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百鬼聚魂珠,一聽名字就知道這指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其名字中的百鬼並非是鬼的數量,而是入棺百年以上,屍身不腐的古屍。而那聚魂珠其實是從屍體皮下刮出來的屍膠,以特殊的處理方法將其中的陰煞之氣保存下來,同時凝煉成珠。


    通常情況下,會製作這種珠子的除了做某些研究的考古學家,就隻剩下盜墓賊了,而我眼前的這顆,看這模樣八成是後者的傑作。


    百鬼聚魂珠的作用有兩種,一種是驅邪,另一種是養鬼。


    因為這種珠子裏蘊含了百年以上的陰氣,可能或多或少都還會夾雜一些煞氣,所以不少的盜墓賊遇上了條件合適的古屍,都會想方設法的製出來一個掛在身上。可以這麽說,一般的遊魂,道行不深的厲鬼,普通的粽子遇上這裏麵滿是陰煞氣的珠子,都會出於本能躲開,也算是給他們這種地底工作者多了層安全保障。


    用百鬼聚魂珠來養鬼,也是老頭子從同行口中聽來的,他自己生前並沒有遇到過這種東西,畢竟埋了百年還不腐爛的屍體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遇得上的,有超過八成的盜墓賊一生都不定能遇上一個,剩下的兩成裏可能還有一多半遇上的是百年大粽子,沒從其身上刮下來油自己卻掛了。


    所謂事事都有兩麵性,這個珠子也是如此,對於鬼魂來說,這珠子裏的陰煞氣是大補之物,但其中的煞氣對其魂魄本身卻也是種威脅。


    搞清楚這滿屋子陰煞氣的來源,我的心卻更加沉重,按理說這珠子裏的陰煞氣是斂在其中,並不會像現在這般外放,眼前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這個百鬼聚魂珠破了。在得出結論後,我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劉雨詩,陰煞之氣入體的結果確實是內髒與器官同時衰竭,人體之內本就講究陰陽平衡,這麽一大股陰氣還夾雜著煞氣湧入,不衰竭才怪了。


    隻是張忠國說劉雨詩在去從歡樂園回去後沒多久便住了院,若是按這時間來算,她年前就應該死透了,怎麽現在還是昏迷狀態?想著我扭頭往門外看了看,這一瞅嚇了我一跳,病房門那不大的玻璃上,硬是擠了一男一女兩張變了形的臉,死死地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像是生怕我幹出來點兒什麽對不起張果果的事似的,隻是在跟我的目光對上後,這倆腦袋的主人往後縮了縮,別開了目光。


    不知怎麽的,在跟他們對視之後,我心裏越來越煩躁,而在這間滿是陰煞之氣的病房裏亦是隱隱地有種不安感。又打量了一遍這個房間,我把指間的符紙塞進了上衣口袋,走了幾步伸手拉開病房門,跨出了這裏。張忠國他們三人此時都站在門前站著,見我從裏麵走出來,那中年女人趕緊湊到我跟前,問道:“怎麽樣,小詩她有救麽?”


    我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馬上回答,不是我對自己沒信心,而是他們應該瞞了我很多東西,讓我根本判斷不了救不救得了,或者說救了之後收不收拾得了這殘局。想著我往旁邊走了幾步,他們三人幾乎是同時跟了過來,表情也差不太多。


    “張叔,這兩位是?”我看了看站在我右側的一男一女問道,其實我心裏基本已經確定了他們的身份,這麽說隻是想為我接下來的問題做個鋪墊。


    沒等張忠國開口,這婦女搶著說道:“我們是劉雨詩的爸爸媽媽,小詩現在情況到底怎麽樣?”她說的時候,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亦是趕忙對著我點點頭,一臉擔憂。


    隻是我聽了這女人的話突然覺得有些無語,這話像是在問醫生似的,可惜我真不是。整理好思緒後,我開口對他們說道:“情況肯定是好不到哪去,不然你們也不會找我來,我現在想知道幾個問題,如果你們還想著對我隱瞞,那說真的,我也幫不了你們。”


    他們三人聽完臉色變了變,張忠國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在想些什麽,而他身邊的這對夫婦對視著,像是在用眼神進行著無聲的交流,隻是我看不懂。我現在並不是很著急,照眼前的情況來看,劉雨詩還能撐上個一兩天,體內的陽氣雖說已經沒剩多少,但卻像是被什麽東西隔離了出來,像是特意用來維持著她的生命。


    過了將近有三分鍾,這對夫妻的眼神交流才結束,張忠國像是也有感應一般,同他倆一起抬頭,再次看向了我,劉雨詩她爸歎了口氣,對我說道:“想問什麽就問吧,隻要能救回小詩。”


    看著他臉上的頹然之色,我冷聲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能不受陰煞之氣的影響?”


