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第120章 似曾相識?  他說似曾相識?


    是說我曾經遭受過圍攻,還是被搶過錢包,不過,我想了下,好像都有。


    “你什麽意思?”


    他不答反笑。


    天已經黑透了,剛才的一陣折騰,加上又哭的頭暈腦脹,我的腰好像更疼了,牽一發而痛全身。


    見我呲牙咧嘴的樣子,秦天佑的眼神像是在看動物園裏的動物。我並沒有讓他把我扶起來的打算,朝取款機的位置挪了挪,打算就著上麵的平台扶著站起來。


    “行了。”他猶豫了下伸出手,拎起我的胳膊繞在他的脖子上,另一隻手抄過我的雙腿。


    “你要幹嘛?”


    “還能幹嘛,你打算匍匐著回醫院,還是打算等人報警救護車來救你?”


    他的臉離我很近,說話時候的呼吸聲如清風撲在我的臉頰,瀲灩的桃花眼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我的大腦,這個眼神好熟悉,我真的好想見過。


    “我們是不是以前認識的?”


    他還是抱起了我,不過身子往後晃了一下,我羞赧,自己的體重是塊心病。


    “先別說話。費力氣。”


    我們就像兩個合體人,我幫他開了自動取款機廳的門和車門,他的腿代替了我的雙腿。


    他的車就停在銀行門口,一輛黑色的大眾邁騰,說實話,對比他那麽豪邁地簽出50萬的支票來說,這輛車有點掉價。


    “我不喜歡太招搖,這車別人送的,不開白不開。”他又看透了我的想法。


    “你剛才說什麽?”他係上安全帶,又示意我係上。


    “我是說,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他抓住方向盤的手動了一下,幾不可見的握緊又鬆開。隨後又恢複了慵懶的笑,“你說呢?”


    “我覺得你的眼神很熟悉。”


    “你這句話像是在搭訕。”


    “......”我還給了他一記白眼。


    車子開向醫院。因為距離很近,在來之前我是步行,所以這次隻用了不到五分鍾,倒是停車的時候比較費了時間。


    ......


    “什麽意思?”我見他朝我伸出手,手心朝上,手指做了下數錢的動作。


    半秒後反應過來,哦了一聲,將包裏的支票遞給他。


    “才20萬?”他在車頂燈下看了看,當看見上麵的數字時有些不屑。


    “暫時這麽多,剩下的錢我會盡快想辦法。”


    他點了點頭,在關閉車燈的那刻,眼睛快速地貼近支票。


    “路寧跟你什麽關係?”


    “誰?”


    “路寧。”他又重複道,在轉過頭來看我的時候,眼神帶有陰厲。


    “路寧是誰,我不認識啊。”


    他探究地眼神定定地看了我半晌,我不禁被看得後背發冷,這家夥又犯了哪門子神經?


    “不認識?那這支票哪來的?”他又揚了揚手裏的支票。


    我看了看支票,“我嫂子啊。”


    “叫什麽?”


    這家夥。“喂,你幹嘛?查戶口啊,我嫂子叫什麽跟你有什麽關係,有病。給你錢就收著,別扯沒用的。”


    這幾句話,讓他怒火中燒,狠狠瞪著我,而後越過我的身體,一下子將我這邊的車門打開,“下車。”語氣中都是憤怒。


    這人真是神經病。遇人不淑。


    我咒罵了聲,將車門摔地哄哄響,大踏步地進了醫院大門。


    回到病房父母都已經睡熟。


    隔壁床又來了一位新的病人,很年輕的女性,並沒有陪護的家人,醫院為每名病號都配備了一個折疊床。我將她那邊的折疊床搬出來,打開,撲了些報紙,這才端著盆子去水房。


    這個點醫院的熱水早就不熱了,簡單洗漱了下又從護士站要了件新的床單,半躺半臥地睡下。


    半夜的時候,被樓道裏緊急淩亂的腳步聲吵醒,還伴隨著哭聲,應該是又來了危重病人。


    這下再也睡不著了,不知道是不是隻有我有這種情況,半夜失眠的時候想的事情都很偏激,或者凡事都會往壞的方麵想,等天亮又為自己的想法後悔。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疾病的一種反應。


    雙手背到腦後,抬頭正好可以看見窗戶外麵的星星,不同於大城市的陰霾混沌,小城鎮的天空總是透亮的。


    月光皎潔,偶爾飄過來幾朵黑色的雲,也會很快離開,銀白色的光,透過窗子照在臉上特別和諧,要月圓了。


    我想了桐桐,這些天一直沒有來得及給她打電話,不知道有沒有好好睡覺吃飯,會不會想我;我想了祁嘉辰,他在那邊是不是過的舒心;想到了哥哥和路小雨,那說不出來的別扭是不是還存在......


