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神夢蝶怒氣上湧,美眸繼續瞪著顧君臨:


    “你這人真是可惡,以命救我,死前表白,讓我在悲痛不安中過了幾天後,又突然出現。”


    “說是舍不得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麽危險的地方,於冥冥中,領悟生死,重新活了過來!”


    “我當時傻傻的信以為真,一頭掉進你精心策劃的陷阱中,無法抽身,直到認識夢無憂之後,我才知道,生死輪回神技,你早就領悟了!”


    神夢蝶破防了,冷傲不再,破口大罵:“騙子,大騙子,從認識開始,你就一直充斥著謊言,沒一句話是真的!”


    顧君臨心虛的低下頭,不管怎麽看,前世的他,都是一頭真畜生……


    忽然,神夢蝶想起什麽,怒氣一滯:“你怎麽知道,當時是怎麽做的?”


    絕美女子眼裏藏著希冀,以為在她的述說下,顧君臨憶起了什麽。


    “我猜的……”顧君臨握緊拳頭,又鬆開,選擇了實話實說。


    他不想,也不敢再用謊言去欺騙眼前的女子。


    希望的泡沫,轉瞬即逝,神夢蝶暴怒:


    “果然是一丘之貉,即便沒了記憶,也改變不了那刻在骨子裏的卑劣性子!”


    顧君臨縮著腦袋,找不到一點反駁的理由。


    神夢蝶銀牙緊咬,指向殿外,忿忿嗬斥:“滾,我怕忍不住,真想打死你!”


    好不容易見上神夢蝶一麵,顧君臨自是不想離去,正欲說什麽,隻見神夢蝶一揮衣袖,便把他扔了出去。


    “噗通!”殿門重重關上。


    顧君臨哈出一口白霧,抖了抖身子,喃喃道:“這個早晨,真冷……”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神夢蝶的聲音,傳入耳畔。


    顧君臨抖了一個哆嗦,他長長吸了一口氣,久久無言。


    因愛生恨的夢蝶姐,會如何報複他?殺了他,踐踏他?還是其他報複方法?


    未知的一切,顧君臨不知道,也不願知道,他不想走到這一步。


    回到南宮家時,顧君臨已經喪失所有的精氣神,萎靡不振。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神夢蝶笑了,上一次,對他而言,已經過了八十餘年。


    以後,還能有機會,吃上她親手烤的山雞嗎?


    這一天,顧君臨誰也沒見,躺在床上,渾渾噩噩,便過去了。


    第二天,婚禮如期舉行。


    地點,帝都的上空。


    這場盛大的婚禮,三界所有人,仰望著。


    空中,是他與小雪的主場,其他人,皆是背景板。


    宴席上,魔女撇了撇嘴:“待明兒,我也要這麽做!”


    “你們都在地上,看著我和夫君行禮!”


    師尊已經向她保證,等夫君禮成之後,最多再有三天,就出手將他抓去魔界,任她處置!


    一處高樓上,月皇憑欄遠眺,默默看著這一切。


    上次出手偷襲鳳尊,這小混蛋,恐怕恨極了她……


    月皇美眸,漸漸迷離,不由憶起了過往,微微一歎:“真好啊,我的婚禮,隻有一把劍……”


    天虛界的一切,恍如夢幻,她與顧君臨的關係,見證者,唯有小雪。


    蒼月不算,那是威脅者。


    “你平平安安就好……”月皇鼻子酸酸的,風雪中,孤身一人,可憐兮兮的小孩,如今有了歸宿,有了一群喜愛他的女子。


    她不再是他的唯一,不再是他的女神大人,她心裏有些苦澀,但更多的還是祝福。


    看著他慢慢長大,再悄然離去,或許,就是她的歸宿吧。


    “你和心兒,一定要好好的。”留下一句輕語,月皇消失不見,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在師尊,蒼月,秋姨,神夢蝶的見證下,拜完堂的顧君臨,看向某處。


    他看不見那邊有什麽,但能感覺到,那裏,似乎有一個很重要的人。


    消失的月皇,重新出現,臉上多了一張麵具,紅唇發出輕微的聲響:“小混蛋,再見了……”


    這是一場,沒有再見之日的告別。


    他們之間,相距甚遠,顧君臨看不到月皇,但他的顏姨,能看到他。


    一股空落之感,席卷心魂,就好像失去了什麽,顧君臨抬頭望天,心道:


    “顏姨,你也在天上,看著我和小雪,對嗎?”


    他的大夢仙訣,已經變得熟練,可夢中,那個真實的顏姨,卻再也沒出現過。


    是因為,見過了,就沒那麽思念,所以,夢境才不真實了嗎?


    到底為何,顧君臨不清楚,隻知道,他想顏姨了,想念那段,轉頭就能看見顏姨的時光。


    下輩子,有多遠?


    再見,又是何時?


    清風吹過,載著倆人的氣息,在某一處相逢,相融著,飄向遠方。


    走完婚禮流程,喧囂與嘈雜消散。


    婚房內,顧君臨挑下小雪的紅蓋頭。


    今日的小雪,化了一點點淡淡的妝,粉唇鮮紅,嬌豔欲滴,恰似池塘中,那一朵出塵的蓮花之芯。


    她靜靜端坐在床沿,文雅得如畫中佳人,極為驚豔,身上的每一處,都是畫家,最為絕妙的落筆。


    “哥……”小雪喉嚨發顫,抬起螓首,與顧君臨四目相對。


    顧君臨恍惚一瞬,記憶中的小女孩,如今已經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明明一切,都還在昨日。


    “今天,能別叫我哥嗎?”顧君臨心虛道:“你這樣,我下不去手。”


    “那……師尊大人?”小雪眸中,閃過狡黠。


    顧君臨:“……”


    “哥,小雪喜歡你很久了……”小雪褪下婚紗,眸光癡慕。


    她取名叫蒼月,是為了證明,沒有滄月王朝公主的身份,她也有自己的蒼月帝國!


    蒼月,蒼月,滄桑之月,月懸天際,自古便是一人,不需要依靠別人!


    但從有了哥哥開始,她便有了依靠,可以撒嬌,可以任性。


    她是小雪,是南凰神月,不是孤身一人的蒼月!


    顧君臨深吸一口氣,轉過頭:“抱歉,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嗎?”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知道,小雪嫁給了他,他也沒了不負責的餘地。


    但多年的妹妹變成妻子,還要進行圓房,他實在下不去手。


    “沒事的哥哥,不論多久,小雪都願意等。”


    話是這麽說,暗中,小雪操控傀儡之身——蒼月,向顧君臨施術,然後驚呼:


    “不好,姐姐一定預料到你會這樣,給我們下了術法!”


    說完,她迫不及待地撲向顧君臨:“哥哥,小雪好難受,身體要爆炸了!”


    婚房外,神夢蝶輕笑道:“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小雪,你真是跟著這混蛋,學壞了!”


    顧君臨也察覺了不對勁,繼非煙姐,顏姨之後,這是第三次有這種感覺。


    他不受控製的靠向小雪,隻覺小雪,勾魂攝魄,魅力無限,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令人心動的欲望。


    “哥,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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