入對方軀體的感覺,美妙極點。


    好不謙虛的話,神采奕奕的人,這就是童冷楓,被眾多人寵愛著的唯一一位深得薛一信全部愛戀的人。


    回到宿舍,一臉的幸福,從未見過童冷楓這樣的表情,大家都慌了。可是,他們知道,他們不能露出一絲的破綻,否則一切都會變得異常的糟糕。


    和往常一樣,童冷楓還是那樣,而他們也還是他們,直到某一天晚上。七少的生日正好是一年的開始,作為七少的朋友,童冷楓無法不參加七少的生日。


    “信,今晚七少生日,今天我就不過去找你了,不許勾三搭四,小心我剪了那不守貞操的家夥!”看著自己發出去的短信,童冷楓忍不住笑了,他想得到當薛一信看到這條短信時是什麽樣的表情。


    “恩,好的。”真是不懂情趣的家夥,每次回短信都沒點新意。不過這就是薛一信,被自己愛著的男人。


    含著笑回到朋友堆中,跟往年一樣,童冷楓免不了被人灌酒,不知道是童冷楓太高興,還是大家故意而為之,不喜喝醉的童冷楓在十二點來臨之前徹底的倒下去了。


    麵麵相覷,所有半醉的人在童冷楓倒下去那一刻都清醒了。怕童冷楓著涼,大家都很貼心地將童冷楓扶到七少的床上躺著。之後發生的一切,讓他們後悔了半輩子,如果他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當時他們說什麽也不會背著童冷楓這樣幹。


    看著七少離去的背影,薛一信此刻的心裏充滿了苦澀。他很害怕這一天的到來,也不願麵對這一天的到來,可是上天偏偏開著了這樣的玩笑。


    明明已經堅不可摧,但一條裂縫足以致命。算了吧,這樣也好,起碼還有可以讓自己過得下去的回憶。而家族的使命,也該是時候完成了。


    這幾天童冷楓的右眼一直在跳,人常言,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原本不是很迷信的童冷楓也開始有些擔心。因為這段時間薛一信變得有些奇怪,可是要讓他具體說出來是哪裏奇怪吧,他還真說不出來。


    斜眼看著薛一信,童冷楓好看的雙眼眯了起來,似乎想看出點什麽來,但是薛一信不愧是天生的陰謀家,雙眼直視著,仿佛不對勁的人是童冷楓。童冷楓被盯到不好意思了,嘿嘿地幹笑了幾聲。


    “信,今天我想在上麵。”熱吻之後,童冷楓道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被薛一信抱沒有什麽,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也想擁抱自己深愛的人,感受在那人身子裏麵的溫暖。


    停頓了半刻,望著認真到不能再認真的童冷楓,薛一信點頭了。


    比起薛一信更有一套的童冷楓,這下子可是樂的快要死去了。他相信,薛一信一定是愛慘他了,否則就他對薛一信的了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薛一信放棄男性的尊嚴的。


    那一種美好,是任何一個人也不能給他的,即便是年少不經事的時候和第一個女生上床,也沒有這次來得十分之一的興奮。這人的甜美,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的。


    沒有顧及到薛一信是第一次,童冷楓可是好好的滿足了一把,那被填滿的欲望,在第二天一早又開始惦記起那撩人的軀體。


    懷中沒有那人的溫暖,後背也沒有那人的冰涼,伸手胡亂一摸,還是沒有…右眼皮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即便用手按住它,也還是無法抹去心中的那份慌張。


    “信……信,你在哪裏?信,你在哪裏?回答我!……”空蕩蕩的房子裏麵回蕩著的隻有童冷楓一個人的聲音,那還在悸動的心也沒有一刻消停。


    猛然一個顫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童冷楓一把掀開被子,急忙在屋子找了起來。可是,人走了,任你怎麽找都不可能找的到。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真的就這樣子消失在所有人的生活圈裏。


    “不——!”


    誰也不知道薛一信去了哪裏,連學校的老師也不知道,順著他留下的住址,已是人去樓空,真的是一絲足跡都沒有留下,仿佛這個世界未曾有過這樣一個人。


    十年的時間恍恍惚就過去了,現在商業街的頂峰,頂著黃金王老五的光環,童冷楓卻沒有一天是過得開心的。


    朋友們都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看著童冷楓一天一天地活著,卻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活著就好像是死了。


    “媽,怎麽了?”