    “陰煞之氣?”這男人一怔,但他往病房方向看了一眼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左右看了看確定隻有我們四個人在走廊裏後,他才放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是小詩病房裏的那種吧,我們管它叫屍氣。”


    聽他這麽一說,我暗自點了點頭,陰煞之氣確實也有這種叫法,隻不過屍氣這個詞,一般都是出自盜墓賊的口中。仿佛是為了印證我的想法,這男人繼續開口說了下去。


    其實他們張劉兩家最初並非是做殯葬生意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地下工作者,盜墓賊。但到了張忠國他們這一代,由於學藝不精加上這些年國家對文物加強了保護,他們被迫選擇了金盆洗手。盡管如此,他們家裏仍然存放著不少古董,也正是借著老一輩留下來的這些明器,在九十年代末搗騰著賣了些錢,咬著牙買了幾塊不錯的地皮,合夥做起了死人生意,加上仗著自己有些風水知識,這些年生意倒是也做得風聲水起。


    至於劉雨詩脖子上掛著的百鬼聚魂珠,本來是張家的傳家之寶,他們家這一輩往上再數個三代,出了個盜墓高手。在抗日戰爭的時候,組了個小團去倒鬥,結果無意間在龍脈尾端的位置發現了一個大鬥,但危險與機遇並存,在墓穴內他們遇上了個白毛僵屍,一翻爭鬥下來,他們這一夥兒人死了一多半,最後從裏麵走出來的,就剩下了三人。


    而這三人中其中一人姓張,也就是張忠國的直係先祖,正巧百鬼聚魂珠的製作之法他知曉,在墓裏出來之前,趁著另外倆人沒注意,從那白毛粽子的肚皮下刮了不少屍膠出來,帶回後製成了這枚珠子。


    在那張老祖活著的時候,這枚百鬼聚魂珠是從來都沒有離過身,直到他死的前一刻,才交給了自己最小的兒子,囑咐其貼身收好。就這麽的一直傳到了張果果這一代,本來這珠子是在張忠國的手中,他在張果果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他把這珠子當成了禮物送給了兒子,但並沒有告訴他用處,而現在這珠子卻陰差陽錯之下,掛到了劉雨詩的脖子上。


    劉家和張家有一套祖傳的偏方對付陰煞之氣,也就是對付他們口中的屍氣,他們這一輩的人長期按照偏方上所記載的方法來鍛煉身體,所以能大幅度地減少屍氣對他們的影響。礙於某些原因,他隻是跟我說這個方法相當複雜,像我們這種外行人基本是聽不懂,想來是他們不願外傳,我也沒有再細問。


    隨後他再跟我說到劉雨詩,劉雨詩的體質偏陰,按生辰八字算來,乃是短命之人,活不過三十五歲。但一個月前,張忠國不知從哪裏聽來養魂珠能幫著劉雨詩續陽壽,養魂珠其實是另一種東西,並非百魂聚魂珠。隻是張忠國聽著那人的形容,便以為自家祖傳下來的寶貝正是那人口中的養魂珠。


    想想張劉兩家多年的交情,再加上他早已經把劉雨詩當兒媳婦來看,便想著把這百鬼聚魂珠借張果果之手送到兒媳婦手裏。可是他哪算得到會出了這等岔子,劉雨詩才掛在脖子上沒幾天,便住進了醫院,而在醫院裏那是日漸消瘦啊,而直到幾天前,甚至昏迷了過去,再也沒有醒來。


    而今天下午我們在陵園的時候,劉雨詩一度心髒停跳,好在沒過幾分鍾,她的心跳突然間又恢複了,隻是這一出嚇得劉向陽夫婦今天下午寸步不離地守在女兒身邊。在轉到這家醫院之後,這間病房似乎從劉雨詩住進來後的沒多久,就開始彌漫著陰煞之氣,在之前的醫院並沒有這樣過,所以醫生護士根本進不了這個病房門。


    這家醫院的院長跟劉向陽是熟人,就這麽的給劉雨詩安排進了這間醫院最好的病房之一,並且對所有和劉雨詩有關的一切都下了禁口令。但好在的是,這陰煞之氣隻是在房間範圍內,所以這幾天裏每次紮針,他們都得將床推到門口,把女兒的手露在外麵讓護士紮,就這樣天天吊著葡萄糖維持著小命。


    劉向陽就這麽一直停聲對我說著關於劉雨詩病情的一切消息,隻是我最想知道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那顆百鬼聚魂珠為什麽會破掉?還有破掉之後,為什麽陰煞之氣隻存在於這個房間裏,沒有一絲外泄?


    思索了片刻,我再次朝張忠國看去,他從劉向陽開口之後便沒有說一句話,而劉向陽剛才說的如果是真的,那麽張忠國的內疚倒是可以解釋了,雖說是好心,但卻差點害了劉雨詩的命。


    再次回憶了那顆百鬼聚魂珠的模樣後,我總覺得不對勁,誰送東西會穿個黑鏈子,想著我皺眉朝張忠國問道:“張叔,你把這顆珠子給張果果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我這突然朝他一問,卻讓他渾身一怔,像是思索了一番他才抬起頭,有些不確定地對我說道:“給他的時候是裝在布袋子裏的,應該就是現在這模樣吧。”


    裝在布袋子裏?


    我一想頓時感覺到不對勁,趕忙又問道:“張叔,你想想,那珠子上的鏈子原本是什麽顏色?”


    “鏈子?”他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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