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可是自己卻很清楚,蘇晚晴一直端給他的,都是湯少的那碗!


    他心裏的激動有多少?遠遠比看著蘇晚晴答應自己的求婚時那種激動的心情。


    於是他一把扯過了司機,完全是玩命的飛奔,他當時腦袋裏沒想其他,就是想要見到那個自以為是,心高氣傲的可惡的女人,她一聲不吭的給自己下藥,卻是在給她自己下藥,她怎麽能一聲不吭的承擔這些。


    可惡,實在是可惡!!!


    他要狠狠的抱著她,譴責她,為什麽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傷害自己,可以讓她自己做個好人,包攬一切好事,卻讓自己做個惡人,還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


    到達醫院的時候,冰冷的病房讓他心驚,為什麽沒有人??


    他發瘋一樣的扯過屬下詢問卻得知自己心愛的人兒,被送進了其他醫院。


    醫生說,她發了高燒,不是自己來醫院而是昏倒在路邊,被路人發現打急救電話才來的醫院。


    急救車迅速將她遞往醫院,並為蘇晚晴辦理了住院手續,掛了半天的點滴,蘇晚晴的燒才退掉不少,可是臉色依舊憔悴的嚇人,好像瀕臨死亡了一般。


    醫生告訴自己,蘇晚晴身體的虛弱,不僅僅是發燒所致,可能是因為太累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她本人生存意識薄弱,從而導致身體機能運作的很慢。


    總之醫生無法給出明確的答案,隻得建議留院觀察,可是最後、最後卻得不到最後,而他知道,因為她也和自己一樣種了那種毒藥。


    他隻覺得頭皮發麻,全身上下像正被尖銳的細針猛紮著一樣,他沒命的拉著人帶著下屬又奔往另一個醫院。


    在哪裏看到了自己的情敵,蘇晚晴曾經的親梅竹馬,那個男人一看見自己就渾身顫抖著要打他,並且歇斯底裏的謾罵他,屬下要動手,他不吭不響,冷冷的揮手退避了所有人。


    “晴兒在哪裏?”


    “哼,你也配,現在來這兒假惺惺的裝模作樣,呸。”


    那個男人偏偏要在自己的心頭上動刀子,他開始動手,處處不留情,打的那個男人鼻青臉腫,卻愣是沒有吭聲。


    他笑到“沒想到,你也是個漢子。”


    “哼,比你牛。”


    他無心和這個小子爭口舌之快,一把扯過男人的衣領警號的詢問,那個男人竟然哭了,哭的毫無形象。


    那間病房好像離他很遠,十幾秒的路程像是走了一個世紀,就如同漫步於雲端,魁拔的身姿飄飄忽忽,又如走在鋼絲線上,隨時會轟然墜下,摔了四分五裂!


    站在病房前,他卻麵無表情的低頭望著腳下,細細的,傾聽著病房裏傳出的每一個聲音。


    可是什麽都沒有,連那微弱的呼吸聲都沒有。


    他就這樣安靜的站在,卻感覺遍體生寒!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抬頭,順著門上的玻璃,向裏麵望去,然後推門。


    病床上的人已經被白色的布蒙住了臉,什麽也看不到,他顫抖的抬頭望著床邊的心電圖,屏幕上,已呈現一條直線。


    一條手臂蒼白的垂在床邊,露出來的那隻手的手腕,正帶著一條藍色妖姬的水晶手鏈。


    那是那夜,他要了她而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世界好像真的什麽聲音都沒有了,無邊無際的寒冷空間裏,仿佛隻剩下他一人。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抬手抓了抓額頭,突然笑了起來,像個傻子!下一秒,突然抬起自己的手腕,張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有人說,極度的痛苦會讓人從夢境中醒來,對他來說,能有一個知曉心愛的人沒有背叛自己的夢就夠了,其他的,都是多餘!!


    被咬的手腕鮮血淋漓,他依舊沒有停止,似乎要將手腕上的那塊肉生生撕扯下來。


    那天那個普通醫院來往的病人以及護士看到這一幕嚇壞了,甚至以為他是個精神病人,看著他陰狠嗜紅的雙目,紛紛避而遠之。


    還是因為當時的下屬出了電梯,正好看到這一幕,驚愕不已,迅速跑上前,快速拉下他的手臂。


    他們當時說了什麽?他已經記不清了,到現在也忘的差不多了。


    隻記得他們說,她走了,走哪裏去了?