    我想了一圈的人,最後想到了秦天佑,他送我來醫院時那莫名的憤怒是因何而起。


    路寧?那是什麽人?


    支票是路小雨給的,同樣姓路,是不是有什麽關係?又和秦天佑發生過什麽,導致他會發這麽大的火?


    想來想去想不透,困意襲來,伴著月光我抑如夢。


    ......


    老媽的身體真是杠杠的,四天後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在老爸和我的攙扶下,在病房裏來回走上幾圈是不成問題的。


    醫生也很欣慰,心髒手術在這種小醫院可算的上是大手術了,這麽成功可算是他們的功勳一件。


    “什麽時候可以出院?我在這裏憋壞了。”老媽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回家,總是說在醫院待下去要上火。


    “媽,您就好好養著吧,這裏的條件比家裏好,出現意外也好處理。”


    老爸也直點頭說是。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現在好得很,回家去多注意是沒有問題的。小連,去問問醫生,看什麽時候可以回家啊。”


    我無奈地歎氣,剛要說什麽,老爸忙給我打眼色。


    “知道了,我這就去。”


    找到老媽的主治醫生,他對我提出的出院的請求表示不解。


    “這才幾天,起碼要住上半個月,真正度過了危險期和排斥期才可以出院啊。就算老太太身體素質不錯,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出了事你們後悔都來不及。”


    幾個護士也湊過來數落我。一時間我尷尬的要死。


    “瞧瞧,我都快被那幾個醫生護士指著鼻子數落了,直說我不孝順怕花錢。您要是想出院,自己去找醫生說。”我一屁股坐到病床上,佯裝生氣。


    老媽也隻好暫時放下這個念頭。


    中午趁著老媽午休,我撥通了祁家的電話。


    剛接通便被接起。


    “喂您好,祁宅。”


    “趙嬸,我是李連。”


    “哎呀,是李小姐。”


    趙嬸是祁家的保姆,平時待我不錯,倒是客氣。這刻聽聞是我,聲音中有些激動。


    詢問了趙嬸進來身體情況和祁家情況,得知祁家已經給桐桐報了貴族國際早教學園,每周三次課,上的不亦樂乎。


    “真不巧,那她什麽時候下課。”


    “大概還要半個小時。”


    桐桐不能接電話心裏難免有些失落。但想到祁家這麽重視對她的教育到也是欣慰。桐桐是祁家這代唯一正統的孩子,在教育方麵當然不能輸給任何人家。


    又和趙嬸聊了兩句,趙嬸說要去準備宴會的事情,才知道去年沒有舉行的祁家年宴,改到了下周,匆忙掛斷了電話。


    華勝年宴。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三年時間過去了。想到第一次參加年宴的事情,還覺得好笑,那個時候的我好慫啊。


    現在,我是沒有身份去參加這個年宴的。


    ......


    醫生終於拗不過老媽,在住院第十天的時候被迫同意出院。


    早上空腹檢查了一通,等結果出來後發現除了有些許貧血以外,其他各體征都恢複地非常好。


    下午出院。早就預定好的出租車沒有到。


    老爸等著有些不耐煩,考慮到老媽的身體,確實不適合一直站在街邊。


    “我再去找找其他的出租車。”


    “算了,還是去坐公交車吧,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病,而且醫生都同意出院了,那就是沒有問題了。”老媽攔住我,朝著公交車站走去。


    “媽......”


    看著老爸攙扶著媽媽緩慢地朝公交站走,心裏說不出的辛酸,活了快30年,我到底為父母做過什麽?除了讓他們為我兩段失敗的婚姻提心吊膽外,就是替我任性地自私買單。


    就連現在,連一輛出租車都沒法幫他們解決。


    3路車開了過來,正好是往家裏開的方向。


    行人一湧而上,老爸快走幾步,替老媽站好位置,慢慢等著老媽走過來上車。


    這時,後麵的乘客已經有了意見,嘟嘟囔囔地發泄自己的不滿。


    老爸做了半輩子的人民教師,從來都是說教別人的份,何時被這麽指指點點過,臉色不太好看,紅一陣,白一陣的,但還是忍著。


    我趕緊走過去攙扶著老媽,擠擠插插地上了車,好在後麵還有兩個空位子,扶著老媽坐下,老爸坐到旁邊。


    一路上顛顛簸簸地總算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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