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到了,我買了張火車票搭上了回家的火車,你說春季一臨近,坐火車的人怎麽這麽多。不誇張的說,要是沒點兒武功的話,空有一張車票也不一定能擠上車。


    本來票就不好買,我弄到一張無座的站票就已經阿彌陀佛了。我坐車有個經驗,那就是如果沒買到票的話,上了車就往餐車走,花十五塊錢就能買到個坐,還外搭一頓晚飯。好歹咱也年輕力壯,往上擠吧,可是等擠上了車以後就發現惡心了。他姥姥的,人多的根本動都動不了。就連廁所裏都站了三個人,更別說是想往餐車挪了。根本沒戲。沒辦法,忍著吧。反正我從哈爾濱回龍江也就五六個小時。


    火車開了,咣當咣當的,我站在吸煙區倒不怕摔倒,因為根本就是人擠人。此時的火車像極了一個鐵皮罐頭,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就成了罐頭裏左三層右三層緊緊擠在一起的沙丁魚。


    不過,苦中作樂,我之後似乎總結出了這種狀態下的兩個有優點。


    a:比較容易逃票。而且機會十分之大,我記得有一次坐火車也是這麽多人,我沒有買到票。但是還著急回家,於是惡向膽邊生,就買了一張站台票後順著人流就上了火車,由於人太多的關係,導致了車上查票的工作人員都無法移動。結果我就花了一塊錢站台票的錢回到了龍江。


    b:比較容易邂逅美女,想想,人擠人的車上無法移動,真是跟罰站一樣無法移動,如果你身邊恰好站在一位美女的話那你可就有福了。猥瑣一些的講,火車每當轉彎時,美女的身體都會緊緊的往你身上靠。清純一些的講,如果你身邊站著一位美女,你如果想找她搭訕的話,大可以這麽開口:這麽巧,你也擠這兒啦?


    可是我那天上火車後就被一幫回家過年的民工兄弟給圍起來了,連美女邊兒都沒沾上,這讓我很無奈。好在這幫民工兄弟還很豪爽,正所謂擠人不擠嘴。沒過一會兒的功夫,我就開始和他們閑侃上了。用以打發這段無聊的時間。


    原來這幫大爺們兒是龍江下一站的碾子山出來打工的,事情就是這麽巧,偏偏還是救過我爺爺奶奶的劉先生的那個村子裏的人。


    於是我就問他們,現在村子裏的老劉家怎麽樣了。過得好不好。


    有一個民工見我也去過碾子山,於是他告訴我:“老劉家?是村西頭開衛生所的老劉家麽?他家還行,挺好的,就是今年年初我準備出來打工的時候,他家的劉老大好像走丟了。”


    劉老大走丟了?怎麽回事?我忙問他。這位民工兄弟想了想後,告訴我,老劉家這代一共是兄弟倆,但是倆兄弟中,老大的腦子有點兒不好使,說難聽點兒,就是跟精神病差不多。總是在村口的大石頭上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就好像正在和人聊天一樣。弄的都四十多歲了還沒有媳婦。


    好在他家老二比較正常,他在村裏開了一個衛生所,還代賣著壽衣花圈什麽的。所以他養著自己的傻哥哥和一家老小,一家錢也不缺。


    隻不過今年年初的時候,好像他家的老二和老大吵了一架,然後劉老大就失蹤了,我們出來打工的時候還沒有找到,還好他家老太太不知道,如果讓老太太知道的話,還不得急的成天哭天抹淚的啊?


    在經曆過這麽多以後,我在聽到劉家的近況不免心中不是個滋味。要知道,那可是救了我們崔家一家三代的劉先生的後代啊。


    在我印象中,最後一次去碾子山走親戚的時候還是我爺爺死後的第一年,也就是我初四的時候。那時候看見了他家我劉大爺真的就跟看見瘋子似的,他好像永遠在自言自語。但是我現在想起來就發現了事情恐怕並不是這麽簡單,因為畢竟以前的劉家世代都是幹陰陽先生的。而且家傳《三清卜算》之術,恐怕那個有些神智不清醒的劉大爺正是現在世間少有的能過陰之人。


    至於劉二叔,在我的音響中是一個斯斯文文的莊稼人。四方大臉,總是笑嗬嗬的,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他學過醫術,但是好像不精通那些外道,就是他一個人撐起了一家老小。他有一個女兒,比我要小兩歲,叫劉婷婷,小時候到碾子山就是她總帶著我上山玩兒。但是長大以後我們就很少聯係了。現在算算她也快上大學了吧。