    她不可以,沒有他的命令,她哪裏也去不了。


    他手臂剛被四周的人拽下,下屬也被他的行為刺激的快失去理智,聲音情不自禁的揚高了很多。


    “炎哥,炎哥……”


    多好聽的一聲‘炎哥’,正如她常常喊著自己的聲音。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對任何女人動心過,那些迫不及待要爬上他床上的女人,他都會讓下屬去處理,他心情不好,下屬自然知道,那麽那些女人肯定沒有好下場。


    後來的後來,在也沒有任何女人敢耍花招,在也沒有任何女人敢靠近自己,他便開始守護著自己的一顆心,一顆對她永遠愛的心。


    直到自己的一生過完了大半截……


    ……………………分界線。


    “老爺,您不留少爺和小小姐在這裏吃飯嗎?”


    身邊的管家詢問,炎帝抬頭看著跟隨自己半生的男人,他也老了,他們都老了,可是心底的女孩卻永遠也沒老。


    “唉,不知道那個混小子願不願意。”


    “老爺,您直接問小小姐不就可以了,少爺了心疼小小姐了,小小姐答應,少爺願意留下的。”


    身邊的管家戴著一副老花鏡,曾經的他可是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可惜,年齡大了,人也老了,再也不是過去的春光了。


    “那……你去問問??”


    “哎。”


    管家笑笑,自己跟隨的帝王也老了,他也像個孩子一樣,做什麽事情都顧慮著,心裏估計很是希望少爺能夠留下來,就是那張曾經的毒舌還是改不掉。


    芸芸跑出來後,開始帶著小狸子逛著玩,順便逗逗惹自己生氣的北星辰。


    好幾次,自己的心緒都被這個男人打亂了,北星辰一會兒想吃吃豆腐,一會兒想抱抱小家夥,結果,他摸到的都是又軟又有毛的狗皮,抱到的都是一身熱乎乎的小狸子,而遠處已經逃脫自己的小家夥在哪裏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辰,為什麽前麵種了好多的藍色妖姬啊。”


    原本這座閑情雅致的中國建築別院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麽多的藍色妖姬,這格局完全不搭調。


    “小家夥,這裏麵有個很長的故事。”


    北星辰很是嫌棄的抱著小狸子來到小妻子身邊,咚……一聲,把小狸子放在了地上,懷抱些小妻子以防她一個不小心就溜走,開始講述著屬於義父的故事。


    晚風微微吹動,直到夜幕開始出現征兆,芸芸已經完全深陷進辰講的故事裏,那是一個故事,亦是兩個相愛的人的一生。


    芸芸覺得,當蘇晚晴做好打算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準備接受一切的事情,作為一個女人,她深深知道自己愛著的男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炎帝愛自己,可以寵的自己無法無天,像辰一樣,可是當他恨自己的時候,會毫不留情的將自己扔向地獄,對自己不管不顧。


    多麽淒美的故事,芸芸聽著心裏有些壓抑,開口對著北星辰說道:“辰,如果,我是說如果……”


    “不,小家夥沒有如果,你男人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的。”


    這就是腹黑又自大的辰少,可是芸芸聽了心裏美美的,轉身便看見老管家出來。


    “少爺,小小姐,晚餐已經做好了,老爺正在等你們呢!”


    北星辰扭頭看著小家夥,自己還沒有開口,小家夥一馬當先的跑了過去。


    “管家伯伯,我們一起過去吧。”


    “好,好……”


    管家也看了,雖然過去的那一身強悍勁沒了,卻多了幾分和藹可親,芸芸挽著老管家的胳膊直接不理北星辰,徑直過去了。


    唉,被老婆拋棄的滋味,是個男人都不好受,北星辰再想,會不會晚上他要住在這裏,這裏的房間可夠多,難不成自己要被趕出去??


    古典的客廳說不禁的典雅,仆人上好菜色後,北星辰才慢悠悠的走進來,拉開椅子自己坐在了親親老婆的手邊。


    芸芸剛想拿起筷子,可是後背一驚,為什麽氣氛這麽的詭異。


    “那個,義父,您吃個雞腿,多多補補身體。”


    芸芸笑嘻嘻的開口,順便拿著筷子給炎帝倆了一個大大的雞腿。


    老人家有些震驚,隨後眉開眼笑,連連說到“好好,好好。”


    溫馨的晚餐便從這個簡單的舉動開始,芸芸剛想夾另一隻大雞腿,卻被另一雙筷子先動手。


    “義父,你看他,不讓我吃雞腿。”


    “星辰。”


    芸芸知道北星辰就是故意的,所以完全沒有忍耐,調皮的開始撒嬌,撒嬌的對象當然就是義父啦。


    果然,老人吹胡子瞪眼,立刻嗬斥著欺負老婆的北星辰,想想已經是成年人的北星辰,還監管著大名鼎鼎的寰球,又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辰少,此刻卻被老爺子教訓著。


    芸芸偷笑著,眼睛睜著大大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他滿是黑臉的放下雞腿。


    “小家夥,我哪敢那,這是為你夾的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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