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爺的,果然是犯罪團夥!聽那兩個老耗子一說,我和老易的心都涼了,你說這不坑人呢麽?想我兩個花季年華的青年男子,竟然碰到這種反動又罪惡的事情。


    文叔和林叔兩個老家夥既然以前和那甄家認識,看來這兩個老家夥也一定知道這其中的門道,他大爺的,他倆不會也是幫凶吧!


    後來想想這不可能,畢竟這兩個老家夥雖然嘴上有點兒無德,但是心腸還算不錯,通過接觸這麽長時間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文叔這老神棍雖然坑蒙拐騙占全了,但是他絕沒有販毒的膽量。


    正所謂膽量決定產量,毛爺爺曾經教導我們,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我看著這片大煙地雖然挺嚇人的,但是其實也沒有多大麵積,半個籃球場地那麽大,說真的應該也產不了多少煙土。


    而且人性是一件很奇妙的東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和老易純屬是倆打醬油的,這確實是和我倆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我倆為啥要害怕呢?


    那兩個老耗子跟我倆說完話後,便起身跳下了石頭,那老公耗子對我說:“小輩,你家太爺太奶要走了,你倆好自為之吧,最好早些離開此處,要知道這裏馬上就要變天不太平了。”


    我點了點頭,那老耗子從大煙地裏折下了一些花骨朵放在胳肢窩裏夾著,然後相互攙扶著走了。


    望著這兩個老耗子的身影,竟然有一種讓人感覺到溫馨的感覺,那老太太腿腳好像有些不好,典型兒的小腳老太太,那個老頭就輕輕的攙扶著它,一步一步的像東邊走去了。


    看著這倆老耗子消失以後,我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也許下輩子有機會的話,投生個動物也不錯,這倆老耗子應該也算是相濡以沫的一種表現吧,這不正是我想要的生活麽?


    此處絕對不是啥久留之地,還是快些閃人就當沒看見才是王道,於是我和老易又爬過了那柴火垛,然後向回山下的方向走去,走在路上,我腦中還是想著剛才的那個問題,真是邪了門兒了。


    我苦笑了一下,這輩子還沒活明白呢,就想下輩子了,他大爺的,人呐,反正下輩子是不托生人了,太累。後來一想想,也許下輩子真托生成畜生的時候,就整天想變成人了呢,世間萬物就是這樣,望那山比這山高。


    還好,我和老易找到了回去的路,這時已經是快傍晚了,日頭落到了大山的那一邊,不像是城市裏那樣被高樓阻攔。火燒雲染紅了天際,抬頭望去此時的天邊就像是一件火紅的女性內衣一般誘人,看的我和老易不由得癡了。


    我倆回到甄家,甄阿姨正在院子裏澆菜,見我倆回來,便笑著對我倆說:“回來啦?玩兒的高興不?”


    也不知為何,現在甄阿姨在我心中的形象完全不同於上午了,可能是那片大煙地的關係吧,你說我倆也夠倒黴的了,本來想上山摘猴頭,誰知道老易這個傻袍子竟然看到他兄弟就找不著北了,竟然讓我倆發現了犯罪現場。


    想到這兒,我隻能苦笑的點了點頭,對甄阿姨說:“還好還好,就是沒找著蘑菇。”


    甄阿姨澆完了小菜園子,順手摘了兩棵生菜,然後對我倆說:“可能是沒下雨的關係吧,所以很少,走吧,先回屋,一會兒吃飯了。”


    我們便走回了屋子裏,客廳內見到文叔和林叔這兩個老家夥各自坐在沙發的一角,正在看電視,見我倆回來,也沒有搭理我倆,我見這倆老家夥似乎是有心事一般,臉都拉個老長,跟長白山似的。我倆見各自的老板好像都挺不爽的樣子,就沒敢咋呼,便想個鵪鶉一樣的找了個地方一坐。


    甄家的人也都在,兒媳婦們應該都在廚房做飯吧,客廳裏甄家的人除了甄阿姨外,還有三個男的,估計他家這代是四個孩子吧,因為那個老三已經掛了。


    甄阿姨來到了文叔和林叔中間坐下,然後對他倆說:“文哥林哥,你倆想出什麽頭緒了麽?”


    文叔這個老家夥抽了一口煙,然後對甄阿姨說:“沒別的辦法了,明天就上山吧,先看看你家祖墳再說。”


    在座的幾個中年人都點了點頭,我和老易則搖了搖頭,這些人看上去不傻啊,怎麽好像年齡都活狗身上了呢?居然這麽相信這倆老家夥。


    沒過多久,就開飯了,那甄家的老爺子又開始和兩個老神棍聊起了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晚飯略顯清淡,但是依然全是野味,烤鵪鶉,炸麻雀,外加地道的東北打飯包。


    不得不說,這麻雀炸的太好吃了,吃了一口竟然挺不住嘴,我真懷疑我上輩子是不是狐狸啥的,對這種東西竟然如此的偏好。


    飯後,甄阿姨帶我們上二樓,因為之前文叔吩咐過,收拾出了兩間客房,隻不過裏麵都是雙人床,要我和老易兩人住一間是不可能的,這倆老家夥不得炸廟啊,所以我隻好跟這個老頭子擠一張床了,這神棍睡覺愛打呼嚕,看來這一晚上是有的受的了。


    洗漱完畢後,我們便很早的就躺在床上了,因為聽文叔說,明天就要起早上山看墳,所以要睡個好覺。


    可是躺在床上,我卻怎麽也睡不著,深山中的黑夜我是見識過的,真真正正的伸手不見五指,文叔好像和我一樣也睡不著,這老家夥坐在床邊點著了一根煙,黑暗中隨著那香煙的燃燒,引出了文叔這老家夥有些發愁的臉,他為啥要發愁呢,到底出了什麽事了?