    那時我心中暗暗的想著,今年年底的時候等我爸爸他們再去碾子山走親戚的話,我也一定得跟著。在怎麽說我現在也長大了懂事了不少,劉家有了變動。老劉先生對我有救命之恩,要沒有那道符,恐怕我早就掛了,所以再怎麽說我也要去看看。


    火車晚點了半個小時後,終於到達了龍江,我走下車時已經是晚上快十二點了,我呼吸著久違了的故鄉氣息,心中百感交集,這一個學期。我經曆了太多的事了。不管是感情上的,還是身體上的。我自己都能感覺的到,我成熟了不少。


    走出了出票口,遠遠的就看見我的父親正在等我。我連忙上前抱住了他,老爹還是那樣子,見到我以後喜於言表。問我這小半年過的咋樣。我掏出煙遞給了他,跟他嬉皮笑臉的說:湊活過吧,就那樣兒。


    回到家中,已經十二點了,發現奶奶竟然還沒有睡,正在等著我。不由得我心中有時一陣溫暖。奶奶看著我,含著眼淚的說:“小非瘦了。”


    我心中真不是滋味。老太太一把年紀了,還在擔心我。


    和奶奶聊了一會兒後,我讓老太太先睡了,然後來到了我父親的房間,他早已經支上了小桌,上麵兩個盤子,一盤是雞翅,一盤是豬爪。還是我老爹了解我,這麽晚了弄了點熟食。然後從冰箱裏拿出了四瓶啤酒。


    我倆就這麽吃喝上了。老爹還是那麽的直爽,他第一句話就是:“看你造的,明天趕緊把頭發給染回來去。”


    我嘿嘿的笑著,然後應付了他一句,然後我倆就繼續閑談,他問了我學校方麵的事,我一一回答。


    忽然我想起了車上聽那些民工兄弟講的劉家的事,於是我就原原本本的把這些事告訴了我父親。


    我父親聽到後歎了口氣,對我說:“要說老劉家,對咱們家那可真是有莫大的恩情,但是劉大哥走丟了這件事兒我們哥幾個還真沒聽說,好吧。明天我跟你大爺說說,反正這也是要過年了,明後天就去看看。順便給你太爺爺掃墓。”


    一夜無話,第三天我大爺,我二大爺,我老姑,我父親,還有我,就帶著年貨之類前往了碾子山。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後,我們到了那個小村子。因為事先給劉家打過電話,所以知道我們來了,劉二叔和他媳婦老早就站在村口接我們了。


    要說比起大城市,我還是相對喜歡農村的,因為農村人都很樸實,不像在這個大城市裏的人那樣爾虞我詐。


    因為老劉家有祖產,所以家裏現在還是四間大瓦房,院子更是大的不像話。簡直像是一個小操場。院子裏的雞鴨鵝吃飽了正悠閑的溜達,兩頭大奶牛正在悠閑的曬著太陽。


    進了屋後,我們先去看了老劉太太,也就是劉樹清劉先生的媳婦兒,老太太身體還不錯,隻是耳朵有些背了。見到我們來,很親熱的招呼我們快坐炕上,然後叫劉二叔拿煙沏茶。老太太問我大爺,我奶奶咋樣了,身體好不好。我大爺回答她,我奶奶身體也挺好,就是一直惦記你。


    聊了一會兒後,劉二叔的媳婦兒做得了飯,就招呼我們吃飯。這時劉婷婷也放學了,我一見她,嘿,這要丫頭幾年不見個子真見長。得比我高出半頭了。小姑娘長的結結實實的。一頭爽朗的短發顯的很精神。


    我和她打了個招呼,她認出了我,衝我笑了一下。也沒多說話,圍在飯桌坐下,今天算是又嚐到了地道的東北農村菜,真香。熱騰騰的酸菜燉血腸,油汪汪的笨豬五花肉旁早已放了一碟準備好的蒜泥。小笨雞是和野生蘑菇幹兒燉的。別有一番風味。我們這些總吃化肥加人工飼養食材的人自然吃的心花怒放。當然了,我是不吃雞肉的。


    酒喝到一半兒的時候,老劉太太先吃飽了,畢竟老人上了歲數。身子骨不行了,就先回臥室躺著去了。


    這時,我爸爸也就開口向劉二叔問起了劉大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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