    聽著兒子冷冰冰的話,從開始的心寒到如今的心痛。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懂,她知道他過的有難受,還好現在還能合眼休息了,剛開始的時候可是整整一個月沒合過眼,醫生都差不多要放棄了。當時她就明白,除非是找回那個人,否則兒子是不會幸福的。可是天那麽大,世界那麽寬廣,找一個人就好比海裏撈針。


    “今晚,回來吃飯吧,媽給你弄了好吃的。”


    “恩,好的。”


    將手中的文件放在一旁,揉了揉幹澀的雙眼,童冷楓苦笑了一下。


    他知道親朋好友有多擔心他,可是他真的忘不了那個人,也不想忘記。


    在最美好的時光中抽身離去,那人究竟是怎樣的心情?明明離開自己就活不了,卻毅然離去,難道自己就那麽無法讓他相信?


    天啊,讓我找到他吧!十年的等待,已經太長了,我已經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個十年去等待。他害怕,他擔心,他恐慌……十年的時間真的夠了。


    “總經理,有人找你。”敲門進來的是年輕貌美的女秘書,可惜再美麗也沒有用,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有預約?”


    “沒有。”


    “那你是覺得你現在無法勝……”


    “不是的,總經理。那孩子說一定要見你,他長的和你有點像。”沒敢說是一個模子裏麵印出來的,在公司待久的人哪個不知總經理有一個深愛著的人。


    “哦?”童冷楓這下倒是感興趣了。


    大步邁出去的那一刹那女秘書鬆了口氣。跟在童冷楓身後,女秘書相當羨慕那被童冷楓愛著的人,那人該是何等的幸福。


    乖乖地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桌子上還擺放著一本雜誌,那頭版竟然是尋人啟示,看著那碩大的字體,男孩眼裏滿是期待。


    順著女秘書的指引,童冷楓走到了男子的身邊。感覺到有人正在接近自己,男孩回頭。


    天啊,這是多麽相似的人啊,哪有人敢說他們兩個不是父子。


    童冷楓淡漠的雙眼閃過驚訝,而後是憤怒。


    沒等童冷楓說話,男孩很禮貌地伸出右手。


    “您好,我叫薛一童。我爹叫做薛一信。”忘了自己當時是怎樣的表情,更忘了自己當時是怎樣離開的。隻記得當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裏是我們族賴以生存的地方,爹爹就住在這裏。”見到自己親生父親,薛一童難掩心中的激動,但是他同樣知道,如今唯一能讓童冷楓激動的,隻有他那柔情似水的爹爹。


    每一天,一到八點薛一信就必須上床睡覺,如若沒在這個時間點之前睡著,那麽這一晚就別想睡了。


    薛一童帶著童冷楓來到薛一信的床邊,看了自己爹爹一眼,薛一童就離開了,離去的時候還沒忘關上門。


    坐在床的一邊,輕輕撫摸著那人曆經十年已經有些滄桑的臉蛋。童冷楓多麽想狠狠地要他一次,可是他不能,因為他知道,痛苦不僅折磨著他一個人,更折磨著躺在床上的薛一信。


    薛一信,離開了童冷楓,果然活的不好。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一覺睡得特別的好。有一股溫暖一直擁抱著自己,讓自己一晚無夢。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耀眼的光線,眯著眼睛打算起床,可是……


    “早,信。”在薛一信醒來的時候童冷楓也醒了。圈住薛一信的雙手緊握著,不讓薛一信起床。似乎是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薛一信背對著童冷楓的臉上寫滿了痛苦。身後的溫暖告訴他這並不是他幻想出來的。還是那句話,誰生的孩子誰懂,這人,是薛一童帶來的吧。


    “不願見到我嗎?希望我走嗎?……不要我了嗎?”在薛一信的印象中,童冷楓從來沒有這般苦楚的聲音,“若是不要我,為什麽要抱我?若是不要我,為什麽要被我抱?若是不要我,為什麽要我的孩子?……信,你告訴我。”


    埋頭在薛一信的項部,那人兒的淚水滴在薛一信稍低溫的肌膚上,竟然炙熱的可以。


    “……我要你。”手伸到背後,抓住那人的手,緊緊的握著。


    “抱我。”


    ……


    這個世界的黃金王老五少了一個,模範“夫妻”多了一對。至於誰是妻,誰是夫,誰又在意呢?


    愛,怕等!


    真愛,等無畏,更無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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