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瑩瑩胡思亂想間,顧君臨已經重新盛了一勺湯汁,放到唇下,徐徐吹著氣:“瑩瑩姐,可以吃了。”


    “啊?”白瑩瑩小嘴微張,一臉訝然,少樓主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顧君臨笑容溫和:“放心,沒有魚刺。”


    說話間,他的手穿過白瑩瑩的腋下,將她提起,靠在懷中,然後一手微握,放到白瑩瑩下頜,一手將勺子送入微張的小嘴中。


    白瑩瑩吞咽的時候,終於明白顧君臨為何會將魚肉攪碎了,現在的她,前所未有的虛弱,就連簡單的吞咽都頗費力氣,還有部分湯汁沿著嘴角流出。


    這一刻,她的羞恥心簡直爆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副模樣,和生活不能自理的垂暮老人有何區別?!


    “我,我吃飽了……”湯汁咽不全的這種尷尬事,白瑩瑩打死也不想經曆第二次。


    顧君臨柔聲道:“才一口,怎麽能吃飽?多吃些,身體才會好,蛇毒才會消。”


    白瑩瑩麵帶紅暈,緊閉小嘴,偏過頭,小聲道:“我不餓。”


    話音剛落,她不爭氣的小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


    顧君臨忍住笑意:“瑩瑩姐聽話,再多吃幾口。”


    他聲音輕緩,極度溫柔,仿佛帶有一股魔力,讓人不覺遵從起來,白瑩瑩隻好忍著羞恥心,張開小嘴。


    顧君臨動作柔和,小心翼翼的投喂懷中的貓咪。


    在他無微不至的伺候下,白瑩瑩逐漸適應,小嘴一張一合,緩緩吞咽著。


    半個時辰後。


    白瑩瑩幽怨開口:“少樓主,差不多了,我真吃不下了。”


    她嚴重懷疑,隻要自己不出聲,少樓主就會永無止境的喂下去,真當她是一頭豬啊?


    不對,就算是豬也得撐死!


    “聽話,再吃最後一口。”顧君臨聞言,露出老父親般的慈愛笑容。


    在他的注視下,白瑩瑩不情不願的張嘴。


    這次的湯汁,近乎全部流出,也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吃不下了。


    不過顧君臨卻毫不在意,笑的很開心,似乎對他來說,白瑩瑩多吃一滴,體內的毒素便會減少一縷。


    吃飽喝足,白瑩瑩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少樓主,道果你都收好了嗎?”


    顧君臨點頭:“當然。”


    白瑩瑩似乎有著財迷屬性,不放心道:“給我看看。”


    顧君臨衣袖一揮,地上憑空出現一堆彩色果實。


    “一,二,三……九,十……十六。”數完後,白瑩瑩小臉一白:“怎麽才十六個?我明明記得一共二十二個,可惡的小牛吃了三個,應該還剩十九個的!”


    “咳咳……”白瑩瑩太過激動,導致呼吸不暢,本就極度虛弱的她,差點暈過去。


    “別激動,別激動,確實是十九個,但被我吃了幾個。”顧君臨嚇得連忙輕拍後背,給她順氣。


    “你,你怎麽能吃三個?一個就能改善根基,不放心的話,最多再吃一個,吃……吃三個,實在太過分了,就算是少樓主,也不能這樣……”


    白瑩瑩委屈的嘟起小嘴,差點沒哭出來。


    顧君臨撓了撓頭,心裏發虛,他前兩境提升太快,擔心不太穩固,於是,就吃了一個,但沒任何反應,於是又吃了一個,這次,仍舊毫無動靜。


    他想起金角小牛一口氣吃了三個,懷疑還要再吃一個才有效,三個落肚後,他終於明白,自己的根基很穩固,所以道果一點用也沒有,但可惜,為時已晚。


    “之後道果交給瑩瑩姐保管,我絕不再碰!”顧君臨肅然,並指向天發誓。


    “哼!”白瑩瑩輕哼一聲,少見的表現出不滿。


    顧君臨捏住她可愛至極的小下巴,另一隻手倏地出現一個小杯子:


    “我知道錯了,瑩瑩姐你就別生氣了,等你身子骨好起來,要打要罵,我絕不反抗!來,先把藥喝了。”


    白瑩瑩抽了抽鼻子:“算了,下不為例。”


    她雖努力表現出大度,但肉眼可見的心疼之色,還是出賣了她。


    顧君臨笑著點頭,將杯子湊到她嘴邊:“啊~張嘴。”


    白瑩瑩嗔了他一眼,真當她是三歲小女孩嗎?


    拜托,她五十多歲了好吧!


    “這什麽藥?氣味怎麽和血一樣?”白瑩瑩嗅了嗅,皺眉道。


    杯中之藥,確實是血,顧君臨多種祛毒方法中,他發現唯有自己的血能勉強阻止蛇毒進一步擴散,當然,這些他自是不會如實說出,隻是道:


    “隻是氣味有些像,味道完全不一樣。”


    白瑩瑩聞言,試著抿了一小口,味道甘甜,一點也不苦,不像藥,倒和個果汁似的。


    喂完藥,顧君臨也有些餓了,他將懷中少女輕輕放下,走到較遠的那處篝火旁,取下烤好的牛腿,大口撕嚼。


    少女臥躺著,看著少年豪邁的一麵,眼中波光迷離,無數故事片段湧進她的腦中,組成一個又一個幻想。


    ……


    “滴答,滴答。”鍾乳石上的水,滴在石頭上,濺出水花。


    這一幕,讓白瑩瑩不覺有了一絲尿意,這種感覺,她已經幾十年沒有過了。


    通天境之人,融天地之力入體,早已無需進食,無需睡眠,排泄這等低俗之事,更是入道後,就不存在了。


    顧君臨渾然未察覺少女異樣,吃完牛腿,盤坐在地,開始修行。


    興許是魚湯喝太多的緣故,又興許是水滴石頭的清脆聲太過催尿,白瑩瑩不安的扭動嬌軀,摩莎著雙腿,她快憋不住了!


    她嚐試起身,卻根本支撐不起來,溪穀臨近決堤,終於,她屈服於身體本能,顫聲道:


    “少樓主,我,我想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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