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一個奇怪的人。”他頭也沒回,繼續快步往前走,我跟強子倆人見狀趕忙跟了上去,奇怪的人,原來不止是我一個人發現了他的問題啊,我正琢磨的時候,李宇波繼續補充道:“我也不知道,反正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李隊就跟我交代過,讓我跟他說話的時候注意著點兒,別問太多。”


    “李隊?那他沒跟你說啥別問太多麽?”


    我小跑了兩步,跟他並肩而行,瞅著他好奇地問道,隻是李宇波並沒有看我,依舊看向左前方不遠處,那分散而站的七八個人。


    “沒說,反正不讓問肯定是有原因的,李隊又不會害我。”


    李宇波並沒有把我的問題當回事,在快要走到殺人現場的時候,直接小跑了起來,把一臉無奈地我跟強子倆人撇到後麵,聽剛才的話,李宇波對李小青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李隊說啥,李宇波就聽啥。


    他比我們快一些到那裏,隻見李宇波過去的時候,跟李小青說了幾句什麽,便湊到了小劉法醫身邊,這會兒看來,像是他來這裏,並非是為了送什麽東西,而像是跑來陪小劉法醫,或者說白了,就是來湊熱鬧。


    “蘇然,啥情況,咱過去不?”


    強子在我身邊低聲問道,聽上去他似乎有些緊張,不過也對,他應該還是第一次到死亡現場來,並且在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已經可以看到那被白布蓋上的屍體,以及屍體左側那染了鮮血的青色地磚。


    “來都來了,走吧。”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我拍了拍強子的肩膀,故作輕鬆地安慰他道:“沒事的,大白天呢,屍體沒啥好怕的,走吧。”


    強子沒有作聲,放慢了腳步跟在我身後,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可剛才我拍到他肩膀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那一塊塊緊繃著的肌肉,看來一時半會兒,他很難調整好自己的心緒了。


    李宇波停在這塊約有二十多平方米墓地的側前麵,朝我們倆招著手,“蘇然,強子,過來吧。”


    我點頭應了應,便同強子一道往裏走,這塊墓地的四周,有一圈約有三十厘米左右高的花壇圍著,此時正值冬末春初,一條條的迎春花藤從花壇裏散落出來,不見多少綠色,倒是被這盛開了的花朵給映成了一片金黃,隻是走近了看,我卻發現這迎春花的花藤在陽光下,顯得有些發黑,是我多想了麽?


    “過來看看吧,死者你可能認識”


    蹲在地上的小劉法醫,將手上的取證袋封好,起身瞅著我說道,聽了她這話,我下意識地瞅頭看了看強子,果然他的臉色白了不少,眼神中帶著些恐懼,瞅著那鋪在屍體上麵的白布。


    “要麽你在這等我?我盡量快點。”


    雖說不太理解小劉法醫的話,但我還是扭頭衝她點了點頭,完了才朝向強子問著,畢竟這種事情沒法強迫別人,萬一搞不得落下個心理陰影,估計得埋怨我一輩子。


    “我跟你一起去吧,總是要麵對的。”


    出乎我意料的,他搖了搖頭,說著便朝小劉法醫站著的方向走了過去,而直到他走到小劉法醫身邊,我還在鬱悶他說的“總是要對麵的”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現在還是認為自己能見著鬼麽?要真是這樣,看來等會兒找個機會跟他說明白才行,不然這貨平白無故跑來受刺激,知道了實情之後,回去肯定要鬱悶上幾天。


    “嘶。”


    隻是我還沒有走到小劉法醫他們身邊,卻被這墓碑上的字給驚得站在原地,倒吸了幾口冷氣,墓碑上人名,居然是花安國,並且連照片都放了上去,隻是唯一空著的地方,卻是死亡日期,這是什麽情況!?再者說,是誰花這麽大價錢給他買墓地?


    難道是他自己?不對,就算給自己買,也不會把信息提前寫上的。震驚之餘,我趕忙搖了搖頭,把目光轉向了距離我不遠的死屍,這白布之下蓋著的,難不成是花安國的屍體?


    不會吧?我趕忙打量著這塊占地麵積約有幾十畝地的陵園,難道說趙茵茵真的已經出手了?這麽想著,我嘴有些發幹,咽了咽口水後,我小心翼翼地朝這死屍走了過去。


    強子,李宇波,小劉法醫三人此時都站在屍體邊上,蓋在屍體上的白布似是被掀開了一些,隻是我站的位置正朝著屍體的腳,看不清那地上倒著的人,究竟是誰。


    “過來吧,沒事。”強子朝我招了招手,方才被嚇得慘白的臉上,這會兒恢複了些血色,由此判斷的話,這具屍體的死相應該不會太慘。


    我深吸口氣,做好瞅著花安國的準備後,便往他們三人那邊走去,可才走了兩步,我便感覺到身後似是有人在盯著我看,詫異間一回頭,卻對上了李隊略為複雜的目光,不等他開口,我隨意地對他點點頭,便把目光轉到了我身前的屍體上。


    “嗯?”


