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澤忽聞孟雨燕為皓雨茶館的歌姬海棠出頭,自編自唱《水調歌頭》竟得大哥青睞,偷偷跑去欣賞,雨燕已然前往落鳳城賑災。


    齊安澤從心底對這個捐贈十萬兩雪花銀,還親自去受災地幫助災民的可人佩服,便經常去皓雨茶館捧場,等待佳人回歸。沒想到今日以這種方式見麵,不覺有些尷尬。


    “我就是在皓雨茶館唱歌的孟雨燕,沒想到澤王爺聽說過小女子。好榮幸啊!嗬嗬。”雨燕嫣然一笑,齊安澤瞬間失神。“澤王爺能告訴我這是何處嗎?”雨燕穿鞋下床環顧四周。


    “這裏是鏡月城外的玉竹林,孟小姐遭人綁架跟本王無關。”齊安澤怕雨燕誤會,著急解釋。


    “我知道。”雨燕坐到桌邊倒茶。


    “孟小姐肯相信本王?”齊安澤眼睛一亮。


    “當然,若是澤王爺想見我,何需用此下三濫的手段?如果我沒猜錯,是那個叫莫子峰的人騙了你,他的名字是假的。”雨燕濾清思路喝口茶道。


    “孟雨燕,你好特別。”齊安澤從未見過雨燕這樣的女子,淡定從容,心細如塵。


    “澤王爺請喝茶。”雨燕品茶尚暖,順手給他倒了杯。


    “多謝孟小姐。”齊安澤歡喜地接過她遞來的茶杯坐下。


    “你是何人?善闖玉竹林。”門外傳來侍衛的大喝聲。


    “你們是何人?敢綁架雨燕小姐。”影九質問。


    “雨燕小姐是誰?我們沒聽說過。你再往前,休怪我們不客氣。”侍衛茫然互望,擋在影九身前。


    “不客氣又怎樣?快點交出雨燕小姐。”影九不為所動。


    “把他圍起來。”侍衛嘩啦啦上來一片,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澤王爺,外麵是皓軒哥哥送我的保鏢,別讓他們打起來。”雨燕起身開門。


    “全部退下。”齊安澤抬腳出門,吼退侍衛。“皓軒表弟居然讓影衛給孟雨燕當保鏢,若是能贏得她芳心,是不是就可以令表弟為我所用?”他在心裏思量。


    “影九,我沒事。”雨燕出言請影九安心。


    “小燕,你可有受傷?”沈寒月掠過眾人扯住她上下掃視。


    “沈寒月,我沒事。”雨燕見他緊張,反握住他手安慰。


    “孟小姐跟沈宮主關係非淺,若有寒月宮相助,何愁太子位不得?”齊安澤小算盤頻頻撥動。


    “燕兒,總算找到你了。”齊皓軒晚來一步,見雨燕拉著沈寒月的手,不爽。


    “皓軒哥哥,你來了。”雨燕放開沈寒月,衝向齊皓軒,他的臉上立馬春暖花開。


    “燕兒,你的傷全好了嗎?”拉過她亦是左看右瞧,見她臉色紅潤,比以前更加迷人。“沈寒月把燕兒照料的不錯。”齊皓軒唇角噙笑。


    “雨燕,你何時回來的?怎麽不去找我?”齊安坤興奮地躥進院問,


    “安坤,你來啦!”雨燕一下子見到這麽多熟麵孔,開心的兩眼笑成月牙。


    “大哥,你怎麽會來玉竹林?”齊安澤眼花繚亂望著三位大神接憧而至,終於忍不住發問。


    “三弟什麽時候認識的雨燕?”齊安坤眼神不善盡是狐疑。


    “我,我們…”齊安澤窘迫的吞吞吐吐。


    “澤王爺非常喜歡我那首《水調歌頭》,想找我另作新曲。”雨燕為齊安澤開脫。


    “孟小姐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真是行雲流水,如同仙樂。我想請她再作首新曲,來個首聽。嗬嗬。”齊安澤見風使舵,跟著雨燕說,對她好感度又增加幾分。


    “那雨燕作了什麽曲?可否讓大家一聽?”齊安坤半信半疑。


    “當然可以。相請不如偶遇,我請各位去皓雨茶館聚聚,賞臉否?”雨燕瞅見三人齊至玉竹林的那一刻,便明白綁架她的莫子峰想挑撥離間、坐山觀虎鬥。豈會讓惡人如願?


    “如此甚好。”齊安澤趕緊讚成。


    “我還沒聽過小燕唱歌,今日要一飽耳福。”沈寒月笑嗬嗬應承。


    “本王也沒聽過,同去。”齊皓軒回鏡月城聽說雨燕在茶館唱曲贏錢,暗中教訓完張永澤,耿耿於懷至今。


    “本王新作詩詞,請雨燕隨我上馬車點評。”齊安坤一席話,引三人冷臉側目,雨燕額邊太陽穴亂蹦。


    “小燕身體康複不久,我的馬車舒適。”沈寒月指著自己駛來的豪華馬車讓三人看。


    “燕兒病體嬌貴,坐沈宮主的馬車較妥。”齊皓軒無馬車,忌妒雨燕為齊安坤唱過曲,暫與沈寒月統一戰線。


    “既然如此,雨燕坐沈宮主的馬車吧!我們改日約聊。”齊安坤不願最後齊安澤漁翁受益,轉身上馬車,其他人怎來怎回。


    “小燕,小翠說是齊安澤綁架你,要娶你做王妃,你為何還替他好言?”沈寒月緩緩駕車同雨燕交流。


    “沈寒月,你真得相信齊安澤會抓我一個素未謀麵之人做王妃?”雨燕歪在簾內答。


    寒月宮的弟子前腳搜查完玉竹林,後腳雨燕和小翠就被送來。倆丫鬟大半夜不睡覺,在關押小翠的房門外嚼舌根。小翠不會武功,卻輕易砸暈侍衛逃出竹林,巧遇影九、晚晴報信…一樁樁一件件看似巧合,禁不住推敲。


