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我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緊張了起來。我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由於我額頭的火氣現在很低,所以她沒有辦法知道我具體是在哪個屋子,她隻能一個一個的找。隱約的聽到那個女鬼類似哭腔的聲音飄進。那個聲音讓我頭皮再一次發麻:


    你在哪兒啊~~~是在這屋麽~~~~~你在哪兒啊~~~~~。


    我清楚的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嗎的,這也太折磨人了。這麽跟你形容下,後半夜你躲在一個屋子裏,走廊上有一個女鬼正挨屋找你。你會是什麽感覺,真看到鬼也許不可怕,但是知道有個鬼正在找你卻無疑是最可怕的。


    就和兒時玩的躲貓貓一樣,隻不過老子這次是用命來玩,老子被躲貓貓了。嗎的。


    空蕩的樓層裏她的聲音慢慢的由遠至近,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我感覺我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兒了。我心中反複的想著,機會隻有一次,千萬別錯過。千萬千萬別錯過。聽她的聲音好像已經很近了,好像就在隔壁的教室。嗎的,來了來了。


    我喘著粗氣,緊貼著門口旁邊的牆站著,來吧。你在不進來我都快被你逼瘋了。可就是這時候,忽然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我還是沒敢動,耳朵支楞著,生怕漏過一點聲音。大概過了能有五分鍾,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難道它回去了?


    我剛想趴門縫看看它到底走了沒有的時候,忽然我背後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原來你在這呀~~~~~~。”


    “啊!!!!!”猛然的驚嚇讓我幾乎跳了起來!!我怎麽就忘記了鬼是可以穿牆了呢?可是已經晚了,沒等我回頭,就感覺到了一雙如寒冰般冰冷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脖子。


    天!這是種什麽感覺。不能呼吸,而且我的臉感覺迅速的發脹,我的眼睛也好像要被擠冒了出去。還好有董珊珊送我的毛線圍巾。要不我一定被掐死了。撲街就在眼前哪兒還容我多想,我拿著‘丁已巨卿護體符’的右手迅速抬高,由於脖子被掐,連說話都十分的費力,我使進全身最後的力氣從牙縫裏擠出了“急急如律令”這幾個字。


    ‘丁已巨卿護體符’這次確實救了我一命,緊抓著我脖子的那雙手鬆開了,又能呼吸的感覺真好。我馬上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計劃失敗,我快速的把我貼在窗戶上的最後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取了下來攥在手上,這時那個臭娘們兒已近透過了牆鑽進了屋子,我挺感謝這學校操場上的路燈是天亮才熄滅的。從窗子外投進的燈光下。我看見了她的衣服腰部以下已經全部變藍。她的眼睛已經沒有了瞳孔,就和以前經典港片《山村老屍》一樣。怎麽看怎麽滲人。


    嗎的,這兒就這兒了,跟她拚了。她雙手前身做出一副索命的造型飛速向我撲來。我又是一抬手舉起了‘丁已巨卿護體符’。趁她暫時止住不前的間歇,我又跑到了旁邊貼‘甲子文卿緩神符’的牆邊,一把把符摘了下來。那臭娘們兒再次的向我撲來。我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像丟撲克牌一樣把用素描紙畫的符丟了出去。


    可是這鬼娘們兒還真不傻,看見符向它飛來後,一個轉身躲開了。這張符霎時間宣告報廢。由於那女鬼背對著門口,導致我再次逃跑的機會是零,此時我隻能往後躲了。可是躲了幾步,我的後背就靠在了這間空教室的牆上。


    無處可躲了。望著飛速向我撲來的女鬼,我感覺到好冷,但是身上卻是大汗淋漓。哥們難道要再次前往陰市報道了麽?


    答案是否定的。在她的爪子馬上要抓到我的眼睛的時候,我猛的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然後迅速的蹲了下去。我蹲下的時候,我被我後背擋住的牆上露出了那張最後的‘甲午玉卿破煞符’。


    還好剛才哥們兒布陣的時候把最有威力的一張符貼到了後牆上,本來想用陣法來對付這臭娘們兒的,但是中途計劃有變,哥們我也隻好將錯就錯,給它來了個隨機應變。一步步躲到貼符的地方然後用後背遮擋,等她抓向我時,就給她來個剃光頭,一舉拿下。


    不過這方法確實是在玩兒命啊,我眼睜睜的望著她的爪子抓向我,隻有我晚蹲了不到一秒的話,那哥們兒我現在一定就在領車票的途中了。我蹲下的同時迅速又是一個我的得意技‘懶驢打滾’滾到了一邊,同時我的耳邊響起了淒厲的慘叫聲。那娘們兒終於著道了!


