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空樓,靜悄悄。偶爾從附近傳來一兩聲夜鳥的叫聲,涼風吹過,更顯蒼涼。


    張雅欣就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我感覺到她正在瑟瑟的發抖。我完全能夠理解她,其實她也是很堅強的,雖然我沒有告訴她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我隻是按照東北話,和她說了句:“你昨天失去了記憶是因為你衝著了東西,今天關明也是,他被鬼擋了,隻有你能找到他,但你別問我是什麽人,我現在隻能跟你說,這事兒確實不能用常理來解釋,說白了,咱們是見鬼了。”


    雖然張雅欣早有準備,但是聽到從我嘴裏出處了那句‘見鬼了’以後,身體還是不由的一顫,畢竟在現在這個社會之中,神鬼之說完全屬於封建迷信,或者還可以退而其次的說,所有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問題,基本上都屬於封建迷信。


    包括外星人,現在的科學無法解釋到底有沒有ufo光臨過地球,所以不管這個世界上出現過多少目擊者,不管現已發現的文化古跡之中有多少壁畫描述著類似外星人曾經到達過地球的畫麵,但是這些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所以這些都是不可信的。


    科學就是一切。


    但是那些科學證實不了的事物就是不存在的麽?有時候我也在問自己,其實人就是一種十分自負的生命體,隻要是自己解釋不了的東西,往往都一概將其並入‘不可能’的範疇。


    殊不知,在十九世紀前,電燈也是一種迷信,殊不知,在一九四六年之前,電腦也屬於不可能。


    但是許多年後,這些多東西卻十分真實的走進了我們的生活。


    說到此處,我不得不說一句,我說的這些並不是反科學,我也確實沒有那麽大的抱負,我隻是把我心中所想的寫出來罷了。如果我們能放開我們的思想,讓其沒有邊境的束縛,那樣的話,也許我們的科學將會更加的強大。


    顯然,我們都是侵淫在強製理念的一代,張雅欣現在還不能接受這一事實,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我發現這丫頭好像確實有一股勁兒,這是我當時心中真實所想的。


    那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勁兒,我和她說的這些話要是放在別的女生身上,估計那些女生早就嚇跑了。


    要知道我說的,可是鬼怪的事啊!往往人們的心中最隱蔽的一麵的恐懼就是來源於此,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張雅欣聽我講完後,竟然沒有多大反應,盡管我也知道她是在害怕。但是她卻咬著牙沒有表現出來。還是一聲不吭的和我向空樓的方向跑去。


    我不由的對她開始刮目相看起來,同時心中的自信又多了一分,不隻是因為可以盡快的找到關明,多半的原因是我終於有了一種自己不再是孤身奮戰的感覺。


    所以我暗下決心,今晚一定要救出關明,並且保護好他兩個人的安全。哪怕是我跟那丫拚了老命同歸於盡,我也要讓他兩個人平平安安的回哈爾濱!


    我倆跑到了樓下,張雅欣由於昨天被五通神附身過,所以今天還是很虛弱,她停下來呼呼的喘氣,我問她,你害怕麽?


    她望著我,對我說:“不怕。其實我昨天就想到死了,因為什麽我也先不告訴你,等咱們能過的了今晚,到時候我會和你交換秘密的。”


    看來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我對著她笑了笑,然後把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遞給了她,跟她說:“妹子,雖然我不了解你,但是你真的是個好樣的,真的。把這東西緊緊的抓在手裏吧,不要問我為什麽,會有用的。”


    她接過了那道符,望著符咒的紋樣,問我:“你難道是道士?”


    我對著她苦笑道:“別問了,我其實隻是個倒黴蛋兒。”


    她見我這副摸樣也就沒在問什麽,我倆都準備好了以後就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那棟空樓,現在是兩點四十分,照著往天的慣例,那個五通神應該也快出現了,所以我們必須要快,我邊往樓上跑邊忍痛用小手指甲往自己的額頭上橫著一劃,頓時,我的額頭上便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鮮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這完全是按照九叔所說,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以自己的鮮血來掩蓋住額頭的那盞燈,從而起到降低自身火氣的作用。


    弄好後,我又順手把左手食指給劃了個小口子,現在的我也管不上靈不靈了,隻能照葫蘆畫瓢的在自己的右手手背上畫出了一道簡化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同時心中連道:祖師爺千萬要顯靈啊!今晚是死是活可就看這招了。


    畫好‘手背符’後,我和張雅欣也來到了三樓,關明就是在這兒失蹤的,隻能從這兒一點一點的找了。我對張雅欣說:“妹子,咱倆就從這兒開始,慢慢的走吧,如果你身體感到任何的不舒服,就馬上告訴我,明白麽?”