    “他們陷害齊安澤,目的是想讓齊安坤、齊皓軒與他反目?”沈寒月不知道,在孫清桓幾人心裏,他比齊安澤威脅大,要算計的人中有他。


    “孺子可教。嗬嗬。”雨燕搖頭晃腦打趣他。


    “小燕當真作有新曲?用不用我說你身體不適,各回各府。”沈寒月想通關鍵,為她擔憂。


    “不用,我大腦中的詞曲多的很,三天三夜唱不完,一會兒你認真聽詞就好。”雨燕在家鄉常聽歌曲,隨便一首,遊刃有餘。


    沈寒月知道她從不無的放失,說說笑笑,很快進鏡月城。沈寒月下令撤去門口檢查的暗哨,繼續監視燁王府。


    “歡迎坤王爺光臨皓雨茶館。”何掌櫃鞠躬迎出大堂。


    “歡迎澤王爺光臨皓雨茶館。”何掌櫃詫異兩位皇子會結伴而來。


    “王爺,您來啦?”一回頭瞥見自家王爺,急步上前。


    “何掌櫃,別來無恙?”雨燕從齊皓軒身後猛然跳到他眼前。


    “雨燕小姐您總算回歸,海棠姑娘要有新曲唱了。嗬嗬。”何掌櫃仿佛看見茶館中人如潮水的火爆場麵。“今天還有沒有人和雨燕小姐賭詩詞呢?”


    “何掌櫃,給我們五人安排一個大房間。”雨燕怕他的嘴巴笑咧得收不回,出聲提醒。


    “什麽,五個人一間房?這位是?”何掌櫃瞟到戴麵具的沈寒月,心頭一驚,連忙拱手詢問。


    “他叫沈寒月。”雨燕沒提什麽寒月宮。


    “歡迎沈宮主光臨皓雨茶館。”何掌櫃笑容可掬請他們上樓。今天咋回事?來的全是大腕?“蓮兒,你去吩咐門衛暫不營業。王爺他們離開,再放人進來。”自己親自接待,叫蓮兒傳話。


    “何掌櫃,寒雨酒樓的人來送餐。”茶館門衛跑來報。


    “我們沒訂餐啊!”何掌櫃迷茫。


    “是我訂的,王爺他們沒吃午飯。”影九進門說。


    “小九,有空跟講講你們路遇的新鮮事,讓老哥我長長見識。”何掌櫃邊指揮人上菜,邊招呼影九。


    “沈宮主,寒雨酒樓何時推出新菜,如今的幾味本王早已吃膩。”齊安澤夾塊紅燒肉放入口中咀嚼。


    “這要問小燕。”沈寒月對菜式一無所知。


    “問孟小姐?”齊安坤、齊安澤一起望雨燕。


    “咳、咳,寒雨酒樓是我跟沈宮主合開,我負責開發新菜。”雨燕微囧臉紅。


    “桌上的菜是孟小姐教授?”齊安澤越來越覺得雨燕深不可測。


    “隻有紅燒肉,牛肉幹、扒羊肉是我所教。”雨燕慌忙澄清。


    “三樣特色皆出自孟小姐之手,了不起。”齊安澤學皓雨茶館的流行手式,豎大拇指。雨燕的小臉像個熟透的蜜桃,真想咬一口。吃完飯,雨燕去準備唱曲,三王爺一宮主喝茶。


    “軒表弟,皓雨茶館和雨燕有關嗎?”齊安坤心疑,找齊皓軒求證。


    “皓雨是我和燕兒合開。”齊皓軒眼眉上挑意氣揚揚,齊安坤兄弟雷得些許麻木不仁。


    “各位久等。”雨燕領海棠抱箏進門。“我唱一首《飄渺醉》,請大家賞評。”在樓下撥弄箏弦,心中默唱完,感覺湊合,才敢上樓。


    “君不見,誰在問,馱經白馬自西來,黃衣啊,少年人,已不在。


    君不見,誰在問,一窗青山一窗年,數排雁,已是人間四季天。


    飲一缽不凋謝的風雪,沙淹沒來時路的寒夜。


    尺素間,楮鬆煙,陳墨點點落心弦,遊龍舞,惹誰醉了幾千年。


    引闌珊,衣不沾,薄指芊芊人繾倦,舊時月光盛滿了書簡。


    君不見,誰在問,一窗青山一窗年,數排雁,已是人間四季天。


    …………


    莫問夢舟已過幾重巔,模糊間,已是楓楊染紅了秋天。”雨燕陰陽頓挫唱完,四人尚沉浸在曲調的婉轉中不能自拔。


    “雨燕獻醜,幾位以為詞調如何?”雨燕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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