    瞅著這死屍的臉,我頓時愣住了,小劉法醫說的沒錯,這個人我確實認識,雖說隻是見過一兩次,但卻給我的印象相當深刻,正是那天晚上神秘消失了的,劉雨詩的父親,劉向陽。


    我從來沒有想到,我跟他的再次見麵,居然會是在這裏,並且他還是以這種狀態出現在我麵前,看到這一幕,我的第一反應是有些後悔,那天中午名片我都拿了出來,最後卻還是沒有把電話號碼撥出去,我的第二反應卻是,劉向陽死了,那麽劉雨詩如何了。


    “蘇然,認識這個人麽?”


    小劉法醫蹲在屍體邊上,帶著一次性橡膠手套的手再次把白布往下拉了拉,將劉向陽的整個上半身都露了出來,此時此刻,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劉向陽的心口,因為那裏,插著一把短刀。


    “呃~。”


    我沒有馬上回答,雙眼緊緊盯著那把沒入劉向陽身體的刀,可在我對麵的強子似乎有些撐不住了,隻是我這會兒卻基本顧不上他。


    “這個男人名叫劉向陽,生前是做死人生意的,和這座陵園的老板似乎是世交,這些信息,是方才在這的駱隊說的,他與這個劉向陽見過幾次麵,並沒有深交。”小劉法醫見我沒吱聲,便將目光又轉回屍體身上,右手指向了劉向陽心口上插的這把刀,繼續道:“初步判斷,他是自殺,但具體的,還是要等屍體帶回所裏,化驗結果出來才知道。”


    “帶回你們所裏?”我瞅了瞅她身後不遠處的幾個便衣,低聲問道,我記得在路上的時候,李宇波說過這案子不歸他們轄區管的。


    “不是,他們所裏,不過我可以參於屍檢。”小劉法醫皺著眉頭低聲說道,看上去有些憂慮。


    “為什麽說他是自殺?”


    我看著那把沒入劉向陽屍體最少有五公分的尖刀,有些不解,在我看來,誰會在自殺的時候,用那麽大力氣,並且還紮的這麽準,劉向陽前幾天給我的感覺,不可能這是種自己尋死的人。


    “當然是從專業角度分析啊,不過這也隻是初步判斷,僅憑這些,還不能下結論。”小劉法醫瞟了我一眼,隨即沉聲說道,而蹲在她旁的李宇波,則是在小劉法醫說話時,不停地點頭。


    從他們倆人身上收回目光,我又盯著劉向陽胸前這把刀觀察著,露在外麵的黑色刀柄上刻著些雕花,隻是那花紋確實有些雜亂,一時間我也看不出來,上麵刻得究竟是什麽。現在刀具對於我來說,還是個關鍵詞,在沒有找到趙茵茵分屍陳文博的凶器前,任何出現在我眼前的刀啊,匕首啊,都會格外引起我的注意。


    “嗯,對了小劉姐,你們屍檢的時候,盡量先檢查這把刀,看看上麵有沒有別人留下的痕跡,dna也好,指紋什麽的也罷,有了消息記得告訴我一聲。”輕聲跟小劉法醫說著,我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單憑我這肉眼去看,看到明天早上估計我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這些技術性的信息,還是要靠小劉法醫他們,我隻要個結果就好。


    “嗯。”小劉法醫點了點頭,而後卻同李宇波一起,歪著腦袋靜靜地盯著我看,目光裏有著詢問的意思。


    隻和他們對視了一眼,我便明白了他們倆的意思,關於剛才那個問題,並非是我刻意躲避不答,而是我看到那把刀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刀上,“你猜的沒錯,我的確認識他。”


    “他確實叫劉向陽,也確實是做骨灰盒生意的,他的女兒叫劉雨詩,是我和強子的學姐,上大二,強子也認識。”在我說出劉雨詩名字的時候,強子臉上頓時出現了震驚的神色,並且有些不敢相信地又往劉向陽臉上瞅了瞅,看著我露出了疑問的神色,“是真的,我見到他的時候,是在醫院,這座陵園的老板帶著我去的。”


    接著,我把那天的經曆跟他們大概說了一下,但並沒有提百鬼聚魂珠和清遊的事,隻說劉雨詩是因為某纏身而住了院,張忠國請我去看看,卻沒想到那天晚上遇上了個厲害角色,折騰到最後,我也沒什麽力氣再往那醫院回。


    我說完好一會兒,他們都沒吱聲,但就在我想起來再去研究研究墓碑的時候,李宇波朝我問道:“那麽蘇然,你覺得這座陵園的老板,他人怎麽樣?就是張忠國。”


    “還好啊,他怎麽了?”這會兒聽到他提張忠國的名字,我心頭不由得一緊,不會連張忠國都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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