    手機的光亮映照下,她那煞白的小臉看上去真的挺讓人心疼的,這個堅強的小女生點了點頭,和我慢慢的走在這空曠的樓層之中。


    黑夜裏靜的嚇人,空曠的樓層裏也同樣靜的嚇人,我倆此刻隻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腳步聲,鞋子摩擦地麵發出的聲音,啪嗒啪嗒。


    張雅欣不知何時又緊握著我的手,我感覺到了她很緊張,她開口對我說:“你能回到我兩個問題麽?就兩個。”


    我對她說:“你問吧。”


    她望著前方,喃喃的說:“昨天我在旅館走廊裏看到的黑影,是不是你?”


    我點了點頭,對她說:“恩,是我。”


    我倆的腳步一直沒有停,她接著又開口說道:“那你是不是在我打電話之前就在那裏了?你都聽見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隻能又點了點頭,對她說:“恩,我都聽見了。”


    她又問我:“那你怎麽會在那裏?還有就是你剛才到底在和誰說話?”


    我苦笑著對她講:“妹子,這已經是第三個問題了。相信我,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我會告訴你一切的,當然,是在你可以完全保密的情況下。”


    她對我說:“那好吧,我們可說定了哦,你可不能反··············啊!”


    她忽然蹲下了身體,雙手捧著腦袋,然後不停的顫抖著,我馬上緊張起來,問她,怎麽了,是不是感覺到什麽了?


    張雅欣吃力的舉起右手指向了右前方的一個屋子,跟我說:“我忽然覺得好冷,頭好痛,那份寒意好像就是那個門口發出的。


    我心中暗道一聲:找到了!於是我不再猶豫,馬上掏出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右手結了個劍指後,大叫一聲:“急急如律令!”然後就把那張符往那個空屋子的門口招呼。隻感覺到一股陰氣豁然的從我身邊穿過,然後我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個黑影,我左手拿著手機一照,頓時大喜。


    果然是關明!太好了,終於找到他了!


    此時的關明緊閉著雙眼,臉色又恢複了前兩天那樣的慘白,好像已經暈了過去,顯然是陰氣吸多了,現在身體已經漸漸的受不了了,但是我知道這些都是小事兒,頂多回去大病一場,也就沒有什麽大礙了。


    其實他現在一暈,正是我所希望的。因為我能省下不少事兒,於是我趕忙上前把他背起。然後轉身叫張雅欣,叫她和我現在趕快趁五通神還沒有來時,回到旅館裏。


    張雅欣強忍著不適,起身和我下樓,我背著關明,這大哥真重,都快壓的我喘不過氣了,但是哥們兒也要死撐著把他弄出去啊。


    可是往樓下跑了一段之後,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本來這是三樓,我們按常理來說,隻要跑六段樓梯就可以跑出這座舊樓。


    但是,我此刻明顯的發現,我倆已經跑了八段樓梯了,而且,我們的腳下,依然是漆黑的樓梯!


    臥槽,鬼擋牆!!不會這麽背吧!!


    所謂鬼擋牆,就是說當人們夜間在開闊地(例如墳地)行走時,往往遇到這樣的情況。老在一定的範圍內不斷的兜圈子,怎麽也走不出去。一般隻有年逢太歲,或者是時運最低的時候才會碰到。


    我猛然想到,我們現在的三個人之中,竟然有兩個人時運很低,而且我又用血掩蓋住了額頭上的一盞燈,沒有想到竟然碰到了鬼擋牆,這可如何是好?


    其實破解‘鬼擋牆’的方法我還是聽過的,去年寒假的時候在家中夜會九叔時,我向他請教過神鬼的類型和破解之法,本來這個鬼擋牆並不算是十分凶險之物,隻要你如果走不出去的話,不要回頭,朝前邊尿一泡尿,就自然解除了。


    可是我現在這個尷尬,旁邊站著個張雅欣,我就是再不要臉也不敢就地掏出凶器放水啊。


    不行,必須要盡快的想個方法,要不然一會兒五通神來了,禍害旅館裏的人該怎麽辦?


    而這時,張雅欣忽然又開始顫抖起來,不止是她,就連我也開始覺得四周的氣溫開始下降。這是種熟悉而又壓抑的感覺。


    我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隻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不知何時開始緊緊的跟在我倆的身後。


    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又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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