    躺在地上的我,心中欣慰的想,這回成了。由於平常我沒有鍛煉,而且沉迷了一個學期抽煙喝酒上網通宵。此時的我已經累的脫力了。我掙紮著爬起來,看到了貼在牆上的女鬼。她的雙手已經透過了牆,但是她的胸口正好和老子的‘甲午玉卿破煞符’來了個結結實實的親密接觸。


    我真害怕她的慘叫聲會把學習裏的學生吵醒,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好在她慘叫了幾聲後就停止了,她顫抖著倒了下來。胸前一片焦黑,而貼在牆上的符咒也是焦黑一片。


    在看這抽娘們兒,倒在地上,渾身顫抖,哪還有剛才那副煞氣十足的摸樣?忽然間好像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我靠著牆上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然後壯著膽子上前看看它離撲街還有多遠。


    倒在地上的她胸前好像被‘甲午玉卿破煞符’給穿了個大洞,但是卻還沒有魂飛魄散的意思。我心中暗道不好,九叔說這符必須要打在它的額頭之上才能完全的放倒它。


    我想著:她不會還能爬起來吧?要是她再起來的話可真是天要亡我了。


    好在她完全沒有要爬起來的樣子,隻是在不停的顫抖。而且嘴裏好像還搗鼓著什麽。可是我現在哪有聽她說什麽的心情,我馬上擼起了羽絨服的袖子,用牙連扯帶拽的撕下了一塊襯衣的布料。


    要知道這是我的最好機會,倒在地上的女鬼按武俠片裏的說法就是不死的話也是武功被廢了。這時候不趁它病要她命的話,還是哥們兒我的性格麽?


    說幹就幹,我馬上拜了三拜靈寶道尊,然後也顧不上用指甲了,直接用牙把我可憐的左手手背咬了個大豁,集中全部精神起了三咒後粘了血就開始在布料上畫起了‘甲午玉卿破煞符’。


    可能是大敵當前,所以精神無比集中,隻用了大概十五分鍾,就把符畫成了。真是奇跡,創下了我畫符的記錄。


    那女鬼還在地上顫抖著,哥們拿著這塊畫好了符的布料走到她身邊,心裏想著:你不要怪哥們兒,哥們兒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今天不放倒你,後患無窮。


    我舉起了符就往她的額頭鬼門貼去,可是在離她額頭還有五、六公分的時候,我停下了。我終於聽清楚了她在嘀咕什麽。


    “思哲,為什麽你不給我次機會,你這麽恨我麽?”


    這個‘思哲’看來就是她講的那個男人了。不知道為什麽,我聽到它反複的說著這句話時,我的心裏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打了一下似的。


    為什麽你不給我次機會?你這麽恨我麽?我忽然想起了杜非玉。是的,這個女鬼它這句話我也說過,她現在的想法我也有過。我也曾想過要不擇手段的報複一切過。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忽然變的很亂。


    我忽然覺得,其實我和她差不多。隻是我沒有死去的勇氣罷了,隻是。隻是我身上存在太多的隻是罷了。望著它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我忽然覺得很可憐。此時的我,要拿出什麽理由徹底抹殺一個和我差不多同命相憐的人?


    恐懼消失了,我坐在了地上,陷入了沉思。也管不上危險與否。我要想明白,我到底該怎麽辦。我不想傷害她,可是如果不消滅她,她複原後就會繼續害人。可能這真的是進退兩難吧。


    額頭屬鬼門,胸口屬鬼脈,現在我打碎了她的鬼脈,她應該無法再次變化了,也不可能變成極陰極煞了。但是留下她始終是個禍端。


    想著想著,我心裏狠心一下。起身來到它身邊,問她:“你能聽見我說話麽?回答我。”


    她好像好了一些,瞳孔已經恢複了,但是還是顫抖著點了點頭。


    能聽到我說話就代表著她還有意識,有意識的話就好辦了。我對她講:“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你早已經死了,是鬼魂。是不能繼續留戀這裏的。”


    聽完我的話後,她顫抖著說:“我也不想害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投胎。我隻是想等他,我相信他還會回到這裏的。我不想走。”


    我求求你別再讓我產生同情心了大姐,我心裏想道。我無奈的對她說:“可是,你已經死了,已經沒有機會了。”


    她聽到我這句話以後,眼角竟然濕潤了,緊接著一滴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這簡直給了我極大的震撼。以前是聽過一句話叫‘鬼哭狼嚎’,但是,鬼······真的是會哭的麽?


    她的那滴眼淚劃過她的臉龐,掉落在地上,竟然變成了一粒珠子似的的東西。但是這些我都沒有注意到。


    要說女性最犀利的武器就是眼淚,這句話說的真不假,不管是女人還是女鬼。再說她其實也是迫不得已,因為想在這裏能再看一眼心愛的人,但是這裏卻要被拆除,她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才會慢慢的要轉變成極陰極煞的。


    我歎了口氣對她說:“這樣吧,我師父也是鬼,我先把你帶走,等下個月十五我幫你問問它,你如何才能去去陰市,如何?”


    她沒有說話,我從這間空教室的角落裏找到了一個礦泉水的瓶子。估計是工人們喝的。我把已經破掉了的襯衫脫下來,扯吧扯吧後把瓶子包了起來,又扯了幾條布紮好,使其不透陽光。然後我來到她跟前,對它說:“進去吧,希望你下輩子托生到好人家,不要再輕易丟棄生命了。要知道,隻要是活著,就會有希望的。”


    她沒有說話,隻是表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後,化成一股煙後鑽進了塑料瓶子。


    隻要是活著,就會有希望的。這句話不止是是對她說,也是對我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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