    於是我忍不住的問了一句:“文叔啊,您老有心事兒?到底怎麽了?”


    文叔聽我問他,便沒好氣兒的說:“小孩子管那麽多幹嘛,快睡覺得了!”


    我見老家夥不敢開口,便也沒在問,好心當做驢肝肺,要不是哥們兒我日行一善,我才懶得問你呢。


    於是我轉身蓋上了被子,沒了言語,文叔抽完了煙,也躺在床上,忽然,他對我說:“小非啊,看來這次旅遊是消停不了了。”


    這老家夥終於吐口了,我當然知道消停不了,這甄家竟然是種大煙的,如果運氣不好的話,招來了警察,我們雖然沒有關係,但是免不了也要去趟警局吃盒飯。


    但是我不能讓文叔發現我已經知道了這事情,於是我便裝作很好奇的語氣說道:“怎麽了文叔,您就說吧。”


    文叔歎了口氣和我說:“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你不笨,應該能看出來我還有老x跟這甄家是認識的吧。”


    我點了點頭說了聲是,文叔又喃喃自語的說道:“這老甄家全是好人,但是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出了這麽一個逆子,就是他家老三,總是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前些日子,遭了報應,掛了,但是死法挺奇怪的,他家認為是祖墳的問題,就把我和老x找來了。”


    原來是這回事兒,果然和我想的八九不離十,所以我沒有太多的驚訝,隻是說了一句:“哦。”


    文叔想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小非,雖然那老三幹的事情我不能和你說,但是這次真的會挺危險的,你如果想走的話,明天就回哈爾濱吧。工資照發,而且這個月再給你加五百塊錢。”


    這話從這老家夥嘴裏說出來,還真挺讓我吃驚的,要知道上次找我守靈,對著屍體一晚上才給我加了二百五,這次居然什麽都不用做就加五百,我真懷疑這老神棍是不是衝著什麽了,難道是假酒喝多了?怎麽都說起了胡話呢?


    本來聽到老家夥說出這話,我心裏應該挺高興的,去他大爺的,事不關己,在說了,雖然這甄家就那老三種大煙,但是如果文叔唬我呢?這不典型的拉攏青少年下水呢麽?我要再在這裏呆下去,那不就犯罪的深淵麽?


    但是也不知道怎麽的,聽文叔這麽一說,我竟然一點兒想走的意思都沒有,文叔說這次會很危險,我怎麽能棄他不顧?要知道雖然他是個老藍道,但是畢竟很照顧我,在我的心中他就跟我的長輩一般。再怎麽說我也會點兒什麽,而且有老易幫我,如果真有什麽危險完全可以帶著這倆老家夥跑。


    於是我跟他講:“我不走,文叔,我留下來給您打下手,我不怕。”


    文叔見我說出這話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對我說:“那就早點兒睡吧,明天還要起早呢。”


    夜又陷入了平靜,窗外便是深山,夜貓子咕咕咕咕的叫聲傳來,我卻怎麽也睡不著,明天去看墳地,這倆老家夥雖然會點兒《葬經》但是也不怎麽靠譜,看來還得靠老易的分水破煞了。


    想著想著,便也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雞鳴天亮,文叔這老家夥竟然早就起來了,正在收拾帶來的東西,他從背包之中拿出了羅庚和紙錢,見我醒了便讓我快點兒去洗漱,然後七點左右就出發了。


    我點了點頭,洗完臉,我在回房間的路上看見了正在擦眼屎的老易,這老小子看來也是才醒,我跟他說,等會兒去看地,分水破煞的東西都帶了吧。


    老易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改裝表,跟我說:“有它就夠了。”


    吃過了早飯,在甄家那四個人的帶領下,我們便往山上走去,祖墳起在山上並不奇怪,因為我家的祖墳便是在山上的,這一路走的倒是挺費事,不像我和老易昨天走的路那麽的平整,而是十分崎嶇的山路,有些地方還充滿了泥濘。


    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問身邊的甄阿姨還有多久能到,甄阿姨指了指前方的一個山頭,跟我說:“不遠了,過了那個山頭再走一會兒就到了,大概還有二十分鍾吧。”


    我點了點頭,按照葬書上來說,山墳的風水外圍的覆蓋是三裏三,也就是說如果這家的祖墳風水好的話,那麽現在我們就應該已經走到了這個局裏。


    隻不過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不到中央的部分老易是沒辦法看出門道的,所以我們便繼續往前走去,走了沒多久,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


    就好像是臭豆腐長毛了,或者是鹹鴨蛋沒有醃好,具體點兒來說,這是爛肉的味道,本來大家都挺累的,也不知道從哪兒就傳來了這麽一股濃重的氣味,我們都皺了皺頭,而甄阿姨畢竟是女人,她捂著嘴巴差點兒沒吐出來。


    這味道是從哪兒來的?好像就是從路邊的草叢裏,兩個老神棍帶著我們淌進了草叢,沒走多遠,我就感覺到腳下一陣柔軟,就好像是踩到了稀泥一樣,下意識的一低頭,頓時嚇的我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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